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麒麟江湖(上)
- 穿越時空當(dāng)劍神
- 路人張無敵
- 4459字
- 2020-10-31 23:42:11
田致雨掃了一眼這間牢房,可比他原先關(guān)禁閉的房間大多了……
牢房里原先有兩個犯人。
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盤坐在角落里,像個高手一樣閉目養(yǎng)神,不知道的還以為在修煉神功。
另外那個,獄頭剛走就滿面笑容走過來的,看上去五十來歲,他體型豐盈,腳步卻異常靈活,快速走到田致雨面前,開口道:“兄弟犯了啥事兒進(jìn)來的?”
跟那些官兵田致雨想了很好的說辭,但是對這個諂媚的胖子,田致雨一下子不知道說啥好了,他尷尬的笑笑,道:“犯了點小錯誤,進(jìn)來住幾天。”
那胖子點頭哈腰,道:“看出來了看出來了,兩個護(hù)國將軍親自護(hù)送過來,兄弟你肯定也待不了兩天,”邊說著邊介紹自己,“鄙人馬本財,疏國一個商人。”
田致雨介紹了自己,握了握馬本財伸過來的手。
那邊馬本財腦子里飛速轉(zhuǎn)動,想著東陽國哪一個田姓有如此青年才俊,想來想去也沒想到。
且不說四大門閥沒有姓田的,就是當(dāng)朝重量級王侯公卿也沒有姓田的呀,田姓貴族得追溯到上古時代了,難不成是哪個貴戚千金相中了,要招做夫婿?
這他媽的的狗屎運,長得好看真他媽有用。
……
心里埋怨著命運不公,嘴里卻差點把田致雨恭維出花來,差點讓田致雨以為自己跟他是老熟人了。
“馬老板為何進(jìn)這監(jiān)獄啊,”待兩人坐下,田致雨也開始打聽他。
“嗨,別提了,”馬本財嘆一口氣,道:“這幾年東陽不是和夷人頻繁交戰(zhàn)嘛,我想著藥材和糧食肯定奇缺,就從疏收集糧食和藥材,販運到云中城和太原城,賺點小錢。以前都是派伙計來,買賣還算順利,沒想到上次最大一批貨物,云中城將領(lǐng)不但給扣押了,還要我親自過來解釋。我千里迢迢跑過來,結(jié)果又說我是奸細(xì),把我也給扣押了。錢和貨物不但沒有要到,還被關(guān)在這個監(jiān)獄。好在我還有那么點點關(guān)系,不至于被砍了頭。”
從馮思敬給的那張地圖上,田致雨了解到東陽國共分成十一個道,每一個道下轄數(shù)十個州,每個州下面還有縣、鎮(zhèn)和村,比如馮思敬長槍上面寫“江南道馮思敬,”這個江南道位于長江中下游地區(qū)。
而云中城位于蒲州道,首府位于離云中城不過二十里路的太原城。云中城屬于軍營性質(zhì)的城市,太原城就是居住類型的城市了,它也是東陽國最靠北的城市。
“那馬老板什么時候出去啊?”
馬本財輕輕拍拍田致雨肩膀,道:“田兄弟太客氣了,總是馬老板馬老板的,顯得太生疏,如果田兄弟不介意,就叫我馬兄如何?”
田致雨也不跟他客氣,當(dāng)下就馬兄開始稱呼,馬本財一張嘴端的厲害,跟田致雨認(rèn)識不超過半天,就已經(jīng)像多年不見的老友。
家長里短聊了不少,田致雨聽他話里話外就是想打探自己家室身份,而小田同志畢竟也是心思縝密,往往顧左右而言他,弄得老江湖馬本財內(nèi)心那個癢癢啊,恨不得對他嚴(yán)刑拷打。
在他看來,那些年輕的世家子弟,或多或少對自己家世背景敏感異常,只要稍加引誘,都會無形中透露出來,還有很多更是借著家族身份狐假虎威,沒有哪一個門閥子弟會有心機(jī)到滴水不漏的。
可惜馬老板最后還是失望了,見田致雨始終不上道,他也干脆放棄了,來日方長,他不信以自己的經(jīng)驗搞不定這個英俊的青年。
……
兩個人一直聊到晚飯時間,獄卒挨個給盛飯,田致雨看馬本財盛回來的飯,一個碗里是稀飯,一個碗里是黑漆漆的不知道什么菜,他手里還拿著兩個饅頭。
田致雨也準(zhǔn)備去盛,獄卒不待他站起來,已經(jīng)殷勤地說道:“田公子您不用動,我這就給你端過來。”
邊說著邊挎著一個籃子過來,打開籃子端出四盤菜,雞魚豬肉青菜各一盤,此外還有大白包子一盤,稀粥一碗,燒酒一小瓶,整整齊齊放在田致雨面前的桌子上。
那邊不但馬本財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看著,連一直沒說話的青年男子也直愣愣盯著。
獄卒又點頭哈腰道:“不知道田公子稀罕什么,今晚您先湊活吃,明天想吃什么您跟小的說,咱們?nèi)ユ?zhèn)子上跟田公子買。”
田致雨一下子有點哭笑不得,他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么好的待遇,不過牢都坐了,不吃點好吃的貌似太對不起自己。
他還是故作客氣地對獄卒說:“可以了可以了,已經(jīng)很豐盛了,不用特地照顧我。”
“哪里哪里,這是應(yīng)該的,”獄卒說道:“您有什么吩咐直接跟我說,我先去給別的犯人盛飯,不打擾您吃飯了,”說著再朝田致雨鞠躬,慢慢退出了牢房。
田致雨拿起筷子,看那邊馬本財和青年男子一邊吃著自己的飯菜,一邊直勾勾盯著田致雨眼前的食物,笑笑說道:“馬兄,還有那位兄臺,不介意的話,一起過來吃吧。”
馬本財擺手搖頭道:“不用不用,田兄自己享用就好,我已經(jīng)習(xí)慣這粗茶淡飯了。”
田致雨看他虛情假意的拒絕,內(nèi)心忍不住笑,接著說道:“馬兄怎么如此客氣了呢,你我一見如故,分享一點食物還不是應(yīng)該的?再說這么多我也吃不完吶。”
馬本財本來就不是客氣人,再說他也確實好久沒吃過一頓大餐了,腸胃里的饞蟲早已抑制不住。
于是他一臉諂笑著走到田致雨跟前,坐下后客氣了幾句,夾起一只雞腿就開始吃,狼吞虎咽的模樣讓田致雨忍俊不禁。
田致雨又回頭看看那位中年男子,對他說:“這位大哥一起過來吃吧,這么多我也吃不完。”
馬本財一邊嚼著雞腿,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自打我進(jìn)來就沒聽他說過一句話,八成是個啞巴,不用管他了,田兄弟你也趕緊吃吧,要不一會兒菜全涼了。”
中年男子聽到馬本財?shù)脑挘緛磉€在猶豫要不要過來吃,這下干脆也不矜持了,起身走到兩人跟前,朝著田致雨一抱拳,表示謝意,坐下后也學(xué)著馬本財開始大快朵頤。
兩個人跟餓狼一樣,三下五除二就剩下不多了。
馬本財吃東西嘴里也停不下來,不停說著自己以前如何錦衣玉食花天酒地,又如何感嘆在監(jiān)獄里是怎樣非人的生活,并信誓旦旦出了監(jiān)獄以后要好好招待田致雨,帶他吃遍天下美食。
酒足飯飽之后,馬本財還一臉意猶未盡,中年男子起身,再次朝著田致雨拱手,終于開口道:“在下東夷國烏力罕,多謝田兄弟分享酒肉。”
說完回到自己的角落,接著盤腿打坐,只一會兒就像是老僧入定,似充耳不聞一切聲音。
馬本財搖搖頭,不屑一顧道:“我還以為是神仙呢,餐風(fēng)露宿,不食人間煙火,原來也喜歡好酒好肉,還假裝兩耳不聞人間事,我們說得一切都聽得到呢。”
他又拿起一個包子,一口咬下去一半,“要說這包子,最好吃的還得是我們疏國東都陳寡婦家的蟹黃包,皮薄餡兒多,蟹黃鮮美無比,一口咬下去,什么人間美味都比不了,可惜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吃上……”
說著搖搖頭,一臉的遺憾,然后一口把剩下的半個包子吞了下去。
田致雨看烏力罕氣定神閑,對馬本財?shù)溃骸拔铱礊趿贝蟾绾孟裾娴臅Ψ虬。憧此√脤捔粒焱ワ枬M,太陽穴也跟平常人區(qū)別很大,這是高手的面像啊。”
“屁,高手能被困在這小小監(jiān)牢里?這里又不是大內(nèi)天牢,如果真是高手,這幾根破木頭能囚禁住?”
田致雨想想也是,這樣劣質(zhì)的木頭,確實難不倒人,只要給他一把匕首,他可以輕松逃脫。
眼下沒啥危險,在這里又有好吃好喝,暫時住一段時間也是不錯的選擇。
“那馬兄,你可曾見過真正的高手?”
田致雨想起了馮思敬,他算是高手吧,這要是放進(jìn)民間話本,他絕對是過五關(guān)斬六將,于百萬雄師取敵方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般的存在,想來古代呂布關(guān)云長之輩也不過如此吧。
“那當(dāng)然見過啦,不說大宗師級別的人物,那種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平常人根本無緣得見的存在,就說虎榜上的絕頂高手,我也是見過幾個的。”
聽到田致雨的話,酒足飯飽的馬本財忍不住又開啟了話癆模式,“想當(dāng)年我疏國國師張奉之座下首席大弟子,人稱君子劍的任逍,以而立之年,一人一劍,遍訪四國十大門派,十八次交手無一敗績,更是在四年前的麒麟茶話會上,力克三屆虎榜霸主武修清,一戰(zhàn)名揚天下。當(dāng)時就有傳言,十年之內(nèi),任逍必入龍榜,那樣他可就是三百年來最年輕的龍榜高手了。”
說著馬本財滿眼放光,講述起任逍和武修清那驚天動地的一戰(zhàn),繪聲繪色聲情并茂,兩人如何未戰(zhàn)先拼氣,哪個先出招,任逍又是如何在不利的情形下轉(zhuǎn)守為攻,最后一招險勝。
講得田致雨聽起來津津有味,那邊烏力罕也睜開眼,靜靜地聽他口若懸河。
“明年的麒麟茶話會,虎榜估計會更熱鬧,不說張國師座下幾個弟子都有了突飛猛進(jìn)的進(jìn)步,東陽幾個青年高手也嶄露頭角,怕是明年會是近五十年最熱鬧的一屆了。據(jù)說還會有龍榜高手現(xiàn)場指點,想想就向往,那將是何等盛況啊。”
等到他終于不說話了,田致雨終于有機(jī)會開口:“馬兄,這麒麟茶話會是怎么一回事兒?龍虎榜高手又是怎么一回事兒?”
馬本財和烏力罕都像看怪物一樣盯著他,好像他是個天外來客,人盡皆知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
……
“田兄弟,你是從哪個深山老林里邊出來的嗎?竟然不知道麒麟茶話會和龍虎榜?”馬本財一臉不可思議,有些激動地說道。
田致雨靦腆地笑笑,道:“我實在孤陋寡聞了,田兄給我講講吧。”
這下馬本財更加相信他不會是世家子弟了,沒有哪個世家子弟是不知道這些的。
他相信田致雨就是個凡夫俗子,靠著臉蛋釣到了某個豪門千金,為了混個功名好匹配豪門身份,才來到軍隊,希望立個軍功。
馬本財喝口水潤潤嗓子,擺出說書人的架勢,接著說道:“話說天下豪杰行走江湖,莫不希望揚名立萬,而眾所周知,任何武林人士,一經(jīng)麒麟閣品評,莫不聲價十倍,天下皆知。”
“所以寂寂無名之輩想要成名,除了挑戰(zhàn)大宗師級別的人物,就是每五年一次的麒麟茶話會,當(dāng)著天下英雄的面一展頭角。那許多龍虎榜的高手,很多就是在茶話會上出人頭地的。”
“還有很多青年才俊,則是沖著麒麟閣那座藏滿了天下武功秘籍的藏經(jīng)閣去的,如果能被麒麟閣招納為學(xué)員,就可以跟著大師學(xué)習(xí)武功。畢竟天下除了那有名有姓的大門派,再沒多少拿得出手的大師了。”
馬本財喝了一口水,接著說道:“況且就是不能成為絕頂高手,能從麒麟閣畢業(yè),得到麒麟閣認(rèn)證的學(xué)員,步入仕途,出將入相也是常有的事兒,再不濟(jì)進(jìn)入軍隊混個功名,也比一般人強(qiáng)太多了。”
“再說麒麟閣不止有武班,更有名的是他的麒麟館,網(wǎng)羅天下英才而教之,東陽國和疏國多少王侯將相出自那里啊。而且自從一百多年前東陽國十三代國君童啟顏將麒麟閣學(xué)說定為官方國學(xué)之后,更是定下組訓(xùn),所有皇子皇孫都要在麒麟閣接受文武教育,非麒麟閣畢業(yè)不得繼承大統(tǒng),你想,在那里接受教育,就是和皇子皇孫一起學(xué)習(xí),近水樓臺先得月,如果能和那些人搞好關(guān)系,還不是一步登天啊?”
田致雨聽得目瞪口呆,歷史上他只知道西漢有個麒麟閣,是漢宣帝為了紀(jì)念十一位輔佐有功之臣,將他們畫像供奉在麒麟閣,和東漢的云臺二十八將,唐朝的凌煙閣一樣彪炳青史。
沒想到這里也有一個麒麟閣,而且聽馬本財講,這簡直就是羅馬教廷一樣的存在啊。
“這個麒麟閣為啥會這么厲害呢?”田致雨問到。
馬本財也搖搖頭,道:“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據(jù)說是東陽建國之初,智囊趙維新急流勇退,隱居在麒麟島,將生平所學(xué)記錄下來,編訂成書,以供后人學(xué)習(xí)。而跟隨他一同隱居的十八武士則是把各自武功心得同樣寫下來,成為藏經(jīng)閣最初的武功秘籍。等趙維新和十八武士都去世之后,先帝追思古人,就派人在麒麟島修館立碑,將他們畫像供奉起來,供千秋萬世敬仰。沒想到那里一下子成了天下文人武士心目中的圣地,紛紛前去吊拜,無數(shù)文人墨客江湖豪杰留在了那里,麒麟閣也不斷壯大,最終到了今天這個地位。”
……
原來是這樣,雖然還有很多很多問題沒有搞明白,田致雨好歹對這個星球有了初步的了解。
原來真有出神入化的武功,還有一個神秘莫測的江湖。
那自己出去之后,何不去見識一下,看看那里到底是怎樣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