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腹黑丞相的追妻令
- 楊傾葵
- 3051字
- 2020-11-01 09:42:03
“來人,把門打開。”沈放一襲玄衣,滿身都是肅殺之氣。獄卒小心翼翼地打開牢門,生怕自己有什么不妥之處惹怒了這位刺史大人。
牢房陰暗潮濕,蘇覓是深有體會的。逸王的處境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他似乎是經受了酷刑逼供,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羸弱,絲毫沒有平日的康健。
“你怎么樣了?”繁重的鎖落地,蘇覓直接沖了進去。可還沒到逸王面前,卻被沈放狠狠地拽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放開我!”蘇覓轉頭瞪向沈放。她用力掙扎,可他的手卻緊緊禁錮她的手腕。
“我答應帶你來看他,并沒有答應要你跑過去和他卿卿我我。”沈放的聲音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感情。
聽到沈放的話,逸王艱難的抬起頭,渾濁的眼眸里混雜著對他的不屑和對蘇覓的憐惜,“怎么?怕我們舊情復燃?沈大人對自己也太沒有信心了吧。”
沈放知道逸王是在刺激他,挑戰他的極限。可他就偏偏不讓逸王如愿。
“我是怕覓兒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回去生病。”
“沈放,你夠了!”蘇覓聽到沈放的渾話,掙扎地更用力了。
“我今天同覓兒過來,是想告訴逸王我們三日之后大婚,屆時你在獄中不能參加,我們真的非常遺憾。”沈放一臉壞笑,絲毫不顧及另外兩人聽到他的話的心情。
蘇覓見沈放一直不松手,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是她一直和沈放硬碰硬,最后的結果只會苦了逸王。于是,她靈機一動,開始反其道而行。也不掙扎了,就只是哭得梨花帶雨,求沈放讓她和逸王說說體己話。
沈放一眼就看出了蘇覓是裝的,只是這樣柔弱的樣子是她從不曾展示的。他舍不得揭穿她,也舍不得兇她。
“別哭了。”沈放假裝不吃這一套。
“求你了,讓我同逸王說一會兒話。”
“死了你那條心吧,不可能。”沈放看到蘇覓的樣子已經心軟了,但只要一想到她這個樣子是為了別的男人,便又開始冷漠了。
“我求你了。”蘇覓見沈放無動于衷,直接屈膝跪在沈放面前。這一跪,深深刺痛了沈放的心。他沒想到,蘇覓會為了逸王做到這個地步。
跪天,跪地,跪父母。她的跪,他受不起。
“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沈放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一步也不敢停留,生怕自己狼狽的模樣被她看見。
“你怎么樣?要不要請郎中過來?”蘇覓剛剛還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沈放一走,她又立馬變成了極為冷靜的樣子。
“我沒事,你……”沈放看著蘇覓,垂了垂眸,沒有接著說剩下的話。
“他為了故意氣你才那樣說的,別當真。”
“覓兒,你知道他沒有開玩笑的。”逸王又不是傻瓜,怎么會聽不懂沈放的話是真是假?
“當務之急,是救你出去。別的事我們出去再說。”
“你還愛著他,是么?”
“沒,沒有……”蘇覓別過頭,不敢看逸王的眼睛。
“你不用騙我的,其實我什么都知道。”逸王的眼神很真誠,真誠到蘇覓都無法維系自己的謊言。
“對不起。”蘇覓有些懊惱自己以往的行為造成了誤會。
“那天在云山寺,你本來是要拒絕我的,是看到沈放來了才模棱兩可吧?”逸王的神情有些慘淡。即使他一早就知道,蘇覓的心思沒在他身上,可當這層謊言被揭開時,他還是無法表現的像往日那樣淡定從容。
“對不起。”蘇覓本來是打算等事情平息以后,向逸王解釋清楚那天的事。誰知道,這個解釋,因為現實的變數,變得遙遙無期。
“就只會說對不起嗎?”逸王有些生氣,他想要的不只是對不起。
“我不知道該怎么和你描述我對你的感覺。從云山寺下你將我救起,我就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我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對不起。”蘇覓有些愧疚地說,“你已經很好了,是我不夠好。現在我們先不要深究這件事好不好?等出獄了,我一定好好向你解釋這件事。現在,必須得想辦法救你出去。”
聽到蘇覓解釋,逸王沉默了一會兒,語氣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你就是吃準了我不會對你生氣。”
“總之,我們的事情等你出獄之后再作解釋吧。當務之急是先救你出獄。”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嗎?”逸王別過話題。
“我仔細想過了,沈放抓你的事皇上肯定是知曉的。既然他一直不聞不問,鐵定也是因為你的身份。我聽說你的舅舅在云南當藩王,若是讓他得知你在京城的消息,加以施壓,活著出去應該不成問題。”蘇覓很冷靜地將現在的處境做了一番分析。
逸王看著蘇覓笑了笑,眼里滿是欣賞和驚艷。他喜歡蘇覓的點正在于此,聰穎有才氣,并非平常女子只會繡花嬉戲。逸王的眼神很熾烈,盯得蘇覓有些不舒服。她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有些狐疑地,“我說錯了嗎?”
逸王抿了抿嘴,將頭伸過來,輕輕在蘇覓耳邊低語,“還記得我埋桃花釀的地方嗎?”
“什么?”
“我脫身的方法你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逸王頓了頓,“那里有找到我舅舅的方法。”
蘇覓聽到沈放的話,眼前突然一亮,有些興奮地喊:“是真的嗎?”
噓!逸王連忙用手捂住蘇覓的嘴,示意她不要聲張,“小心隔墻有耳。”
“哦,對。是我太激動了。”蘇覓立馬冷靜下來,“那你就在獄中靜候佳音。”
“總之,不管我能不能出去,你都要照顧好自己。”逸王的顧慮一直掛在臉上,女子太過聰慧并非好事。和藩王私信往來這樣的大事被發現,是要誅九族的。他一直不想說這個辦法,就是怕把蘇覓牽扯到皇家斗爭中。
沒想到她自己猜到了。逸王的眼里滿滿是對蘇覓的擔憂。
“好!你也是。等你出去了,我們一定要喝酒慶祝一下。”
“你個小酒鬼!”逸王無奈地嘆了嘆氣。都什么時候了,她還想著喝酒。真可謂是奇女子!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蘇覓還沒有說完想說的話就被帶走了。不過既然已經知道如何脫險,她心里的大石頭也總算是落了下來。
蘇覓本來打算直接從宗人府趕往云山寺的。但又怕引起沈放懷疑,最后她決定先回家,隔天再借著籌備婚禮的事去云山寺。
回到沈府的時候,蘇覓并沒有看到沈放的身影。家里空落落的,竟顯得有些傷感。
“大人呢?”蘇覓走過去詢問院子里的丫鬟。
“夫人,奴婢不知道。”丫鬟停下手中的活,恭敬地回應道。
“哦。”
沈放沒在,蘇覓就只能坐在房里候著,順便在心里盤算著去云山寺的計劃。這天蘇覓等到深夜,沈放才披星戴月地回家。
他整個人很低沉,身上彌漫著一股酒醉的氣息。
“覓兒,你今天是不是很開心?”沈放慵懶地靠在床邊,滿臉通紅,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你喝醉了。”蘇覓冷眼看著沈放。對他的調侃沒有過多的理會。
“我沒有醉。”沈放笑了笑,臉頰微微熏紅,“你猜我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蘇覓沒有好氣地說。
“我去云山寺了。”
沈放的話就像五雷轟頂般,讓蘇覓瞬間清醒。她的臉上流露出慍怒的神情,“你偷聽我們講話?”
沈放瞇了瞇眼睛,頃刻坐直,“哦?你們說云山寺干什么?”
蘇覓聽到沈放的話,才有些后知后覺。原來他沒有偷聽!那剛剛自己豈不是露出馬腳了?
“沒什么,就聊了些美好的回憶。”蘇覓就像是故意給沈放添堵,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去云山寺干什么?”
“去看看你們曾經溫存的故鄉有沒有遺漏下不該被人發現的東西?”
“你在說什么胡話?”蘇覓覺得沈放從昭城回來后,說的每句話都是陰陽怪氣。
“你還不承認?非要我把證據擺在你面前,才肯甘心嗎?”
“我不懂你在講什么。”蘇覓別過頭去不予理睬沈放的話。
“真夠能裝的。”沈放拽著蘇覓就往外走,把她直接帶去了書房,一臉嫌惡地將一幅畫扔到她懷里。
伴著跳躍的燭光火苗,蘇覓輕輕展開畫作,一男一女的不雅圖畫頃刻躍然紙上。細細觀察,那上面女人的外表竟與自己的樣貌如出一轍!而那男人,正是此刻深陷囫圇的逸王!
“這畫哪來的?”蘇覓很生氣。
“原來你這般健忘!要不要我幫你好好回憶一下?”沈放的表情很復雜,有嫌惡,有失望,有不舍,也有不甘和愛戀。
“我從來不知道這幅畫的存在。”
“蘇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裝。上面的題名分明就是你的字跡。”
“怎么可能?”蘇覓打開畫,細細觀之,發現上面的字跡確實和自己字跡很像。已經相像到了能以假亂真的程度。
“有人要害我。”蘇覓十分冷靜,盡量不讓自己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