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情書公于大眾

人大概都只有在失去后，才知道，原來以前擁有的東西是多么珍貴。卻再也無法聯系上那個女孩，有人說他們全家移民了，卻也沒有得到證實，好像一家人憑空消失了一樣，余紀文每天都去喝的爛醉如泥，家人都在新加坡，也沒有人管他，直到他因為醉酒出了車禍，這才不得不休學。他好以后人就變了很多，變平和了，卻又好像是變得什么都不在乎。

文御說的輕描淡寫，但草芥能感覺得到，如果不是失去了摯愛的人，又怎么會這樣。

自己應該看清現實，但卻又那么難以放棄。

“也許他只是不知道是你，如果知道是你的話大概就不會這樣？”小俠開解草芥，卻沒想到這一開解反倒是讓草芥又有了莫名其妙的信心。

“他們都圍在那里看什么呢？最近有什么新聞嗎？”小俠擠過去。

“看什么？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小俠氣呼呼的撕下那張紙。

草芥走過去，不知道是什么事把小俠氣成這樣。

“喲……沒想到品學兼優的草芥也會有春心蕩漾的時候啊？”柳蔭陰陽怪氣的說。

“柳蔭，你個臭不要臉的！”小俠怒了，草芥卻還是云里霧里，一眼瞥到了小俠手里攥著的那張紙，好眼熟那不是自己寫給余紀文的那封信嗎？自己還特意用了自己一直沒舍得用的信紙。

草芥瞬間面色蒼白。

“別以為沒署名我們就不知道是你，你的字別的人不熟悉，自己班上的人還是熟悉吧？”柳蔭的話咄咄逼人。

周圍一片議論聲，草芥很想找個地洞轉進去，覺得很丟臉，但是為什么這封信會出現在這里？是余紀文干的？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是這樣的人，他已經知道了嗎？知道這封信是出自她的手。

“柳蔭，你這個賤人！”小俠沖上去和柳蔭扭打在一起。

草芥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聽不到，覺得這個世界亂極了，這一切都好像在做夢，也許真的只是在做夢。

默默的出了教室，魂不守舍。

“草芥。”傳來余紀文的聲音，此刻草芥卻感覺不到欣喜。

“那封信是你寫的？”余紀文開口，草芥臉色更差了。

“是你放在我們教室的？”草芥問。

“不是。不是我。那封信我后來還給莫小俠了。”余紀文解釋。

小俠？小俠？那封信已經回到小俠的手中了？但是為什么小俠沒有還給她，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

難道在這場自己認為的愛情里，被不知不覺的利用了嗎？

“草芥，你去哪里？”余紀文在身后喊。

草芥沒說話，就一直走。

“草芥。”余紀文拉住了草芥的手。

草芥低頭看著余紀文的手，骨節分明，十指修長，她曾多么希望有天能夠碰到他的手，卻是在這樣一個她難堪的境地才得到如此的幸運。

“曾經我想過無數次，拉著你的手會是什么樣的感覺，現在終于知道了。”草芥微笑。

“草芥。”余紀文低聲的喚著她。

“如果你也喜歡我多好啊！”草芥轉過身走。

“草芥。”

“我多想擁抱你。但你的擁抱卻不屬于我。”

“草芥，你別這樣。”

“余紀文，你愿意和我試著交往嗎？”草芥回頭，一臉的期盼。

“不能就算了。”一臉失落，原來當面表白遠比寫封情書簡單多了，人家拒絕也明顯多了，不必費盡心思的去猜。

余紀文沒有開口，任由草芥越走越遠。

他還在等一個人，這時候他怎么可以和草芥在一起呢？

“草芥。”

“章揚？”草芥在到家的路口意外的看到了章揚。

“呵呵。”他傻笑。

“你怎么在這里？”草芥問。

“沒事兒，就想來看看你。”

“哦。”

“你還好吧？”看草芥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章揚問。

“還好。”

“外面有個小攤，外面出去坐坐吧！吃點東西？”章揚建議。

“不了，我想回家睡覺。”

“難道不能把我當成朋友聊聊天？”章揚一臉的失落。

“不是。”

“那就走吧！”章揚臉上的失落立馬消失不見，拉起草芥就走。

章揚要了兩瓶啤酒這倒是讓草芥有些驚訝。

“要不要來一杯？”章揚舉起手中的酒瓶，問。

“好啊！”草芥也不拒絕，突然很想喝酒。

“沒想到你這么能喝啊？”在第五瓶酒倒完了之后，章揚道。

“呵呵。我喝酒可是很厲害的。”草芥笑著趴在桌子上，隨后又伏在章揚的肩上，靠近他的耳邊說：“不過你不能告訴我媽媽哦……她不知道我這么能喝，她要是知道肯定要罵我了。”隨后自己想到什么又哈哈大笑。

“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了？”章揚問。

“呵呵。我媽媽常說我是個迷糊鬼，我記得小時候爸爸還在的時候我就曾經把爸爸釀的米酒當成水喝了，喝的醉醺醺的，后來清醒了，媽媽就罵我，說我鼻子拿去干什么了，難道那味道聞不出來么？”草芥笑的前俯后仰，章揚扶著她，生怕她跌倒。

“還有，告訴你個秘密，我哥他酒量超差的，上次他喝一瓶就醉倒了，哈哈……”喝醉了酒的草芥喋喋不休，章揚也不嫌她羅嗦。

這哪里算得上是秘密，他們在一起喝酒時，文御的酒量大家都是領教過的。

“章揚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啊？”草芥想起了小俠。

“沒有。”章揚的眼睛燦若星辰。

“那你為什么不接受小俠？你有喜歡的女生？是不是上挽著你手的那個？”

“挽著我手？我這輩子沒讓哪個女孩子挽過我的手。”想了想又說：“除了我妹妹。”

“你還有妹妹？”

“是啊！”

“那你干脆就和小俠在一起吧？她雖然愛咋咋呼呼，但是她真的是個特別好的女孩子，而且她又是那么的喜歡你。”草芥覺得自己腦袋很暈啊，這次大概是真的喝醉了。

“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你別鬧了。”草芥端著酒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我沒和你開玩笑。”章揚站起來，直視草芥的眼睛，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的草芥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哎呀！我肯定是醉了，我先回家了，你也回去吧！拜拜啊。”草芥退后一步，訕訕地笑著。

“你就那么喜歡余紀文？那么的喜歡？”他拉著她的時候狠狠的說。

“喜歡的那么不要臉？沒錯，我就是喜歡余紀文，關你關你屁事啊？”草芥的倔脾氣也上來了。

章揚的眼睛里燃燒著怒火。

“放開，我要回家。”草芥掙扎著，卻怎么也掰不開他的手。

他用力一拉，草芥倒在了他的懷里，他的呼吸噴在她的頸間，讓她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忘了掙扎。時間好像忽然間靜止，他的身上有一種味道，他是誰？腦子里閃過余紀文的臉，草芥不由自主的回抱他。

章揚感覺到草芥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僵硬，而后更加用力的抱緊了她。

“紀文，你的懷抱真溫暖。”草芥閉著眼睛嚅嚅地說。

“草芥！”章揚一把推開了草芥，眼睛紅紅的看著他。

“章揚？”草芥像是忽然反應過來。

剛才他們是擁抱了嗎？不是余紀文？草芥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希望更清醒，確實越搖晃越暈，腦子里一定灌了很多酒，越搖晃越醉人，草芥想。

“既然把我當成了余紀文，那我親你你也不會拒絕的吧？”章揚惡狠狠的說，隨后臉就湊上來。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草芥看著這張在眼前無限放大的臉，有些懵懵的。

“章揚！”遠處傳來一聲怒吼。

“文御。”章揚看清了那個沖過來的身影。

“你在做什么？”文御從章揚手里把草芥扶過來。

“文御。你聽我說。”

“你竟然帶她喝酒，剛才你想對她做什么？章揚，我真是看錯你了。”文御扶著在搖搖晃晃的草芥一臉怒氣。

“哥？”草芥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兒，看清了眼前的這個人，嘻嘻哈哈的去摸他的臉，然后用力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