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上午來找過我。”申屠默說道。

“啥？”楚歌懷疑自己聽錯了。

“楚歌，你爸真厲害，跳傘下來的，那姿勢帥呆了。”以前和楚歌作對的公子哥由衷地贊嘆道。

“你們都看到了？”

“全都看到了。你爸開傘的高度很低，幾乎是滑到地面的，那視覺沖擊，實在太帥了。”幾個人頓時七嘴八舌，看上去已經成了楚歌他爸的小迷弟。

“他來找你干嘛的？沒跟你說什么廢話吧？”楚歌問道。

“跟我道歉的。”申屠默淡淡地說，楚羽似乎在楚歌心里一直都不是很好。

“他……跟你道歉？”楚歌瞪大了眼睛，甚至笑了出來。“他那種人會和你道歉？”

“哈哈，很有傲氣的道歉呢，不過，同為父親，我看得出，他是因為你才來的。如果不是你喜歡上了我的女兒，他永遠都不會向我低頭。”申屠默笑了笑。“他請求我不要阻止你愛她，還跟我說你其實是個很深情的人。跟我說你和他不一樣。你是可以對一個人好的。”申屠默直視著華傾的眼睛。

華傾分毫不讓。

“哈哈，坦白說，不相信他說的話。有其父必有其子才是我相信的。但是我答應他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華傾不解，“為什么？”

“因為那是一個父親的請求，那是他對你的祝愿，那是他對自己時不時的厭惡。”申屠默沉聲道。磨了磨手里的兩柄雙刀。這些公子哥找你看過了申屠寒逝的刀鋒之舞后，就一直纏著他要學習冷兵器。開槍實在是太不帥氣了，雙刀才能裝逼。

“對自己的厭惡？”楚歌不相信這句話，楚羽什么時候厭惡過自己啊。

“不理解吧。不理解也對，因為你還沒有像他那樣浪蕩那么久，他那其實不是厭惡。他根本不配厭惡，他是真的玩膩了。”申屠默嗤笑一聲。隨即仰天大笑。

他厭煩地揮了揮手，示意楚歌愛干嘛干嘛去吧。

楚歌低著頭離開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楚羽竟然真的會為了他來道歉。那是在他看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楚羽從小不管他，他更沒有母親管教。他只能看著身邊的人有樣學樣。就這樣一直狂到上高中。高二的時候，華傾轉來了他們那個貴族學校。楚歌立馬想要降服這位看起來很儒雅的新人，捍衛他全校大哥大的地位。

但華傾那看人總是輕飄飄的目光總是讓他莫名惱火，就感覺自己特么跟個仙人一樣。關鍵是，這個看起來很斯文的家伙居然比他還對異性有吸引力。嘗嘗一個人在女生的圈子里玩，全班沒一個男性朋友。

于是……楚歌罵了他一句娘們。之后，華傾在全班面前給他打了一頓太極加柔道，往他肉上打的那種。

第二天，楚歌在華傾跟女生說話時，摟住了他的肩膀。“兄弟，我一看你昨晚面膜敷的就不錯。”

“傻逼，我是天生的干凈臉。”然后他又被打了。那是華傾僅有的，欺負他的時候。

后來他奮發圖強，好好練習軍用武術和格斗，不按套路出牌的攻擊讓華傾無從招架。那時候楚歌才知道，他當年是輸在了一個花架子手上。

上了大學后，他又碰到了燁清寒。這個人更要命，完全是誰都看不上的那種。楚歌的驕傲又被踐踏了。

不僅如此，這兩人還用一次次的行動告訴他，他有多么低級趣味。

可以說，他的成長環境是看似充實的孤獨。對于自己的老爸，更是沒有一點感覺。

“他居然會來幫我，還向別人的道歉……”楚歌一遍遍念叨著這句話，竟然笑了出來。“奇怪，我為什么想笑……”

就這樣，他也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開始了浪跡沙漠的路途。

能不能遇到，全靠緣分。

但他沒有遇到。新的一年到了的時候，訓練營里也有活動。大伙們會赤裸著上身，盡情娛樂。不過在這樣一個槍永遠上膛的地方，娛樂的方式實在是有些“暴 力”。

過了一年，楚歌又踏上了路途。他跟申屠默打聽了一下，申屠寒逝中途回來補充過資源，就又回去了。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星期，在漫漫黃沙里惆悵的楚歌終于遇見了他。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遙遙無期地等一個人，楚歌算是有些明白燁清寒的感受了。不過那家伙等人，都是極其瀟灑又悶騷的對酒當歌，美女陪聊，黑夜觀星啊！憑什么自己只能一嘴黃沙！

楚歌很不滿。但看到不遠處那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后，又迫不及待地奔了過去。

那肯定就是申屠寒逝，楚歌敢保證。他可算是懂了，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一個人的超能力是怎么回事。

“寒寒……”楚歌用全身的力量跑到申屠寒逝面前，然后不知為什么就昏了過去。

“真虛。”申屠寒逝靜靜地看著他一會，然后微斥一聲。將一嘴黃沙的楚歌給抱了起來。

給他喂了一點水，然后五花大綁在了旁邊的一棵枯樹上。

“你煩不煩？”申屠寒逝冷著臉說。

“寒寒，你終于肯看我一眼了。”終于找到申屠寒逝了，楚歌從未如此期待與一個人的見面。雖然這種姿勢有點不好。

“別叫我寒寒，難聽死了。叫逝逝吧，要不叫死死也行，隨便。”一聽這話，就是個老喪人。

“寒寒~你別生氣啦~”楚歌居然于無聲中學會了撒嬌。

“你是不是閑的沒事干，去騷擾別人行不行。別來煩我了。”申屠寒逝冷著臉說。面無表情，看上去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寒寒，你肯定愿意給我這個機會的。其實你是心軟的。”楚歌不死心，他一定要死皮賴臉地追到這個家伙。他的那些后宮，呸，女性朋友，誰會管他是不是海王啊，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介意他是海王的女孩子，肯定是個從沒見過的好姑娘。

楚歌是鐵了心了。

“寒寒，讓我帶你出去看看吧，你應該很想出去的吧。我們多一點相處的時光，你一定會對我改觀的。你現在這么決然地按死我了，我既委屈又不甘。”楚歌誠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