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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李風(fēng)雅(求支持)

  • 美人如璧劍如虹
  • 喝他娘的酒
  • 3856字
  • 2020-11-01 01:24:58

陳慶之返回時,牛睪尚未睡醒,卻在睡夢中翻了個身,緊接著渾身緊緊蜷縮在一起。

陳慶之微微皺眉,殘秋的晨風(fēng)肅殺十分,他環(huán)顧四周,在墻角處放置有一團枯草毯子,他靜悄悄走過去,拿來蕩了蕩,除去長年灰塵,小心得蓋在牛睪的身上,隨即坐在他身側(cè),腦袋擱在膝蓋上,想了一會事情。

陳慶之想到他身上藏有的胭脂淚奇毒定是被化解了,思來想去,與毒有關(guān)的往事只有那兩只奇怪的蟒和蟾,莫非是所謂的以毒攻毒?可那夜自己耐不住恐懼,已昏厥過去,后面的事情是一點記不起來,蟾蟒廝殺的慘烈結(jié)局如何?勝負手又如何?又是如何對胭脂淚的毒有化解作用?而且昨天夜里瘋了一般吃花又是為何?當(dāng)真是想不透,人世間本就有些事情,誰都無可奈何,既然如此,陳慶之決定不再去想,總之身體內(nèi)無甚異樣,是好事。

想著想著,想起了女子浴著月光的絕美嬌軀,陳慶之臉上紅了半天,又似乎腦海中不斷回響起她黃鶯般的清脆話語并憶起那令人想恨卻恨不起來的笑臉。

再想著想著,便是一頭睡去了。

陳慶之再醒來,牛睪已坐在身側(cè),牛睪打了個哈哈,笑道:“睡得咋樣?”

陳慶之苦笑道:“你這呼嚕震天響的,我如何能睡好?”

陳慶之一瞧原本蓋在牛睪身上的毯子已不知何時覆在自己的腿上,他向旁邊一扯,兩個人都蓋了一條腿,牛睪笑道:“什么呼嚕震天響啊,我都沒聽到,想來是你自己睡著啦,在夢里聽得別人打呼嚕。”

陳慶之笑道:“好一個你沒聽到。”

兩人說話間,隔壁的李風(fēng)雅已苦著臉挪步在門口,李風(fēng)雅這幾日突遭大難,身上的紈绔頑劣氣息淡了不少,但卻沒生出多少看淡生死的豪邁感,骨子里的一些東西改不了,卻多了些本不該掛在臉上的滄桑。

他的腿其實早就被不惑和尚接好,不過疼的要命的李公子沒反應(yīng)過來,時間久了,才回過神。

李風(fēng)雅一手靠著牢房,一手無力垂下,俏公子臉蛋上俱是愁容,他唉聲嘆息道:“咱們仨怎么辦呢?難不成真要留在這里做奴啊?”

牛睪再倔強的臉上也有了一絲黯然,陳慶之會意到二人的黯淡神情,安慰道:“既來之則安之,人可不能被自己嚇?biāo)馈!?

李風(fēng)雅苦笑道:“好雞湯,好雞湯。”

陳慶之還想說話,李風(fēng)雅后面已站著一個人。

不是別人,正是害慘了三人的歐陽正。

李風(fēng)雅心叫不妙,一時沒敢動,歐陽正伸出一只手,手中三顆藥丸,輕輕一彈,藥丸驟然劃破風(fēng)聲,兩顆落在陳慶之和牛睪腳下,一顆還在手上。

陳慶之道:“什么意思?”

歐陽正淡淡道:“想來想去,與其養(yǎng)三條沒什么用處的狗,不如直接放生算了,說不定被街上的老乞兒剝皮吃了,還能落下一份可笑的香火情。”

陳慶之冷哼一聲,也不去揭穿真相,看來歐陽正還沒敢和柳玲玲撕破臉皮,話說得臟,可說白了還是沒敢忤逆她。他和歐陽正四目相對,目光中似告訴他,我說的。

牛睪低聲道:“陳慶,信嗎?”

陳慶之點點頭,:“先別去計較他話里的那些貶低之語,出去要緊。既然已經(jīng)下毒了,按照他的說法,七日不給解藥就死,也沒必要再下雙層毒了。”

牛睪尚在猶豫,陳慶之率先吃下藥丸,入口苦澀不已,他強忍難受,生吞下肚。

牛睪見此,再也廢話半句,緊隨其后。

李風(fēng)雅轉(zhuǎn)過頭,苦澀道:“我的呢?”

歐陽正平靜道:“你爹的三萬兩白銀七日內(nèi)送到蝴蝶山,能做到?”

李風(fēng)雅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李風(fēng)雅吃下藥后,一時沒忍住,差點吐出來,太他娘的苦了,憋得滿臉通紅,才咽下去。

歐陽正給的確實是解藥,但也沒想讓三人好過些,在里面添加了些可有可無的至苦藥方。

歐陽正眼睛盯著陳慶之,似乎想要找出一些弱者得到寬恕的感激和膽敢說出真相的恐懼,可惜都沒有,陳慶之不做絲毫怯態(tài),神色淡然。

歐陽正心中不得不嘆口氣,看來確實是自己得改變一些看法了,弱者并不像他想的那樣,只會卑躬屈膝得跪在地上求活,原來也會有自己的一些莫名其妙可笑至極的傲骨,雖然這份傲骨可有可無,但有的時候確實是個麻煩。

把人看成棋子看似是梟雄的大手筆,其實有時候只是愚者的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歐陽正甚至有些想謝謝陳慶之,確實是特別特別重要的一次教訓(xùn)。

但他只是轉(zhuǎn)過身,甩下一句:“沒改變主意之前,都滾。”

放在以前,此話一出,牛睪說不定要做些什么,但甚至牛睪此時也只是咬咬牙,和陳慶之并肩走出。

有深秋但明媚的陽光灑在身上,真是叫人好生愜意,牛睪瞇起眼,抬頭享受這久違的眼光,但終究是改不了頑劣氣,用手使勁戳臍下那塊差點要了他的命的穴位,啥事沒有。

李風(fēng)雅緩緩走來,離二人有些距離時,竟是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陳慶之疑聲道:“什么?”

李風(fēng)雅搖搖頭,有些臉紅,終于忍不住,說道:“我李風(fēng)雅不是什么好人,在青山城也就是個為禍四方的富家公子,不缺朋友,但是不是真朋友我不知道,我.....挺羨慕二位的這份真正的交情。”

李風(fēng)雅繼續(xù)說道:“雖說算不上什么真正的生死考驗,但好歹是在土匪山上驚險了一此,我們?nèi)齻€也算是落難之交了吧,若是不嫌棄,希望與二位交個朋友,以后要是有用的著的地方,不敢說萬死不辭,但我一定盡力而為。”

“還有,這位公子可能不知道,這位矮些的公子半夜時出去了一趟,想必我們能被放出,是他爭取到的,無論如何,我謝謝二位。”

牛睪前面聽得樂乎,和陳慶之相視一笑,這位朋友,交了。

聽到后面,正疑惑要說話,陳慶之已搶先說道:“有時間再解釋。”

陳慶之笑道:“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倘若日后有所叨擾,不怪罪就行。”

李風(fēng)雅笑著點頭。

馬上就要踏出蝴蝶山寨的正大門,陳慶之不由放緩腳步,似乎是在期待著什么。

他忍不住回頭瞧去,山寨里寂然一片,當(dāng)然無人相送,唯有秋風(fēng)飄過身側(cè),心中微微一酸。

陳慶之嘆了口氣,身邊牛睪瞧出了些端倪,沒忍住笑,笑著小聲問道:“咋了?想那個小娘們了?”

陳慶之滿臉通紅,有些尷尬道:“才...才沒有,剛剛身后有只鳥飛過去了,瞧著怪新奇的,以前沒見過。”

牛睪雖然性子豪放些,不太細膩,可這樣兒的臉色誰瞧不出去那就是呆瓜了,他一本正經(jīng)點點頭,:“恩,那是得好好瞅瞅,有的時候,錯過了就是一輩子的事。”

陳慶之聽得臉上飛紅,心里也有些苦澀,此一別,前路茫茫,怕是再無相逢之日。

本就是萍水相逢,又不是什么知心之交,再見一面或是不見又有什么區(qū)別,陳慶之這般告訴自己,可腦海中卻始終俏影不去,當(dāng)真是有些說不出的愁滋味。

抬眼望去,西風(fēng)里,有離群斷雁聲聲哀鳴,訴盡別離。

再回望一眼,即是前行。

三人走了約有一個時辰,離近青山城,李風(fēng)雅先是邀請二人去青山城李家大宅歇息幾日,陳慶之牛睪并未答應(yīng),李風(fēng)雅只好做罷,他從靴子底下掏出一小把碎銀,遞給了陳慶之,說了句有些豪邁味的離別詞兒,今日一別,江湖再相逢,就揮揮手告辭了。

李風(fēng)雅幾天前和柳玲玲比武招親,輸?shù)脩K不忍睹,連腳上靴子都不知在混亂中丟到了何方,當(dāng)時直接跟身邊奴才要了靴子穿,怪不得這奴才當(dāng)時神色不太自然,原來是腳底下藏了些黃白物。擱在以前,李風(fēng)雅直接蓋一個偷主子錢的帽子,然后亂棍打死即可。可當(dāng)李風(fēng)雅在蝴蝶山牢獄里無意間發(fā)現(xiàn)腳下的秘密時,起初有些愕然,繼而淡淡一笑。腳下藏錢的奴才有個奇胖的娘子,****能坐死人的那種,白天干雜役的時候,有幾次他差點都暈乎過去,實屬是晚上累壞了。李府家大業(yè)大,對待下人不算苛刻,每月的工錢不少,可聽說母老虎都掌控得死死的,敢藏私房錢,找打,晚上壓死丫的。李風(fēng)雅李公子當(dāng)然不在乎這些下人的家長里短,可也算聽說過一些。

這家伙滿臉的憨厚,在悍婦眼前更是乖順如小綿羊,沒曾想也有這么一手,在黑暗角落里摩挲著銀兩的李風(fēng)雅覺得有些溫暖,是純純的人情味兒。

山谷中風(fēng)瑟瑟,牛睪和陳慶之背馳青山城而走。目的地是御劍山莊。

牛睪說娘親在時提到過他有一個姑姑,被御劍山莊的莊主娶回家做三房去了,聽說莊主對她很好,家里人也都沾了光,過了好日子。

牛睪說道:“我也挺想我姑姑的,當(dāng)時我娘去世了,我爹和我出來流浪,那是風(fēng)餐露宿的苦日子,我爹要面子,死活不肯去見我姑姑,哎,現(xiàn)在想見也見不到嘍,其實都是一家人,過得好壞又有什么關(guān)系,本就該相互扶持。”

陳慶之聽著,想起了自己曾有一個姐姐,當(dāng)年西楚與北蠻和親,姐姐遠嫁北漠,三年不見,等再回朝時,已不復(fù)當(dāng)年的親熱嬉鬧,原本可以在一起無話不談的親人似已變成了客人,言語之間再無肆無忌憚,字字句句都匠氣十足。她似乎不再是她一人,而是那個粗野暴躁的北蠻人的使者,是整個北漠與西楚對弈的明棋。

兩人繞過幾座山溝,山溝間溪水寒意森森,竟有結(jié)冰之意,了然冬天在望了。

臨走前,在蝴蝶山的崗哨處和匪眾們討了口水喝,牛睪沒吃什么東西,陳慶之夜里吃了許多白花,當(dāng)然不算吃飯,此時二人已是饑腸轆轆。

幸好牛睪自小生在山村,有些本領(lǐng)忘是忘不了。

他和陳慶用盡全力之推倒了一棵老樹,做了一個簡單粗略的魚叉,在寒河中叉魚做食,陳慶之瞧著稀奇,也有樣學(xué)樣,不過半個時辰下來卻沒收獲一條,牛睪咧咧嘴,一根細長樹枝上串了三四十條小鮮魚。

牛睪累得半死,躺在河邊氣喘吁吁,在他的口頭指示下,陳慶之用河水洗魚,石子刮鱗,忙了一會后,陳慶之心叫不妙,回頭問牛睪,:“火呢?”

陳慶之有些奇怪也有些憧憬,道:“難不成鉆木取火?”

牛睪笑道:“這法子我從小就一直用過,可是基本沒成功,每次都是只有些小火星蹦出來。”

陳慶之撓撓頭,生吃???!

牛睪嘻嘻笑道:”你瞧。”卻見他從褲襠里掏出個火折子。

“在蝴蝶山順的。”

堆了一些樹枝和荒草,兩人圍坐在一起,有火焰徐徐升起,也有烤魚的香氣彌漫開來。

第一次吃烤魚的陳慶之在牛睪狼吞虎咽之后,嘗試著小心翼翼咬了一口。

然后,便是兩個人狼吞虎咽的光景了。

不遠處,有個老儒士躬身捧起溪水,喝了一口,微微皺眉,他看去上游。

頑童嬉皮笑臉蹦蹦跳跳,有微黃水兒自兩條小腿間四濺開來,當(dāng)然流到下游。

老儒士先是咧嘴罵了句,然后彎腰嘔吐,伸出一只枯手直往喉嚨深處摳去,頑童瞧著怪笑道:“老子八百年的童子尿,爽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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