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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問重山幾疊

  • 明月冷劍心
  • 玄魚幻夢
  • 3048字
  • 2020-11-01 08:30:04

可老漁夫并未束手就擒,即便心中懼怕,卻還是兩腿一蹬,腰向后一頂,將整個(gè)人彈了起來,攥緊那手中的竹竿便冷笑道:“管你甚么白家黑家,在這秦陵河上,碰見了老子,都得變成水里的王八!”

說罷竟將那竹竿折斷,從中抽出一柄漆黑的鐵杖,足有六尺長,鐵杖兩端用黃金裹了,攥在手中,橫在身前,老漁夫又怒道:“你傷了我四個(gè)兒子,害得我柳老五斷子絕孫!今日定叫你死在我這混鐵杖下,見識見識我橫江忽律的厲害!”

“甚么橫江忽律,我看你是老賊蠢驢!”白星淚笑罵道,又將白澤劍一橫,便說道:“有甚么本事,盡管使出來罷!”

就在他二人僵持之時(shí),那沈墨魚站在岸邊,望著那橫在河面上一動不動的烏篷船,又聽到那響徹云霄的慘叫聲,心想定是白星淚遇上了麻煩,奈何自己不會輕功,無法上前助她,只得在岸邊干著急。適逢那明覺與裴鏡年趕上前來,詢問那白星淚去向,沈墨魚急忙向那河面上指去。

三人一齊看向那烏篷船,裴鏡年忽然說道:“那是橫江忽律柳老五的船。”“甚么橫江忽律?甚么意思?”沈墨魚絲毫不覺的難堪,不懂就問。

裴鏡年遂解釋道:“這百里秦陵河上有一伙水賊,常年盤踞于此,騙那些不知情況的過路渡河人上船,再伺機(jī)搶奪錢財(cái),害人性命。故而得了個(gè)橫江忽律的諢號,他有四個(gè)兒子,都不是省油的燈。看來白姑娘是著了他們的道了。”

“既然如此,官府為何不將他們緝捕到案?竟然任由他們在此處為非作歹?”沈墨魚極為疑惑的問道,心里思忖著,“難道是那安淮府府尹與這橫江忽律有所勾結(jié)?為惡一方?”

裴鏡年長嘆一口氣,搖頭說道:“此事并非你想的這般簡單,這橫江忽律帶著他四個(gè)兒子不只是在秦陵河一帶作亂,秦陵河往西北匯入長江,枝干極多,支流密布,且四通八達(dá),宛若形成了一個(gè)巨大的江河迷宮,他們熟悉水性,且對江河上的情況了若指掌,沒人知道他們藏在何處,如何尋找,又如何緝捕?”

“那倒是巧了,今日撞見了那橫江忽律,裴姑娘雖說已不是捕頭,想必......”沈墨魚故意拿話激她,可裴鏡年與橫江忽律本就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更何況她并未被革職,抓住這伙水賊乃是公務(wù),鏟除這盤踞江河已久的禍患,為民除害,裴鏡年義不容辭。

三人正交談間,忽見那白星淚鉆出船艙,舉著白澤劍與那柳老五對峙起來。沈墨魚指著船頭驚喜的喊到:“正是小橘子!快去幫她!”自己急得直跺腳,奈何沒有輕功,那烏篷船距離河岸甚遠(yuǎn),數(shù)九隆冬,他又不可能往這刺骨的冰水里跳,只得干喊兩句。

裴鏡年與明覺相視一眼,先后撤半步,左腳猛然一蹬,縱身向前一躍,空翻一個(gè)筋斗,輕盈落下,腳尖在水面上一點(diǎn),只留下一片漣漪,又踩著那水面,快步向前沖去,長刀橫在手上,步法連換,殘影連連,直取那橫江忽律。

明覺不緊不慢的向那沈墨魚躬身施禮道:“沈公子且在岸邊稍后,小僧去去便來。”說罷便要踏入那冰冷的河水中,沈墨魚急忙將他拉住,笑罵道:“你這呆和尚,不要命啦,你有人家那般輕功么?”

可明覺微微一笑,輕輕推開沈墨魚的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牟仍谀庆o無波瀾的秦陵河面上,緩步向那中央的烏篷船走去,如履平地,極為輕松。身后的沈墨魚早已看的瞠目結(jié)舌,下巴都快落在地上。而明覺依舊緩步走著,并沒有在水面留下任何的痕跡。這等輕功,真是當(dāng)世罕有。

而正當(dāng)那白星淚與柳老五對峙之時(shí),皆不敢先動手。雖說是先發(fā)制人,可在不清楚對方實(shí)力的情況下,貿(mào)然出手只會給對手留下可窺探的破綻,從而反守為攻,此時(shí)必須小心謹(jǐn)慎。河面上靜悄悄的,仿佛能聽見彼此沉重的呼吸聲。

忽聽得一聲窸窣的拔刀聲,柳老五與白星淚急忙循聲看去,只見那裴鏡年手中長刀當(dāng)頭落下,兩人急忙錯(cuò)開身子,拉遠(yuǎn)距離,奈何船頭上位置有限,裴鏡年落在二人之間,一刀劈了個(gè)空,那明晃晃的鋼刀一面映著柳老五滿臉溝壑臟兮兮的老臉,一面映著白星淚慘白的俏臉。

“你是來殺他的,還是來殺我的啊!”白星淚咬著后槽牙強(qiáng)壓著怒火問著擋在身前的裴鏡年,方才那一刀若是未有及時(shí)閃開,只怕是早已成裴鏡年的刀下之鬼。

裴鏡年略微側(cè)臉,瞥了一眼那身后的白星淚道:“白姑娘,我并非為你,而是為他而來。這橫江忽律柳老五乃是府衙通緝的要犯,在這一帶為非作歹,一直沒有機(jī)會抓住他。今日我雖已不是安淮府的捕頭,但為民除害,義不容辭,還望白姑娘不要插手。”

“嘁。”白星淚不屑一顧的白了一眼裴鏡年,自知無論裴鏡年是因何而來,自己都欠下了一個(gè)人情。至少日后不能在明面上與裴鏡年做對了。

而那橫江忽律也認(rèn)出了裴鏡年,慌忙說道:“你,你是那安淮府的總捕頭!”裴鏡年手中鋼刀刀背貼在左手虎口,橫在身前徐徐說道:“錯(cuò)了,我并非安淮府的捕頭,只是你為非作歹,惡貫滿盈,人人得而誅之!今日你罪有應(yīng)得,還是束手就擒罷!”

柳老五汗如雨下,漆黑的眼珠一轉(zhuǎn),靈機(jī)一動便說道:“你們兩個(gè)對付老子一個(gè),勝之不武,有違江湖道義!”白星淚聞聽此言卻冷笑著說道:“你兒子方才說這年頭道義能值幾兩銀子,我也用這句話來問問你。再者,和你這江湖敗類有甚么江湖道義可言?”

“今日無須兩人對付你一個(gè),只我一人足矣!”說罷,便將手中鋼刀揮舞,輕轉(zhuǎn)玉腕,一刀直刺向柳老五面門。白星淚掃了一眼纏斗在一處的兩人,輕哼一聲,毫不在意的回到船艙之中,也沒打算幫裴鏡年,看著那已然疼的奄奄一息的柳家四子,將手中白澤劍一揮,四人的脖頸上便各自多出一道一寸長的血痕,頃刻間斷氣斃命。

船艙底部干涸的血液黏糊糊的,散發(fā)著極為濃重的血腥氣味,白星淚柳眉微蹙,便往船艙外看去。

但見那裴鏡年手中鋼刀殘影連連,刀刀帶風(fēng),招招往要害里去。柳老五手中鐵杖旋轉(zhuǎn)變化,嚴(yán)防死守,正好能擋住那裴鏡年手中之刀。二人斗了約莫二十回合,正是旗鼓相當(dāng),難分勝負(fù)。乒的一聲,鋼刀劈中那橫在身前的鐵杖,兩人各退半步,目光相對,炙熱如火。

“裴捕頭,你若能放我一條性命。日后定有重謝!”柳老五口中連串的白氣吐出,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已然有些氣力不支,已然年過五旬的他武功大減,體力不支,氣息大亂,視線模糊。而裴鏡年正是青年時(shí)期,風(fēng)華正茂,二十合過,面不改色。

聞聽柳老五的求饒,裴鏡年宛若耳旁風(fēng)一般忽視,又一刀直取其小腹,柳老五倒吸一口涼氣,雙手攥緊鐵杖向下一落,封死那長刀的去路,又將鐵杖一轉(zhuǎn),復(fù)握在手中向前一頂,可裴鏡年卻紋絲不動。反倒將手腕一轉(zhuǎn),鋼刀貼著鐵杖劃過,迸射出一串火星,向柳老五手指削去。

這一切白星淚看在眼中,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心里思量著:“方才觀那柳老五的武功,雖說不低,可他年事已高,氣力不接,本該不是裴鏡年的對手。而裴鏡年卻似乎有意保留實(shí)力,寧愿鏖戰(zhàn)到現(xiàn)在,也不肯被我看穿,此人城府極深,不可不防。”

柳老五慌忙松開鐵杖,旋轉(zhuǎn)著身子躲過那一刀,鐵杖遂繞著裴鏡年的刀旋轉(zhuǎn)起來,她將鋼刀一提,那鐵杖便被拋到半空。柳老五仰著頭看著那在空中旋轉(zhuǎn)著的鐵杖,忽覺一陣寒風(fēng)撲面而來,側(cè)忙偏頭去閃,那刀鋒擦著耳廓而過,又翻轉(zhuǎn)刀刃收回,在柳老五左耳割開一道口子,滲出殷紅的血來。

倉皇狼狽的捂住耳朵,卻不想裴鏡年寸步不讓,又劈出一刀,掃向脖頸。柳老五俯身閃過,又猛然向下一蹬,平地躍起,接住那落下的鐵杖。而那烏篷船也隨之搖晃起來,裴鏡年站立不穩(wěn),東倒西歪,露出破綻。

可船艙內(nèi)的白星淚卻是紋絲不動,微微一笑,穩(wěn)如泰山。習(xí)武之人下盤尤為重要,重心不穩(wěn)破綻便極多,裴鏡年不可能不知道這個(gè)道理,白星淚也不相信身為安淮府捕頭的武藝能被這小小顛簸影響。

而柳老五卻不是這么想。方才過招自己吃了大虧,破綻頻出,險(xiǎn)些丟了性命。心中怒火翻騰,恨不得將裴鏡年碎尸萬段,求勝心切,如今又見她終于露出破綻,心中狂喜,急忙將那手中鐵杖落下,當(dāng)頭劈去,誓取裴鏡年。

裴鏡年暗笑一聲:“中計(jì)矣!”便錯(cuò)開身子,躲過那落下的鐵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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