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史上最年輕院長
- 劍起長夜
- 韶華倦客
- 4163字
- 2020-11-01 10:18:26
在燕拾一棒挑山河、春秋眾多挑戰(zhàn)者的時候,梅清秋去了一趟玄乾宮。
莫敬天對浩然書院的瑣事早已不如何上心。
梅清秋的本意是要讓莫敬天去一趟城東曹府,曹子元再怎么樣也要給這位曾經(jīng)的好友些許薄面,雖然后來漸行漸遠,但是無論何時卻讓他忌憚的不得了,就算現(xiàn)在莫敬天早已經(jīng)沒有了浩然劍,曹子元依舊不敢在京都說一聲莫敬天的閑話。
只要曹子元說上一句話,曹破、韓飛對燕拾一再如何嫉恨,也只能收手。
只是梅清秋知道沒用,莫敬天不會理這些閑事,就算那少年跟他自己有著師徒情分。只要是跟修行界的人扯上關(guān)系的,莫敬天話都不愿多說一句。
莫敬天因何如此,梅清秋經(jīng)過自己的猜測,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跟清凈天下有關(guān),還跟妖族有些許關(guān)系。
梅清秋曾經(jīng)旁敲側(cè)擊想要從莫敬天嘴里頭得到確切的答案,只不過任是他說破了嘴,莫敬天也不會就此事多說半句。喝酒瞎掰可以,談修行界的事,免談!
要莫敬天出面,已經(jīng)沒有可能,梅清秋只能自己去一趟玄乾宮,希望教宗可以出面,平息這一場挑戰(zhàn)燕拾一的風(fēng)波。
倒不是說梅清秋生怕燕拾一以為忙于接受挑戰(zhàn)而耽誤了修行,實在是挑戰(zhàn)的人數(shù)太多了,他只是看了一眼已經(jīng)交到余誠信手中的拜帖,毫不夸張,早已有人頭那么高了。
浩然書院如今好不容易挽回了一點點聲譽,六院比試單人賽首名便出自浩然書院,雖然這首名跟梅清秋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但外面的人哪里會知道這些。他們談?wù)撟疃嗟氖?,浩然書院如何如何了得,竟然教出了這么厲害的學(xué)生,連京都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曹破都傷在了燕拾一的手底下。
梅清秋暗中觀察,這段時間,經(jīng)常有人在浩然書院大門外的長街上來回踱步,時不時地停下來對著浩然書院是個大字發(fā)呆。梅清秋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心動了。
現(xiàn)在浩然書院里頭,除去燕拾一,就只有十名學(xué)生,而這十名學(xué)生都是修行天賦驚人的,按照老祖宗傳下來的規(guī)矩,這些人是沒必要交學(xué)費的,反過來,浩然書院還要經(jīng)常提供修行資源給到他們。
浩然書院的情況,只有梅清秋自個兒清楚,那些沒心沒肺的弟子哪里體會得到師父的難處。
一個字,“窮”?。?
毫不夸張地說,浩然書院就要窮的揭不開鍋了。要不然,堂堂的院長大人需要到醉仙樓喝最便宜的酒水。
就快要到入學(xué)季了,京都許多權(quán)貴子弟的長輩們都在替子侄們物色一間好一點的書院。浩然書院最近風(fēng)頭最勁,必定會成為他們的首選,只是這些挑戰(zhàn)者,每天成群結(jié)隊地過來,如狼似虎一般守在書院的門前,還有誰敢走進書院的大門?而且每天打打殺殺,還有誰敢將自己的子侄送到浩然書院,這樣的環(huán)境,誰能能夠靜心學(xué)到東西。
梅清秋愁的正是這個!
至于燕拾一,梅清秋沒這個閑心,要管也讓莫敬天去管,莫敬天不管,就丟給教宗去管,反正梅清秋是不會接過這個燙手山芋的,那少年說不定哪天就是需要自己去仰望的人物,哪里還需要自己幫忙?我梅清秋兩袖清風(fēng),一身正氣,從來不會做這些巴結(jié)的事情,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小輩,真的做不來,臊得慌!
梅清秋在想這些的時候,也沒想過是哪個見到教宗,見到靈海大主教的時候,比起那什么動物還要溫馴,還要狗腿。
“教宗大人,你說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梅清秋可憐巴巴地看著正自個兒品茶的教宗,“你是不知道,現(xiàn)在的浩然書院山門前,可說是人山人海,鑼鼓喧天!”
教宗見他那裝得太過明顯焦急模樣,笑道:“這有什么不好,你那浩然書院原來是個鳥不拉稀的地方,常年沒人關(guān)顧,現(xiàn)在這么多人有什么不好!”
梅清秋也知道自己的蹩腳演技騙不了教宗,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說道:“教宗大人,我知道你對燕拾一是寄以厚望的,可是你我都心知肚明,燕拾一那小子是什么水平。要不是有浩然劍相助,估計連王太平那小子的手指頭都比不上?!?
教宗笑道:“你也別把燕拾一說的如此差勁?!?
梅清秋輕咳一聲,“也就是個比喻而已,反正就是說燕拾一修為差的很,這樣每天要應(yīng)付那么多的挑戰(zhàn),他哪里還有空閑時間修行。修行一道,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長久下去,估計燕拾一也要廢掉了!”
教宗點頭說道:“說的也有些道理!”
梅清秋見他終于贊同自己的說法,知道自己找到了重點,教宗果然是很關(guān)心燕拾一的,趕緊打鐵趁熱,說道:“那教宗大人,你就不打算幫幫燕拾一那小子,替他剛走那些挑戰(zhàn)者!”
“是那些蒼蠅吧!”教宗笑道,“燕拾一這小子對那些人的形容也是再妥帖不過了!”
梅清秋說道:“教宗大人,咱們先別忙著稱贊那小子,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倒不如趕緊想個辦法趕走那些人吧!”
教宗說道:“辦法也不是沒有,我這里倒是有一個!”
梅清秋原本打算厚著臉皮請求教宗去城東曹府跟曹子元見上一面,讓曹子元勒令自己的兒子外甥安分一點,別再搞出那么多事情來,想不到,教宗居然說他自己有法子,那是再好不過,教宗的人情,能少欠一個是一個,不然還起來別提有多費勁。如果某天自己真的成了玄乾宮的一員,到那時,自己欠教宗的人情越多,做事就要更賣力,那跟做牛做馬就沒有區(qū)別了?,F(xiàn)在是教宗自己提的,說到欠人情,那也只能記在燕拾一頭上。
“到底是什么法子?”梅清秋喜形于色。
教宗卻說道:“這是小事,不必著急。我這里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幫忙!”
來了來了!梅清秋暗罵一聲老狐貍,卻堆出笑臉說道:“教宗大人有什么事情需要用到我的,盡管吩咐!”
教宗說道:“原先的靈海大主教唐知節(jié)一直都有傷在身?!?
有關(guān)靈海大主教的?梅清秋精神一振,連忙說道:“是啊,唐大主教這些年也是太辛苦了!”
教宗沒去看他的狗腿模樣,繼續(xù)說道:“唐主教從靈海大主教的位子上退了下來,現(xiàn)在是玄乾宮的榮譽主教,而靈海大主教的位子也因此懸空了好些日子?!?
梅清秋心臟激烈跳動了幾下,深呼吸一口氣,平靜下來才說道:“莫非教宗大人有了合適人選?”
教宗瞪了他一眼,這老子裝的好像!平日里跟自己旁敲側(cè)擊,現(xiàn)在卻裝成若無其事,懶得跟他再打啞謎,開門見山說道:“我向幾大主教提了你的名字,包括唐大主教在內(nèi),全都同意你接任靈海大主教的位子,現(xiàn)在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了!”
梅清秋開心地大叫,吼道:“愿意,當(dāng)然愿意!”
教宗沒眼看他,罵道:“嚴(yán)肅一點,幾十歲的人了,別讓人看笑話!”
梅清秋回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是在玄乾宮的大殿里頭,所有的執(zhí)事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猴戲一般看著自己。
梅清秋尷尬一笑,說道:“對不住了,一下子沒忍住,情難自已!”
“那你浩然書院院長的位子怎么辦?”教宗問道。
梅清秋急忙說道:“這個好辦,其實我心目中也有了合適的人選。”
教宗明知故問地問道:“難道你說的是燕拾一?”
梅清秋點頭道:“正是他,您想他是這一任的浩然劍主,又是小師叔的嫡傳弟子,更是教宗大人你相中將來扛大梁的人,由他來當(dāng)這浩然書院的院長是在合適不過了!”
教宗說道:“你的那些弟子能夠同意?”
梅清秋喝道:“他們敢不同意,先別說這由不得他們,就算我將院長的位子給他們,他們也不見得愿意接受。我那些個弟子,一個個精明的不得了,哪里會接手這一窮二白的浩然書院。也就我當(dāng)年年輕不懂事,才會被那幾個老頭子哄得坐上了院長的位置。”
教宗哼道:“然后你就這樣坑騙燕拾一那少年,你可別忘了,要不是燕拾一,浩然書院現(xiàn)在還是那個鳥不拉稀的書院,甚至很大可能已經(jīng)從六院中除名了!”
梅清秋連忙說道:“燕拾一做這院長就不一樣,他現(xiàn)在可以帝都最有錢的人?!?
教宗哈哈大笑,不再戲弄這梅清秋。
梅清秋卻是差點驚出一身冷汗,直到此刻才知道原來教宗大人是在戲弄自己。
“好了,回去吧!”教宗下了逐客令。
“可是......”梅清秋欲言又止。
教宗不耐煩地說道:“又怎么了?”
梅清秋說道:“您這不是還沒有告訴我應(yīng)該怎么解決燕拾一的那些麻煩事!”
教宗喝道:“這不是解決了嗎?你自己再想想!”說完直接拂袖離去。
梅清秋獨自琢磨,這一思量,頓時喜出望外,暗叫:教宗大人真是高明,一下子便解決了那許多麻煩事!
接下來兩天,浩然書院一直閉門謝客,不去管那書院大門前的人山人海。
韓飛他們也是很有耐性,每天清晨來到浩然書院的山門前,從清晨站到黃昏,換著人罵燕拾一是膽小鬼,不敢接受眾人的挑戰(zhàn),連帶著浩然書院也一起遭殃,浩然書院竟然教出這樣的學(xué)生,真是給大乾六院丟人。
到了第三天,浩然書院的大門終于打開。
余誠信來到眾人的面前,而那作為當(dāng)事人的燕拾一卻連人影都沒有見到。
“怎么?那燕拾一怕了,知道現(xiàn)在來的都是山河書院,春秋書院的高手,不敢出來接受挑戰(zhàn)了!”
韓飛雙手叉腰站在浩然書院的大門前,扯著嗓子瞎吼,對燕拾一冷言嘲諷,就差惡言相加了。
“跟燕拾一說,逃避是沒有用的,我們每天都會過來這里的,讓他快點出來接受挑戰(zhàn)吧!”
“輸就輸了,也比逃避要好!”
余誠信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書院大門邊的掃帚掃了起來,頓時塵土飛揚,嗆得韓飛咳嗽不斷。
“這就是你們浩然書院的待客之道?”韓飛怒道。
余誠信沒有理他,見地面掃得干凈了,便將掃帚擺回原位,自己站到了門邊,似乎在迎接什么大人物一般。
梅清秋領(lǐng)著燕拾一從書院里頭走了出來,身后還跟著浩然書院其余的弟子。
“燕拾一,你終于舍得出來了!”韓飛盯著梅清秋身后的燕拾一,“打算幫梅院長出來做擋箭牌?沒用的,我們走的是正規(guī)的流程,你必須接受挑戰(zhàn)!”
燕拾一沒有說話,只是笑嘻嘻的看著韓飛,就像看著傻子一般。
梅清秋清咳了兩聲,說道:“既然你們都在這里,那有件事,我在這里先跟大家宣布一下,燕拾一現(xiàn)在是浩然書院的新一任院長!”
“什么?”韓飛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幾天不見,燕拾一搖身一變,就成了浩然書院的院長。
“要想成為浩然書院的院長,不是你們自個說就可以的!”韓飛喝道,“沒有玄乾宮的同意,燕拾一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當(dāng)上浩然書院的院長!”
梅清秋微笑道:“這是玄乾宮已經(jīng)同意,教宗大人親自簽字通過,所以現(xiàn)在浩然書院的院長不再是我梅清秋,而是我身后的燕拾一了!”
這是在玩哪樣?
不止韓飛覺得難以置信,他身后那群打算挑戰(zhàn)燕拾一的六院學(xué)子,也都面面相覷。
這怎么可能?
眾人望著燕拾一那張稚氣未脫的笑臉,他何德何能,教宗居然讓他當(dāng)上浩然書院的院長。
韓飛想的更多,燕拾一是浩然書院的院長,這樣一來,宋柳成的計劃不是要泡湯了,大乾皇朝還沒有學(xué)生向院長挑戰(zhàn)的道理!
眾人除了苦笑,不知道怎么來表達此刻的心情。
這燕拾一,太讓人意外了。
吉祥坊的大老板,大乾皇朝最有錢的年輕人。
現(xiàn)在更是大乾皇朝,甚至可以說是大同天下,最年輕的院長!
這結(jié)果,太讓人感到絕望,似乎用什么辦法都無法將他擊倒。
只有燕拾一,神色從容,滿臉帶笑地看著眾人,似乎在說:來啊,過來打我啊,笨!
哪有人敢上前,學(xué)生打院長,真要是有人敢這么做,玄乾宮有的是懲罰整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