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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震驚

  • 鹿都詭事
  • 齊木
  • 3045字
  • 2020-11-14 23:40:10

年輕的醫(yī)生,戴著一副棕色邊框的眼鏡,他站在一張病床前面露難色,手中拿著一份病情資料。病床上躺著一個臉色略有些發(fā)白的女子,她很美,可惜身上插滿了管子,嘴巴扣著呼吸罩,雙眼緊閉,宛如睡美人一般。

資料上寫著:

柳月菲

22歲

身高170,體重95

鹿都大學外語系大二學生,病人因體力透支而陷入昏迷,需靜加修養(yǎng)調息。

年輕醫(yī)生看著柳月菲,心中甚是疑惑,她到底做了什么,體力竟會透支超過常人的三倍,一個女生,如何承受得了這般折磨,她昨晚,到底經歷了什么?

有人進了病房,年輕醫(yī)生轉過頭,金莎和魏恒帶著小玉子走了進來。

“菲姐……”

看著柳月菲這副模樣,小玉子心里極其難受,金莎輕輕按住小玉子的肩膀,本就浮腫的雙眼又添了一層血絲。她又何嘗不難受?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小玉子抬起頭:“醫(yī)生,她情況如何?”

年輕醫(yī)生搖搖頭:“體力透支得太嚴重,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還好你們送來的及時,再晚一點,恐怕她就力竭而死了?!?

小玉子頓時松了口氣:還好,生命無憂。

她又問:“畏哥呢?他在哪兒?”

范無畏的病房就在柳月菲的隔壁,與柳月菲不同,他躺在床上,額頭滿是冷汗,眉頭緊皺,沒有一絲清醒的痕跡。

年輕醫(yī)生的話語中頗有無奈:“他并沒有什么大礙,身體各項器官都正常運作,但讓人奇怪的是,無論我們用什么方法,都無法將他喚醒,只好給他打了鎮(zhèn)定劑?!?

天色漸漸通明,可怕的一夜終于迎來了新的一天,小玉子坐在休息室,聽著金莎將餐廳發(fā)生的一切一一敘述。

小玉子聽得驚魂動魄,沒想到竟然出現(xiàn)了比厲鬼還恐怖的煞鬼,難怪范無畏和柳月菲會受這么重的傷。

魏恒從休息室門口走進來,他本是出去買早點,但卻空手而歸,手中握著金莎的手機,一張陰沉的臉,帶給小玉子和金莎一個難以接受的消息--秦泊松死了!

這簡直是雪上加霜,金莎不敢相信,那個從小便對她不離不棄的如同爺爺一般的人,就這么離她而去,她再次落淚,在魏恒的懷里哭得不省人事。

有多久沒照鏡子了?

杜仲峰站在鏡子面前,打量著那張蒼老的面孔,頭發(fā)花白,皺紋密布。

有十六年了~

他已經十六年沒照過鏡子了。

留了十六年的胡子,在這一刻終于被刮得干干凈凈。

換了身新衣裳,他走出了房間,徒弟黃柄權正在分草藥,瞧見他這身打扮,滿臉驚訝,跟了杜仲峰少說也有十年,從未見他穿得如此莊重,今天是什么大日子?

“師父,您這是?”

“你好好看店,我出去一趟?!彼@然很開心,語氣中沒了平日里的嚴肅。

黃柄權疑惑道:“您要去哪兒???”

杜仲峰走到門口停了腳步:“去接你師娘?!?

是的,他要去接她,十六年沒見了,她現(xiàn)在是什么模樣?不管她什么模樣,他依舊愛著她,這就夠了。

望著杜仲峰消失的背影,黃柄權嘀咕道:“奇怪……我有師娘嗎?怎么從沒聽老頭子提過……”

車站里人群擁擠,機械的女音遍布整個車站,杜仲峰坐在候車廳內,手里握著一張車票--龍昆直達德羿。

就快要見到她了~

杜仲峰瞥了眼手中的車票,竟像個孩童般笑了起來。

“請前往德羿鎮(zhèn)的乘客到5號檢票門檢票上車,前往德羿鎮(zhèn)的客車將于十分鐘后發(fā)車~”

機械的女音響起,杜仲峰迫不及待地朝5號檢票門走去,檢票員禮貌而不失涵養(yǎng)地接過他手中的票,蓋章一上,他終于走出檢票門,客車已經處于啟動狀態(tài)。

小娟,等著我,我馬上就去接你,這一次,再也沒有人阻擋;這一次,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

左腳剛要踏上車門,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收回腳步,拿出手機一看,那是金莎的號碼。

“喂?”

“杜伯伯,秦爺爺他……死了……”

啪嗒??!

手機從掌心滑落,清脆地掉在地上,客車打著喇叭,身后的乘客在催他,但他卻恍了神,堵在車門口一動不動。

身后一個青年大罵一句:“老頭,你到底上不上車,不上就趕緊滾蛋!”

他轉過頭,一雙凌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青年,青年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沒了剛才的氣勢。

他拾起手機貼在耳邊:“我馬上過去。”末了,便將電話掛掉,又瞧了眼即將啟動的客車,手中的車票被他捏得癟皺。他咬了咬牙,終是沒有踏上客車,在眾乘客的罵咧聲中離開了車站。

好你個秦泊松,到死也要阻止我去見她嗎?

接到報警電話,郭文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往金家別墅,警員正在安慰哭啼的小傭人小云。

“昨晚老爺和我送二小姐出門后才回屋休息,今天一大早,我起床弄好了早點,本想去叫他,可是上了樓卻發(fā)現(xiàn)他的房門沒關,我一時疑惑,等進了屋我才發(fā)現(xiàn),老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墻壁上寫著猩紅的兩個大字,而老爺他……已經沒了氣息……”

小云說著,又哭啼起來。

郭文上了樓,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秦泊松躺在一張桌子旁邊,幾個警員正在拍照,墻壁上有著用鮮血寫的兩個大字--兩天!

“把尸體抬走吧……”郭文嘆了口氣,又說:“抬的時候輕點?!?

“放心吧郭隊?!?

“還有……”郭文補充道:“聯(lián)系一下金莎小姐?!?

魏恒將車子滯大院門口,金莎推開車門時,便看到兩個警員抬著一副蓋著白布的擔架走出別墅。

她掛著淚痕,始終沒有勇氣把白布掀開,魏恒抱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受不了就別看了~”

“莎姐姐,身體要緊~”

小玉子不知如何安慰,“節(jié)哀順變”這四個字她說不出口,因為在她心里,已然也將秦泊松當成了親人。

金莎在魏恒的攙扶下進了別墅,小玉子看著白布,雙手合十,念著佛法的往生咒,心里卻十分自責。如果她沒離開,秦泊松是不是就不會死?

郭文仔細地勘察著現(xiàn)場,但除了墻上的血字以外,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他走到窗前,看著留有茶漬的茶杯,又抬頭看了看風景青秀的窗外。

如果師父在這兒的話,他會怎么做?

肯定不會像自己這般一籌莫展。

“郭警官~”

金莎和魏恒走了進來,郭文推了推眼鏡,臉上有滄桑的笑容,他說:“節(jié)哀順變。”

金莎輕輕地點頭,她能看得出來,郭文的笑容有些牽強。“節(jié)哀順變”是對她說的,還是對郭文自己說的,她不知道,因為失去至親之人的,不止她一個。

一陣沉默之后,三人將視線轉移到墻壁上的血字,那兩個血字如同魔咒一般,深深的烙印在他們心中。

金莎想起昨晚那個煞鬼易星廉消失前說的話。

“時間快到了,你該知道完不成任務會是什么后果。”

所以,劉慕生的任務,便是來殺秦泊松。

金莎望著墻壁上的血字,已經沒了神色的雙眼,瞬間充滿了怨憤。

她拿起秦泊松放在窗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血字上。

“你究竟是誰,為什么要這么折磨我?為什么要殺害我身邊的人?你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

魏恒心疼地攬著她的肩膀,兩個大男人就這么看著她哭泣,秦泊松的房間里充斥著她無助的哭聲。

杜仲峰趕到時,金莎的情緒已經有所穩(wěn)定,在魏恒的安撫下,她漸漸睡了過去,眼角還掛著淚痕。

她太累了,是該好好休息一下。

魏恒將她抱回房間,輕輕地放在床上,帶上門,悄悄退了出去,轉身的那一刻,他捏緊了拳頭,一股狠勁兒在眼中稍轉即逝。

杜仲峰掀開白布,秦泊松安詳的臉上死氣沉沉,沒了往日的生氣,這個與他拌嘴了半輩子的老伙計,終是先他一步,離開了這個世界。

“真想聽你再罵我一句~”杜仲峰盯著秦泊松的臉,“你真舍得有嗎?你連她最后一面都不見?”

你這是放棄了嗎?

“我會好好待她的~”

我會帶著你對她的愛,在最后的時光里,給她最后的幸福。

“警官,我能去他房間看看嗎?”

杜仲峰拉好白布,秦泊松的臉被白布蓋上,他轉頭詢問了一下郭文。

郭文稍微思索了一下:“好吧,我跟你去?!?

兩人準備上樓,小玉子也跟在兩人身后,她突然發(fā)現(xiàn)魏恒沉著一張臉離開了別墅,雖有疑惑,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只看著魏恒坐車離開。

杜仲峰推開秦泊松的房門,當他看到墻壁上的血字時,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呼吸也變得愈發(fā)急促,郭文見此趕忙扶住他的手臂:“老爺子,你這是怎么了?”

杜仲峰喘著粗氣,指著那兩個血字:“我……我見過……這兩個字!”

是的,他見過,那是十六年前,最詭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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