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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迷霧

“你好,我叫溫知新,是警方特邀的刑偵顧問。”

“溫顧問,你好你好……我叫閔向軍,閔樂她爸,這是我老婆,吳春麗。”閔向軍握著她的手,干巴巴地介紹著自己和妻子。

閔向軍和吳春麗夫妻倆今年四十歲,可是兩人頭發花白一半,皮膚黝黑,滿臉皺紋,而且雙手寬大粗糙,可見是個常外出干活的人。

溫知新猜得不錯,閔向軍和吳春麗文化程度都不高,一個只讀到初一,另一個干脆連小學也沒畢業。在A市這樣一線城市很難找到工作,所有就夫妻倆就在高中門口支了個賣飯的攤子,靠這個討生活。

他們有一對兒女,大女兒閔樂今年十八歲,是A附中高三學生,小兒子閔祺十二歲,A附小的學生。兩個孩子都是學習成績優異,熱心助人性格。

一提起女兒,吳春麗忍不住失聲痛哭,閔向軍這個老實巴交的男人也默默地抹淚。

“我能進閔樂的房間看看嗎?”

“當然當然……你想調查什么就找,我們一定不會隱瞞你,但請你幫我們樂樂找到兇手,還她一個公道。”

吳春麗拉著溫知新的手乞求,這是一個母親的卑微又無奈的愛,哪怕付出所有,他們只想還女兒一個公道。

溫知新看著客廳上唯一一張全家幅,那個笑容燦爛的女孩,忍不住伸手去觸碰一下。

果然獨屬于閔樂的記,如同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腦海。

溫知道僵直著背,雙手扶著木質沙發,嘴角緊抿,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大量記憶沖刷的痛苦,讓她臉色發白,額頭和背部冒著細密汗珠。

那是一個大雨滂沱的夜,雷聲轟隆隆響著,那一道道閃電劃過天際,照亮整個夜空。

閔樂痛苦地呻吟,她微微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周圍是一扇扇漆黑的墻,房間只有一盞昏暗燈。

她想爬起來,卻發現自己雙腿被麻繩緊緊地綁住了,而雙手被手銬分別銬住。

“這是哪里?呃,頭好痛,嗚嗚嗚,誰來救救我?”

閔樂呼喊了十幾分鐘,嗓子都快干了,依舊沒有人回答她,耳邊只有轟隆隆雷聲。

忽然背后傳來咔噠咔噠的腳步聲,閔樂眼里閃過一抹欣喜,緊接著又害怕瑟縮一下身體,啪嗒,門鎖被打開,最后是鐵鏈摩挲的聲音。

“你是誰?”閔樂忍不住高聲質問。

一條黑布覆蓋住閔樂的眼睛,然后一只手從她的眉毛一直往下輕撫著她的臉,可是下一秒卻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閔樂吃痛驚呼,然后用那人用毛巾堵住了嘴。

唔唔唔,放開我,閔樂驚恐地掙扎,她本能想要遠離那個人,眼淚拼命流下來。

接著她感覺那個人在拼自己的衣服,粗魯又兇狠地折磨和羞辱著她的身體,不時還發出愉悅的笑聲,無論閔樂怎么掙扎和反抗。

最后冰涼的東西強行沖破了她最后的高地……然后,直到一個冰涼的刀片在她柔軟的肚皮上一劃,她的四肢隨著血流逐漸流干而無力地抽搐,如同一條在沙灘上瀕死的魚,她感覺有什么從自己身體中被人取出,然想陷入無盡黑暗。

呼呼……從記憶中抽回的溫知新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其實她的身體并沒有切身感受到閔樂的痛苦,但是精神上卻接收到她的痛苦、絕望和害怕。

“真的該死!”溫知新紅著眼睛咬牙切齒道,她第一次有這種恨意,恨不得將殺害閔樂的兇手碎尸萬段。

閔向軍和吳春麗有些茫然地看向她,傳輸記憶的時間很短,才幾秒鐘,所有他們也看不出什么異樣,但是看著溫知新有慘白的臉色,他們又懦懦不敢說話。

緊接著她進了閔樂房間,觸碰了她不少東西,卻沒有再接收到了閔樂的記憶。

“閔叔,吳嬸,閔樂有什么特別喜歡或在意的東西?”

“有,有的!”吳春麗關心女兒比較多,立放在床鋪底下翻出一本黑片日記本。

閔樂接過日記本并沒有什么反應,眼里閃過一抹失落,然而不經意一掃,卻看到其中一篇日記寫了這話一句:今天是樂樂的生日,我攢了好久零花錢買的水晶發卡卻沒有送出去,心里有點失落。

溫知新神色一涼,從日記第一頁快速瀏覽。

和樂樂成為好朋友的第一千日,她送我一個手鏈,好漂亮,不過肯定很貴,也許是樂樂攢了很久的錢才買的,樂樂對我太好了。

樂樂請我了牛排,小小一塊要兩百多,好貴!

樂樂送了我一條小裙子,要五百塊,我不收,她似乎生我的氣了,樂樂好像變得很有錢,她的錢哪里來的?我很擔心……

樂樂又送我手表了,聽說要一萬,我不肯收,我們兩個吵架了,好傷心,不知道為什么感覺樂樂變了!

今天是樂樂生日……

溫知新和上日記本,然后扭頭看向閔向軍夫妻。

“樂樂是誰?”

“樂樂?哦,你說的是常樂吧?她是樂樂的同學,又因為名字相同,所以兩個人玩得很好。”閔向軍對常樂印象很深,因為她經常來找閔樂玩。

“常樂?常樂!”溫知新卻突然激動睜開眼睛,有一些答案呼之欲出,那些不合理的也變得合理起來。

如果第二個死者不是常歡而是常樂呢!

“程隊長,幫我調查一下常樂的資料,我懷疑三江公園那個女尸不是常歡,而是她的同胞妹妹常樂!”

“什么?”

“不行,我得去找真正常歡問個清楚!”

溫知新掛了電話,匆忙地趕往常家,而正好常歡也在。

“新新姐,你怎么來我家找我了?”常歡不知道溫知新的身份,脫口而出暴露身份。

“你果然是常歡,而死的那一個是常樂!”

“你……怎么知道?”常歡整個人都愣住。

“因為我在查這個案子,發現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因為常歡根本不會當別人的小三,也不會不自尊不自愛。”

溫知新唇角微揚,她果然沒有看錯人,如是那一切都是常樂所做,那就解釋得通!

啪嗒,夏東西摔在地上,常歡和溫知新循聲望過去,只見一個女人慘白著臉,一臉震驚和生氣。

“媽!”常歡見她媽陳文芳兩眼一翻倒下,急忙沖了過去,溫知新也立刻叫救護車。

陳文芳是被氣暈的,她萬萬沒想到,原來死的不是她乖巧聽話的大女兒,而是嬌氣叛逆的小女兒,更沒有想到小女兒給人做了小三!

陳文芳是窮是沒文化,可是她窮也窮得有骨氣,從沒要過別人擠濟,也沒想過用不正當手段賺錢。

“抱歉。”溫知新后悔自己魯莽,任哪個母親知道自己女兒那樣也會受不了。

“沒關系,其實我也很矛盾,小樂懷孕了的事我是知道的,我兼職攢錢,就是為了給她攢墮胎費。”常歡聲音帶了一絲苦澀,她也想不到妹妹有一天竟然走了歪路。

而且那天常樂苦苦地哀求著她,她怕被人發現,不敢用自己身份去墮胎,最后常歡抵不過她的哀求同意了。

只是沒想到一換就沒機會換回來,她接到警局電話,說三江公園發現一具女尸,讓他們過來認領一下。

然后常大勇和陳文芳天都快塌下來,常歡不忍心也不敢說出妹妹懷孕的真相,就是怕父母更傷心,而且掙扎過后,她決心用常樂的身份活下去。

“那條紅瑪瑙石手鏈是你的,那常歡有嗎?”

“有的,是一個木質的手蜀。”常歡摘下了手腕上雕刻精美的木質手環。

接過那一瞬間,如同潮水的記憶再次涌來,不過已經痛過兩次,這次溫知新感覺疼痛緩了一點,不過依舊痛得她恨不得滿地打滾就是。

這一次記憶是白天,常樂手機里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是林楚斌叫她去約會。

“明明才分開兩分鐘,就那么想我。”常樂雙手捂著臉露出小女兒家的嬌羞。

“天水花園八號……,咦,這不是他住的小區,難道他買私下買了兩套房?”常樂心里帶著小雀躍地打開房門。

“阿斌,你在嗎?”

“阿斌?”

常樂慢慢走進里室,發現房間里并沒有人,反而地上每隔一距離都點了兩排白蠟燭,中間形成一過人走過小路。

“這是玩的什么呀?”常樂嘴里抱怨,但臉上帶著笑,心想這人怎么玩浪漫在白天,還傻乎乎地用白蠟燭。

啪嗒,最里面一間房被常樂扭開,然而入目卻讓常樂身子一僵,因為那空蕩房間雪白的墻上赫然用血寫著:賤人,我要殺了你!

然后沒等常樂尖叫,一雙手從背后捂住她的嘴,然后背上被蜜蜂蟄了似一痛,冰涼的液體注入,一分鐘后,常歡全身無力倒在地上,跌倒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一雙陰霾的眼睛,她嚅動唇,連呼救都沒有力。

常樂被人拉著腿粗暴地拖進了一個陰暗地下室,緊接著她重復忍受了閔樂曾經所受的折磨和痛苦。

溫知新緩慢地睜開眼睛,眼里閃過一絲復雜和欣喜。

“新新姐,你怎么了?看著臉色很差,是不是中暑?”

“我沒事……歡歡,我想我知道誰是兇手了!”

“不是那個男人嗎?”常歡臉色閃過一抹復雜。

“不是。”溫知新肯定地說了兩個字,然后匆忙離開,只留常歡呆愣愣站在原地。

“程隊長!”

“知新!林楚斌已經認罪了!”

“什么?”

“我說林楚斌認罪了,一開始他還抵死不承認,還囂張跋扈說請律師,沒想到姚儷一來說要離婚帶兒子改姓,他立刻就認罪了。”

透過手機也聽得出程明川聲音里的愉悅,溫知新沈默了一秒,然后無情開口。“我剛剛查到,兇手不是林楚斌,而是另一個三十歲左右女人。”

“女人?”

“沒錯,我懷疑是林楚斌的妻子。”

“證據呢?”程明川也不是小白警察,自然單憑第一印象去判斷兇手。

“見面說。”

A市警察第一分局。

“我已經證實了三江公園的女尸是常樂而不是常歡,而且從閔樂日記和閔氏夫妻口中得知,常樂與閔樂是同學且關系要好經常來往。”

溫知新將閔樂日記本和其中所提到的禮物拿出,立刻有人去查證禮物價格,然后拍照取證。

緊接著分別是閔向軍、吳春麗和常歡錄記及筆錄口供。

“由此可見,其實真正與林楚斌有關系的是常樂,所以姚儷就有了殺人動機,閔樂可能是被錯認,直到常樂去了三江醫院墮胎。”

溫知新在小黑板上畫出四人的關系圖,最后在閔樂與常樂名字上打了一個鮮紅叉。

“再者,我不是說過對閔樂拋尸的是女人,而且驗尸報告顯示,閔樂和常樂兩人都曾受過侵犯,卻提取不到兇手的DNA,因為兇手用的是試管。”

“也許是帶了套呢?”有人提出反駁。

“也有這個可能,但是我還查到了姚儷名下還有一棟房子,天水花園八號……就在他們住的同一棟小區,可是林楚斌卻毫不知情,而且里面還有幾件地下室,里面裝有完好的手術裝備……”

溫知新拿出照片時,簡直驚住所有人!

“嘔……嘔……”干嘔的聲音瞬間響起。

“這……不是P的嗎?”

“姚儷真是喪心病狂!”

有一張,一墻的木架上,透明的玻璃瓶裝滿人體器官,其實第一次見到溫知新也差點吐了,但為免姚儷看出端倪,她又強行忍下胃里惡心。

“沒錯,我還查到了姚儷的賬本,以及一份手抄名單,她利用工作之便,私底下去干著人體器官的買賣。而且經常替一些有錢人暗中錄找目標,但凡被選中的人,幾乎都被他們編造各種癌癥死在手術臺。”

溫知新聲音越來越冷,直到她說完,全場一片寂寞,可是每個人的內心都掀起了波濤巨浪。

怎能不氣憤?他們泛紅的眼眶,緊咬的牙關,還有死死握緊的拳頭,無一不告訴著他們要克制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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