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來我公司
- 獨占你的喜歡
- 柚白
- 4004字
- 2020-11-01 06:43:55
周五這天,趙勤越發現從早上高晰來公司開始就和往常不一樣,小助理張瑤和以往一樣,一如既往地犯錯誤,往常高晰都會氣的不行,罵張瑤一頓,今天竟然和顏悅色地讓她重改,張瑤出辦公室的時候腳步都是飄的,還以為自己最近做了什么好事兒呢,讓高總這么高興。
只有趙勤越看出了門道,“怎么?今天怎么突然轉性了?”
高晰白了她一眼,“我一直這樣的好不好?”
“還一直看時間?下班有約會啊?”趙勤越回了個更大的白眼,好朋友什么樣她可是清楚得很,誰開竅了她都不能,她一天就認準工作、買大房子…誰知這次高晰支支吾吾地半天不說話,
“不是吧你!真的啊!和誰啊?我認識嗎?”
“哎呀,你一下問這么多問題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個了,你不認識,上次我去派出所接高昕的時候遇著的,”趙勤越嚇了一跳,
“哎呦,你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看上黑道大哥了?”
“什么呀?你想哪去了?他是我妹妹同學的表哥,上大學呢!”
趙勤越明顯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以后和你們吃飯要和一幫小弟什么的一起呢,哎?不對啊!!他上大學呢?比你小啊?”
“比我小怎么了,這都什么社會了,您還排斥姐弟戀呢?”
“我可沒啊!別誣陷我,我就是怕叔叔阿姨他們接受不了,他們不一直想讓你找比你年齡大的嗎?”
“我自有辦法,就不用您老操心了啊!趙奶奶,”趙勤越拿著文件走了出去,
“得,我不管了,您愛怎么著怎么著吧,”高晰今天左等右等,終于到了下班時間,她拿著車鑰匙沖出了辦公室,她和容深約定的飯店是她上次來的那家,叫“錦合”,正值下班高峰期,高晰在馬上要到飯店的上一個路口被堵的一動不動。
眼看著要到6點了,高晰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和別的公司談生意路上堵車了也沒有這么著急,看著馬路上堵著的一排排車,高晰自嘲地笑了笑,怎么了自己這是,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算了,趁著自己還年輕,想做的事就大膽地去做好了,管他那么多呢。
高晰5:55踩著點兒到了錦合,剛進去,高晰一眼看到了容深,他坐的位置不算特別顯眼,在飯店靠窗的角落,容深今天穿了黑色的T恤,還穿了運動黑褲,別人穿著看起來可能很普通,但是容深穿著就覺得賞心悅目,頗有股浪蕩不羈的感覺。
高晰走上前,“來了有一會兒了吧?”
容深抬起頭,“沒,剛到,”
高晰在心里嘖了聲,一句多余的不說啊,看著吧,等我追到你我讓你天天給我發小作文……
高晰叫來了服務生,“你想吃點什么?”高晰邊翻菜單邊問容深,
“都可以,”
高晰按著自己的喜好點了幾個菜,接著就把菜單遞給了容深,容深點了幾個,高晰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真好看,哪都長得好看…以至于她根本沒聽容深點的都有什么菜,菜上來的時候高晰都傻眼了。
容深點的多半都是有胡蘿卜的,高晰艱難地拿起了筷子,朝著自己點的菜夾去,這要是趙勤越在現場都得驚掉下巴。
容深問她:“不合口味嗎?”
高晰哪能說個不啊,“沒有沒有,我什么都可以的,”為了證明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挑,她趕緊夾了一筷子胡蘿卜。
容深淡淡地看著,皺了下眉頭,欲言又止,最后也沒說什么。
高晰邊齜牙咧嘴的吃胡蘿卜邊問他:“你大幾了?”
“大二了,”
“上次真是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關你們的事,是他自己要開車的,”容深一臉事不關己。
高晰聽他這么說也就沒繼續這個話題,又有點好奇,他對自己親人也這么冷漠?
“你學的什么專業?”
“學軟件的,”
其實高晰知道他的專業,畢竟林云清就是這個專業,還天天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地說他們學校的事,所以高晰多少了解點關于他們的事,
“你們快放暑假了吧?”高晰慢慢嚼著胡蘿卜,
“嗯,快了,試都考得差不多了,下周五開始放假,”容深回答道。
“你家是這的嗎?放假了要回家了吧?”高晰本想著他暑假回家,等他回來再繼續展開攻勢。
誰知容深說不回家。
“家不是這的,在X市,我放假不回家,”容深拿起水杯喝了口,
“X市啊,這么遠,你不回家?在學校有沒完成的課?”
“不是,”
高晰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幾年了,很會看人臉色,她看容深一臉不想多說的樣子,也就沒再接著問原因,
“那你住哪啊?”
“我聯系好了房子,在我們學校附近,”容深遞了張餐巾紙給她,高晰拿過紙巾擦了擦嘴角,
“唔…我知道這么說可能有點唐突了,我現在的公司就是開發軟件的,現在我們正缺人手,正好你的專業也是這個,有沒有興趣暑假來我們公司當實習生啊?”其實她撒了個謊,現在公司規模有了,已經不是缺人的階段了,高晰心里挺忐忑,這也是她心血來潮想出來的,她只是想容深自己在租的房子里住,太孤單了,她不想讓他一個人在房子里孤零零地待一整個暑假。
她想竭盡所能的讓他在她身邊,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圍內,讓他臉上的表情再生動一點,不再那么冷漠。
她像是犯人等待宣判似的等待著容深的回話。
容深挺意外,去年放暑假,他去了一家軟件公司當游戲策劃,誰知那家公司早已負債累累,已經沒有精力去研究新的項目了,當然,這都是容深在入職之后才知道的,他知道后就辭去了職務。
這個暑假去哪他還沒有打算呢,高晰的公司他聽說過,主要研究新型游戲,新型軟件,他對這方面還挺有興趣的,所以直接答應了下來。
高晰松了口氣,同時又高興的不行,就差拍手喝彩了,“太好了,以后你叫我晰姐就行,”高晰夾了口蘑菇,美滋滋地嚼了起來,吃完飯后,高晰開車送容深回了學校,自己開車慢慢回了家。
高晰躺在床上,想著給容深個什么職務,既不能太輕松、又能讓他得到鍛煉、同時還在自己身邊……想著想著就進入了夢鄉,不能怪高晰,最近有個項目讓她很煩心,這個游戲項目進展有點怪,但她又說不上來哪怪。外省Y市有一家公司聽說了這個項目,也很感興趣,但是遲遲不派人過來談,也不注入資金,這態度讓高晰她們捉摸不透,決定有時間去一趟Y市。
容深回到寢室后,沖了個澡,他其實對高晰找他吃飯挺意外的,還讓他去她公司,從小到大,容深得到的溫暖太少了,他都忘記上一次別人關心他是什么時候了。
正要上床睡覺,一陣電話鈴聲傳來,容深拿起手機一看是‘容林海’,想直接把電話掛了,“呼,”深吸了幾口氣,他走出了寢室,到走廊的盡頭接通了電話。
“深深啊,最近在學校怎么樣?”
“沒死,還有,別那么叫我,我嫌惡心,”容深邊皺眉邊說。
“唉,”容父在電話那頭深深地嘆了口氣,“兒子,咱們兩個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可可愛了,天天抓著我讓我帶你去游樂園,我…”
“那都過去了!”容深抓住手機說,手上的青筋都顯露了出來。
“好好好,不說了,你李阿姨問你暑假回不回來,她好準備準備…”
“我不回去,告訴她有她在我永遠不回去,”
“你李阿姨對你一直不錯,你怎么就對她有這么大意見呢!”容林海在電話里無可奈何地說道,語氣仿佛容深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沒別的事了吧,”說著容深就要掛電話。
“你照顧點蘇玥,她畢竟比你小一歲,還有,她媽媽今天給我…”也不等容林海說完話,容深就掛掉了電話。
容林海說的蘇玥就是上次高晰看見的和他走在一起的女孩,畢竟父母認識,還是一起長大的,容深還是挺照顧她的,至少在學校她打電話來,容深都去幫忙了,王禹他們一度以為他倆在一起了,容深對這方面完全沒興趣,他也只當蘇玥是妹妹。王禹一開玩笑,“又要幫嫂子忙去啦?”回應他的永遠都是容深的“滾!”
容深想到家里,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媽,最近怎么樣?”
“小深啊,我在巴黎呢,最近的秀展真多啊!媽媽得你放寒假左右能回國吧,”容媽媽那邊非常吵鬧,容深聽著,和容媽媽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容媽媽常年不在國內,是個大忙人,說是去追求自己年輕時未完成的夢想,不知是真的還是只是為了不想再看到那兩個人,容深猜是后者。
李阿姨很有心機,他還是7、8歲小孩的時候,就以女主人的姿態入侵了他的家庭,她原本是容林海公司新招的職員,仗著自己頗有幾分姿色,就動了歪心思,先是甜言蜜語地對容林海,動不動獻殷勤,等把容林海攻略成功了,又來哄小時候的容深。
容深年齡小,以為這個阿姨是專門來哄他玩的,起先榮林海把他帶出去和李阿姨玩,李阿姨又給他買玩具又帶去游樂園的,容深還挺高興,不過他一回來,就看到媽媽在畫室里偷偷地哭,再通過周圍人的閑言碎語,容深慢慢明白就是那個總帶他出去玩的阿姨讓媽媽不開心,就不再和他們出去了。
現在榮深想想還是覺得惡心,容林海是怎么做到帶著孩子和小三約會的?
容媽媽年輕時候是個大美人,還是個非常有才華的畫家,性格比較強勢,她比容爸爸大了幾歲,從來不會撒嬌、哄男人那套,偏偏容林海年輕時候就吃這套,越是對他冷他越要湊到前面。本來容媽媽沒看上容林海,耐不住他鍥而不舍的追求,甚至到了天天在容媽媽家門口等著的地步,最后容媽媽答應了。媽媽還和小時候的容深指著他們的結婚照說:“你爸爸呀,婚禮上的時候對我說會對我好一輩子,我脾氣不好,但他會用一輩子的耐心去包容我、愛護我,”容媽媽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說道。
那個時候還沒有李阿姨的出現,家里還是其樂融融的,回憶到這,容深嗤笑了聲,狗屁一輩子,還不是別人三言兩語就勾搭跑了,后來容媽媽和容林海離了婚,帶著容深離開了那個讓她傷心的地方。
聽說她們一離開,李阿姨就住了進去,后來還給容林海生了個女兒。
容媽媽頹廢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在前幾年才逐漸地走了出來,又開始了每天忙碌的生活,隨著容深慢慢長大,不知是父親帶來的傷害太大還是容媽媽太忙碌,沒有時間管孩子導致的,總之容深就是慢慢地話越來越少,對誰都一臉冷漠,事不關己的樣子,以至于什么都不肯主動跟容媽媽說。
容媽媽也痛心,當初怎么就找了這么個人渣,自己受傷害就算了,容深以前是個天天愛笑的孩子,跟在她身后睜著大眼睛喊“媽媽,媽媽!”怎么現在就變成這樣了!傷心歸傷心,容深的性格已經無法改變了,容媽媽只能盡可能地減少工作量,多陪在他身邊。
隨著榮深高考結束,容媽媽又開始了全球飛的生活,企圖以此來緩解內心的的千瘡百孔。
容深深吸了口氣,光是想想家里的事他就感覺喘不上氣,在走廊又站了一會兒,看著窗外天上的寒星,那么高,那么耀眼,有什么意義呢?
還不是看的人驚艷了一瞬間,就漸漸忘卻了,只是一瞬間被銘記而已。
容林海和媽媽又何嘗不是如此,他平復了一會兒,回了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