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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再尋龍

  • 仙道書
  • 無言難盡時
  • 3077字
  • 2020-11-01 08:56:44

遺世臥云,遙逸超俗,是為云逸。

凌云逸人如其名,雖然是來自超然的古世家凌家,卻并不似尋常世家子弟般倨傲,他一襲藍衫,如一泓在遙遙雪山間映著藍天的甘泉,長發(fā)輕靈,衣袂輕舞,俊秀清雅。

顧鈞曾與他有過一戰(zhàn),他自然是敗了,兩人也是因此認識。

在閻昊未出世時,號稱東域年輕一輩翹楚盡出凌家,而凌云逸當為第一。

說是認識,但也談不上朋友,更不是什么惺惺相惜。凌云藝當時雖勝了顧鈞但也是費了一番力氣,他為人如此,對誰表面都是一團和氣。

顧鈞懷中抱著女尸,不便拱手行禮,他只向葉枯鄭重地道了句多謝

踏著如血殘陽,懷抱形似枯槁的人兒,他回到這傷心地來,只是為了道這聲謝。

“走吧。”

顧鈞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招呼了一聲程師弟,便轉(zhuǎn)身離去,他的眉眼間神采黯淡,似是并不關心身邊事了。

他這一謝,是謝葉枯救了他的性命,也是謝葉枯力戰(zhàn)活人尸,讓他有時間以洪荒銀塔鎮(zhèn)壓高瞻之尸,讓其完好無損地保留下來。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的這位師妹跟了他一路,從他和葉枯、上官玄清、周瑞林四人離開村子伊始,一直到他抱著女尸獨自落寞地走出山寨。

這位師妹怕被發(fā)現(xiàn),吊在他身后很遠,跟了顧鈞一路,見著那魔陣擔心顧鈞安危,只恨自己修為平平入不得陣中相助,卻不曾想見到平日里意氣風發(fā)的大師兄抱著一位女子的尸體,身影落寞,透過眼底便可見到顧鈞哀傷的靈魂。

她看著顧鈞細心的在溪水間洗凈了女尸的衣衫,用真氣小心翼翼為她蒸干,又慢慢地笨拙地挽好了她烏白的頭發(fā),那動作太柔,像是在緬懷一些本就不存在的東西。

少女懷春,她傾心于顧鈞也是情理之事,再加上這一次顧鈞救了她的性命,這種感情更是如決堤春水,不可收拾。

她不自禁地嗚咽出聲被顧鈞察覺,只是她或許也知道她對顧鈞而言除了有同門之誼便再無其他了,也或許是為了自己的自尊,她什么也沒對顧鈞講,只是不住地哭。

顧鈞不是木頭,心里隱隱約約也明了這份情。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不說破,他自然也裝作不知。

他一向自詡君子,做不來那等感情的戲。

那位程師弟見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不明白顧鈞為什么向這土包子道謝,眼下這位大師兄擺明了不想多待,話已出口,他走也不是,不走更不是,只得硬著頭皮跟上顧鈞。

葉枯見此,呵呵一笑,道:“這位道友真是好心計,只不過卻少了些膽識,我不過一介鄉(xiāng)下布衣,偶得一位上仙傳了些法術,方才助了你師兄降妖除魔。你大可留下來看著我是怎么個死法,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幫我收尸,送還故里。”

“我?guī)熜重M會要你這等人相助?”那程師弟心中本就羞惱,如此灰溜溜的離開又算哪回事?當即便轉(zhuǎn)身,指著葉枯喝斥,許是太急,到了最后字都變了調(diào),聽著不倫不類。

凌家眾人、土壩村的百姓、葉枯與上官玄清,所有人都在看著他,那目光似是成千上百道利箭向他襲來,程秀哪里經(jīng)過如此陣仗?直欲丟盔棄甲而逃。

“師兄!”

葉枯身上沒有駭人的氣勢,言語間也無甚鋒芒,但他卻感到心虛,一陣莫名的恐懼從心底升起,不由自主地向顧鈞求援。

顧鈞只自顧遠去,他與這位程師弟說是同門,但情義卻并不怎么深厚,他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斷沒有再分心神于陌生人身上的道理。

今日神傷已,無心理紅塵。

況且,人與人之間的情義本就不是一個簡簡單單拜在同一山門下便深厚的起來的,便是兄弟姐妹尚有鬩墻之事,這事兒需得經(jīng)營,也怕得經(jīng)營;需得推敲,也怕得推敲。

凌家的人同樣不是傻子,怎么也看出了些端倪,端坐通體如碧玉翡翠,頭上有三色神光流轉(zhuǎn)的蠻獸之上的青衣少年冷哼了一聲,道:“我最討厭小人行徑,小丑跳梁,可笑至極。”

言語中有毫不掩飾的鄙夷,他是快人快語慣了,無所遮攔。

葉枯饒有趣味的看著,這位表現(xiàn)得酷酷的,眼高于頂神態(tài)倨傲的少年倒也有這耿直可愛的一面。

不用他吩咐,一道銀光閃過,一位凌家甲士駕馭著胯下蠻獸凌空而過,擋住了程師弟的去路,隔在了顧鈞和程秀之間。

四周土壩村的村民們震驚全都寫在臉上,那般魁梧雄壯的蠻獸竟飛天而過,這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聞所未聞,更不要說親眼見到了。

只是這些蠻獸與甲士的聲勢太過駭人,鱗甲崢嶸,殺氣騰騰,場中人只敢噤聲,莫有人敢出聲議論。

“哇啊,那只大狗會飛!”

童言無忌,上官玄清身旁,張大牛家的小姑娘指著那頭飛天而過的蠻獸驚奇地喊出聲來,那雙瞪大的圓眼中滿是興奮與好奇。

那蠻獸早已通靈,想它如此神異威武,竟被稱作“大狗”,哪有不怒之理?足下一踏,那些村民便莫能立穩(wěn),那蠻獸張口吸氣,只見獸口大張,露出滿口猙獰利齒,隱隱有風云藏于那口黑淵之內(nèi)。

“吼!”

一吼聲出,好似雷音滾滾,震耳欲聾,可憐了那程秀就在蠻獸身側(cè),首當其沖,震的他面色蒼白,好似要脫力了一般。

見得這些沒見識的人紛紛捂住耳朵,似是對自己這一吼之威很是滿意,那蠻獸一甩頭,踢了踢象腿般的后蹄,揚起無數(shù)黃塵。

“自作孽。”顧鈞神情漠然,身也未轉(zhuǎn), “好自為之。”只留下這二句從遠方傳來,應是行出很遠了。

凌云逸未動,那位青衣少年騎著那頭神異的蠻獸來到了葉枯身旁,居高臨下地說道:“你知道些什么?如實相告,凌家不會虧待于你。”

這人一下又變得不那么討人喜了,神態(tài)倨傲,像是在施舍,好似不是他在求葉枯,而是兩者易位,人勢反也。

“哪家小毛孩,長輩沒有教過你,這樣跟人說話很不合禮數(shù)嗎?”上官玄清輕聲道,像是長輩教訓后生做人,諄諄教誨。

那青衣少年聽得眉毛一挑,正要開口再辨,卻被一道藍芒拂來,拂的他閉口不言。

葉枯思襯片刻,上前一步,緩緩道: “我不能肯定那算不算你們所尋找的異像。”

活人尸本是羽境之尊,雖說道傷難愈,如今跌落到了凡骨之境,但那等存在無論是眼界亦或是手段都遠非尋常人可比,如那駕馭幽黑木棺橫渡虛空遁走,這在凡骨境界根本不可想象,

他收羅了兩位提煉出本命真氣的修士來到這等窮鄉(xiāng)僻壤,此乃怪事之一。

縱容山賊為禍鄉(xiāng)里,引得宗門弟子前來剿滅,此乃怪事之二。

天幽第九殿殿使,昔年不知結(jié)下了多少仇怨,如今天幽殿早已銷聲匿跡,他斷沒有這般大張旗鼓的道理。

虬龍盤臥,那般地勢那方山寨中卻陰氣濃郁,幾近凝氣成液,但周遭卻仍是林木眾多,草葉茂盛,此乃怪事之三。

葉枯起初只以為是那人尸布下陣勢,匯聚陰氣助他煉化生命精氣,只是殺退活人尸之后,那里的陰氣仍是聚而不散,他有心探查過,那處冥冥中似有一處陰源,只是以他如今的手段難以確定其方位。

凌家人所問,或許會與這有關系。

葉枯縱使擁有那一段古老的記憶,但也并非全知全能,若是能借助外力一窺究竟,自然是更好。

他將山寨的情況簡單的說了,其中略過了活人尸一事。言辭雖然簡略,但依然有許多讓凌家感興趣的消息。

凌云逸聽罷,沉吟了片刻,道:“或許有用,無論如何,總要去看一看,”他說話如雪落藍泉,藍衫颯颯,很是超然,“還要請你帶路了。”他轉(zhuǎn)向葉枯,笑著說道。

“自然,不過我覺得把這位同修一道帶上比較好。”葉枯指了指那位程師弟,凌云逸點了點頭,也不問緣由,“可以。”

“我不與你這等女子計較。”那位青衣少年雖是高傲但卻還是識大體,或許也有些氣度,并未跟上官玄清掰到底。

那位程師弟面色蒼白,似是還沒有從那一吼中緩過勁來,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不得不從,也不敢不從。

分明只是十數(shù)騎,但離去時卻震顫了大地,聲勢駭人。

“恩公他們不會有什么事吧。”

蠻獸離去后,這些村民才算松了一口氣,有些擔憂葉枯他們。

“吉人天相,況且他們都是仙人,不是我們能想象的。”那位鄉(xiāng)紳開解道,眼神中帶著神往,誰不羨慕飛天遁地呢,他雖然為官數(shù)十載,功成身退告老還鄉(xiāng),也算是精彩一生,但也不過是一介凡胎罷了。

山勢虬龍依舊,蒼翠掩映之下一片寂靜。

“嗯?”

葉枯和上官玄清帶著凌家人眾翻過了數(shù)座大山,依照他的記憶,便應該漸漸近了山寨所在,只是眼前這片山脈給他的感覺卻與他來時有些不同,這種感覺有些怪異,他也說不清楚。

“可有什么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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