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之眼，是原初協會那邊的嗎？”哈里曼記得在老克里特那里看到的小冊子里曾經說過原初協會的人崇尚原初之蟲，以白銀為身體主要力量的構成物，只需要少量的黃金去維持理智，可以隨時化身為恐怖的殺戮機器。

“現在應該叫原初教會了，在上個月他們已經正式成為了威斯特王國的官方宗教，不過白銀之眼雖然以白銀命名但卻與原初教會沒什么大的聯系，他們應該算得上是術士中的中立力量，不過他們的首領好像是威斯特混血。”盧瑟在談起原初教會的時候有些復雜。

“威斯特帝國的官方宗教？”哈里曼感到有些驚訝，在摩德教覆滅神圣帝國分裂以后宗教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成為了禁忌的代名詞，在船上的那幾天他基本與外界隔絕暫時沒有得到這個消息。

“他們不也是由神啟者創立的嗎？神啟者又自稱摩德之子怎么會以原初為信仰而且又成立了一個教會？”哈里曼一直對此感到有些疑惑正好這次順勢問了出來，盧瑟雖然看起來有些不靠譜但現在還沒有做出什么特別出格可以挑出明顯毛病的事。

“摩德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這是所有人都無法否認的事實。這是原初的時代，在這一點上我無法否認他們是正確的。”盧瑟平靜的說道，想起了哈里曼的特殊身份他又補充道：“不是所有的神啟者都是終于摩德的，即使是我們。”

盧瑟的最后一句話有些意味深長，哈里曼卻沒有細問，原初時代的到來揭破了所有掩蓋在殘酷現實的上的溫情面紗，讓一切不堪的東西都暴露了出來，這一點雖然有些殘酷但哈里曼卻不得不承認這些殘酷的事實即使是在總是溫情脈脈的摩德時代也是存在的。

哈里曼轉移話題道“中立的術士是怎么回事？難道還有除圣樹協會、原初教會和王朝術士之外還存在其他成為術士的途徑嗎？”

王朝術士依托于伊斯特王室，圣樹協會和原初教會都在很大程度上繼承了摩德時代的遺產，所以在短短二十年內就可以發展出一套成熟的術士體系，那么那些中立勢力又究竟是如何發展起來的。

盧瑟對哈里曼的不斷求問的態度并沒有感到不耐煩，雖然他因為其惡劣的態度很長時間沒有帶過新人但今天他的心情有些特殊所以對哈里曼的很多問題也是額外的有耐心。

“術士來源于摩德時代神啟者的嘗試，這些東西在那個時代也算不上什么秘密。自然會有一些幸運兒機緣巧合的成為術士，在摩德時代的發展雖然不成氣候但現在已經是一股不小的勢力。這些家伙的背景深厚，一般不要去招惹他們。”

“那托白銀之眼找一個人大概需要花多少錢？”哈里曼準備托白銀之眼幫他尋找芭芭拉的蹤跡，雖然芭芭拉只是一個威斯特混血種但哈里曼對她卻總有一種虧欠的感覺。

“那得看你需要找什么人了，那些家伙的膽子雖然小卻一直都是比較貪心的。”

“只是一個普通的混血小女孩罷了。”

盧瑟聽到混血小女孩后頗為奇怪的看了一眼哈里曼卻也沒有多問“十個金幣的保證金起步，確切的消息起碼要花費一百個金幣。術士世界是只流通實體的金銀貨幣的，我們是不承認紙幣的。”

哈里曼告別盧瑟離開查爾斯拍賣行，成為術士以后他心中的很大一塊石頭落了下來，雖然只是剛剛進入了術士世界但現在起碼不用擔心一不小心就被術士給拖入始源視界而失常的事了，不過芭芭拉的事卻又掛在了他的心頭。

一個威斯特混血小女孩孤身一人丟失在碼頭會發生些什么哈里曼實在不敢多想，他現在想的就是到底怎樣才能快點找到芭芭拉。

他身上的錢除了交學費以外最多只能擠出三個金幣，這還是他在米德一年全部的生活費了，理查德雖然富裕但他實在沒有什么借錢的借口，再加上欠上盧瑟的一百金幣他現在的總資產是負債九十七金幣，一個徹徹底底的窮鬼。

養父斯特里的收入非常可觀，他的零花錢這些年也攢下了不少，但因為除去制作手上這枚黃金戒指的花費他的積累早以消耗了大半，再加上紙幣與金銀幣懸殊的兌換比他想要攢到錢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打工想要籌到這一筆巨款絕對是非常困難的事，盧瑟說會帶著他掙錢他現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術士世界可以給他帶來額外的收入。

隨手招了個伊斯特車夫，坐著人力車回到他和理查德居住的伊斯特居住區，一路上哈里曼都在為金錢苦惱著。

兩個小時以后哈里曼就被帶到了伊斯特居住區查理曼先生為理查德所購置的房產上，房產坐落于居住區的中產區域，這里生活的多是從伊斯特來米德求學或者一些已經在比根定居的伊斯特人。至于那位蓋烏斯大公的長女所居住的地方則不是哈里曼這種層次的人能夠接近的。

現在已經接近黃昏，街道的角落出現了不少把面孔涂上紅色油彩，穿著俗氣的且略為暴露的伊斯特女人。那些女人看著哈里曼的眼神有些熱切，有的人對他品頭論足，有些人甚至給哈里曼拋了個媚眼。

他接近米德人的英俊樣貌再加上那伊斯特人獨有的魁梧身材讓他對這些人有著很強的吸引力，在都鐸的街頭他也見過不少這樣的人，不過這些人的出現讓哈里曼感到頗為奇怪。

按理說米德本土并沒有伊斯特原住民，能夠通過正規渠道遷移到米德的伊斯特人也大多是非富即貴，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多的伊斯特妓 女出現在米德的街頭。

希望理查德沒有把這些人帶到家里，哈里曼雖然對這些事沒有什么欲望，雖然在與海蒂分別后他也有時會為此苦惱但也不會通過這種方式來解決。不過理查德卻是頗善此道，在都鐸的時候就經常想要拉著他去干這種事。

心中默默祈禱，他真的不想碰到理查德做這種事，海蒂不在身邊他本來就已經很難熬了。不過哈里曼在即將趕到他和理查德居住的地方時卻遇到了他所沒有預料到的事。

房屋的門口站著兩個身穿伊斯特傳統服飾侍衛模樣的人，而且哈里曼還在身邊感受到了不止一股術士的氣息。在成為術士之前他就對這種東西格外敏感，在成為術士以后這種感知更是清晰了許多。

這些術士身上摩德與原初的力量以一種非常特殊的方式結合在一起，達到了一種特殊的均衡，應該是伊斯特獨有的王朝術士，這些人的出現讓哈里曼感到有些不妙。

難道是他神啟者的身份暴露了？哈里曼看了看自己左手的黃金戒指，老克里特為他制作的戒指不僅可以幫助他保持自身摩德與原初力量的平衡幫助他從始源視界中掙脫出來，同時也可以幫助他在術士面前偽裝自己特殊的身份，在術士眼中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伊斯特人罷了。

哈里再次確認了一下這是不是查理曼先生為理查德所購置的房產，確認再三以后他才確定自己沒有走錯地方，那這些王朝術士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一股氣息給他的感覺已經十分接近盧瑟了。

“這是怎么回事？”哈里曼對這著眼前這兩個侍衛模樣的人用伊斯特語問道。

那兩個侍衛右邊身材更為高大一些的人掃視了一眼哈里曼，哈里曼可以明顯感覺一股力量從他身上透過在審視著他，他下意識的去摩挲左手的戒指。

很快那股被掃視的感覺就消失了，那高大侍衛回答道：“您就是哈里曼·弗瑞先生嗎？”

“是我，我和理查德都住在這里。”

“是彼得先生來拜訪你們兩位，我們是彼得先生的仆人就呆在門口了。”那高大侍衛不卑不亢的回答道，隨后便給哈里曼打開了門讓出了進去的通道。

“彼得嗎？”

“是的，彼得先生在安頓下來見過幾位親人后就直接來拜訪兩位了，他說對兩位甚是想念。伊斯特人在外也應該多聚聚不是嗎？”那侍衛順口答道。

“那也是。”點頭示意后哈里曼便側身走了進去。彼得的身份特殊，理查德猜測他可能跟是軍方的貴族不過看眼前這個架勢理查德還是低估了彼得。

哈里曼一走進房屋便看到了正在沙發上和理查德促膝長談的彼得，哈里曼這才發現彼得也是一個王朝術士，只不過要比盧瑟那種弱上很多，不過卻比哈里曼強了不少。看樣子船上摩德重臨會的那個術士就是他收拾的。

聽到有人進來，彼得起身直接迎到：“我和理查德剛聊到你你就過來了，我可是十分想念你的冷笑話啊。”

“這不出去辦點事嗎？”哈里曼回道，想了想又搭了句：“我還以為理查德剛到比根就帶人回來住了。”

“你這家伙剛來就拆我的臺。”理查德無奈的起身笑道，隨手接過哈里曼手中的東西，在路上哈里曼順便買了些米德特色小吃。

“理查德還會帶什么人回來住？”彼得沒有聽懂。

“外面那些臉上涂油彩的唄，這家伙對此可是一直都樂此不疲。”哈里曼毫不猶豫的賣了理查德。

彼得聽懂后掃了一眼有些尷尬的理查德哈哈大笑了起來，哈里曼也跟著大笑，理查德見狀說道：“等會彼得走后我就拉個進來，我看你今天晚上怎么睡覺，海蒂可沒有跟你過來。”

“你這家伙，對了，米德街上怎么也這么多這種女人？”哈里曼問向彼得，他對米德的情況比哈里曼和理查德要熟悉很多。

“唉，一部分是家里破產了無力維持學業就干了這個，還有的就是被摩德重臨會給拐過來的唄。”彼得說道這里也有些無奈。

“摩德重臨會，他們不是幫人偷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