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禾還沒回自己的院子,就聽見房間中傳來吵鬧的聲音。
“你們這幫賤婢,不就是幾個不值錢的首飾,我女兒拿一下又怎么了?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聽起來似乎是夫人娘家那位。”知兒聽見屋子里蠻橫的聲音變覺得熟悉,揣度片刻恍然大悟,不是張諾諾又是誰?
宋千禾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門口的婢女,知兒率先發難:“沒有小姐的命令,誰讓你們放她進小姐的閨房的?”
門口的婢女立刻低下頭,有些發抖,委屈地說道:“小姐恕罪,真的不是奴婢放她進去的,奴婢攔不住她,就……就被她闖進去了。”
知兒頓時覺得來氣,張諾諾自己不知禮數也就罷了,還敢闖進小姐的房間,簡直太不把宋家放在眼里了。
“小姐,張家小姐簡直欺人太甚!”
張諾諾,張家長女,是宋千禾舅舅的長女,現在的張家是張氏張念芳的親哥哥張昌海掌家,張家也并非是高門大戶,這些年有了宋府宋任仁的幫襯,也算在南國混的有聲有色。
張昌海本來也是個厚道人,可他的正妻錢氏實在是個小家子氣的人,從宋任仁發達的時候,便如跗骨之蛆一般,慫恿張昌海去央求張念芳的照拂。
可張昌海也是個怕老婆的,就算心里一萬個不愿意,也只能苦著個臉,去宋府尋幫襯。
好在宋任仁是個大氣的,二話不說就幫著張家開起了鋪子,做起了買賣,有什么好的商路也不忘提點一下張昌海,張家也算得了宋府的庇護,商道上的明眼人誰不給宋府一個面子,張昌海也就把生意做的大了起來。
可是張昌海是個本分人,始終沒忘了宋任仁的恩情,在自己做生意后,從來沒有損及過宋府的一丁點利益。
可錢氏錢香蘭卻是個貪心的,多次數落張昌海是個懦夫,明明有更好的商機硬是放棄了,好在張昌海在這方面始終沒有向錢香蘭妥協。
且不說錢氏,張諾諾的個性屬實隨了錢氏,錙銖必較,愛占便宜。
“好了知兒,娘親剛教導我說要學會忍耐,我馬上要離家入宮了,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再讓娘親擔憂。”宋千禾斂下了眼中的氣憤,安撫著知兒,讓她不要沖動行事。
知兒低下頭,揉搓著手中的帕子,悶聲說了一句:“是。”
宋千禾這才放心地帶著知兒進屋去。
“方才聽著聲音就像大表姐,大表姐今天怎么有空來找我玩?”宋千禾笑著說,張諾諾身邊站著一個胖胖的小姑娘,不過七八歲的模樣,手機拿著的全是宋千禾的首飾。
張諾諾果然陰陽怪氣地說道:“三表妹這話是不歡迎我了,果然,發達了就不歡迎我們這些血親了?”
宋千禾做到桌子的另一邊,說道:“大表姐這是說的哪里的話,我自然是歡迎表姐來的。”
張諾諾瞥了宋千禾一眼,冷聲說道:“哼,懶得跟你計較,涵兒很喜歡你這幾件首飾,你可是她姨母,不會不舍的吧。”
知兒聽了就想發作,怒氣沖沖地瞪著張諾諾。
那胖胖的姑娘手里拿著的幾件首飾明顯是最貴重的,這對母女還真是臭不要臉,上來就討要最貴重的東西,還不忘記道德綁架一下。
宋千禾悄悄拉住知兒,“若是幾件首飾,我怎么會不舍的,只是這幾件首飾乃是太后娘娘賞的,我也不好做主給涵兒。”
知兒滿頭霧水,這不是夫人給小姐買的嗎,怎么就成了太后娘娘賞的,難道是她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