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飲酒
- 摩德之后
- 紅屁猴子
- 4011字
- 2020-11-01 09:57:11
盧瑟斜了哈里曼一眼,又給他推了幾瓶酒。鼻翼聳動:“你殺人了,身上有血腥味?”
“算不上。”哈里曼腦中閃過女郎慘死和艾曼被自己撕碎的畫面,艾曼那個家伙應該沒死,不過落到卡莎手里依照卡莎那隨手殺人的性格估計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喝酒。”盧瑟沒有繼續追問。又跟哈里曼一個碰杯,幾杯酒下肚,許多想要開口的話又被咽了回去。倆個人喝了好久,哈里曼喝了幾大瓶,腦子已經有些迷糊,忽然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張口問道:“教會崩潰以后你們就拋棄了那些教徒嗎?”
“是神拋棄了他們,不是我們。”盧瑟把食指伸到哈里曼面前搖了搖。
“是他們供養了你們,而不是神靈。”哈里曼對盧瑟這種總是在逃避的狀態感到憤怒。
“是神靈讓我們擁有了收取供養的資格,他們供養的是神靈而不是我們。當摩德古樹崩潰了以后,這種關系就不復存在了。”盧瑟滿帶醉意,表情麻木的說道。
哈里曼怒極反笑“你難道從來對他們沒有一點虧欠之心,難道你們對他們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沒有什么虧欠的,也沒什么責任。每個人生來就是原初的教徒,摩德的力量也不過是對此加以修整和限制罷了。很多人加入摩德教只是隨大流或者出于某種偽裝罷了。摩德古樹崩毀以后他們自然而然的就變成了原來的樣子。”
盧瑟按理說這時早就應該對哈里曼的無禮感到不滿,而現在他依舊在非常有耐心的解釋著。不知道他是在對自己解釋還是跟哈里曼解釋。
“那那些真正的教徒呢?辜負了他們你們就不覺得愧疚嗎?”哈里曼抓住盧瑟辯詞的漏洞追問道。
“我們可以裝作沒有真正的教徒。”盧瑟說到這竟然笑了起來,哈里曼聽著有說不出的諷刺。
“你還真是無恥。”哈里曼被盧瑟的話狠狠的給噎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得這樣罵了一句。
盧瑟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了一點。哈里曼冷冷的看著他,過了好久盧瑟才停止了那難聽的笑聲。到最后又灌了自己一口酒忽然嚴肅的給哈里曼說了一句。
“你如果能夠把腦子和良心放到一邊你其實能夠活的輕松很多。”
哈里曼聽了盧瑟的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不過盧瑟卻沒有了喝酒的興趣,反倒被哈里曼給揪起了話頭有了聊天的興致。
“你口袋里裝了一個好東西。”盧瑟指著哈里曼的胸口處的口袋說道。哈里曼將那枚放在口袋里的銀幣取出。令他驚訝的是上面的血跡竟然都消失不見,原本的那枚銀幣更是變成了一枚金幣。
“剛開始不是這樣的,它一開始只是一枚銀幣而已。”哈里曼又在口袋里不斷地翻找著,可是他沒有記錯,因為他出門身上從來不帶金幣。
盧瑟將那枚金幣從哈里曼手中拿過,哈里曼本來想要躲過卻還是被盧瑟搶了過去。盧瑟把那枚金幣放在手中打量,古井無波的眼神出現了波動。
“這枚金幣中有著一個人的靈魂。這是最純潔的摩德力量,看樣子今天晚上你應該碰到了不少事。這已經是一件奇物了。”他聲音平淡,沒有任何感情波動。
“可它一開始只是一枚銀幣而已。”哈里曼翻找著自己的口袋,確認再三后才肯定這枚金幣就是自己剛剛放到口袋里的那枚銀幣。它的一面上還印著那個女郎的肖像。
“摩德和原初本來就是一件東西,這些東西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有些人甚至可以通過吞食原初的力量來強化自己的摩德本源,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這樣做。當你越接近摩德本身時其實你也向原初靠的更近了一些。”
盧瑟感受著哈里曼有著一些明顯改變的樣貌意味深長的說道。現在的哈里曼體型要比原來明顯高大了許多,藍色的瞳孔變得更加深邃,面龐變得更加精致,耳朵甚至還有一些發尖。
哈里曼知道盧瑟已經大概猜出了自己剛才做的事。他在跟艾曼戰斗時他完全無法克制自己與生俱來的戰斗和獸性本能。如果不是手上戴著的黃金戒指他毫不懷疑自己會把艾曼生吞活剝下去。
哈里曼不想跟盧瑟聊這個,又把話題轉到那枚金幣上:“這枚金幣有什么用?”
“它可以救贖一個人的靈魂。”盧瑟將那枚金幣拋起,金幣在空中旋轉又穩穩地落向哈里曼,他連忙接住。打量著手中的這枚金幣,他在上面的確感覺到了神圣而親和的力量,但他沒有聽懂盧瑟具體的意思。
“什么意思,救贖一個人的靈魂?”
“當你有機會用到它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盧瑟又跟哈里曼打起了啞謎,他有時候說話很直白,有時候說話卻云里霧里的。
哈里曼沒有繼續追問,根據他對盧瑟的了解這樣的問題繼續追問下去并沒有什么意義。他覺得自己的話已經問的差不多了,酒也喝夠了,就準備起身離開。卻被盧瑟忽然叫住。
“你就不在乎自己的臉嗎?”
“怎么了?”哈里曼摸向自己的臉,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他在來這里的路上就已經清理過身上的血跡了。卡莎送給他的衣服非常好洗,只要一過水就可以洗的非常干凈,只是覺得鞋有些不太合腳。
盧瑟沒有說話,右手一劃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金色光環,哈里曼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他現在知道自己的鞋為什么不合腳了。他的衣服可以隨著體型的變化而變化所以他并沒有感到不適,那些被艾曼打爛的地方在他回來的路上更是自己修復了。而他的鞋只是一雙普通的鞋所以才會變得不合腳。
“這怎么辦?”哈里曼有些無奈,回去他還要去應付理查德,現在的樣子他可沒法糊弄過去,更何況還有隨時都可能登門拜訪的彼得,那家伙可是血脈術士,這些事未免猜不到原委。
盧瑟沒有說話,一枚金幣扔出,哈里曼的身上被渡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膜。慢慢的那光膜就融入他的身體。
“這是什么?”哈里曼動了動腳,鞋子還是不合腳。
“這是一個小手段,會讓你身邊的人一開始無法察覺到你身體的變化,到后來術法失效的時候他們就會自然而然的適應你的相貌。”盧瑟又伸了個懶腰后說道:“記得,你又欠了我一枚金幣,你現在總共欠了我一百零一枚金幣。”
哈里曼翻了個白眼,債多了不愁。“斐樂那件事已經完了,你到時候直接扣就是。對了,這種術法能瞞過高階術士嗎?”
“不到三代種就看不出來,怎么你身邊還有別的不知道你術士身份的術士?”盧瑟忽然嚴肅了起來,現在哈里曼才敢剛剛開始成長,他那神啟者的體質瞞過野術士并不難,但對三大勢力的人來說只要稍加探尋就可以發現他的身份。
“我身邊好像有一個伊斯特王國的血脈術士,關系較為親近。而且他的身邊還會跟著一些不下于你的高階術士。”哈里曼想起了那天在彼得侍衛身上感受到的力量波動,想了想說道。
“這些事我到時候會幫你善后,盡量少跟那些人接觸,你的身份他們如果知道的話,對你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盧瑟嚴肅的警告道,哈里曼本身的身份就跟伊斯特王室有著牽扯,到時候恐怕他只有找會長出手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知道了。”哈里曼本來就有些回避和彼得的接觸,也就欣然同意。見盧瑟沒有什么話就轉身離去。可他走了還不到五米盧瑟又在他身邊喊道。
“你覺得你是摩德的信徒嗎?”
哈里曼轉身,猶豫了好久才說道:“我不知道。”兩人隔著看了好久盧瑟才又倒在地上喝起酒來,哈里曼也再也沒有回頭的走了下去。
“新衣服不錯,哪買的?”理查德吃著早飯發現哈里曼換了一件新衣服,款式別致講究,卻不是哈里曼常穿的那種風格。
“朋友送的。”哈里曼隨口糊弄。
“朋友,什么朋友?你跟海蒂結婚可沒幾天啊?”理查德一下子就想到了不該想的地方。這兩天哈里曼也天天不著家,他也不由得懷疑這家伙在外面找了新人。這在來米德的伊斯特男人中也不是什么新鮮事,不過卻不是哈里曼的性格。
哈里曼聽出了理查德的弦外之音,翻了個白眼。這事他不太好跟理查德解釋,也就只好又編了個理由糊弄過去。
“是米克老師的一個學生,家里正好是開成衣店的。給小組里的每個同學都送了件衣服。而且我們那個導師要我們買的書比較多,我這兩天也就是天天沒事在逛書店,你這家伙現在一張口就是一句酸詩,我還是理你遠一點才好。”
哈里曼揶揄到,又順口嘲諷了一下理查德為了追老師而苦學詩歌的事。
“你懂什么,那叫藝術。”理查德反唇相譏,他追老師雖然沒什么進度,但經過一段時間的苦學已經能背誦一些經典名段。說罷就又給哈里曼背起詩來讓哈里曼翻了好一陣子白眼。
兩人玩笑了好一陣,吃完飯后哈里曼又帶了一枚新的金幣就準備出門。昨天晚上那個女郎臨死前說了一個地址他今天準備去那看看。理查德也死皮賴臉的的要跟哈里曼一起出門,哈里曼想了好多理由才把理查德留在家里。
說讓他寫出一首好詩歌再出門,要不然這輩子都追不到那個女老師,不過照理查德這個進度來看他這幾年應該都出不了門。
哈里曼走后不久,理查德剛在屋里背了不到兩三首詩歌外面就又傳來了敲門聲,他以為是哈里曼忘帶了什么東西,開門卻發現是彼得和他那兩個侍衛站在門外。
“最近有心情出去玩嗎?比根的伊斯特人正好要辦一個宴會,我想把大家都拉到一塊聚聚。”彼得一進門就給了理查德一個熊抱。
理查德把彼得引入客廳,那兩個侍衛這次也跟著一塊進來,兩人閑聊了一會就聊到了哈里曼,彼得問哈里曼去了哪里,理查德好好抱怨了一番最近不歸家的哈里曼,說的自己好像是一個深閨怨婦一般。
兩人調笑了一會,一個侍衛的鼻翼聳動好像聞到了什么東西,在彼得耳旁說了幾句彼得就起身以還有幾家要通知為由起身告辭。
彼得從理查德的公寓走出不久就和侍衛立在了一個角落,對身邊的高大侍衛問道:“確定是血腥味嗎?”
“殿下,我聞了好幾遍才敢肯定。那股血腥味雖然已經被沖淡了許多但還是有著一些蛛絲馬跡.用秘法檢測以后臣發現那股鮮血起碼是三齒左右的原初術士留下的。”那侍衛肯定的說道。
“那就好好查查,這兩個人我還是很上心的。”彼得對身邊的侍衛吩咐道。這次來米德求學本來就沒多少人知道,難得找到個有意思的朋友卻又摻上了惡心的事。
“臣知道了。”那侍衛剛剛說罷準備轉身回去探查卻忽然立在原地靜止不動,三枚金色的樹葉憑空飄落到他們的身上,一觸碰到他們的身體就破碎成金色的光點融入其中。
“你要去做些什么?”彼得完全忘了剛才發生的事,見侍衛要離去的樣子就疑惑問道。
那侍衛撓撓頭,過了好一會才說道。“剛才殿下不是說讓臣去送請柬給理查德和哈里曼嗎?”
“那你去吧,記得讓他們到時候一定要到場。”彼得也撓撓頭吩咐道,接下來他還有不少人要去拜訪,不過不是以一個王室的身份。
侍衛離去,彼得在原地愣了一會也往別處走去。他們誰都沒有發現身后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棵金色的古樹,古樹枝條粗大,上面零零散散的掛著幾片金色的樹葉在風中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