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羅爵現身
- 鹿都詭事
- 齊木
- 3006字
- 2020-12-01 21:40:11
清晨的風有點大,綿綿細雨從昨夜開始就沒有斷過,雨滴的味道飄散于整個鹿都,街道上的行車在雨中奔馳,車鳴聲響徹至街尾。
“大雨將連降三天,這是鹿都難得一見的大暴雨,由于路面打滑,交通受阻,望各位市民盡量避免出行……”
金莎關了電視,柳月菲和柯南業已經去醫院陪著范無畏,偌大個別墅,只留下她和小玉子以及傭人小云。
魏恒,你到底在哪兒?
金莎走到窗邊,伸手探著雨水,她不知道,原來自己對魏恒的愛也深入骨髓,這才一日不見,竟滿心的思念她。
唐冬妙和易星廉的事,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珍惜眼前的人。雖然魏恒之前接近自己是另有目的,但他也保護了自己。
他的電話不通,機械的女音在耳邊回響,金莎將手機扔在床鋪上,小玉子推開她的房門走進來。
“莎姐……”
“莉兒,有事嗎?”
金莎拉著小玉子的手臂,倆姐妹坐在床邊,小玉子無意中瞥見手機屏幕上的號碼,她問:“在想魏大哥?”
金莎沒有隱瞞:“有那么一點,我好像已經習慣了有他在身旁的日子,這一走,總感覺……”
“不太習慣?”
金莎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等一下……”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只小綿羊,小玉子有些驚訝,金莎微微一笑,將小綿羊送給小玉子。
“今天是你隔了十六年的滿月之日,這只小綿羊,是姐姐十六年前買的,雖然已經有些舊,但我還是想送給你。”
小玉子撫摸著手中的小綿羊,布面的顏色雖然舊,但卻沒有異味,說明金莎時常打理,她會心一笑,說:“謝謝莎姐,我很喜歡。”
金莎摸著她的頭,卻感覺到小玉子頭發有異樣,她有些狐疑,小玉子坦白說:“這是假發。”
金莎恍惚地點點頭,想起小玉子之前是在寺廟長大的。
“莎姐,你能和我說說家人的事嗎?”
“你是說,爸爸媽媽他們?”
小玉子道:“不光是爸爸媽媽。”她想知道整個金家的事,那些從未謀面的親人,他們的故事,都是怎樣的。
“嗯,我想想……”金莎理了理思路,“那就從爺爺講起吧,爺爺他呀,可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兩人坐在床上,一個繪聲繪色地講著,一個聚精會神地聽著,偶爾還會發出愉快的笑聲,那一刻,她們似乎把這幾日發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講完了金家的事,金莎反過來纏著小玉子講述她這些年的故事,小玉子知無不言,倆姐妹終于第一次了解了彼此的成長經歷。
末了,金莎問她:“你有沒有考慮過,以后跟著姐姐生活?”
小玉子有些為難,腦海中浮出范無畏和柳月菲的身影,在她心中,范無畏和柳月菲也是家人。
金莎也沒有勉強她,說:“沒關系,反正時間還長,即使不在一起,我們依舊是親姐妹。”
小云于門外敲了敲門:“大小姐,魏少爺來了。”
金莎的笑容僵住,他回來了?
一日不見,魏恒竟憔悴了不少,尖下巴擠出了不少胡子,頭發有些油膩,顯然也沒洗過,他見到金莎,雙眼終于有了神。
“莎莎。”
“魏恒,你混蛋!”金莎從二樓沖下來,直接撲到他懷里,聲音帶著哭腔,她捶了一下魏恒的胸口,“為什么不告而別,我還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
魏恒心疼地摟緊她單薄的身子,心疼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許久,金莎掙脫了他的懷抱,她拭去眼淚,抱怨一聲:“你跑哪兒去了,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
魏恒卻沒有直接回答,左顧右望,似乎在尋找什么:“范無畏呢?”
“他……他受傷了……”
受傷?
“怎么回事?”
金莎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他,魏恒聽后眼神暗了下來。
“也就是說,戒指被我師父奪走了?”
金莎覺得不對勁,眉頭一皺:“你難道也想要那戒指?”
“沒有沒有,我其實……我昨晚去了一趟餐廳,把安姐和陳小琪的靈魂放了出來。”說著,魏恒拿出兩個小布袋,布袋上貼著兩張黑符。
“安姐和陳小琪的靈魂被我封在這里面,你上次看到他們沒意識,是因為她們的記憶被奪走,成了沒有記憶的鬼魂。”
小玉子突然說:“不對啊,安可盈和陳小琪死的時候,戒指還沒有被奪走,記憶應該不在戒指里。”
魏恒用力拍了一下腦門,突然發現自己的智商變低了,金莎看著他的樣子,撲哧一笑,她的魏恒,又回來了。
柳月菲接到小玉子的電話后,立馬帶著柯南業趕回金家。
關好窗簾,魏恒拉開布袋的繩子,兩道黑霧飄出,化成安可盈和陳小琪的樣子,只是她們的表情很癡呆,無論金莎怎么呼喚,依舊站著不動。
柳月菲問:“柯叔,你有辦法幫她們恢復記憶嗎?”
不好辦,柯南業拖著腮幫子說:“況且恢復記憶以后,過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后,依舊會洗掉生前的記憶才能入輪回,既然如此,又何必讓她們帶著痛苦離開?”
說的也對,柳月菲看向金莎,畢竟是她的朋友,應該由她來定奪。
金莎嘆了口氣,望著已經是鬼魂的兩個好朋友,說道:“安姐,小琪,我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聽到我說話,我對不起你們,希望下一世,你們能夠得到幸福。”
柯南業斜著眼對小玉子說:“丫頭,會念往生咒嗎?”
小玉子愜意道:“我功力不夠……”
柯南業笑道:“沒事,跟著老頭子我一起,送她們一吧。”
佛經聲響起,安可盈和陳小琪的周身環繞著點點白光,她們在這白光之中,漸漸飄到空中,最后一點點消散。
“柯叔,為什么唐冬妙她們需要人接送,而安可盈和陳小琪卻是念往生咒?”送走兩個鬼魂后,柳月菲不解的問。
柯南業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兩人生前沒做過什么錯事,往生咒能夠讓她們直達奈何橋。唐冬妙他們,之前吸食了太多的厲鬼的怨氣,在地府,這是罪大惡極,投胎之前,必定會遭受嚴酷的懲罰,懲罰結束后才能夠入輪回。其實這也是最好的選擇,失去煞心之后,他們只是普通的陰鬼,若是留在人間,必定會被別的驅魔人獵殺。”
小玉子問道:“畏哥的傷勢怎么樣?”
“已經度過危險期了,”柳月菲說:“今晚,我們要做好萬分準備。”
段正安,一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天色暗黑,屋檐落著雨滴,地面上滿是水坑,胡同中堆滿了破舊貨物,兩面墻壁上,一邊的燈光還在正常運作,另一邊的燈光卻忽明忽暗。黑暗隨著暴風雨,漸漸侵襲著胡同的每一個角落。
在一個垃圾處理柜的后方,突然有一道光芒閃爍,只是幾秒,那亮光便消失了。
段正安噴出一口鮮血,環蛇戒戴在右手的食指上,他已經恢復了不少法力,頭發雖然仍舊花白,但是皮膚卻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他站起身,大吼一聲:“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在他沉溺于復仇的幻想中時,胡同口傳來了響聲,他猛地一警惕,下意識把手摸向口袋,黑符于口袋中被他捏得有些變形。
“什么人?”
胡同口處,出現了一個身影,看那身材,應該是個男人,他拿著黑色的雨傘,在雨中走向段正安。
“你是什么人?”
雨傘之下,是一個青年,他戴著一副圓框墨鏡,想著段正安,他的嘴角微微一動:“段鬼師,久仰大名,晚輩羅爵,見過段鬼師。”
段正安狐疑道:“你是陰陽師?”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你找我什么事?”
羅爵冷淡的說:“你手中有一物,可以存儲靈魂的記憶,把它交給我,我可以放你一馬。”
“哈哈哈~”
段正安仿佛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揚了揚右手,環蛇戒在食指上,“大言不慚的狗東西,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
“當然,明代最強鬼師段正安,驅魔界誰人不知?只是我沒想到,段鬼師竟然會敗在一個二流陰陽師的手中。”話語之中,流露著嘲諷之意。
“你閉嘴!”段正安怒道:“若不是身體不適,區區一個陰陽師和一個千技師能奈我何?”猛然間,察覺到不對勁,“你怎么知道?難道昨晚你也在場?”
羅爵嘴角勾起:“沒錯,不過別誤會,我跟他們不是一伙的。”
“想要戒指,就憑本事拿!”段正安取出兩張黑符,念了一道咒語,黑符立馬變成弓和箭,他心想,正好看看自己恢復了幾層功力。
一箭射處,觸碰羅爵之時,他的周身突然閃起一道金光,幾乎照亮了整個胡同,那黑箭碰到金光后,竟然恢復成黑符掉落在地上。
段正安大吃一驚,他居然都沒看到羅爵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