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告別曲安
- 道長來自地球
- 非邪
- 3245字
- 2020-11-01 08:43:48
翌日,永禎巷中的客棧里。
張秋睡得很香很香,久寐不起。
此時的太陽已經(jīng)升得老高,可是張秋卻是依然絲毫沒有要起床的意思。
“道長,你還不打算起床嗎?也不看看這都什么時辰了還要睡?”
孟殊撐著紙傘從屋外飄了進(jìn)來,看著沉睡不起的張秋不由得連連搖頭。認(rèn)識他也有些時日了,可是這個張道長賴床嗜睡的毛病從未見改。
孟殊左看右看,最后坐在茶桌旁,問道:“道長,你說好好的皇家行宮你不住,偏偏跑來這個小客棧里,真是不懂得享受!”
“孟殊啊,你怎么進(jìn)來啦……”張秋呢喃著蘇醒,揉著迷糊睡眼,坐起身來看著孟殊,口中無奈地說道,“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隨意出入我的房間,怎么你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呃呃……”孟殊臉色羞紅,嘴上卻是調(diào)皮的說,“道長,你跟我一個鬼講什么男女有別啊,難道我一具魂魄還能吃了你不成?”
“你,唉,懶得說你!”
“本來就是嗎,我做鬼的講那么多禮節(jié)干嘛!”孟殊笑笑,和張秋斗嘴其實(shí)也挺愉快的。
“你先出去一下,我要更衣啦!”
“道長,我?guī)湍銌h。”
“滾!”
“張秋,你居然兇我一個小小女鬼,你……你算什么男人。”孟殊鬼臉委屈巴巴的,裝得很像小家碧玉受到委屈的模樣。
“靠,作孽啊!”
張秋雙手抓頭,幾欲發(fā)狂,自己這是收留了個什么玩意啊。
說好的厲鬼呢?說好的大家閨秀呢?說好的四好五德呢?
這個孟殊女鬼除了會調(diào)戲自己,她還能干嘛?
終于,過了好一會兒,孟殊才不情不愿的回到了傘中。
張秋更衣梳洗一番過后,他站在窗口往外望去,外面烈日炎炎人來人往。些許時候還能聽到大街上的行人在議論著常師爺家的事,不過對于張秋來說那都已經(jīng)成為過去了。
接下來,等待他的卻又不知是什么。
本來,昨夜李承楓繼續(xù)相邀過他去行宮落寢,可是被他拒絕了。
不是張秋不想去,只是有些事情已經(jīng)牽扯到了炎國高官,那么這個炎國寧王呢?又在里面扮演著什么角色?
畢竟,人心這東西深不可測。
有些事情不得不防,也許只是他多想了,那就更好。
“道長,你這一打扮變得好生英俊哦!”孟殊又是這樣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了,只見她提著茶壺正在為張秋倒茶,嘴中同時說道:“要是奴家不是鬼那就好了,我一定非道長不嫁!”
“……”張秋撇撇嘴,懶得說話,心中不由低語幾聲,“我又不是寧采臣,做不出那等風(fēng)流之事!”
“道長,如此沉默的你可不像你的風(fēng)格哦!”
“我……拿茶來,我只想喝茶,別跟我說話。”張秋心想封不住你的嘴,我封住自己的行不。
“道長,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去酆都嗎?”孟殊遞過清茶一杯,心中有些期盼張秋如果去酆都就好了,自己也好去查查家人之事。
張秋一口就把清茶一飲而盡,說道:“先回神觀吧!”
“哦。”孟殊點(diǎn)點(diǎn)頭,神情略有些失望。
“少爺,你在嗎?”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問話,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誰啊?”張秋問。
“少爺,我是阿福啊!”
“阿福?長陵張家?”張秋呢喃自語,卻是不知家中怎么又來找他了。
房門開,只見一個身材微胖的青年站在門口,他身穿一套淺藍(lán)色的家丁服飾。
尋著前身的記憶,此人正是張家的家丁張小福。
“阿福叔,你找我有什么事?”
“少爺,老爺差我?guī)г捊o你,讓少爺三日內(nèi)回家。”張小福慈愛般看著張秋,繼續(xù)說道:“老爺說了,少爺如果這次還不回去,以后那便就再也不要回去了……”
“啊……那好,我這兩日便起身回去。”張秋本來想說什么,最終卻是改口,道:“阿福叔,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
“要找少爺其實(shí)不難,如今少爺在曲安一方可謂名聲赫赫,隨便打聽一番就能找到了。”張小福滿臉笑意,對于從小看著張秋長大的他來說,少爺能有這般成就,心中大為至喜。
“哦……”
晌午過后,張秋領(lǐng)著幾名張家府丁準(zhǔn)備不辭而別,可是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曲安城門口,陸子民帶著夫人追了上來。
“道長,聽說你要回去了?怎就不在城中多待幾日,好讓我夫妻二人宴請答謝一番。”
“對啊,道長,妾身都還未來得及好好答謝于你,怎就要走了呢?”
張秋走下馬車,看著陸子民夫婦二人,說道:“陸居士陸夫人有禮了,貧道家父差人來尋,讓我回去一趟,你我有緣再會了。”
其實(shí),張秋自己都不知道父親找他何事,問過阿福叔也沒有問出什么具體回答。
“那便不留道長了,道長他日回來曲安定要通知于我,陸某定要同道長暢飲一番不可。”陸子民作禮相送。
“好說好說。”張秋回禮,準(zhǔn)備動身離開。
“道長,等等!”
忽從遠(yuǎn)方傳來一聲喊叫,尋聲看去,李承楓正從不遠(yuǎn)處踏馬追來。
“道長,怎就走得如此匆忙。”
李承楓不知張秋為何從昨夜開始就疏遠(yuǎn)自己,眼下更是不辭而別,不過也沒有去多問這些。
“承楓啊,不是我不辭而別,只是家中來人差我回去一趟。”
張秋沒有再去特意疏遠(yuǎn)李承楓,想了很多,再想到自己為何要去特意疏遠(yuǎn)他呢?他李承楓不管身份如何,但是一直以來也是和自己肝膽相照,同甘共苦,彼此之間也沒有什么身份高低貴賤之分,如此好友為何去猜疑于他。
即使以后真的發(fā)生什么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畏畏縮縮那不是他張秋的風(fēng)格。
張秋笑了笑,拍了拍李承楓的肩膀,說道:“我這不是怕跟你們說了,你們又要留我喝什么告別酒了,那不得又是耽擱了嗎。酒以后還有機(jī)會喝的!”
“道長,那便約好他日相聚定要大醉一場,同飲三天三夜,不醉不歸哦!”
“好,承楓你這身打扮也是要離開了嗎?”
“嗯,我也是時候該回京都了。”李承楓坦言道,“此次皇叔尊身之事父皇已經(jīng)知曉,讓我回去皇陵做善后事宜!”
“唉,同病相憐啊,我也是家父尋我回去,就是不知此番回去還能不能夠繼續(xù)當(dāng)我的山野小道士了!”張秋連連嘆息,又道:“也罷,如果以后家父不讓我當(dāng)?shù)朗浚鰝€閑情小少爺也不錯!”
“呵呵,讓道長閑住怕是難啊!”
“諸位,就此告辭了,他日再聚!”張秋抱拳,作禮告別。
“我想,我們還會再相見的,他日再聚!”李承楓同樣作禮抱拳。
就此,幾人告別,曲安城變得更為平靜。興許沒有了常師爺?shù)淖魍鞲#満Π傩眨陉懽用竦囊环鳛橄露ó?dāng)一切轉(zhuǎn)好。
曲安城外,張秋車馬駛向七連山那方。
一條官家大道直上北方,李承楓率著幾名手下看著張秋等人的身影慢慢消失。
“寧王,已經(jīng)查到張秋道長乃是長陵城主張定暉的兒子,三年前出現(xiàn)七連山,在那神觀中一待就是三年,從未離開。”一名黑衣男子身騎紅馬奔跑而來,落身跪在寧王馬下。
“哦,知道了。”李承楓揮了揮手,淡淡的回了一句。
他看著七連山那方微微一笑,轉(zhuǎn)身快馬加鞭的往北而去。
“來日方長,道長,我們還會再見的……”
同一時間,酆都城太守府。
一間書房里,擺放著許多古物,有古書文卷,有古琴樂器不等,還有數(shù)不盡的古珍奇寶。
正中心,一方茶臺橫立。
茶臺上,一具香檀青煙直冒,那縷青煙裊裊升騰,散發(fā)香飄陣陣。
一名四五十歲體型肥胖的男子蹲坐蒲團(tuán)上,手中拿著一子黑棋,久久未落。
對面,一個矮小枯瘦的長須老子面帶笑意的看著他。
“太守大人,怕是要輸了哦。”
“莫急,容我好好想想?”孫太守依然低著頭,不看對面的老者,眼中只有前面的棋盤。
“師叔,大事不好了!”
奉厄孤禪慌慌忙忙的沖了進(jìn)來,打破了二人的棋境。
“孤禪,何事。”孫太守隨便問了聲,繼續(xù)心平氣和的琢磨著棋局。
“師叔,若成死了!”奉厄孤禪跪在那兒,不敢抬頭。
“哦,死了便死了。”孫太守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奉厄孤禪一眼,云淡風(fēng)輕說的就是他。
“孤禪,你從曲安來可曾見到我那劣徒徐山。”
“啊……”奉厄孤禪大驚失色,抬頭說道:“上仙大人,徐山可能也被殺害了!”
“什么!誰,誰把我徒兒殺害了!”對面的老子聞言猛然起身,大怒。
“張秋……”奉厄孤禪有些惶恐不安,就把罪名安在了張秋身上,如果能夠挑撥仙人閣中人對付張秋更好。
“長陵張家嗎?”老子摸了摸胡子,眉宇之間凝皺不解,喃喃道:“長陵是有些難對付,但是我絕不會讓我那徒兒白白犧牲,我定要讓那張秋小兒血債血償!”
“馮老,莫急,切不可讓這小子壞了我們的大事。”
“孫大人,你這心境倒是厲害,想來你這六厄奪心術(shù)已經(jīng)出神入化了吧!”馮老看著至始至終都那么平靜的奉厄寒冰。不由大豎手指,深表佩服。
“呵呵,一般。”孫太守只是微微一笑,面色依舊不改變化。
“還一般呢,那孫若成好歹也是你名義上的兒子,怎就不會悲痛一點(diǎn)?”
“呵呵,我又不是真太守,他也不是我兒子,管他做甚!”孫太守?cái)[擺手,輕輕說,:來來來,繼續(xù)下棋,莫要讓這些小事擾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