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每次來這都沒見過凱樂？”哈里曼沒話找話隨口問了一句。

卡莎動作一僵，又想起了現在可能窩在安娜懷里的凱樂，一股火氣騰的竄了上來?！澳阋遣粫f話就不要說話?！?

不小心碰到犯忌的話題哈里曼訕訕一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耳根后的頭發。卡莎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拿了一瓶酒狠狠灌了一口，又點燃了一根新的雪茄便向門外走去。哈里曼緊隨其后順手把門帶了上去。

卡莎一邊下樓吸著細支雪茄，陰暗的樓道中中哈里曼跟著那個光點前行?？ㄉ瘺]有說話，忽明忽滅的雪茄時而照亮她的臉龐。周圍是如此的喧鬧，可是每當雪茄燃燒的那端亮起的時候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走到查爾斯大街上，卡莎回頭看著哈里曼跟了上來，他眼神渙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卡莎把吸了一半的雪茄熄滅隨手扔到路上，點了一根新的細雪茄，又遞給哈里曼一根。哈里曼豎起手掌拒絕，他曾經受理查德影響買過一次，對這貴的要死也不好抽并沒有留下來什么好印象。

“在想些什么？”卡莎隨口問道。

“想起我在家里的一只羊了?！惫锫肫鹆撕５賲s沒有直說?？ㄉ瘎偛诺臉幼痈５儆幸淮嗡斯锫低荡蜷_窗戶，昏暗的月光撒到她臉龐上的那種感覺很像。來了一個星期已經給海蒂寫了兩封信，不知道她收到了沒有。

卡莎瞥了哈里曼一眼，沒想到這個伊斯特人還有這種奇怪的愛好?？此轮勍乱膊幌袷莻€放羊的。

“等會你悄悄跟著我，不要說話，腳步聲也放到最低?！笨ㄉ瘒诟赖?。她現在是按凱樂當初帶她的模式再重新帶一遍哈里曼，一時之間心里還頗有些自得。

“好?！惫锫鼞?，卡莎年齡雖然已經不小，但在他眼中還是一個裝作成熟的小女孩。雖然她很多時候會做出很多比哈里曼還要成熟的舉動。但哈里曼看著她那副樣子還是有些想要發笑。

如果海蒂以后生了個女孩，孩子長到這么大的時候會不會也整天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盧瑟也教過哈里曼這方面的東西，卡莎的話有些重復，但他也沒有逞能只是靜靜地聽著卡莎說著，長路漫漫也是無聊，聽個人說些有些嘮叨的廢話也是一件極為有趣的事。

哈里曼比卡莎略欠半個身位的跟著她，兩人走過喧鬧的阿爾薩斯街又走過安靜的不知名街道?？ㄉ飞喜蛔〉卣f著，有時候講的是一些經驗，有時候卻是在發一些牢騷，但大多數時候是在跟哈里曼講凱樂怎么樣怎么樣。

凱樂在卡莎心里真的是神一樣的地位，要不是上次見盧瑟將凱樂重創恐怕聽完卡莎這一路的嘮叨哈里曼都要以為凱樂是一個無敵的人物。女孩在真心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喜歡跟身邊所有人不厭其煩的說著那個人的好，而哈里曼這一次就非常不幸的充當了這次傾訴的對象。

慢慢的卡莎就把哈里曼帶到了一個跟查爾斯街道截然不同的一個街區。查爾斯街道地處偏僻，晚上雖然喧鬧但更多的像是一群蒼蠅在低聲嗡嗡。而這個地方好像是地底的惡魔晚上從地面上爬了出來在人間肆意狂歡。

阿爾薩斯街道的人都躲在自己的房間里吵鬧，而這里的人大都在夜間出行全然不懼所謂黑教皇的詛咒。到處都是放浪形骸的人群，空氣中有著刺鼻的酒精味和煙味，街角還有幾個人扶著墻在嘔吐。

混血種的站街女郎把頭發染成黑色，帶著傳說中精靈才有的假耳，穿著半露不露的衣服在街上招攬客人。這里有著伊斯特人，威斯特人，米德人和形形色色的混血種。感受著空氣中濃烈的原初氣息哈里曼感到一陣惡心。

這些人竟然大多都不是術士，身上帶了幾件看樣子有點門道的銀飾品就敢在夜里出門來這里尋歡。少數人身上雖然有著人身上雖然有著原初的力量波動但甚至連一齒的程度都沒有達到。

“這里叫森林之路，他們的說法是米德消失已久的精靈晚上會在晚上重臨世間。”卡莎對哈里曼解釋道。

“這還真是諷刺，消失已久‘精靈’竟然以這樣的方式重臨世間?！惫锫粗矍斑@一幕說道。本來菲林酒吧里的景象對哈里曼來說就已經足夠刺激?？墒悄堑胤礁@里比起來還是小兒科了許多。原初的欲望披上了精靈的外皮就成了所有人追求的真實。

伊斯特國內的風氣較為保守，可是這條街上最常見的就是伊斯特的男人。他們忽視了自己平時掛在嘴上的道德準則，也忽視了什么血脈原則。摟著威斯特和混血的妓 女嘴里喊著什么報國仇的名義說要去教訓這些人，可是報完仇以后卻還要進行一些資敵的活動。

哈里曼的心情有些復雜，卡莎停在街道口辨別了一下方向找到了一個標記物便拉著哈里曼往那邊趕去。那是一個叫著森林之泉的小旅館，旅館門口用最丑的紅綠色做了一個醒目的牌匾。門口有幾個貨真價實的金發米德女郎在招攬客人。

卡莎拉著哈里曼走進旅館，一個胖胖的紅發中年女人迎了上來，這人雖然是最受打壓的混血種身上卻滿是富貴之氣。脖子上掛著一根手指粗細的金鏈，幾乎每一個手指上都套上厚重的金戒指。胖手上的指甲被染成俗氣的紅色。

紅發女人迎了上來，看著矮小卡莎拉著乖巧的哈里曼，搓著手上的大金戒指撓了撓有幾天沒洗的頭用著一口滿是流氓氣的米德語說道：“小姑娘真是爭氣啊，竟然找到了這種貨色來報國仇。店里最近來了點新東西要不要來試試，這家伙雖然人高馬大的夠你折騰一晚上了?！?

哈里曼聽著沒好氣的瞥了這個老板娘一眼，她把他當成了森林之路上那種少見的“男精靈”了。

卡莎沒有給這個老板娘好臉色，“那點喪門玩意還是你自己留著用吧，302房?！?

紅發女人聽后打量了卡莎幾眼一拍頭，“你看看我這腦子，熟客幾天不上門就記不清了。302房是您常包的，您在沙發上等會，我讓人去把里面的東西給您換一些新的，后廚剛抽了幾根嫩的小羊腸，等會就給您送上去?！?

“東西就不要送了，老娘辦事的時候不愿意別人來煩我。你的人要敢在在興頭上來煩老娘，老娘就沖下來把你的腿給打折?！笨ㄉ荒蜔┑卣f著。

“這說的是什么話?！崩习迥锵訔壍臄[了擺手，從一旁的服務員手中接過要是，把鑰匙扔給卡莎，又打量了哈里曼幾眼，看著有些眼生。街上幾個稍微好點的男精靈她都玩過了。這個哪來的新貨還沒怎么見過，明天到要好好打聽打聽，爭取明天晚上就把這家伙抬到她的床上。

老板娘剛準備開口花花幾句這個新來的男精靈，門口又走進來一個抱著米德女郎的高大混血男人。老板娘一拍手把兩人撇到一邊直接向那個高大的混血男人迎了上去。

哈里曼也不由得向那個高大的混血男人走了過去，男人身材高大，只是比哈里曼略低了一個頭，長得頗為俊俏，不過左眼下的一道醒目的疤痕卻讓這個人看起來有些面目可憎。更讓哈里曼注意的是這個人身上的力量波動竟然要比他還要強上一些，至少是三齒的程度。

卡莎回頭瞥那人一眼，那人也向卡莎看去，還沒看清卡莎的臉卡莎就直接跳到了哈里曼的身上，兩條腿卡在哈里曼的腰間，更奇怪的是卡莎竟然直接咬著哈里曼的耳朵。

哈里曼也顧不得打量那個剛剛進門的高大男人，直接想要把卡莎從身上甩掉。剛才雖然被卡莎在嘴上沾了幾句便宜，但他也沒有放到心上。但現在卡莎忽如其來舉動卻不由得讓哈里曼有些質疑卡莎帶他來這里的目的了。他的臉上明明是抹了卡夫的面具了的。

哈里曼準備將卡莎從身上拽下來，卡莎那咬著他耳垂的嘴松開，帶著煙味的熱氣沖到哈里曼的耳根后，卡莎在耳邊輕聲說道，“別動，目標來了?！?

胖胖的老板娘還沒得及跟那剛進門的高大男人搭上話，見卡莎這樣的舉動直接笑的直不起腰。“客人這么心急啊?！?

“目標來了，先裝一下，把手放在我的腰上，抱著我上樓。”卡莎在哈里曼耳邊輕聲說道。哈里曼就勢將那雙原本打算把卡莎從身上扯下來的手放到了她的腰上卻又沒有再亂動。那服務員也捂著嘴笑了幾下就把哈里曼向302引去。

哈里曼和卡莎走后，那剛剛進來的紅發男人對老板娘問道：“那個人誰啊？沒怎么見過就找到了這么好的貨色?！眲偛趴ㄉ哪標m然沒有看清，但從那身段來看也是最為搶手的威斯特女人，到他手里也能賣上不少價錢。

胖老板娘笑的更是直不起來，身旁的服務員遞了一杯熱茶一飲而盡后喘了喘氣說道，“艾德，你這雙眼睛也有走眼的時候，那個小姑娘才是嫖客，那個男人才是出來賣的?！?

艾德聽后在也摟著身旁的女人的腰笑了起來，現在小孩子都玩的這么野他也是沒想到的。賣威斯特女孩賣多了看見所有威斯特女孩都以為是來賣的。

過了好久兩人才把笑聲停止，艾德撫了撫不停起伏的胸口說道“把我的房間收拾一下，有什么東西都送上去，記得要用最新鮮的小羊腸?！?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是老主顧了，你的303房我可是每天都讓人收拾的?！崩习迥镄χ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