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些什么？”哈里曼感到頗為生氣，他雖然對自己的獨特的樣貌一直比較敏感，但一直都沒有懷疑過自己伊斯特民族的身份，對面這個叫做盧瑟的話無疑是踩到了他的“貓尾巴”。

“霜寒精靈和冰山巨人的混血在伊斯特人中也并不少見，即使是伊斯特王室每年還都會專門在這兩支之間聯姻，人家都不在乎你激動個什么勁。”盧瑟不以為然道。

“你這是在侮辱伊斯特民族的尊嚴。”哈里曼雖然已經在船上悄悄的做了一件有辱伊斯特民族尊嚴的事卻也沒有改變他是一個擁有極強民族自尊心的人的事實。

因為他那與標準伊斯特人相貌不同的原因他甚至比一般的伊斯特人有著更強的民族自尊心，在這方面也要比別人更加敏感一些。

“有些事你不承認也不能改變這件事存在的事實，我不跟你爭這個，先把你引入術士的正規道路再說。”盧瑟擺了擺手說道，“對了？你帶錢了沒有？就是金幣或者銀幣什么的。”

“我帶錢干什么？”哈里曼疑惑地問道，難道這事還有額外收費？

“算了，這次就當你欠我的。以后在從你身上掙回來。”盧瑟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不知道從身上哪個地方掏出來一大把金幣。“這些應該也夠了。”

哈里曼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就想阻止眼前著不知道想要做些什么的盧瑟，他可不想莫名奇妙的背上巨額債務。

盧瑟不想再跟哈里曼耗下去，也懶得多做解釋，右手用力一推哈里曼，哈里曼便感覺一股巨力襲來，周圍世界猛地又變為金銀兩色，腳下變得柔軟，他下意識就去摩挲左手的黃金戒指。

漸漸地周圍的世界開始恢復正常，盧瑟見哈里曼竟然沒有被直接打入始源視界，感到驚訝，看向哈里曼左手出的異狀。

“你身上竟然還有這種好東西。”說罷，盧瑟右手一勾哈里曼左手的那枚戒指竟然直接從他的手上脫落，飛到了盧瑟的手中。哈里曼還沒來得及質問就又被打入了始源視界中。

哈里曼第二次被始源視界徹底吞噬。

身邊又一次傳來跟上次一樣的灼燒感，大腦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腦中忽然涌出無數齷齪不堪的念頭，身上所得的興奮神經都被調動，漸漸的他失去了意識。

“這個新人身上的怪事真多。”在把哈里曼打入始源視界之后盧瑟打量著剛才從哈里曼手上褪下來的指環，看了幾眼后直接將手上的那一把金幣直接倒入了哈里曼剛才沉進去的地方。

金幣在落到地上后沒有發出清脆的響聲，反倒在接觸到地面以后直接變成了金色的樹葉融入其中，金色的樹葉融入哈里曼沉入的大地，又像上次在老亨德格太太那里那樣融入了哈里曼的身體。

哈里曼原本的血肉之軀現在已經完全被金屬取代，整個人似乎是由金屬打造而成，身上鐫刻著金色的樹狀紋路。隨著那金幣變成的金色樹葉融入他的身體，哈里曼身上的金色樹狀紋路也愈發明顯。

隨著哈里曼身上的金色樹狀紋路愈發明顯，哈里曼的身體也逐漸開始融化成一個巨大的銀白色金屬球，銀白色金屬球上不斷有著金色的樹紋游動。

“讓我看看教宗給你準備的是什么樣的道路。”盧瑟又從身上掏出了一片巴掌大的金色樹葉，這是那個侍者剛剛交給他的。

每個進入圣樹協會的人都會由教宗專門為他選定一條道路，道路的不同決定了這個人以后會使用的術法以及將來生命超凡時的方向。道路的選擇則是根據教宗對他身體狀況的感知而專門指定的。

在指定這個人將來要走的道路之后，這個人的導師就會將這個人打入始源視界中，利用始源視界的力量將這個人同化為起源的狀態，同時又不斷地融入摩德金幣來保證這個人的精神意識不被始源視界的力量污染。

在人除精神意識以外完全被轉化為始源的狀態以后，導師就會將黃金古樹上脫落的樹葉融入到已經轉化為始源狀態的身體之中幫助這個人找到他的道路。

至于決定道路的根本原因還是決定于自身的血脈中各種血脈的比例。三大人種分別號稱是巨人、精靈、以及矮人的后代，在巨人、精靈、矮人中也是有著種族的劃分。

巨人中有山脈巨人，冰山巨人、熔巖巨人等等的劃分，不同種族的巨人之間的交 配也會攪亂血脈，影響自身血脈的純度。更何況跨種族的生殖更是會將原本就駁雜的血脈搞得更加復雜，這種血脈可以說是完全作廢，這也是三大王朝王室歧視混血的根本原因。

不過這也有著例外，比如冰山巨人與霜寒精靈的結合往往在一定程度上會增強血脈力量的作用，并不會出現平常混血那樣的血脈廢物。

盧瑟輕輕地把教宗化身的黃金古樹的樹葉灑落到哈里曼所化身的金屬巨球上，樹葉融入以后那金色的樹紋抖動的就更加劇烈了，猶如一條條金色的靈蛇一般不斷在金屬巨球表面穿梭著。

“現在就看你體內哪種血脈更為濃郁了。”盧瑟喃喃自語道。

哈里曼模糊的意識慢慢蘇醒，不過他發現自己并不在查爾斯拍賣行的靜室，而是身處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他赤身裸體行走在冰川高原上卻并不覺得寒冷，反而還覺得舒適親切。

他慢慢的在白茫茫的大地上不斷地游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尋找著什么，或者不是他在期待著被誰尋找，而是等待著被誰找到。

慢慢的哈里曼走到了一片高聳的冰川之上，風暴忽然加劇，他聽到了一聲聲巨響，哈里曼沖出風暴想要找尋那一聲聲巨響的來源。當他走出風暴看到巨響的來源時見到了一幅不可思議的景象。

一只身高十幾米的冰川巨人在追逐著一只藍色的精靈，那巨人似乎完全是由冰塊構造而成，眼眶中是有著藍色的火球在燃燒。那被巨人追逐的精靈像是由淺藍色的水晶打造而成，身后是透明的水晶雙翼。

冰川巨人在不斷地追逐著那藍色的精靈，那一陣陣轟鳴就是巨人追逐的腳步聲。漸漸地那腳步聲越來越大，那被巨人追逐的精靈竟然直接沖向了一旁觀看的哈里曼，巨人見狀也緊隨其后，哈里曼嚇得急忙用雙臂擋在身前。

然后哈里曼就再一次失去了意識，只是覺得自己被兩種巨力撞擊。哈里曼意識之外的始源視界，哈里曼所化的金屬巨球已經完全被金色的樹紋填滿，他所化身的金屬巨球忽然裂開，兩片巨大的藍金色嫩葉從金色巨球中破殼而出。

盧瑟看到那兩片的巨大的藍金色嫩葉后驚呼道：“天生雙葉，這家伙的父母不會是純種的冰山巨人和霜寒精靈吧，這兩種生物怎么可能搞到一起。”

“沒什么不可能的，他的父母雖然分別只是蘊含霜寒血脈和冰山巨人血脈的米德人和伊斯特人，卻有人通過神啟幫他們生下了一個血脈返祖的嬰兒。”一個聲音忽然在盧瑟背后響起，盧瑟急忙轉頭，赫然是剛才在大廳中跟哈里曼交談的安東尼。

“教宗，您怎么出來了？”盧瑟急忙行禮。

“無事。”安東尼擺擺手示意到，“在一個地方扎根久了總是無聊，今天難得能見到老朋友當然要挪挪窩了。”

“老朋友？”盧瑟不解。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安東尼緊緊盯著已經漸漸從地底浮出的金色巨球，兩片藍金色的嫩葉緩緩律動。慢慢的，金屬巨球緩緩融化，藍金色的嫩葉緩緩扎根在地上。

“這是怎么回事？”盧瑟不解，按理說這個時候藍金色的嫩葉應該會逐漸轉化成哈里曼的樣子，哈里曼蘇醒后就會發現自己已經成為一名一葉術士。

不，二葉術士。

“教宗，這是怎么回事？”盧瑟問道。

“尋常人的術士儀式到這個時候應該就已經完成了，可是神啟者們的術士之路往往還要在加上最后一步。”安東尼緩緩說道，臉上有著抑制不住的興奮。

“什么，他是神啟者？”盧瑟臉色大變，他甚至比看到哈里曼天生雙葉還要震驚，現有的術士道路來源于摩德時代神啟者的探索，當然有過神啟者走上術士道路的先例。

不過摩德時代之后據統計只有兩位神啟者生存，一名就是在他身邊的安東尼教宗，還有一位也不可能是他眼前的哈里曼，而且神啟者如果在二十歲以前走上術士道路往往會提前覺醒神術，可是這一步需要摩德古樹的賜福，而摩德古樹不是已經被原初之蟲給咬斷了嗎？

盧瑟無法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那么下一步就應該是摩德賜福，可是摩德古樹不是已經。。。”

“不準確？”安東尼擺擺手道，“有一部分摩德古樹可還沒有死去。”

“摩德之杖！”盧瑟驚呼出聲，“那不是在教皇冕下的手上嗎？”

查爾斯拍賣行的靜室之外，本來大亮的天忽然變得灰暗起來，耀眼的太陽忽然變得灰暗起來，在天空的東方升起了一輪紅月。太陽和月亮同時耀眼的掛在了天空之上在中午時分同時掛在了天空之上，那一輪紅月甚至要比太陽更耀眼一些。

街上的行人都停住了步伐，看著這奇怪的景象。有些年輕人第一次看到這景象感到很是新奇，紛紛議論起來。

一些年齡頗大的成年人看著這一幕卻是神色復雜，有的人甚至眼流熱淚直接跪在街上以摩德時代的舊禮祈禱了起來。

米德十二元老會的幾位紳士本來正在強壓怒火的彬彬有禮的爭論著什么，聽到外面猛地喧嘩起來，各自的秘書從議員外跑了進來在各自的雇主身旁耳語了一番。幾位元老面露懷疑，直接以極為詭異的速度沖出了元老院看向天空中奇怪的景象。

最先沖出議員的那名元老，輕聲呢喃道：“那個時代還沒有結束嗎？”

伊斯特王宮的花園中一名身著華服，身高約三米的巨人本來正在花園中散步，看到天空中日月當空的景象，輕笑了一聲說道：“還沒死嗎？”

威斯特王宮下深邃的地道中有著一只巨大的原初之蟲口器嗡動，銀色的眼珠中表達出欣喜的情感，“還有的吃，還有的吃。”

原初秘史記載：原初十九年九月，日月當空，天下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