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問話
- 我有一劍斬青天
- 月明中天
- 3304字
- 2020-11-25 19:46:39
遠處王富貴挽著一個女弟子走過。
張松溪撿起地上的一顆石子,兩指夾起,捏下去,石子瞬間化為飛灰,怒道:“這王富貴居然又換了一個女朋友,真是一個害群之馬,遲早得帶壞我們神道宗的風氣,必須得警告他一次。”
聞言,劍止相抬頭看去 臉上露出了笑意。
他承認,他有些羨慕王富貴了,羨慕他有錢,羨慕他長得還算帥,羨慕他敢愛敢恨。
劍止相也知道,王富貴的風評在神道宗不算好,甚至可以用渣男來形容。
羨慕歸羨慕,劍止相可一點也希望成為他那樣的人。
劍止相有著自己的愛情觀,他始終認為愛情是神圣的,不容褻瀆。
心里只要裝著一個人,不管將來結果如何,總是好的。
若是喜歡的人快樂,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將會怎樣,那有什么關系呢?
林蔭小道上,兩個男弟子的交談聲進入劍止相的耳朵。
“你真的要去和楊清雨表白啊?”
“那還能有假?追不到就換一個,怕什么?”
“你牛!反正我是不敢。你這紙上寫的是什么,讓我看看。”
過了片刻。
“哈哈,你這不是舔狗專用語錄嘛。”
“是又如何?只要我舔得夠快,別的狗就沒有下嘴的地方。快拿來,楊清雨過來了,我要行動了。”
劍止相四處搜尋,終于找到了楊清雨的所在。
于是他沒在看,只是眉眼一彎,臉上露出了笑意。
舔狗嗎?舔狗已經很勇敢了,我只能在遠處眺望,我是一只眺望狗。
“旺!旺!”
劍止相一個沒注意,居然發出了狗叫聲。
草心奇怪道:“小劍劍,你有毛病啊?沒事學狗叫干什么?”
“我,我……”劍止相嘆了一口氣,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支支吾吾兩聲,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下邊的張松溪樂了,抬頭鼓勵道:“師弟,你不妨大膽一點,你可以的!”
劍止相堅決搖頭:“不,我不行。”
張松溪站起身,揮動一只手,豪邁道:“男人,怎么能說自己不行呢?需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別人能做的,為何你就不行?難道你就比別人缺根腿少條胳膊?你的智商比別人低?”
劍止相皆是搖頭。
見劍止相的情緒逐漸被自己帶動起來,張松溪慷慨激昂道:“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這是上天對你的考驗,若是你連這點戰勝困難的勇氣和決心都沒有,那還還談什么理想和抱負?不如回家挖紅薯算了。”
說到這里,張松溪好像想起了什么,笑容燦爛道:“我們光羨慕別人有什么用?我們要行動起來,變得比別人更有錢,比別人更厲害!”
“啊!”
劍止相一聲怒吼,嚇得草心差點從他的肩膀上掉了下去。
草心鼓著嘴巴,看著劍止相,瞪眼道:“小劍劍,你搞什么?你不知道這樣做,我會摔傷的嘛。”
劍止相雙手緊握,興奮道:“我激動!”
“你激動什么?有什么好激動的。”
“反正你不懂!”
見目的達成,張松溪笑了笑,轉身離去。
劍止相跳下樹,拱手道:“多謝師兄!”
張松溪沒有停留,一手高舉,比了個歐克的手勢。
草心拉扯劍止相的衣服,提醒道:“還有我呢。”
劍止相無奈道:“也謝謝草心前輩。”
草心依舊不樂意,板著臉,念叨道:“草心就草心,草心前輩是什么意思?你要叫我草前輩,這樣才顯得霸氣,若是你執意要叫我大爺,那我也是很樂意的,哈哈哈。”
劍止相無奈的搖搖頭,生怕草心又搞出什么幺蛾子,趕緊喊了一句:“草前輩。”
草心補充道:“還要說謝謝呢。”
劍止相懶洋洋道:“謝謝草前輩。”
換來的是草心一陣嬉笑。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草心望著天空,小聲嘀咕道:“你不妨大膽一點生活,大家都很忙的,其實壓根兒不會有人特意關注你。”
劍止相身形略微一頓,向廣場中央走去,可是他眼中的笑意,勝過秋日里綻放的菊花。
一片黃葉隨風飄搖落在劍止相肩頭。
猛地一剎那,劍止相抬起頭,望向廣場邊一棵黃了葉子的樹木。
這片黃中帶紅的葉子就是從那棵樹上吹下的。
劍止相兩指夾住葉柄,旋轉了兩圈,放在鼻鼻尖輕嗅了一下。
自古逢秋悲寂寥!
草心心情有些沉悶,拖著下巴,感嘆道:“原來已經秋天了啊。”
劍止相笑了笑,沒想到來到這里已經這么久了,都到了秋天了呢。
是啊,夏天悄然過去,成為了故事,秋天也成為了風景。
不過,劍止相慶幸的是,夏天沒有成為事故。
若是再如此虛度光陰,將來如何報仇?
劍止相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氣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努力修煉,爭取為師父報仇。
廣場中央,馬金剛正在抽著老旱煙。
劍止相走過去,坐到他的旁邊。
馬金剛砸吧著老旱煙,每咂一口就往外吐一口煙。
吸足了煙氣,朝外吐了一個圓圈后,馬金剛炫耀道:“怎么樣?哥這技術如何?”
看著飄向遠處,逐漸消散的煙圈,劍止相面無表情道:“大爺,抽煙對身體不好,你還是少抽煙為妙。”
之后,馬金剛玩得更溜了。
他先是從嘴中吐出一個煙圈,接著又吐出一個小一點的煙圈,輕輕用手推動小煙圈,使其從大的煙圈中穿過。
馬金剛故作生氣道:“叫什么大爺,我有這么老嗎?叫我哥!”
煙的火辣氣味飄向劍止相。
草心聞了幾口,嗆著打了兩個噴嚏。
這可直接惹惱了草心,他對著馬金剛破口大罵道:“你的煙嗆到本大爺了,趕快道歉,若不然,我就一口鹽汽水噴死你!”
馬金剛沒有理會他,繼續砸吧老旱煙,只是沒有吐圈圈了。
對于他來說,飯后一支煙,賽過活神仙。
沒有什么事是比抽煙更帶勁的了,如果有,那肯定是同時抽兩根煙。
劍止相疑惑問道:“大……哥,你今年貴庚?”
馬金剛頭也不回的回道:“二十有三。”
劍止相疑惑更深了,看你這年紀,說你六十都有人信。
沒有聽到劍止相說話,馬金剛轉頭看向劍止相,說道:“你這是什么表情?難道你不信?”
劍止相換了一種方式問道:“大哥能青春常駐,保持如此盛世容顏,請問你是如何做到的,不為我別的,我主要是想要學習一番。”
“這也不是什么秘密,看在你這么虛心好學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馬金剛猛吸了一口旱煙,沒有吐出,吸入肚中后,欣慰道:“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熬夜,不吃早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吃一頓管三天……”
劍止相皺著眉頭,他把馬金剛說的全記下來了。
凡是馬金剛所說的,他統統都要避開。
但是讓劍止相沒想到的是,馬金剛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哈哈,我逗你玩的,其實我已經五十多了,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東隅已逝,桑榆非晚,我就想看看,我這夕陽未必能不能爆發出炙熱的陽光。”
劍止相腦中某根神經再次被觸動,肅然起敬道:“能!”
馬金剛表情嚴肅,砸吧著旱煙,不在說話。
然后,他又吐了一個煙圈。
一陣風吹來,將眼圈吹散,盡數飄向草心。
可是草心卻出奇的安靜,似是在品味著馬金剛方才說的話。
劍止相笑了,笑得無比開心,他覺得能認識這么多有趣的人,是人生一大幸。
心安之處即吾鄉。
神道宗就成了劍止相的第二故鄉,因為這里能給他帶來一種安心的感覺。
張松溪感覺有些無聊,在廣場上晃蕩著。
見幾個弟子聊得開心,張松溪湊了過去。
但幾個弟子一見張松溪過來就就噤聲了,并且起身打招呼道:“大師兄好。”
現在張松溪在神道宗的大師兄地位已經無人可以撼動了,包括宗主在內。
因為不少弟子已經從秦壽,尤其是李一條那里知道了點內幕。
在結合那日后山的巨大動靜,這些弟子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們還猜測這暴風雨前的寧靜是雙方都在憋著大招呢。
張松溪笑道:“大家不用在意,坐下說話。”
眾人遵命坐下,可是還是無人說話。
張松溪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地面是否干凈。
張松溪一只手撐在地上,看著一個女弟子清秀稚嫩的臉龐,調笑道:“既然大家不知道該說什么,那就聊聊我的氣質,我的帥氣吧。”
“哈哈哈。”
眾人一陣嬉笑,可又覺得不太妥當,立馬又恢復正常。
張松溪笑了笑,正要與他們交流感情,一個弟子急促跑來,彎著腰低聲與張松溪說道:“大師兄,莫長老叫你。”
張松溪下意識問道:“什么事?”
弟子恭敬答道:“不知道。”
張松溪起身,朝莫成空院子的方向我看去。
就見廣場邊緣一棵楊柳樹下站著一位超然物外的出塵之人。
此刻,他背對著張松溪。
張松溪對著那人的背影笑了笑,不用說,這人必定是莫成空。
一般自認為修為高的人都喜歡這么干,在仙界張松溪就經常遇到這樣的人。
當張松溪的目光觸及到自己的一剎那,莫成空就有所感應,他轉過頭去,視線與張松溪觸碰。
兩人不約而同點點頭。
張松溪慢悠悠走過去,走到莫成空面前,問道:“莫長老,你找我?”
莫成空點點頭:“是。”
看莫成空的臉色有些差,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糟糕,張松溪丟掉手中玩弄的枯樹枝,擔憂道:“怎么了?不會是那個蝙蝠魔四處屠殺,搞得民不聊生吧?”
根據張松溪了解到的信息,劍宗雖說是修仙界的新秀,已然是這神武大陸上的龐然大物,不會連一只蝙蝠魔都搞不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