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為何害你
青黛輕輕一笑:“小姐,你忘了,影衛(wèi)們身在暗處,只會處理暗地里的危險,像沈國公這種公然打上門來,他們是不會出手的。”
青黛離開后,過了沒多久,鄭子庵也過來了一趟,苦口婆心地念叨了好長時間,無非是說吃一塹長一智,這次的事情權(quán)當(dāng)是個教訓(xùn),好自為之等云云。
鄭子庵說了半天,鄭媛無精打采地直哼哼,見她這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道:“你呀!等開堂審理你和沈超的事時,到時有得你哭了!”
鄭媛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一臉蒙圈道:“審什么?這還需要開堂審案?”
鄭子庵嘆了一口氣:“等沈超清醒過來后,將由京兆尹宋清負(fù)責(zé)主審此案,到時依照地方律法判定其對錯。宋清是個極其嚴(yán)厲的人,亦不會因為任何人徇私枉法,在他眼中,律法高于一切,法不容情,我與他雖是多年的好友,但在這件事上也無能為力。“
停頓了半刻,鄭子庵遲疑道:“公堂之上,你如實相告即可,宋清不會偏幫任何一方。所以,你可能會受點皮肉之災(zāi)!”
啊啊啊!鄭媛欲哭無淚!
宋清雖只是小小的京官,官階不高,當(dāng)了十年京兆尹(京都的地方官)再沒升過官職,但是他的名字如雷貫耳,家喻戶曉,素有‘鐵面青天’之稱,以審案嚴(yán)謹(jǐn)著稱,秉承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
這他娘的都什么事!還要受皮肉之苦!她才受害者!
鄭子庵離開之際,突然轉(zhuǎn)身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認(rèn)識九皇叔嗎?“
鄭媛耷攏著腦袋趴在蒲團(tuán)上,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茫然地?fù)u搖頭:“不認(rèn)識啊。“
鄭子庵眉心微凝,神情肅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在這件事上,相比護(hù)國公府的損失,丞相府反而占了便宜。
只是,兩府的仇怨怕是更深了!
“爹爹,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這是要餓死女兒的節(jié)奏啊。“鄭媛精致的小臉緊皺,小手摸著癟癟的肚皮,可憐兮兮地望著鄭子庵,“爹,你就饒了女兒吧,我真的好餓啊。”
鄭子庵收回思緒,轉(zhuǎn)眼看著眼巴巴一臉祈求的鄭媛,眼角狠狠一抽,憤而道:“餓死算我的!”說罷,佛袖離去。
鄭媛:“……”
直到三日期滿,她才成功從佛堂解放出來,餓狼撲食地般地掃光一大桌的美味佳肴,才滿足地抹抹嘴巴,問青黛:“關(guān)禁閉的這幾日,柳夫人和鄭韻沒來找你麻煩吧?”
青黛收拾碗筷的手一滯,笑了笑,“奴婢幾乎沒看到柳夫人,二小姐也是今早才醒過來,她們哪有時間顧得上奴婢?”
“沒有就好,以后記得如果鄭韻再找你麻煩,指使你做事,你就來告訴我,本小姐替你做主。”鄭媛不雅地打了一個飽嗝,“可不許向上次那樣瞞著。”
青黛眼眶微濕,知道是小姐落崖的那個月,鄭韻見鄭媛已死,而她不過是府上的一個丫頭,人微言輕,便故意欺負(fù)她、打罵她。但小姐回來后,并沒告訴小姐她所受的苦,可小姐卻什么都知道,一直記掛著她。
“小姐,奴婢覺得二小姐并不是真的對你友善。”青黛哽咽道,覺得必須要告訴小姐她的想法,免得小姐在不明的情況下吃虧。
“我知道啊。”鄭媛喝了一口水,一臉賊笑地朝著青黛招了招手,俯在她耳旁神秘兮兮地說,“而且,二小姐當(dāng)眾丟臉的事,還是你家小姐設(shè)計的。”
“什么?”青黛瞬間傻掉了,這完全顛覆了她的認(rèn)知。
“誰叫她要打我家的青黛呢,本小姐可都舍不得打哩。”鄭媛不由半瞇著眼睛道。
“小姐,奴婢何德何能,能……能遇上小姐。”青黛無語凝噎,感動地?zé)o以復(fù)加,她隱隱地覺得,二小姐出丑的事情與小姐有關(guān),可沒想到卻是為了她。
鄭媛不愿意小妮子心里有任何的負(fù)擔(dān),正色道:“青黛,雖然這個世道有階級之分,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但我希望你知道,你在我這兒,你是平等的,我不希望你束手束腳,做自己就好。”
“小姐,奴婢知道了。”
“不許稱奴婢。”
“是,小姐。”
不同于好命的青黛,從小伺候鄭韻的丫鬟香梅此時正跪在地上,迎接著鄭韻惡毒的怒罵。
“你這個賤婢,要不是你突然擋住我的路,我會當(dāng)著下人面出丑,丟盡顏面。“鄭韻恨恨地將床邊的湯碗摔在香梅瘦弱的身上。
熱氣騰騰地汁液濺在香梅的臉上,原本白嫩的肌膚泛起一片紅色,香梅疼地倒吸一口涼氣,卻什么也不敢說,只是默默地跪在地上,安靜地承受主子滔天的怒火,雙腿已經(jīng)跪到麻木,連同她的心一樣麻木,作為下人,她只能無條件地作為主子的出氣筒,不論對錯。
二小姐只是表面上裝得溫婉端莊,實際上性格極其惡劣,對于近身伺候的丫鬟,非打即罵,大家皆是敢怒不敢言。
“吵什么,你罵她有什么用?“柳夫人搖著水蛇般的纖腰推門進(jìn)來,就見鄭韻責(zé)罵丫頭的一幕,心里更是憋著一股子的火。
“娘,我不想活了,我還有什么臉面活著。“鄭韻見娘來看她,心里的委屈更甚,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痛,順勢俯在床上,哭的梨花帶雨,”全京都已經(jīng)傳遍了,女兒是個粗俗不堪的人,以后還有誰敢娶我?“
“不想活,就去死。“柳夫人冷冷地說,眼神中不見一絲憐惜,仿佛眼前哭著的女子并不是她的女兒。
鄭韻帶淚的眸子不可置信地望著柳夫人,娘怎么了,她的娘怎會如此陌生,竟然讓她去死,她遭受的打擊難道還不夠重么?
柳夫人見她止住眼淚,便打發(fā)走香梅,關(guān)上房門,冷聲問鄭韻:“既然不想死,就說說你和鄭媛之間發(fā)生的事,你口口聲聲說是她設(shè)計陷害你,她又為何要害你?“
“娘,我和她之間沒發(fā)生什么。“鄭韻眼神躲閃,心虛地不敢看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