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說了一下，當宋揚知道胥儀鳳就是常正雅以后，對尚家資產的覬覦，以及說那些話時的順理成章，完全沒有把他的親侄子當回事。

燁清寒連連點頭，這個宋揚做事做的太小心了，為了讓自己干凈，都不介入一下。或許，他只是想嘗試一下這次捷徑，一旦失敗也無妨。一開始就做好了讓宋江背鍋的準備。這個人現在也應該明白了。

這個宋揚是在用宋江的安穩去搏一個本就可能性不大的機會。不過，尚家的舉動和胥儀鳳的認知，都讓他的計劃出了意外。可謂是，比原先的計劃還要偏離。

燁清寒現在聽著都好笑。

“我可以讓尚家實事求是，但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只要你能讓尚家去找他的麻煩，別說一個要求了，什么我都答應你。”

“宋揚，他是你們家的老大是嗎？”

“是的，本來應該是我父親，但他去世得早，那時候我又小，就被宋揚給占去了。”宋江憤憤地說。

“好，我的要求是，我要你取代他。”燁清寒一字一頓地說。

“啥？”不止宋江本人，在場的人全都瞪大了眼，他們原本都以為是什么代價，結果竟然還是這等好事。

白送的啊。

“這……燁總，這不是我想取代就能辦到的啊。”宋江說的很真實。

“我說的是，我幫你，你取代他，然后，和我建立合作關系。我叫燁清寒。”

“燁清寒？！”宋江驚呆了，外界只知道燁清寒是清寧市商界的鬼才，但一些顯貴家族卻知道，燁清寒是燁家這個傳承了幾百年家族的少爺啊，是唯一繼承人。

有他幫自己，可謂是一萬個放心。他原本就是宋家合理的繼承人，如今，又有燁家相助，這可是燁家的合作啊，跟尚家一樣的龐然大物。絲毫不輸給宋揚的企圖，而且，自己的行為是正當的。

“嗯，你們有家族會議嗎？”燁清寒問道。

“有的。我們家族很分散，不像你們燁家始終只有一家掌權，所以在對重大問題做決定時，是要開家族會議的。”

“好，你直接跟家里人說，討論換大家長之事，到時候，我親自出面。”燁清寒道。

“啊？！”宋江有點不可置信。自己，自己能提出開這個會？

燁清寒看著他的眼睛，知道他有些不敢。

“放心，你可以的。你是你爸的兒子，在家族里始終有一席之位，你得認清自己啊。”

宋江看著眼前這個跟一家差不多大的男人。感覺他有一種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無論是對事情，還是對人心。

屋內依舊熱氣騰騰，持續到夜里五點。因為是深冬，天亮的很晚。

桌子上的人幾乎都醉倒了，燁清寒又成為了最持久的男人。

他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吐出去的不止是煙圈，還有霧氣，朦朦朧朧。他之所以會突然興之所至，不過是想把家族的手腳再申的長一點，他想要，讓燁家站在所有領域的頂點。

他才是他一生的事業。

很快就要元旦了，他們若是送胥儀鳳去尚家的話，肯定是趕不回去的。

但也無妨，瀟雨楠在他身邊就好。外省的跨年，倒也不錯。

他現在沒有睡，待會也不打算睡了。燁清寒拿出瑩濁，戴在手指上，這些天，他發現了瑩濁的另一個功能。戴在手上時，可以讓精神永遠處于清醒的狀態，絲毫不會感到倦怠。

也許，任何可以由自然延伸而出的東西，都可以和它聯系到一起。

燁清寒獨自一人在精神病院里轉了起來。清晨很冷，但燁清寒像是沒有感覺似得。這些年，他太多在深夜，在凌晨，與自己相處了。

偶爾的個人時間，也有利于促進兩人的關系。

誰都需要點自由，雖然他管的很死。

嘿嘿……

他并不知道從六點鐘起，窗臺里有個人在看著她。

瀟雨楠和胥儀鳳本來是想聊到很晚的，但胥儀鳳年紀大了，聊著聊著，就有些犯困。瀟雨楠就陪著她睡下。胥儀鳳在床上，她趴在床頭。雖然屋內的空調開的很大，但為了保持在胥儀鳳舒適的溫度，瀟雨楠還是悄悄給它調低了，也就醒的比較早。

一起來，神玉之間的聯系感，就出現在她心頭，她走到窗邊，正好看到獨自走在風中的燁清寒。

她很奇怪，這種聯系難道不是相互的嘛。為什么燁清寒像是什么都沒有感覺到。

凡人當然不知道，楓語只會讓他們看到，她覺得有必要知道的事情。

燁清寒的孤獨是常態，這是楓語的暗示。這些年的等待就是孤獨，有些痕跡，它被創下后，是難以抹去的。在瀟雨楠不在的時候，燁清寒就會回到以前的樣子。

這是習慣，亦是常態。

但是，瀟雨楠沒有看懂。“這人，大清早的在外面晃什么？”

瀟雨楠給燁清寒打去電話。

打亂了燁清寒正想著怎么幫宋江奪回宋家的思緒。“怎么這么早就醒了呀。”他關切地問。

“哼，都沒睡到床。”

“哼，昨晚是誰要留在那的，跟我回酒店多好。害得我也陪一群漢子到天亮。”

“我下來啦，我們去吃早餐吧。”瀟雨楠覺得肚子餓了，立馬有了食欲，她還沒吃過精神病院的菜呢，不知道口味如何。

燁清寒笑了笑，走回那棟樓下等她。

“睡得不好嗎？”

“那還用說嗎，你呢？”

“我沒睡。”

“啊？！”瀟雨楠這才露出擔心的神色，一晚上沒睡，身體熬得住嗎？

“沒事，吃飯吧。”燁清寒其實是習慣了，真的習慣了，忙碌是他麻痹自己的最好方法。他有一個令人羨慕的能力，那就是隨便調整自己的生物鐘，根本沒有固定的規律。

兩人吃完飯，瀟雨楠準備帶一點去給胥儀鳳，卻看到她也進來了，身旁跟著一大堆人，有老有少。

“這什么情況？”燁清寒不解道。

“嘻嘻，能吸引到楓語的人，吸引點凡人怎么了。”瀟雨楠笑嘻嘻地說。

燁清寒抿著嘴笑，“你是在說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