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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Chapter 40

  • 奇之境幻
  • 淺澈流溪
  • 3496字
  • 2020-11-01 09:53:58

天朗氣清,已是午后。

林間小路上,傳來馬兒一陣接著一陣踐踏地面的聲響,以及騎它的主人,發出一聲接一聲的低吼聲。

而騎著快馬之人,正人出來追尋蘇淺溪的聞越。

就在聞越騎著馬兒經過那片泥濘之地時,隱隱約約感覺到前方四處叢林里,彌漫著一股子濃濃的殺氣……

隨著越來越近,聞越感覺到前方的殺氣愈加濃烈,當即就拔出腰間的長劍,準備隨時迎接對方攻擊。

果不其然,在前方叢林里的樹上,有數十個黑衣人。

那些人正從一棵樹上,跳到另外一棵樹上,個個動作十分靈敏而又迅速。

聞越立馬勒住身下的馬兒,只聽馬兒仰天長嘶一聲后,這才停了下來。

聞越沖著迎面而來的一行人,開口喝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只見這一行人站在距離聞越三米處,個個手里舉著一柄鋒利無比的長刀,其中一人,對著聞越開口道:

“聞清!今日,你必須死!”

說罷,也不等對方開口,一群黑衣人紛紛揮舞起手中的長刀向聞越砍去。

聞越見狀,趕忙跳下馬兒,與黑衣人纏斗在一起。

一時之間,刀劍聲在林子里彌漫開來。

這伙黑衣人動作快到聞越防范不及,無意間就被一柄刀刃劃破了手臂上的一條筋脈……

鮮血從傷口處源源不斷的順著手臂流到指尖,血液成滴成滴的滴落在泥潭里,與骯臟的泥水混合在一起……

見聞越受傷,眾人紛紛將其包圍在圈內,聞越扯下衣角一塊布料,麻利的捆扎那只受了傷的手臂。

而后,他做了一個令眾人目瞪口呆的舉動,他將那只沾有血液的手,放在嘴邊,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一口那手上的血液后,明亮的眸光,如寒氣逼人的利刃般,冰冷到沒有一絲感情。

“給我殺!”一個黑衣人對著其他黑衣人喝聲命令道。

眾人再度揮起手中的刀刃紛紛劈向聞越,被踩踏的稀稠泥漿瞬間飛濺而起……

那些飛濺起來的泥漿,還未來得及落下,只見一道身影快速閃過,飛過來的黑衣人剛揮起刀刃,卻被聞越一刀扎入心口,而另一個黑衣人還沒作出任何的反應,就被聞越手中的劍刃快速的抹了脖子,還有一個黑衣人刀口只差分毫就割到聞越的脖子,奈何對方的速度更快,腹部已然被劍刃捅穿……

很快,一個接著一個的黑衣人紛紛倒在了血泊中,盡數被聞越一刀斃命,無一活口。

盡管如此,聞越的身上除了沾有自身的血液,并沒有沾染這些黑衣人的鮮血。

聞越清冷的目光掃視了一眼面前的數十具死尸,而后,將手上的劍刃插入刀鞘內。

最后騎著馬兒,繼續往叢林深去走去。

聞越在剛才殺死這些人時,都是從不同的角度進行擊殺對方,當對方被自己刀刃割破喉嚨時,他在那人血管爆裂的那一刻,立馬用刀刃殺死另一個人,以此類推。

只要動作足夠快,攻擊目標準確無誤,當然還要夠狠,那么,殺死這些人,就非常的輕而易舉。

解決掉這幫雜碎,對于聞越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聞越離開后不久,又有一群黑衣人沖了過來。

在看到滿地的尸體后,一個黑衣人走到其中一具死尸前,蹲下身子,扯下臉上的黑布,對著站在一旁的黑衣人喊道:

“大哥,黑耀他……死了?”

被喚做大哥的那個黑衣人,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被抹了脖子兩眼瞪的老大的黑耀。

隨后,沖著那人輕聲呵斥道:

“閉嘴,我有眼睛,我能看得見!”

顯然,對方對于那個叫黑耀的死,絲毫不在意,顯得異常的淡定。

他叫逆光,和黑耀同是殺手。

而剛才叫他的人,叫夜禹。

一個月前,他們接到組織安排下來的一個任務,而這個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必須殺了聞清。

逆光本想和黑耀一起籌謀刺殺聞清的計劃,可誰知這家伙按耐不住性子,背著自己偷偷帶人過來,結果還被對方所殺。

真是蠢得夠可以!

不但沒殺死對方,而且,還丟了性命!

其實黑耀的死,也是逆光預料之中的,像他這種要腦子沒腦子,要底子沒底子的廢物,被人殺了也不足為奇。

“大哥,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夜禹站起身,一雙迷惑的淺棕色眸子看向了面前的逆光。

逆光微微抬起頭,將目光看向正斜方的太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這老話說得好,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逆光將目光看向一旁一臉懵圈的夜禹,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

“老大,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夜禹不明所以的問道。

逆光并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轉身對著眾人命令道:

“你們所有人都潛伏在暗處,見機行事!”

“是!”眾人異口同聲道。

隨后,一群黑衣人紛紛散落四處,很快就不見蹤影。

此刻,只剩下夜禹和逆光兩個人。

只見逆光開始脫下自己的一身黑衣,甚至摘掉臉上和頭上的黑布。

一旁的夜禹見逆光這般舉動,對于對方接下來要干什么,根本就毫不知情,于是就指著地上脫掉的的夜行衣,對著逆光問道:

“老大,你這是要干什么?”

逆光看向一身黑衣的夜禹,若有所思道:

“兵家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懂了嗎?”

夜禹還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不過也沒多問,當即也脫下自己的一身黑衣,并且摘下頭上和嘴邊的黑布。

隨后,兩個身穿藍色長袍的男子,朝著馬蹄印的方向疾步走去。

。。。。。。

夕陽西下,天邊鋪撒著火紅色刺眼的光芒。

一處竹林里。

蘇淺溪早已走得腿麻無力,天邊照過來的光芒,刺得她兩眼生疼,視線變得更加模糊起來,忙伸出一只雪白的玉手,遮擋著對面射過來的強烈光線。

正當她以為是天色變暗時,剛抬頭看了看上方,只見一把傘擋住了照過來的光芒。

轉身回頭時,卻被對方的樣子,著實給嚇了一跳,忙開口沖著那人問道:

“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人左臉上有一朵黑色彼岸花印記,正直勾勾的盯著蘇淺溪看,薄唇動了動,笑著說道:

“姑娘,你我有緣,不如……我們一起同行吧?”

聲如玉石之音,清朗而又魅惑。

說著,那人也不管對方是否樂意,就抓著蘇淺溪的一只手臂就要拉她往前走。

“你給我放手,你這個臭流氓!”

蘇淺溪一把甩開那人的大手,沖其怒道。

那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嘴邊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更深了。

“你這個女人,剛才我幫了你,俗話說,大恩不言謝,不如你就以身相許,如何?”

那人說著,就要動手攬蘇淺溪那盈盈一握的柳腰。

那人終是慢了一步,蘇淺溪成功躲掉了那只大手。

蘇淺溪俏臉一紅,沖著那人怒喝道:

“你走開!”

那人無奈的聳了聳肩,走到蘇淺溪前面幾步遠,故意將傘撐得老高,為其遮擋照過來的光芒。

蘇淺溪眼中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看到自己的正前方站著剛才調戲的人,眼底頓時浮現出濃濃的怒意,惡狠狠的瞪著對方不說話。

“姑娘,你這么看著我,莫非是……鐘意我了?哎呀呀!姑娘,你要矜持一點啊,咱們可是初相識,你可不要……對我有所企圖啊!我會……害怕的……”

只見那人嘴角露出一抹很是得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像您這樣獨特的人,我真心喜歡不起來,所以,麻煩您,離我遠一點,可以嗎?”

說完,蘇淺溪不等那人開口,拔腿繼續往前走。

見蘇淺溪從自己身旁經過,那人忙跟到她的身旁,為其撐傘遮擋霞光,開口問道:

“你就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好歹咱們是有緣人,在此遇見,你不覺得很有緣分嗎?”

蘇淺溪仍繼續向前走,對于那人說的話,根本就充耳不聞。

盡管對方如此好心,但是剛才那番行為就太過輕浮。

輕浮?

怎么又想到這詞了?

蘇淺溪下意識的看了看一眼身旁的這位獻殷勤的家伙,越看越覺得有些熟悉。

那人見蘇淺溪這么緊盯著自己看,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些。

“姑娘!我叫軌域!軌跡的軌,地域的域!”

“你……不會就是先前的那個書生吧?”

蘇淺溪一對秀眉微微蹙起,一臉驚詫的看著面前的軌域。

二人同時止步,面對蘇淺溪突然質問,軌域一時之間,竟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咳咳……”

見軌域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蘇淺溪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頓了頓,思索半晌,又開口問道:

“是你毀了人家的一只手?”

軌域聽到這話,立馬開口辯駁道:

“我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而已,那個人想要……褻瀆你,罪該萬死!”

說完,那雙明亮的眼睛里瞬間充滿了憤恨,只是這眼神看的蘇淺溪心里直發毛。

“就算你想給他一個懲罰,也不能毀掉他的一只手啊!”

“毀掉一只手怎么了?他又沒有死!淺溪,你真的是太善良了。”軌域笑著說道。

“你叫我什么?”蘇淺溪難以置信的看著軌域。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自己根本就沒有告訴他自己叫什么名字,他是怎么知道的?蘇淺溪暗暗道。

“淺溪啊!怎么了?我叫錯了?”軌域笑道。

軌域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出了差錯,依舊表現的很淡然的樣子。

蘇淺溪看著軌域嘴角勾著的那抹笑容,就覺得甚是詭異,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遍布全身,她滿眼驚恐的看著面前的軌域。

軌域看著被自己嚇破了膽的蘇淺溪,忙開口講道:

“從你出生到現在,我一直在暗處保護你,跟你有關的事情,我都不會放過。”

聽到這里,蘇淺溪第一個念頭,就是覺得這個家伙好猥瑣。

一想起自己從出生到現在都在這個人的視野中,蘇淺溪的心里就渾身不舒服。

這也是蘇淺溪為什么總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每次只要自己想看清楚對方是誰的時候,對方很快就消失了。

這件事情,就連自己的親哥哥蘇勒貝朗她都沒有告訴。

在聽到軌域自己承認是那個一直在暗處保護自己的人后,蘇淺溪的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相信的。

不過,她并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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