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便是一個從“缺”想要變成“整”的過程。

正如人的復雜，“缺”變成“整”也是復雜的，因人而異，因靈而異。

而有的人沒有找到方法，又因非正常死亡而產生巨大的能量抵消掉了靈從人體剝離時所需要的能量損耗，所以形成了缺鬼。正如一個“缺”字，是不完整的，缺鬼的壽命可能非常短暫，缺鬼還是偏執的，沒有完整的記憶和思考的。

在缺鬼當中，有極少極少的一部分找到了形成整的辦法，但是還是走錯了路，而形成了一種鬼，絕缺鬼。他們有著瘋狂的唯一執念。

……

覃薇歌和人類半成品李祚漫無目的的走到了大街上。

“我們去哪里啊。”李祚感嘆了一句，接著說“等我恢復好了我想回家。”

“都有陣子沒回去了，想我的奶奶了。”

覃薇歌看了一眼李祚說：“你老家是哪的，聽口音應該也是荊寧省的吧。”

李祚回憶著回答“對啊，我家是棘州楚利縣下面的。”

覃仙子竟然有了人情味的說：“和你奶奶的感情很好嗎？”

李祚想著他奶奶的面容：“我是奶奶帶大的，其實我們那不叫奶奶，叫巴巴。”

“我沒有奶奶。奶奶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我只看到過她的照片，也記不住。”覃仙子好像有點羨慕。

“我可以做你奶……”人類半成品李祚感覺自己有點壞掉了，怎么有作死的沖動了，他覺得還可以挽救一下硬著頭皮接著說：“奶奶的兒子。”

“奶奶的兒子？我爸爸？”覃薇歌覺得平時對李祚還是太溫柔了一點。

“啪”。

牙齒感覺有點松動了，怎么辦？骷髏能去看牙醫么。

李祚覺得還是可以再搶救一下：“奶奶的孫子。”

覃薇歌白了李祚一眼，倒是沒有練習熟練度了。

機智者李祚馬上適當的轉移話題的問：“你呢，你想干嘛？”

“我也不知道啊。”覃薇歌也陷入了迷茫，她這種狀態也融入不了社會，從來沒有做過鬼，也不知道鬼的生活狀態是什么樣子的。逛街？刷手機？吃零食？

李祚馬上機智的接口：“要不跟著我吧，我可以帶你吃東西啊。”

覃薇歌看著他想了一會兒。“啪”、“啪”、“啪”。

對于李祚來說，這是一個帶有節奏的夜晚。

……

“覃薇歌，我跟你說個事。”李祚想起了些什么。

“那天晚上，我被卜婉撿回來的那天，好像因為我所以卜婉沒能去找你。”

覃薇歌想起了那天的詭異，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顯得很平靜的說：“事情都過去了，我沒有怪卜婉，更不可能去怪你。”

李祚也沒什么好說的了，他們走走停停，又走到了卜婉的學校。什么都抵不過時間，才發生了這么大變故的學校此刻也是格外安寧，躺在足球場上的李祚難得的享受著這份靜謐與自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干。最新的工作也丟了，我能干啥呢？李祚開始沉思人生職業規劃，重操舊業？專業的開鎖匠？

李祚突然嗅了嗅鼻子，“有血腥味。”他急忙坐了起來。

覃薇歌此時注視著學校大門處的一個鮮紅色的身影，身形很怪異，肩膀一邊高一邊低，行走的姿勢很不協調，紅色的身影卒然轉過頭來，一張破碎的寫滿憎惡的臉，是卜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