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成名
- 穿越時空當劍神
- 路人張無敵
- 4300字
- 2020-10-31 23:42:11
接下來沈義山經過片刻的休息,又拉動了他的三弦,本來熱鬧的大廳瞬間又恢復了安靜。
這一次他的唱段跟前面那段不一樣了,音調之間有了戲腔,田致雨聽了一會兒,聽明白唱的是三國里,劉備到吳國迎娶孫尚香的故事。
這故事其實也沒多大新意,內容大家也都耳熟能詳,只是這老先生唱功實在了得,眾人聽得都如癡如醉。
不過這次下面觀眾的反應跟前一段有些許不同,偶爾能聽到低聲的說笑,還有一股萌動的曖昧。田致雨細細聽,才發現老先生的唱詞里,添加了不少葷段子。
最讓觀眾開心的部分,是老先生唱到劉備和孫尚香洞房花燭夜,一般戲曲重點都是講孫尚香在洞房里布滿了刀槍箭簇,連侍女都是身穿鎧甲,腰佩寶劍,嚇得劉皇叔大吃一驚。
而這位沈義山老先生,重點卻是劉皇叔怎樣與孫尚香顛龍倒鳳,一把年紀卻雄風不減。
由于過多的細節描述,下面的觀眾笑聲越來越曖昧。
老先生唱第一首的時候,一臉端莊嚴肅,聲音也高亢激昂,等唱到劉皇叔洞房花燭這段時,不但曲調調皮,臉上也盡顯風流本色。
等他唱完,臺下爆發的并不是掌聲,而是此起彼伏的“再來一段,再來一段。”
馬本財明顯也感覺聽得不過癮,嘴里一直哼著剛才老先生的唱詞,那感覺,像是比自己真個風流快活還要享受。
田致雨知道,從古至今,情色文化在民間都深受老百姓的喜愛,只是形式變化了一些。
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子里,這幾天他一直在思考怎么賺錢養活自己,眼前不就有一條活生生的道路嗎?
雖然自己背不過蘭陵笑笑生的作品,但是寫個類似的,想來還是很有可能的。如果出版成書,想必會很受歡迎的。
恢復神智的馬本財看田致雨一臉神秘的笑,以為他也沉浸在沈義山老先生的唱詞里,忍不住道:“兩位兄弟,咋樣,今晚沒白來吧?前面的小曲兒可聽可不聽,跳舞可看可不看,但是沈老爺子這彈唱,可絕對不能錯過啊。”
他這話一出,屋里的三位姑娘可不樂意了,馬上佯裝不開心,紛紛朝馬本財撒嬌。
馬本財連忙又道:“我錯了我錯了,其他人跳舞可以不看,三位姑娘的必須欣賞,必須欣賞。”
三位姑娘依舊不依,直到分別罰馬本財喝了一杯酒,這才作罷。
下面的觀眾一直叫喊著,要沈老爺子再來一首,而沈老爺子可能只拿了兩首的錢,還是站起身,擺擺手,在觀眾的一片挽留之中,顫顫巍巍的走下了臺。
馬本財看著老爺子佝僂的身軀,道:“哎,沈老爺子歲數大了,這走路一天比一天慢,不知道還能聽他幾次。”言語中無限惋惜。
下面負責主持的中年男人又上臺了,狠夸了沈老爺子一頓,接著說道:“恭送完沈老爺子,我們也將迎來今晚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表演,想必大家都期待已久了,”
他話音剛落,下面觀眾立馬將歡呼提高了三個聲調,剛才對老爺子的留戀立馬消失不見了。
那中年男人也確實會調動氣氛,一直看著下面的人歡呼,等到歡呼聲音漸漸平息,這才接著說道:“下面,即將出場表演的,是我們春意閣的當家花魁,蘇憶瑾蘇大家,”他這一停頓,人群又是一陣歡呼,他接著說道:“還有來自京城落梅館的文素衣文大家。”
田致雨聽到了今晚以來最爆裂的歡呼,整個屋頂仿佛都要被掀開,而且這歡呼聲一直持續著,此起彼伏,連綿不斷。
田致雨想到上次在晉王府,蘇憶瑾蘇大家曾經讓自己的侍女傳信,說他要是去了春意閣,務必找她一見。
田致雨剛來的時候想著她今晚有表演,加上和馬本財與烏力罕在一起,便沒有告訴她。
現在她要表演了,田致雨也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兩位青樓花魁長什么樣,讓這個世界的男人們如此瘋狂。
不過很快他就失望了,臺子上進來幾個小廝,將臺子的中央圍起了一圈帷幕,過了一會兒,他聽到下面的叫好聲越來越大,應該是兩位姑娘出場了,但是只能看到帷幕里有人影走動,卻看不到人。
搞得這么神秘嗎?表演也不露臉?田致雨不禁想到地球上那些不露臉的主播們,得有三分之二是不敢露臉,一旦露臉,自己的粉絲得連夜收拾行李逃跑。
這兩位不會也是春意閣蓄謀已久的噱頭吧?田致雨想。
這兩位當中,蘇憶瑾擅長古箏,文素衣擅長蕭,所以第一首是兩人的箏簫合奏。
蘇憶瑾的古箏彈得非常有氣勢,細聽來好像有金戈鐵馬之聲,而文素衣的蕭則是婉轉悠揚,好像有無盡的溫柔繾綣在里邊。
田致雨聽著聽著,感覺出來,她們倆的合奏,似乎就是為那首《破陣子》在配樂。
古箏表現得是戰場殺敵,戎馬一生的悲壯,蕭則表現的是郁郁不得志的憂郁。
田致雨沒想到,短短幾天蘇憶瑾就為那首詞譜出了曲,還是跟文素衣一起合奏。
果然,當金戈鐵馬之聲漸漸消逝,蕭的聲音逐漸變成了主旋律,正如蘇軾那首《前赤壁賦》里說得一樣,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余音裊裊,不絕如縷。
在最尾聲的時候,田致雨聽到蘇憶瑾的聲音傳出來,朗誦的正是《破陣子》。
當她徐徐地朗誦時,下面很多觀眾已經心有戚戚然,當她最后一句“可憐白發生”說出來時,現場竟然也有了低泣聲,跟那天洛遠秋的表現一樣。
演奏結束后,現場有片刻的安靜,然后瞬間掌聲雷鳴。
田致雨屋里的三個人也在一直認真聽兩人的演奏,馬本財聽完之后,道:“好聽是真好聽,就是聲音有點哀傷,好像跟除夕夜不大搭配。”
而烏力罕聽完則是一臉若有所思,道:“確實有些凄婉,不過這樣的譜曲,這樣的填詞,任何時候聽都合適,都會讓人肅然起敬的。”
片刻之后,蘇憶瑾和文素衣開始演奏第二首,跟田致雨預想的一樣,果然是《蘇幕遮》。
不過這次兩人沒有跟第一次一樣,先是純演奏,最后朗誦,而是從一開始便唱。蘇憶瑾的聲音田致雨上次已經欣賞過了,依舊跟那次一樣空靈優美,等到文素衣唱的時候,田致雨又領略了另外一種美。
文素衣的聲音頗有女高音的威力,她一開口,本來的溫柔纏綿一下子變成了另一種味道。同樣的思鄉愁離人愁,在蘇憶瑾嘴里是讓人肝腸寸斷,但是文素衣唱出來,卻有幾分豁達在里面。
等此曲唱完,在臺下的歡呼聲中,中年男人走上臺,宣布今晚的表演已經全部結束了,有需要繼續留下來享受其他服務的可以找小廝,沒有的便可以離開了。
下面馬上有人道:“稍微等一下,我很想知道,蘇大家和文大家,剛才的兩首曲子里的詞,是何人寫的?”
果然,此言一出,很多人附和著也開始問。正
如那次晉王說得一樣,長短句在這個世界里是上不得臺面的文學,只有在勾欄酒肆這些地方才會流傳,流傳的內容也不高雅,所以長短句長久一來一直不為正道文人所接受。
今天在座的,大都是經歷過正規教育的,素來也以詩歌為鉆研對象,至于長短句,則甚少考慮。今天兩位大家唱的,完全讓他們震驚了,讓他們產生了顛覆性的認識。
臺上的中年男人看到這些觀眾還不愿意走,不由得臉色有點不高興,不過來者是客,他也不能表現出來,只得轉身低聲跟帷幕里的兩位大家說著什么。
過了一會兒,帷幕里傳來蘇憶瑾的聲音:“既然諸位都如此好奇,那奴家也只好實話實說,這兩闕詞的作者,現在也在這春意閣,就是剛才給諸位出上聯的那位公子。”
此話一出,整個大廳瞬間又沸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田致雨的方向,田致雨暗想糟糕,趕緊讓婉婉姑娘把窗戶關上了。
不過下面那些士子們已經開始騷動,有幾個已經想著要上樓去找田致雨了。
好在這春意閣里的護衛不少,分別把守住樓梯口,不讓這些瘋狂的家伙們上樓。笑話,樓上這些人非富即貴,打擾到哪一個,他們這些護衛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而此時,馬本財和烏力罕都一臉吃驚地盯著田致雨,就像不認識他一樣。今晚讓他們倆震驚的事兒一件接著一件,他們本來以為挺了解田致雨了,但是此時才直到,他身上還有太多太多他們不知道的。
馬本財像是挖出了寶礦一樣驚喜,道:“田兄弟,你什么時候給蘇大家填的詞啊?你們什么時候見過面的啊,為啥我都不知道?”
田致雨沒想到今晚還會折騰出這么多事兒,正好外面進來一個小廝,說下面有不少人執意要見田致雨,不見到他就不離開,掌柜的讓他們先在屋里等候,等外面的人全走了之后再離開。
馬本財答應之后,田致雨想,這些人,不會就成了我的粉絲了吧?原來古人作為粉絲的時候,也會這么瘋狂啊,粉絲文化可真可怕。
馬本財又問田致雨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田致雨想了想,如實說道:“馬大哥,烏力罕大哥,你們還記得前不久北夷大軍來的時候,說是要東陽交出一個人嗎?”
馬本財和烏力罕都點點頭,馬本財說道:“當然記得,這兩件事有什么關系嗎?”
田致雨知道,以馬本財的人脈,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兒早晚也都會全知道的,而他也本來沒打算對烏力罕有任何隱瞞,于是就把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二人。
聽田致雨講完之后,兩人都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天天跟自己一起住監獄的田致雨,生活竟然要比他們豐富這么多。
更神奇的是,他們本來以為田致雨是個武學天才這件事已經夠不可思議了,誰能想到他竟然還是個文學天才。
烏力罕倒還好,他心目中田致雨已經是無所不能的了,而馬本財還有點蒙圈,洛遠秋他認識,還算比較了解,為人正直,并且寫得一手好文章,能讓洛遠秋夸贊為天才的人,定然不是浪得虛名。
他本來想著,作為投資,要好吃好喝伺候好田致雨,只要他開口,要錢給錢,要人給人,但是現在看來,這些好像遠遠不夠。
他在想自己手里還有什么可以用在田致雨身上的東西,良久之后決定,以后要盡自己的最大可能,給他全方位的照顧。
等馬本財把自己能想到的好詞都用在田致雨身上之后,還是覺得自己夸得不夠。正在懊惱之際,一個小廝進來,說外面的人已經全部走完了,他們也可以離開了。
小廝出去之后,婉婉三位姑娘有些依依不舍,尤其婉婉,她此時看田致雨,就跟妖怪們看見唐僧一樣,恨不得吞到肚子里。
馬本財身邊那位姑娘摟著馬本財的胳膊道:“馬老爺,現在外面雪還正大,要不你們三位就別回去了,我們好好伺候你們。”
田致雨看馬本財有些意動,憋了這么久,馬本財確實想著釋放一下,又有些顧及田致雨和烏力罕。
田致雨再看看烏力罕,發現他竟然也表現出情愿的表情,烏力罕跟那位姑娘竊竊私語了一晚上,看上去很情投意合。
田致雨看了看身旁婉婉姑娘的脈脈含情,卻并不想在青樓里真的過夜,可能經歷過后世很多生理和醫學的普及,總覺得青樓里會有很多風險,況且他也不想在這里告別自己的處男之身。
田致雨在想找個借口,留下他們倆,自己回去,正大他糾結的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姑娘,田致雨一看,正是蘇憶瑾的侍女。
紅袖跟幾個人道了個萬福,道:“田公子,我家蘇姑娘和文姑娘煮了一壺好酒,泡了一壺好茶,特來邀請田公子過去小坐。”
田致雨大松一口氣,如釋重負地對馬本財和烏力罕說:“兩位大哥,要不你們留下來,我過去跟兩位大家交流一下音樂?”
馬本財一聽,兩位天下有名的花魁相邀,這樣的機會天下有幾個人能有啊,內心頓時羨慕地不得了,不過嘴上卻說道:“田兄弟真是好福氣,既然兩位大家相邀,這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致雨你便去吧,我和烏力罕留下等你。不必著急,跟兩位大家好好交流。”說罷還朝他使了一個媚眼,表情盡是曖昧。
田致雨跟烏力罕沒有過多言語,一個眼神足夠,他留下一臉失落的婉婉,跟著紅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