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鐘亦可吃完早餐，準備出門的時候，謝英在她書包里塞了2塊錢，讓她餓了買點吃的。

因為是轉學過來的，原來的校牌不能用，新的又沒有辦下來。雖然班主任打過招呼，但進校門的時候還是被門衛攔著多問了幾句。

進到教室，鐘亦可被教室里那種緊張的考前備考給驚到，大部分同學都端坐在座位上，翻看著上學期的課本。就一個摸底考試，這么重視的嗎，那她是不是要適當的表現一下緊張感。

鐘亦可來到座位，同桌也在看課本，她突然覺得有些格格不入，她要不要也假裝看書。

開考前，鐘亦可起身去洗手間，同桌也跟在后面。出了廁所，她遞過來一顆糖。“昨天的回禮。”

嗯？在廁所門口給糖，同桌也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鐘亦可接過糖放在手心，跟著同桌回到教室，把糖往書包一塞，拿出文具準備考試。

上午語文，下午數學，明天早上考英語。其實英語在h縣這個縣城，在小學可考可不考，但是大部分城里小學都考，鄉鎮小學就作為一門興趣課來上。

每個桌子中間都被插上一塊牌子擋住視線，防止學生互相看試卷抄答案。因為是摸底考試，每個考場只有一個老師監考。

鐘亦可坐回座位，檢查檢查文具，而后端坐好等考試廣播通知。

考試開始后，拿到試卷，鐘亦可快速翻看了一遍題目，發現果然有兩三道題是四年級才會學到的，比如閱讀理解的第二道節選的片段，就是選自四年級才會學到的一篇文章。

她撓撓臉，得虧她暑假的時候，托表嫂給她帶了四年級跟五年級的主科課本。利用學習英語的時間，自學了四年級科目，不然，她遇到這幾道題目肯定不會做。

考完試，學校提前放學，孩子們三三兩兩湊一堆，開始對答案。人群中時不時傳來，‘我這題選的b，完了，又錯了一題。’‘后面古詩我默寫錯誤了，天啊。’之類的對話。

鐘亦可默默背著書包，走到班主任辦公室，跟班主任禮貌的打招呼，得到準許后，走進去正準備打開書包拿出昨晚寫了好久的語文試卷。一抬頭看到班主任正在整理今天的試卷，她往后挪了一下。

“好的，謝謝李老師。”鐘亦可懸著的心，聽到分數后終于踏踏實實的落回原處，她給李老師微微鞠了個躬：“那李老師我先回家了，李老師再見。”

“好的，鐘同學再見。”李老師把手里的草稿紙遞回給她，鐘亦可接過后，放背包里快步走回二姨家。

剛進門，鐘亦可就看到謝英從廚房里探出頭，詢問她考的怎么樣。她放下書包，換好鞋子，跑去洗手：“還可以。”

“感覺能得多少分？”坐在飯桌旁看報紙的陳德也湊熱鬧問道。

“95以上肯定有吧。”鐘亦可撓撓頭，其實也不太肯定，她感覺這次作文寫的有點偏題。

陳德抖了抖報紙：“那還不錯。下午考數學要認真審題，寫完記得多檢查幾遍。”

“嗯嗯，記住了。”鐘亦可在廚房回應著，從櫥柜拿出碗筷放進洗碗池沖洗一遍，才拿到飯桌上擺好。

下午數學考試考完后，監考的數學老師叫住了正收拾書包，準備回去的鐘亦可：“新同學。”

鐘亦可停下腳步，疑惑的看向數學老師：“老師，有什么事嗎？”

數學老師從他教案袋子里抽出一份試卷，遞給了鐘亦可：“我聽李老師說，你抄同桌上學期期末考試的試卷回去自測，就給你找了一份。”

鐘亦可搖搖頭：“老師，我寫過了。”

“寫過了？那怎么沒有拿過來給老師看看。”數學老師很疑惑，怎么他很兇嗎，每個小朋友見到他都恨不得離得遠遠的。怎么光喜歡找語文老師，不找數學老師，數學它也是一門很好玩的科目！

鐘亦可：“……”

鐘亦可打算趕緊把這個話題結束，但數學老師顯然不打算放過這個新來的同學，他敲把手中試卷卷成卷，敲敲手心：“既然自測過了，那成績怎么樣？有沒有不會的？”

“就99分，選擇題大意被扣了一分。”鐘亦可心知這個話題是結束不了了，只好如實的說出成績。

“哪一題？”數學老師朝試卷上指：“是不是這題？”

鐘亦可定睛一看，是這題，這題有陷阱，一眼看過去，大部分不謹慎的會選擇b，但是c才是正確答案。

“哈哈哈哈哈哈。”數學老師得意的笑著：“果然，你也逃不過這題，被障眼法給騙了。”

鐘亦可：“……”

數學老師看鐘亦可一臉無語的表情，摸摸下巴：“99分，還可以。”

說著，他又從教案袋里掏出另一份試卷，直接塞鐘亦可手上：“那你回去把這套試卷寫寫看，明天下午放學之前，記得拿到辦公室給我閱改。”說完，不等鐘亦可反應過來，就拿著厚厚的一沓試卷走了。

鐘亦可萬分無語的看著手里的試卷，無奈的塞進書包里，“真會給人找事。”她小聲嘀咕著。

司南小學下午放學后是大掃除，打掃完教室和每個班承包的區域后，就可以自行離校。

鐘亦可回到二姨家的米店時，已經差不多17點，一般米店最晚要到19點才關門。鐘亦可不會用煤氣灶，謝英也不給她碰這個，不能先回去煮飯，她只好待在米店，把數學老師給的試卷拿出來寫。

謝英看這孩子放學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學習，生怕孩子餓著，趕忙從旁邊粉店打包了一碗粉，讓鐘亦可先吃，吃了再寫試卷。

謝英買的是瘦肉粉，上面添加了廣西特有的小菜，異常開胃又好吃。鐘亦可吃的津津有味，謝英趁這時候拿起她的試卷翻看，

“怎么今天剛考完數學，回來又寫數學試卷啊。”

鐘亦可努力把嘴巴里一大口粉咽下去后，喝口水緩了緩，搖著頭開口說：“考完試后，數學老師給的。”

“嗝～”鐘亦可打了個大大的飽嗝，她伸伸腰揉了揉肚子，吃撐了。

因為吃撐了，她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始寫試卷，越寫到后面越氣。這試卷里的題目以及解題要用到的解法，都是四年級才學到的，她四年級才開學，都沒學到新內容呢，一上來就是這種難度，這讓她怎么寫。

雖然暑假有自學過四年級的數學，有不懂的也有請教英語輔導班的老師，但是好些內容還是沒有理解透徹，解法的運用也就半吊子。

鐘亦可皺著眉頭咬著筆，在草稿紙上寫寫算算了好久，才猶豫的寫上答案。

一直寫到謝英關店收攤，數學試卷還沒寫到一半，還有一大半試卷沒寫。鐘亦可氣的試卷團吧團吧塞進書包，拉上拉鏈，眼不見為凈，她木著小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