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期待著馬上的彈奏，《看月亮爬上來》是首老歌了，但真的很溫柔。華傾也很喜歡聽。

“失眠的夜，愛的人會不會向你告白？”華傾記得這句歌詞。

和今晚的畫面很應景啊。

他很好奇自己兄弟會怎么玩。

不止他，全場的人包括瀟雨楠在內，應該也很好奇，畢竟燁清寒沒透露一點風聲。

“哇哇哇，好帥啊。”

直播間人數又漲了，張嘉豪已經安排了四個人同時拍攝，快趕上一臺節目了。

這首歌光是前奏就很溫柔。所以……

趙磊連伴奏都沒放。

“臥槽。”燁清寒直接低聲爆了粗口。他又不知道要彈這首歌，他好久都沒聽過了呀。

還是高中時候聽的。

好像是，嘟嘟噠嘟噠噠？

燁清寒想起來了。下意識的往看臺上的一個方向看去，瀟雨楠一驚。她不知道燁清寒看沒看到她，但她的確看到了坐在聚光燈下的他。

那眼睛就是直視著她的。

這首歌，兩人在一起聽過。

瀟雨楠拿出手機，點開音樂。從我的喜歡列表里往下拉。在最下面的位置，在那個年代最久的地方，保存了最長時間的那些歌，都是和他一起聽過的。

她情不自禁地用qq分享給了燁清寒，哪怕知道他現在在臺上。

令她驚訝的一幕開始了。燁清寒居然雙手離開了鋼琴，掏出手機點開了。畢竟那樣的提示音他只給一個人，當然知道發信息的是誰。

在另外兩個場地正打算演奏的同學們也是不知所措，不知道燁清寒這樣是什么意思。

趙磊則是慌得不行，燁清寒那脾氣，懂的人可是蠻多的。突然撒手不干是常有的事。

瀟雨楠呆呆地看著舞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突如其來的電話聲讓她一驚。也讓她所處的位置成為了全場焦點。

畢竟燁清寒突如其來的行為讓眾人都很驚訝，全場都安靜下來。

打聚光燈的人很會，直接照出了瀟雨楠。

“啊哈，是我們今晚的女嘉賓，瀟雨楠學姐！”趙磊拿過話筒，開始隨機應變。畢竟他不知道學生們能不能招架的住燁清寒的腦回路。

“我們看，學長已經把電話放在了耳邊，那么這個電話十有八九就是他打的了，學姐會接嗎？”

話都這么說了，瀟雨楠還能把它給掛了嗎？

“喂？”她說道。

聲音在全場傳播。燁清寒的竟然開了免提，話筒正好被架在他嘴邊。

“你還記得這個旋律嗎？我們一起聽過。”他的聲音也是。

“記得。”

“那，一起哼一遍好嘛。我記不住準確的。”

瀟雨楠沒有回答，但是燁清寒話音剛落，那首歌的伴奏就響了。

它從一個手機的音響中發出，又傳到另一個音響里，然后通過話筒讓全場聽到。

比直接放的聲音小很多。

但是，大家都安靜了。他們無比期待這突如其來的節目。

趙磊呆了，自己原本只是想讓燁清寒上場。瀟雨楠被他安排在后面了。有個舞蹈，他想要把她給蹭上去。

但是，燁清寒一個電話就拉上了？不用先走個形式？說好的先表白呢？

“喂？在嗎？”

“嗯呢。”

“好累啊，又要考試了。好多考試。”

“哦。”

“就哦一聲？”

“我以為是想我好累。”

“哼~誰想你。”

“你打算考哪個學校啊？”燁清寒問道，就像當初快要高考的那些夜晚，兩人的對話。

但這個問題，瀟雨楠最后失約了。

“……”

“喏。”

“啊？”

“看月亮爬上來。”

前奏恰好結束。

“失眠的夜慢慢飄過來……”兩人最后冷戰的那些時光里，彼此夜夜都是失眠的。

“想念的心沒什么阻礙……”其實有很多阻礙，燁清寒其實一度覺得自己沒有理由再給她發消息。

“喜歡你笑的像個小孩，想每天和你粘在一塊……”瀟雨楠的笑容第一次出現在燁清寒眼里的情景他還記得。他問了個簡單的問題，女孩的眼睛突然笑成月牙，像個勾人的小狐貍。

從那一眼開始，他就確定了她。

“聽一首老歌就會流淚的女孩，沒我可怎么辦……”還記得兩人剛開始聊天的時候，燁清寒找不到話題就會問她最近聽什么歌，瀟雨楠則毫不厭煩得一首一首的分享過來。

那段一天聊天都不會覺得煩的時光，都不會找不到話題的時光。是燁清寒一直懷念卻再也回不去的。

即使兩人現在和好了，但依舊找不回當初的那種感覺。無所事事的聊天真的很美好。

直到這一段，兩人都是一人一句。心中帶著無盡的思念。合著伴奏發出。

“我們一起看月亮爬上來，你也在失眠，想著你的最愛；我們一起看月亮爬上來，你也在失眠，想有美好未來；我們一起看月亮爬上來，你也在失眠，誰在為誰等待；我們一起看月亮爬上來，失眠的夜，愛的人會不會向你告白？”兩人的合唱竟然如此協調，燁清寒聲音的磁性，加上瀟雨楠的清澈。同樣帶著思戀，融合出絢麗的光。

全場的人自發地跟著旋律揮動手中的熒光棒，默默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從來，從來沒有一屆藝術節是如此安靜過的。安靜程度就是表演程度的最好證明。

“記住了嗎？”瀟雨楠問。

“記住了。”

燁清寒把話筒插回去，終于按動了自己的手指，他的手指是那樣的纖長，精致。甚至讓很多女人都自愧不如。

他彈了一段之后，學生們才從剛才的聲音中緩過神來，開始手忙腳亂的配合。

燁清寒為了照顧他們，把前奏彈了兩段。第二遍的時候，眾人的合音才彈出來。各種樂器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十分悅耳。但都以鋼琴的聲音為中心。

這一次瀟雨楠沒有出聲，哪怕燁清寒只是把手機放在鋼琴上，并沒有掛斷。

那琴音溫柔如水，連貫自然。每一個音符都在寫著溫柔二字，就和那流瀉的月光一樣。

說是合唱，其實就是燁清寒的獨奏。其實，有他的舞臺，永遠都是獨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