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 10
- 奇之境幻
- 淺澈流溪
- 3660字
- 2020-11-01 09:53:58
當(dāng)四人的利刃狠狠插入又同時拔起,然后又反復(fù)多次插入那巨怪的身體時,只聽那巨怪發(fā)出凄慘的叫聲,在無盡的海水中回蕩開來,鮮紅血液源源不斷的從體內(nèi)流出,瞬間染紅了周圍一片海水。
隨之而來的卻是巨怪的慘叫聲,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顫。
巨怪由于身體受了重傷,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再度激蕩起周遭的海水,而眾人卻被那巨大的海水沖飛到半空之中,那一瞬間,仿若是從高處懸空墜落一般,然后又重重的落入海水里。
待那水聲逐漸消失,海水恢復(fù)平靜……
眾人將目光看向那遍體鱗傷幾近奄奄一息的巨怪,此刻,每個人的眼神里都流露出不一樣的情緒。
在四人的注視下,那巨怪的身體逐漸沉入海底。
隨后,四人便一起游上了岸。
到了岸上后,蘇淺溪慌忙跑到安佑風(fēng)身邊,開始檢查他的傷勢。
四個人里,除了安佑風(fēng)的傷比較重以外,其他三人皆是一些皮外傷。
“安佑風(fēng)!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可以拿刀子放自己的血,去引誘那怪物呢?”
蘇淺溪的話里聽著像是責(zé)怪,其實是在擔(dān)心。
其實當(dāng)安佑風(fēng)選擇不顧一切以身犯險時,蘇淺溪的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牽掛的,生怕他出什么事,遇到什么危險。
所以,還好在他最危險的時候,自己出現(xiàn)了。
現(xiàn)在想想,蘇淺溪的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后怕的。
安佑風(fēng)又不傻,怎么會聽不出這其中的意思,于是就對蘇淺溪笑道:
“好啦!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做傻事了。”
“哼!你還想以后?”
“那以后我就放你的血,好不好?”
安佑風(fēng)這話剛說出口,就惹來蘇勒貝朗極大的不滿。
“安佑風(fēng),你個混蛋,居然想對我妹妹下手?”
“蘇勒兄!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嘛!”
“說說也不可以,我的妹妹,任何人都不能傷她一根頭發(fā)。”
……
除了聞清一直沉默不語以外,安佑風(fēng)和蘇勒貝朗、蘇淺溪兄妹二人一直有說有笑。
在海灘上休整一番后,四人便一起回了茅草屋。
由于四人都受了傷,個個都已將藥粉涂在傷口處。
然而,當(dāng)輪到安佑風(fēng)涂抹藥粉時,那手腕上的傷口,竟然沒有一絲好轉(zhuǎn),相反,那傷口就像是腐爛了一樣。
看到這種情形的蘇勒貝朗,想起涂抹在安佑風(fēng)手腕和腳腕上的藥粉,正是聞清派來的人給的,想到這里,當(dāng)即就抓著聞清的衣領(lǐng),拽到了安佑風(fēng)的面前,指著其傷口,怒不可遏的問道:
“你跟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聞清在看到安佑風(fēng)那慘不忍睹的傷口后,并沒有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顯然是早就知道了這其中內(nèi)情。
安佑風(fēng)坐在板凳上,手臂上綻開的皮肉,隱隱可見白色的骨頭,而傷口處卻依舊隱隱作痛。
他只覺得自己一雙手腕和腳踝,感覺就像是有烈火在灼燒自己的皮肉。
此刻,他只能默默的忍受著痛苦。
“殺死那種東西,必然會有代價!”
聞清垂下眼眸,臉色驟然蒼白,淡淡道。
“你騙誰呢?什么叫殺死那種東西,必然會有代價?你給我說清楚點!”
蘇勒貝朗這下真的是怒了,而站一旁的蘇淺溪,也沒有出手阻攔自己的哥哥。
其實蘇淺溪昨日差點摔到河里,她是可以憑借自己的幻術(shù)可以成功躲避,然而,她并沒有這么做。
她知道這一路上有人在跟蹤他們,為了能夠引出那個人,蘇淺溪只好借機(jī)演了一個戲。
從小到大,很了解其性子的蘇勒貝朗,很快就明白妹妹蘇淺溪的心思,于是就配合她出演了這場戲。
當(dāng)然,演戲這件事,蘇淺溪是不打算安佑風(fēng)的。
所以,在看到哥哥蘇勒貝朗對聞清動手時,蘇淺溪是并沒有打算要阻止的。
其實蘇淺溪的心思,安佑風(fēng)又何嘗不知道,只不過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安佑風(fēng)見蘇勒貝朗這般憤怒,忙對其開口安慰道:
“蘇勒兄!我沒事的,或許……等過幾天,就會好的!”
聽到這話,蘇勒貝朗心里更加不好受了,對聞清的怒意也越來越深。
“我爹跟我說過,赤煞身上的黑刺有劇毒,尤其是安兄這種特殊體質(zhì)之人,一旦被其所傷,傷口難以愈合……最終……”
聞清并沒有將話說完,因為不用說下去,結(jié)果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然而,蘇勒貝朗卻不清楚,立馬掐著聞清的脖子,逼問道:
“最終會怎樣?最終會怎樣?”
看著蘇勒貝朗那雙猩紅的眼睛,聞清的聲音有些發(fā)顫道:
“他會死,他會……死的很慘!”
蘇勒貝朗一聽到聞清提到死字后,那雙猩紅的眼睛里,瞬間流出兩道熱淚。
看到蘇勒貝朗流淚的樣子,安佑風(fēng)的心里也跟著難受起來。
雖然自己跟蘇勒貝朗不是親兄弟,但是蘇勒貝朗一直把自己當(dāng)做親兄弟看待。
蘇勒貝朗越是對自己好,安佑風(fēng)的心里就越是過意不去。
就在幾人陷入一陣悲傷時,只聽聞清突然開口道:
“還……還有一種辦法。”
一聽到有辦法,蘇勒貝朗比安佑風(fēng)還激動,忙問道:
“什么辦法?”
只見聞清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蘇勒貝朗見他這般,有些急眼了。
“那你倒是說呀!”
聞清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安佑風(fēng),緩緩道:
“嗜血草!只有嗜血草才能……救他!”
聞清說的很堅定,也很急切。
“嗜血草?”蘇淺溪柳眉輕佻,一臉愁容,低聲念道。
“不錯!只有嗜血草,才能解赤煞黑刺之毒!”聞清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隨后又道:“嗜血草喜陰暗潮濕之地,此草百年難得一見!”
“那這種草在哪里?”蘇淺溪緩緩走了過來,目光看向一旁的聞清,問道
“聽說這種草,只生長在人煙稀少的地方。”聞清回道。
“那還等什么,現(xiàn)在就出發(fā)!”蘇勒貝朗說著,就要動身去找嗜血草。
然而,卻被聞清一把給攔住了。
“蘇勒兄!現(xiàn)在還不是晚上,那嗜血草只會在夜里出現(xiàn),而且距離嗜血草所在的地方也比較遠(yuǎn),所以,我們晚上出發(fā)吧。”
聽到聞清說出這話后,蘇勒貝朗氣憤的坐回了板凳上。
聞清畢竟與他們不是一起的,所以跟他們約定好時間后,便離開了。
聞清離開后不久,蘇勒貝朗就跟安佑風(fēng)聊了起來。
“佑風(fēng)小弟,你覺得……這個聞清,他人怎么樣?”蘇勒貝朗的眼睛,瞥了暼屋子外面,對著一旁瞇著眼睛,修養(yǎng)身心的安佑風(fēng),開口問道。
安佑風(fēng)思索好一陣后,恍然睜開血紅色的眼睛,淡淡道:
“還不錯!”
蘇勒貝朗點了點頭,表示很認(rèn)同安佑風(fēng)的話。
“我總感覺……這一切……像是有預(yù)謀的!”
蘇淺溪看著安佑風(fēng)和蘇勒貝朗二人,神情很是嚴(yán)肅道。
蘇淺溪的話,瞬間讓他們二人醒悟過來。
如果昨天晚上,沒有那個神秘人來找他們,他們也就不會跟聞清合作,一起殺死那個巨怪赤煞。
就算他們不和聞清合作,安佑風(fēng)還是中那黑刺之毒,但最多他們不知道嗜血草可以解此毒。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藥粉問題,其他人都相安無事,而唯獨安佑風(fēng)中了毒,如果真的是藥粉問題的話,那么,他們就很危險了。
想到這里,他們?nèi)说纳窠?jīng),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如果聞清他們真是這么做的話,那么去采嗜血草的事情,肯定與什么東西有所關(guān)聯(lián)。
既然對方是在利用自己,那么自己就暫時沒有什么生命危險。
想到這里,安佑風(fēng)便安慰了蘇勒貝朗和蘇淺溪兄妹二人,笑道:
“怎么可能!我覺得聞清應(yīng)該不是那種心有城府之人。”
到底有沒有城府,安佑風(fēng)的心里,那是一清二楚的。
只是他不想讓蘇勒貝朗和蘇淺溪兄妹二人知道,在他與聞清親密接觸時,就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個可怕的東西,那轉(zhuǎn)瞬即逝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狠毒。
那個時候,他以為是自己看走了眼,但是一想起上午,他將利刃捅入赤煞的身體時,那種陰厲的眼神,就已經(jīng)深深的刻在了安佑風(fēng)的腦海中。
此時此刻,安佑風(fēng)腦海里,全都是聞清拿著長劍刺入赤煞身體,那副兇狠的表情。
“佑風(fēng)小弟,佑風(fēng)小弟……”蘇勒貝朗拍打著安佑風(fēng)的手臂,不停的叫喚道。
“啊?怎么了?”
失神的安佑風(fēng),茫然從中回過神來。
蘇勒貝朗面露一副擔(dān)憂之色,對著安佑風(fēng)道:
“佑風(fēng)小弟,要么今晚你就別跟我們過去了,我看你臉色很不好!”
“不行!我一定要跟你們一起去!”
安佑風(fēng)想都沒想,直接拒絕蘇勒貝朗的好心。
他不放心他們兄妹二人,生怕那個聞清會對他們下手,雖然自己不能保護(hù)他們,但是起碼能夠都在一起。
萬一真有什么危險,三個人在一起,還可以想辦法解決。
蘇勒貝朗見安佑風(fēng)態(tài)度堅決,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便點頭同意他的決定。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天邊鋪著一層火紅的霞光。
蘇淺溪走出屋外,來到河邊后,便擼起褲管,手上拿著一把長劍,下河抓魚。
天漸漸黑了,夜幕吞沒整個村子。
而那間茅草屋前,此時火光四射。
安佑風(fēng)、蘇淺溪以及蘇勒貝朗三人坐在火堆前,正吃著手里黃燦燦的烤魚。
這時,只見聞清從小橋上悠哉悠哉的走了過來,身后還跟著那個陰差。
“咳咳,你們……這是……從哪里抓得魚?”
聞清一看見他們?nèi)耸稚蟼€個都拿著烤魚,賊兮兮的笑問道。
三人見他那副賤模賤樣的嘴臉,愣是沒搭理他。
聞清伸手指著自己身后的那條小河,隨后陰陽怪氣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吃的可是這條河里的魚,味道可是美極了?”
聞清話音一落,便觀察這三人的臉色,當(dāng)他看見蘇淺溪的臉色有些震驚后,便當(dāng)即哈哈大笑起來。
蘇淺溪一聽聞清突然大笑,就覺得必有古怪。
聞清一直在強(qiáng)調(diào)他們所吃的魚,難道這魚有什么古怪不成?
蘇淺溪的心里開始有些起疑了,手上的烤魚也不敢再吃了。
安佑風(fēng)和蘇勒貝朗兩人卻吃的津津有味,渾然對聞清說的話絲毫不放在心上。
笑了許久的聞清,還是將接下來要說的話,硬是給說了出來:
“你們所吃的這些魚,它們可都是吃了死人的尸體長大的!”
一聽這話,三人當(dāng)場就愣住了。
聞清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們,那雙銳利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們。
不管這些魚到底有沒有吃過死人的尸體,但是一想到這些魚是吃死人長大的,就覺得胃里好一陣惡心。
三人終是忍不住心頭惡心,紛紛劇烈嘔吐起來,一旁的聞清,見到這副情形,差點也跟著一起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