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突變
- 王妃她又掉馬了
- 紀舟
- 3068字
- 2020-11-01 09:38:28
“皇后,您急什么。”此刻的程讓被剝奪了皇子的身份,也不比再稱呼一聲“母后”,反而是充滿了陰森的兩個字,讓皇后心尖發(fā)顫。
“逆子,逆子。”圣上猛地有些摔倒在了龍椅上。
而程讓卻只是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眼。
“還未恭喜元妃。”程讓突然對著在另一邊默不作聲的元妃云茯苓說道,她本是胡人,異域風(fēng)情自然更得圣上青睞,育有七皇子任揚。
“?”元妃秀眉微蹙,似乎并不知道程讓到底是什么意思。
“沒了我母妃,妃子之中,可不就是您最得盛寵,七哥也終于可以平步青云了。”程讓的眼神雖是似笑非笑,可是看得元妃,卻不由得膽戰(zhàn)心驚。
程讓的話里,明里暗里都指責(zé)是元妃陷害了他們母子,而元妃此刻看著圣上對著自己都有些狐疑的眼神,不禁花容失色。
“圣上,臣妾何曾做過這種事情!”這個時候的元妃,語氣堅定地對著圣上說道。
元妃來自少數(shù)部落,因著美貌才被送入了宮中,平日里在宮中也總是卑躬屈膝,更是甚少與其他的妃子來往,故而在旁人看來,元妃向來喜歡清靜,很少參與到這些后宮的紛爭之中。
當程讓將矛頭指向元妃的時候,所有人的第一反應(yīng)都非驚愕,而是下意識的否認,相信元妃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元妃也正是抓住了眾人的這種心理,大可以將自己推得一干二凈,來個死無對證。
可是真相總是比較殘忍。
“阿莫,你來說。”程讓的下屬領(lǐng)上來了一個老嫗。
看著這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嫗,元妃的臉色一下子白了。
這個時候卻甚少有人注意到這邊,而隨月生在隨將軍身后的那張桌子,隔著人群笑意宴宴。
“老奴見過南州圣上,皇后。”老嫗以一個非常標準的元人禮儀朝著臺上行禮。
而元妃,也正是元人。
隨后阿莫看著娓娓道來:
“老奴乃是元妃娘娘的陪嫁嬤嬤,隨元妃娘娘一同來到這南州的皇宮之中已有二十多年,圣上若是不信,元妃娘娘身邊的每個丫鬟都可作證,而元妃娘娘的事,老奴最清楚不過。”老嫗這個時候,好像要出賣元妃似的,可卻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她為什么要這么做,也許在這宮中,她本該與元妃共進退。
老嫗不顧所有人的眼神,自己反而有些飄忽,似在回憶從前:
“元妃娘娘當年生下七皇子后身子孱弱,太醫(yī)說過元妃娘娘不會再有子嗣,故而七皇子就成了娘娘的獨苗,從小到大,我們一直將七皇子小心呵護,而元妃娘娘,更是對七皇子給予厚望。娘娘對皇子的管教從小就很嚴厲,而七皇子也并不敢多言,故而總是遷就元妃娘娘,直到最近,七皇子也有了些自己的想法,元妃娘娘便有些遷怒于當時與七皇子走得近的前太子殿下。”
提起了自己的兒子,皇后的情緒一下子緊緊被調(diào)動了起來,眼神看著阿莫,似在隱忍。
“直到有一日,元妃娘娘讓老奴去做一件東西。”老嫗這個時候的眼神瞥向了程讓,似乎心有愧疚。
“銅飾花紋玉佩?!”此時有同樣比武也在現(xiàn)場的官員,不禁喊了出來。
老嫗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朝著程讓行了個磕頭的大禮。
“老奴本就是手工出身,仿造一個玉佩自然不能,只是八皇子那個玉佩曾意外摔跌,后一角用寒玉補全,此物難求,而老奴只能用普通玉石補充,不過七八分想像,只是握在手里,還是感覺有不同的。”
老嫗此刻從荷包中,取出了程讓真正的那枚玉佩。
通體制作,讓明眼人一看便是精品。
至于那日的,也許真的是由她仿造。
程讓在老嫗的訴說之中,始終一言未發(fā)。
“來人,去取那枚玉佩!”事情的反轉(zhuǎn)讓所有人都想不到,而圣上這個時候,心頭的謎題甚多,自然要探個究竟。
“是。”當時給程讓定罪的玉佩,被完好的保存在了庫房,元妃自以為高枕無憂,沒有人會懷疑到她的身上,甚至連這樣的證據(jù)都忘了清除。
“朕問你,為何此刻突然說出這些事情。”圣上的眼神里仍舊帶著懷疑,似乎對于老嫗突然的想開了,有些不解。
“老嫗為元妃娘娘盡忠了一輩子,可卻因這一件事,老奴的家人都被滅口,而老奴,最終竟是被八皇子所救。”老嫗提起自己滿門橫死的事情,眼淚也不自覺而出,她忘不了自己的小孫女拉著自己的手,嘴里還喊著:
“奶奶…”
老嫗的丈夫當時作為護送元妃入千陽城的一員,兩人也算是在千陽城扎下了根,可最終,還是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而兇手,竟是他們跟了一輩子的主子,這讓老嫗怎能不恨,怎能…
聽完了老嫗聲淚俱下的話語,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元妃,可是有人對眼下這樣的轉(zhuǎn)折,卻是有些不滿。
“為什么不是指向老五。”任齊治忿忿不平的聲音傳到了任齊修的耳朵里,任齊修看了一眼身旁的任廷攸,他好似什么都沒聽見。
本以為程讓今日來,多少會將矛頭指向任廷攸,可是到現(xiàn)在看來,這件事,任廷攸仿佛真的沒有參與進來。
咬牙的還有任齊修,他相信自己收到的情報,關(guān)于刺殺前太子任廷堯的事情,任廷攸絕對有份參與,可是這些,程讓難道一點都不清楚么。
那么元妃,又是如何在這件事之中,扮演主謀的角色?
這讓任齊修有些想不通。
可眼下這個玉佩的秘密昭然若揭,此刻的元妃臉色如死灰,嘴里也沒有了剛剛的哭喊,反而癱倒在地,眼神迷惘。
皇后的眼神此刻更是狠辣,殺害自己孩子的兇手一變再變,如今,她都不敢相信,到底誰說的才是真話,可是看著元妃的樣子,就算不是兇手,只怕也是十之八九。
“臣妾,臣妾也是為了皇嗣考慮啊皇上!”玉佩一旦被取來,任何稍微精通玉石的人,都能看的出來,那一塊才是真正的寒玉所補,而近日本精心打扮來參加宴會的元妃,也許再也沒有這樣露臉的機會了。
“滾開!”元妃爬到了圣上的腳邊,卻被皇后怒斥!
此刻皇后對著元妃怒目圓睜,她怎么也想不到,這一切,竟是這個膽小如鼠的元妃做出來的。
此刻所有人都對老嫗的說法深信不疑,至于元妃如何被拉下去處置,看似好像早晚的事。
元妃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這件事不是我,不是我…”
元妃突然有些發(fā)起顫來,嘴里還不停的念叨著,似乎在想,到底是誰做的。
“是…”元妃剛想要抬起手,卻被從身后射來的暗箭貫穿了喉嚨。
“母妃!”從一開始被被拉出來,而一言未發(fā)的七皇子任揚,此刻看見元妃的慘狀,終于忍不住驚呼出聲。
而元妃甚至將那個想要說出的字,也最終被箭留在了喉嚨里,元妃向后倒地,傷口處鮮血淋漓,實在有些死不瞑目。
元妃傷口處的鮮血呈噴射狀,染濕了圣上的龍袍與皇后的鳳袍,這一出,實在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來人,護駕!”這個時候,程讓的人也紛紛松開了對于御前侍衛(wèi)的束縛。
御前侍衛(wèi)自然不會再去找他們的麻煩,都自動聚攏到了圣上與皇后的身邊。
這個暗箭,不知道是沖著元妃還是圣上皇后,終究心里有所忌憚,圣上什么也沒說,就與皇后一起,在侍衛(wèi)的掩護下退到了內(nèi)殿。
此刻暗處,終究還是有一把弓。
宴會上的人亂做一團,而在這群人當中,有幾個年輕人顯得沉著異常。
“歡迎回來。”隨月生終于光明正大的走上前去,笑著對程讓說道。
“嗯。”程讓點了點頭,兩個人此刻的關(guān)系也落在了其他幾位皇子的眼里。
“原來,他們才是一隊的。”任齊修一手抱胸一手摸著下巴,與任廷攸并肩而立,語氣中好似有幾分嘲諷的意味。
他們都被騙了。
本以為隨府是對方的臥底,可沒想到,這讓他們都眼饞不已的隨府,最終,竟是落在了任廷攸的手中。
眼下元妃已死,而元妃死前的行為,無疑是承認了自己與殺害任廷堯,冤枉程讓有關(guān),只怕不日,程讓也將恢復(fù)身份。
可程讓今日這么一出,無意是強勢的表現(xiàn),他想說明,他回來了,而這一切,只會是個開始,并非結(jié)束。
程讓日后在圣上心中的地位如何,所有人都不知道,可他們知道的一點是,程讓,再也不是那個只能靠著圣上臉色過日子的天真皇子。
任齊修與任廷攸的不對付他們自然都看得出來,可是程讓,又將會偏向哪一方,亦或者,以后朝堂也將會是三足鼎立的局面,也未可知。
任廷攸的臉色極差,他恨被欺騙,更恨,原來小茶早就是程讓的人。
那么程讓,我們以后,還會有很多交鋒的機會…
任廷攸大手一甩離開了大殿,而身后的官員,更是如洪水般傾瀉而出,需要善后的事情太多,今夜,注定不是個平和的元宵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