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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偷梁換柱好手段

是的,最關(guān)鍵的是,范小姐憑什么一口咬定那蘇懷玉就是秦懷玉呢?

小晏問完話,石川使勁點頭附和,這也是他急切想要知道的問題 。

范小姐笑了一笑,翠竹便將手上拿著的萱紙遞給了發(fā)問的小晏,后者將紙緩緩打開,平鋪于桌面之上,身旁的石川也看得清清楚楚的,即刻倒抽一口涼氣,驚訝的道:“這,這不正是秦懷玉嗎?范小姐從哪里找來的畫像?”

“這畫上之人并非秦懷玉,而是那位蘇懷玉的畫像。”小晏深吸一口氣,看著范小姐,他心里有個模糊的意識,最起碼是有些明白那個余秋空為何要綁架秦懷玉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對,這并非秦懷玉的畫像,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他,也不認識他,又何處尋得他的畫像呢?這是我畫的蘇懷玉的畫像,只不過,我所見的她平常都是女子模樣,在此畫上卻將他畫成了男子而已。”范小姐的眼神篤定。

而且,她說完后,又看了翠竹一眼,翠竹便將手里的另一幅畫也遞給了小晏。

后者接了過來,打開后依然平鋪于桌面,同上一幅畫并排放在了一起。

石川又湊前一看,畫上的是一個嫵媚動人的女子,鳳眼彎彎,眉梢眼角都是風(fēng)情,和上一幅畫一比較,二人的五官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只是做女子打扮的眉毛略細一點,明顯看出來是細心修飾過的。

范小姐遂指著那個女子的畫像道:“這就是平常蘇小姐的模樣。那日,我醒來后,便想起她的假身份,就細細回想她的神態(tài)模樣,加上綠菊又肯定的說過她不是女人,我便立即畫了上一幅畫出來,我家兄長見了后大吃一驚,一眼就認出了畫上之人,他說這是錦城名旦秦懷玉。我問兄長可肯定,他說百分之百肯定,因為,他也是那秦懷玉的戲迷,經(jīng)常去聽他的戲,也長捧他的場。

于是,我父兄一琢磨,也唯有這個秦懷玉扮作女人,才更似女人而不被所有人察覺的。所以,才一紙訴狀遞上了公堂。”

“這,雖然說畫像上之人十足十的像秦懷玉,但也只是像而已,天下之人長得相似的多了去了,也不能說明他就是兇手吧?怎么官差不是傳疑兇去審訊,而是直將他當(dāng)成了兇手,并直接就下了通輯令呢?真是草菅人命!”石川聽完范小姐的話,立即氣憤不已的嚷嚷著。

“沒有啊!我們也沒有直接指證秦懷玉就是兇手,而只是將這些證據(jù)提供給了衙門,是希望他們能盡快找到殺害綠菊的兇手而已!”范小姐詫異不已,當(dāng)然不能只憑長得像就定下了秦懷玉的罪名的。

“我明白了,都是那縣衙作的,他們不敢得罪高高在上的范府,見你們又提供了罪犯的畫像,便不加思索,直接就給秦懷玉定了罪。若不是我來,他怕是早也將那秦懷玉屈打成招了,定成死罪了。”石川更加憤憤不平的嚷嚷著。

范小姐聽聞縣衙竟如此草率處置案子,也長嘆了一口氣,很是不齒。

此時,小晏將隔壁的房門打開,朗聲道:“出來吧!”隨著聲音,走出來一個溫文爾雅的白面男子。

翠竹一聲驚呼,躲到了范小姐的身后,而范小姐則糾緊了雙眉,反而上前兩步,仔細的觀察起面前的男子來。

此刻,活生生站著的秦懷玉,同范小姐畫上的蘇懷玉,一眼瞧去,如出一轍。

而秦懷玉呢!他剛一直在隔壁,這邊廂的談話他是全然聽得一清二楚的。

可是,他越聽越吃驚,越聽越可怕,心里已然明白,為何那個娟娘要將自己困住了。

因為,試問這錦城乃至整個蜀州,能男扮女裝而完全不被人察覺之人,除了他秦懷玉,又還能有誰呢?

所以,事發(fā)后,留下諸多證據(jù),都將一一指向自己。

至此,他肯定以及確定,那個害死丫鬟綠菊之人,就是綁架自己的娟娘,也就是那個叫余秋空的小道士。

還好,有石捕頭他們在,自己才不至于蒙上奇寃,白白的賠上性命。

懷玉走出來后,見范小姐目不轉(zhuǎn)睛的審視著自己,便苦苦一笑,巫自泰然自若的站立著,任由前者看個仔細明白。

范小姐一直審視著他,卻并不言語,可一旁的翠竹卻失聲叫道:“小姐,他不就是蘇懷玉嗎?你看他的皮膚,如此細膩潔白,你不也是經(jīng)常贊他的皮膚好嗎?還有,你看他耳垂上的耳洞,不正是扮作女子時要戴耳環(huán)之用嗎?要不然,一個堂堂男子,又怎么會打上耳洞呢?”

等翠竹驚呼完,小晏和石川,還有懷玉本尊,三人腦殼都如被開了光,加了持,同時恍然大悟過來。

他們終于明白,為什么余秋空會綁架秦懷玉,又為什么會困住他,將他毒啞,還日日修飾他的容顏,也不害他性命,而只是會為他打上耳洞這些怪異的行為了。

原來,余秋空是將秦懷玉打磨成了另一個他。

他早已經(jīng)做好接近范小姐的計劃,并準備趁機謀害范小姐的清白。

當(dāng)然,他也很清楚,假如自己得手,以范家的勢力,必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也必定會翻天覆地的找尋自己。

所以,他就早早為自己準備好了替罪羊,就是被他打磨改造的另一個自己。

而且,還將那人毒啞,有口卻難以為自己辯白。

所以,如若秦懷玉被抓,失蹤的幾日又沒有人可以為他證明,加上官府又只想對范府交差,肯定只會嚴刑逼供,那無法言語的秦懷玉就有口難辯,也就只能屈打成招了。

如此一來,兇手伏法,那真正的兇手余秋空就可以實現(xiàn)完美的犯罪行為,更得以能完美脫身,而逍遙法外。

想到此,三人都驚駭莫名,心內(nèi)暗呼,好歹毒的心腸,好手段制造出的偷梁換柱。

他三人面面相覷,眼里驚駭莫名,這些行為全落在范小姐眼中,她好奇不已。

遂又再細看眼前之人,就更加肯定這人并非是自己認識的蘇懷玉。

雖說他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但是,秦懷玉溫文端莊,一看就是個謙謙君子。

而那個蘇懷玉呢?相信他即使穿回男裝,那骨子里,眼角眉梢的仍然是陰柔之色,是斷斷然沒有眼前之人的謙和泰然之色的。

“你不是蘇懷玉,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就是那錦城名旦秦懷玉,對嗎?”

聽范小姐問完,秦懷玉溫和的點了點頭,嘴巴動了幾下,卻不能言半語。

見他如此,范小姐好生奇怪,暫時將自家的事情拋到了一邊,直直的問,“難道你不能說話嗎?”

懷玉肯定的點頭,這下,范小姐就更驚訝了,眼睛也瞪得更圓了,“你不是名伶嗎?不能說話,又怎么唱戲呢?真真好生奇怪?”

小晏看著苦澀的懷玉,替他答道:“唉……他原本當(dāng)然是能正常言語的,是后來被人下了毒,才變成如今這個模樣的。”

“啊……誰人如此狠毒?”范小姐脫口驚呼后,猛然又想起自己身邊就有一個人,也是如此歹毒,硬生生的將自己的丫鬟綠菊給推下了水去,遂恨恨的道,“難道是那蘇懷玉不成?”

“正是他,不過,他不叫蘇懷玉,他應(yīng)該叫作余秋空。”小晏也恨恨的接著道。

“余秋空,這個名字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他又幾時將秦大倌人毒啞的呢?你們肯定知道他很多事情吧!望告之。”

范小姐也迫切的想知道,那個和自己相處數(shù)月的蘇懷玉,他的真實身份?還有他為什么要男扮女裝接近自己?為什么一見綠菊知道他的身份,就對她下死手呢?

太多太多的疑問,范小姐希望能找到答案。

石川便將秦懷玉和林子舒失蹤之事,云煙嵐被戲耍,又如何循跡找到了九龍山小道士的住處,又如何設(shè)計引余秋空顯身,最后將秦懷玉救了出來的前因后果,揀那重要的脈絡(luò)清晰的給范小姐講了一通遍。

如此坎坷離奇曲折,又匪易所思的故事,將范小姐聽得是一驚一乍又一愣二愣的,她湊近石川,聽到緊張?zhí)帲谷粚⑶罢叩囊滦涠季o緊的拽住了。

石川平素最是大大咧咧的,想不到碰到個比他還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的范小姐,又見她聽自己的講述,聽得入神,眼睛里都是崇拜的目光,不禁又抬高了聲音,更加詳細詳盡的講述起來。

末了,范小姐依然拽著他的衣袖,還是眼光光的看著他,石川只好說道:“講完了,就這樣了,沒有了!”

“沒有了!完了!不可能!我還不知道這個余秋空為啥要接近我呢?你告訴我,為什么?你一定知道為什么的!”范小姐說著話,又將石川的衣袖拽得更緊了。

石川當(dāng)然知道余秋空的意圖,但是,他卻不能將云府之事抖露出來,故而也不便告訴范小姐,余秋空的最終目的。

所以,石川便用力揮了揮衣袖,卻揮之不去,力道反而將范小姐拉到了自己的身前,差點就和她撞個滿懷,而范小姐卻依然緊拽著他的衣袖,臉幾乎就要貼著他的臉了,仍然不依不饒的求解,嚇得石川呆若木雞的站著,閉眼大叫道:“貝小晏,救兄弟!”

這聲大吼大叫的,沒有將小晏叫來,卻也沒有嚇住面前的女子。

相反,范小姐嘴角一扁,面帶不屑的表情,“膽小如鼠,難不成本小姐還會吃了你不成?快告訴我實情,”說著話又將手中的衣袖拽得更緊了。

石川仍然是一動不敢動的,貝小晏卻眉飛色舞的火上澆油,“范小姐此言差矣,你可知你面前之人是誰嗎?”

“哼哼!”范小姐輕哼兩聲,“憑他是誰,左不過是個浪得虛名之徒罷了,就這膽色,夠嗆。”

小晏早已是笑到直不起腰來,“哈哈哈,正是正是!他這色膽,的確膽小如鼠又夠嗆!”

石川被他倆激得幾乎就要吹胡子瞪眼睛起來。

奈何,沒有胡子可吹,只瞪大了眼睛出力甩開了那雙纖纖素手,慌忙向后連退三步,喘著粗氣怒氣,“哼,好男不與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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