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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鱗

  • 執(zhí)刀錄
  • 亦蕭何
  • 4257字
  • 2021-01-03 05:48:23

任天笑在一所石室之中,終于將歸舍的心緒壓了下去,蕓蕓眾生,每個人都有一個不得不離開家的理由,或是無奈,或是有所求,他剛至舞象之年,亦是酸甜,亦是苦辣,也都是剛剛開始而已。

父母的事,他迫切地想知道,可師父,乃至所有人,已經(jīng)瞞了他十年,十年中,他明白了世間廣闊,想在世間尋求一二,自己首先得有游歷世間的能力。

理清思緒,抱元歸一,靈力逐漸自他身體蔓延而出,紫薇心法自然而動,室內不見一絲風影,如同他的心境,穩(wěn)而不亂。

師父授予他的紫徽心法,他已經(jīng)初窺門徑。天上紫徽星共十四主星,紫薇心法也分十四階層,七殺,破軍,廉貞,貪狼,紫徽,天府,武曲,天相,太陽,巨門,天機,太陰,天梁,天同。他已領悟七殺,如修為一樣,也在等著那一絲的契機。

身邊白色殘影逐漸浮現(xiàn),以心法帶動刀式,刀式中便有了七殺之意,七殺星在十四主星中個性最強,大開大合,剛烈直爽。所謂勇者必狠,正面來看,勇于任事。反面來看,逞強好勝,人生大好大壞,成敗難論。

入七殺意,先要有突出的個性,以優(yōu)勢為點,破除萬面,刀勢沉均有力,作大開大合之勢,但不利于守心,刀勢一出,必爭最強,但這也往往會將局勢拖入不欲之局。所以,出此意,沉此勢,控其心,便是第一層,七殺的要義。

一遍接著一遍,殘影已分出五道,相互逐殺,待留其二之時,卻怎么也分不出個高下。許久不見成效,任天笑只得收勢,殘影自空中散去,重新融入體內,他也緩緩睜開眼睛。

他自認為心性沒什么問題,可為什么突破不了最后那一道桎桓,若是之前,他還可以找個借口,或許是自己思鄉(xiāng)過切,可現(xiàn)在,剛從那里回來,那里,一切如常。思緒在腦中回旋,頓感迷茫,在這里,他沒什么朋友,心中所想,也不知道該對誰說,唯一的親人也很好,好到自己不愿意去打擾。

或許是心中牽引,他緩緩起身,在起身的那一刻,目的地也明確了。

一處翠竹林間,一少女天真爛漫地走在小道上,背后,是稍大的師姐們。“云師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玩?”少女嬉笑著問道。忽感空氣中有些不對勁,師姐們突然站住,疑惑之際,少女轉身,背后不知什么時候站著一位青袍弟子,一直盯著她看,嚇了她一跳。

那青袍弟子看向她的幾位師姐,眼神中滿是戲謔“這就是你們說的小師妹?”,聲音中傲氣十足,卻有些尖銳,少了幾分男子的陽剛之氣。那幾位師姐唯唯諾諾“師兄見笑了。”

青袍弟子卻再也沒有看他們一眼,也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少女身前,湊著身子嗅了嗅少女的氣息,如同幽蘭一般的清香讓青袍弟子有些迷醉,甚至不能自已。

少女被嚇得后退兩步,怯生生地看著師姐,師姐們如同做賊一般回避著她的目光。“天瀾芳菲碧草盡,豆蔻已知佳年華。”青袍弟子深吸了一口氣,吟詩兩句,隨即便暴露出本性“你們做的不錯,賞賜少不了你們的。”

所謂的師姐立即掐媚道“為師兄分憂,是我們應該做的。”,如同遇見稀世珍寶,青袍弟子瞳孔一陣收縮,弓著腰伸出猥瑣的雙手,探了又探,將少女逼得連連后退,像是做交易一般“小師妹別怕,我是內門方朔翌師兄,已經(jīng)久聞師妹芳名,今日見你,是想與你商議,你可愿做我侍童,至于靈石,先許你一百。”,少女搖頭,感覺到了害怕,她也并不缺靈石,

她的師姐們卻有些眼紅了,當初的她們,也只有三十而已。“不……我不要。”說著,少女便像麝兔一般,向遠處奔去。青袍弟子更加興奮,像是看到了獵物一般,顫抖著伸出半蜷縮的手掌,微微一用力,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少女束縛,使她再不能前進分毫。

她求助地看向師姐,師姐們無動于衷,或者說是見怪不怪。無奈,她伸出稚嫩的手,催動靈力,攀附在自己身上。

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她沒有任何經(jīng)驗,此刻心中所想,也只是掙脫而已。少女掙扎著,青袍弟子一言不發(fā),神色慎重許多,這少女比他想的要難辦許多,之前的那些庸脂俗粉,那個不是半推半就。

但一想到這個豆蔻年華的妙可,經(jīng)自己的手一步步養(yǎng)成,心中的邪祟,便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手中的力道不由地加重了幾分,少女臉漲得通紅。

“還不來幫忙?”青袍弟子額頭的青筋逐漸暴露,事情有些超出他的預料。旁邊的幾個女子立刻上前,游說著少女“師兄可是內門弟子,資源遠比我們豐厚,更何況,只是當他的侍童。”,這句話尤為底氣不足,她們很清楚,侍童要做些什么。

“咳咳……我不……不要。”少女執(zhí)拗著,呼吸都有些困難。幾位師姐無奈地嘆息著,剛想用強,竹林間飛出一道刀芒,刀芒所指,正是青袍弟子的手腕。

這刀芒像是隨手一擊,或者說是慌忙斬出,在平時,青袍弟子可輕松接下,可現(xiàn)在,他必須做出選擇。答案也不言而喻,他更在乎自己。

剛收回靈力,刀芒劃著他的指間飛過。順勢望去,一白袍少年以極快的身影奔向這邊。止步,白袍少年冰冷的神色劃過幾位師姐的臉上,讓她們整個臉頰如同火燒一般。

青袍弟子不屑道“外門弟子,此地,可不是你能來的。”,白袍少年盯著他這個罪魁禍首“此地,什么人該來或者不該來,自有門宗定奪,但你,不能傷她。”,手中如同玉髓一般的長刀斜指地面,刀鋒一轉,帶起地上兩三枯葉。

青袍弟子臉上的不屑更勝“怎么,一個外門弟子,也敢來搶我的侍童。”,殊不知,白袍少年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致,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但不代表他不知道侍童,是怎樣的存在。

刀氣凝而不散,反手一刀,七尺刀芒飛出,枯葉亂舞,跟隨刀芒一同斬向青袍弟子。青袍弟子雙手綿軟,如同無骨,在身前凝勢,等刀芒近了身前,猛然推出雙掌,將刀芒化去。

一招,兩人心中都是一顫,青袍弟子心中一贊“這人,比其他外門弟子要強。”,任天笑握刀的手緊了幾分“這便是內門弟子嗎?”,想罷,青袍弟子看向自己的掌心“看來,今日很難善了了。”,

任天笑也知無可挽回,加之自己弱于對方,選擇先下手為強,刀鋒斜至身后,步伐虛晃,沖向青袍弟子,青袍弟子掐指,紫黑色靈力凝聚,指尖凝出一尺氣刃,兩人戰(zhàn)在一起,那紫黑色氣刃看似薄弱,實則有摧枯拉朽之力。

與任天笑的大開大合不同,青袍弟子顯得有些保守,只是尋勢而攻,差距還是有的,任天笑拼盡全力,也只是與他戰(zhàn)平。

那些師姐們心中有些不安,最前端的那位正要沖出去,顯然不是去幫任天笑的,他一個外門弟子,還沒有那種價值。剛上前一步,卻被她背后的一名女弟子拉住“師姐,還是置身事外的好。”,這女弟子相貌平平,多了幾別人沒有的氣質,眾人一想也是,她們也只是找棵大樹乘涼,現(xiàn)在有風襲來,又不會傷到她們。樹擋風沙,他們依舊可以乘涼,風吹樹折,大不了再換棵大樹。

二人之戰(zhàn),也沒有多復雜,任天笑知道自己不敵,刀法有些冒險,只要出招,便抱著以傷換傷的態(tài)度,可這不代表青袍弟子也愿意以傷換傷,一人完全放棄防守,一人攻少防多。青袍弟子確實更強,一成之力擋不了,那便用兩成,兩成擋不了,那便三成,最終,三十招內,氣刃震退刀鋒,任天笑接連后退,得勢而上,青袍弟子雙手氣刃齊出,離任天笑只有三寸。

“師兄!”三人中那相貌平庸的女弟子叫住了青袍弟子,氣刃一頓,停了下來“宗門內,禁止私斗的。”,青袍弟子看向她,她急忙低下頭,怯懦地像是犯錯的小貓一般。

手中,青袍弟子居然真的收回靈力,鄙視著任天笑“打攪了我的興致,不過,我心情好。”,任天笑心中的好勝心立刻被激起,刀鋒霎時便已經(jīng)抬起,兩人本來就近,一道氣刃抵在他的手腕,青袍弟子高傲地仰著頭“這對你沒有好處。”

赤裸裸的威脅,任天笑卻沒有任何辦法。青袍弟子緩緩地收回氣刃,頭也不回地走向那三名女弟子。邪笑著看著剛才制止自己的女弟子,修長的手指劃過那女弟子的臉頰,然后一把捏住,將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嚇得那女子身子一顫“我不喜歡太聰明的人。”

那女子慌忙點頭,顧不得臉上的疼痛,峰回路轉,青袍弟子補充道“但你除外。”,他完全不顧眾人的眼光,甩開女弟子的臉頰,沿著小道走去,三名女弟子急忙跟上,消失在任天笑的視野。

任天笑的情緒還未平復,瞪著青袍弟子消失的地方。“大哥哥。”少女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他的身旁,因為剛才的驚嚇,她還沒有放下戒心。

“剛才謝謝你。”少女打量著任天笑“你……沒受傷吧。”,任天笑回過神來,只感覺一陣親切。

他想立刻抱著自己的妹妹,他太想了。但,好像又不能,了解的多了,他越來越覺得父母失蹤的原因不簡單,在沒弄明白之前,他不希望妹妹卷入進來。壓抑著自己所有的感情,任天笑笑了笑“剛才你叫我什么?”

“大……大…哥哥。”少女聲音越來越小,以為自己說錯話了,連連道歉“對……對不起。”,任天笑知道她意會錯了“沒事,大哥哥,也挺好。”

見任天笑如此和氣,少女這才放下戒心 “我叫荼香薇,住在沁竹峰。”,任天笑又是一笑“嗯,記下了。”,任天笑如此,讓荼香薇大膽了些“大哥哥你呢?”,任天笑張開雙手,展示著自己的外門服飾“任天笑,外門弟子。”,“我們還會再見面嗎?”荼香薇激動地問道。

任天笑作不得回答,他記得徽柔長老的話,越少見面,麻煩就越少。但,總不能……總不能讓她失望吧,任天笑不再作答,只是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荼香薇一陣雀躍“謝謝你,大哥哥。”,任天笑笑著搖了搖頭“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他怕自己真的無法把控,這些,他一人承擔便好。“嗯,好,大哥哥再會。”荼香薇擺了擺手,蹦著跳著走向遠方。

像是忘了什么,任天笑張著嘴,最終還是選擇了叫這個名字“香薇。”,荼香薇的身影幾乎快要消失了,聽見任天笑在叫她,回過身來,笑容始終沒有散去。

“以后別再和你的那些師姐混在一起了。”任天笑依依不舍地提醒。荼香薇將雙手放在嘴邊,大聲吆喝“知道啦——”,說完,用力地擺了擺手,消失在任天笑的視野盡頭。

心頭是無盡的滿足,任天笑將笑意掛在臉上,抬頭望了望天空“爹,娘,我和妹妹都很好,你們呢?”

一處閣樓,方朔翌坐在長椅上,懷中抱著那個相貌平平的女弟子,女弟子表情有些不自然,卻不敢抗拒。其他兩位在旁邊侍奉著,滿臉的嫉妒,明明自己的姿色更勝一籌。

他在想著,任天笑究竟什么來路,外門弟子,卻擁有不遜色自己的心法,資質,也要高于同輩的外門弟子。

張嘴接過女弟子遞來的葡萄“查,有賞。”,一旁女弟子多嘴“外門弟子而已,用得著師兄這么興師動眾。”,方朔翌推開身上的那名女子,靈力涌動,將多嘴的女弟子壓得跪倒在地上“你這張嘴,是不是該縫上了。”

方朔翌正準備懲治女弟子,窗外幾聲燕鳴,相貌平平的女弟子立刻走到窗邊,一只白燕落在她的手臂上,從白燕身上取下一張密紙,攤開一看,頓時眉間松弛了幾分。

走到方朔翌跟前“這弟子背景平平,入門從師,只是外門的一個執(zhí)事。”,說著,將密紙遞給方朔翌。

方朔翌沒有細看,隨意地將密紙揉團,丟在一旁,突然抱起那個女弟子,嚇得那女弟子身體一陣蜷縮。對著其余兩人說道“這便是洛惜強于你們的地方,這輩子,你們拍馬難追。”

說著,抱著那個叫作洛惜的弟子走向內室“你們兩個,就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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