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上床,不容易。
狄夢娘對花白衣很失望,可就算失望,她也沒有辦法。
她如今只求能夠保全自己的清白之身,她不喜歡花白衣,所以她不想與他行夫妻之實。
可今天晚上是他們兩人的大婚之夜,她又怎么可能不讓自己的夫婿上床呢?
所以她只有等。
花白衣見狄夢娘不再說話,便試圖找個話題打破寧靜,于是他說道:“娘子,夜色已深,不如我們上床休息吧!”
這句話并沒有什么問題,可狄夢娘聽到之后,猛然的打了個寒顫,她連忙瞪著花白衣說道:“想上床休息,也容易,和剛才一樣,答對了我的問題,便準你上床?!?
花白衣望著狄夢娘那嬌艷的臉頰,心想這女子怎么如此麻煩,但若論詩詞,他自問還不輸誰。
“既然如此,那就請娘子出題吧!”
狄夢娘見花白衣并沒有懼怕之色,心中便泛起了嘀咕,如果自己出的題沒能難住花白衣,那他們兩人豈不是要那個了嗎,她怎么能跟他那個呢?
狄夢娘知道,花白衣是今科進士,對詩詞方面的造詣自然不是自己可以比的,所以她便心想,是不是可以從其他方面入手,比如說自己拿手的東西!
狄夢娘拿手什么呢?
她最拿手的便是破案了,她這是遺傳了她爺爺的聰明,所以這個時候,狄夢娘看著花白衣說道:“剛才我已經出過一道詩詞題,你答對了,我讓你進屋,如今你想上床,就必須答對我另外一道題,這道題很難,你若是現在放棄了,也可以,只是以后休息上我的床。”
花白衣聽狄夢娘這樣說,連忙辯駁道:“娘子,那里有這樣的道理,新婚之夜要答對問題才能上床,如果放棄回答便只好一輩子不上床,這……這實在讓小生費解!”
狄夢娘卻不理會,只是問道:“你可要回答?”
花白衣有些無奈,只好點點頭:“請娘子出題吧!”
狄夢娘遇到的案子并不是很多,但拿來考花白衣卻是足夠,她想了片刻,便開口說道:“有一戶人家,家中很窮,家里只有一母一子,兒子阿牛二十多歲,獨自撫養自己的母親,兒子成親那天,家中并沒有來多少人,但還是來了幾個,其中有他堂叔的兒子,也就是他的表弟,還有與他患難與共的鄰家朋友,另外便只有女方的一個表兄。”
狄夢娘剛要接著往下說,花白衣連忙問道:“這是什么題?”
狄夢娘淡淡一笑:“這是我曾經破的一個案子,你若能夠答出兇手是誰,我便讓你上床休息!”
花白衣見此,只好聳聳肩作罷,遇到這樣的娘子,他也沒有一點辦法。
“那天本是一個好日子,可就在阿牛成親之前,突然不小心跌倒在地,他的表弟連忙上前查看,但當阿牛被轉過身的時候,他突然死了,他的胸口流著血,是刀傷,可奇怪的是,阿牛身上并沒有兇器,現在你可以告訴我誰是兇手了!”
狄夢娘說完,便看著花白衣等他的回答,可花白衣卻不停的搖頭,嘴里嘀咕著不知道說些什么。
狄夢娘見此,便有些不屑的問道:“你說什么呢,知道誰是兇手嗎?”
花白衣搖搖頭,說道:“我現在還不知道誰是兇手,我只是為阿牛的母親感到可憐,本來她的身世已經夠凄慘了,如今她的兒子又死了,你說以后她一個人怎么過?”
這點倒是狄夢娘沒有想到的,她沒有想到花白衣竟然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
這讓狄夢娘對花白衣有些改觀,可狄夢娘對于自己的心卻是一點不肯相讓,所以她繼續問道:“你若 知道誰是兇手,就趕快說出來,不然就休想上床?!?
花白衣從悲傷之中恢復過來,望著狄夢娘問道:“娘子,那阿牛突然跌倒致死,應該是地上有什么利器,結果他不小心碰上了吧!”
狄夢娘見花白衣這樣回答,便連忙高興的笑道:“錯錯,地上能有什么利器可以讓人致死啊,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是刀傷,但是并沒有發覺兇器。”
花白衣百思不得其解,他搖搖頭:“我想不出誰是兇手,敢問娘子,兇手是誰?”
狄夢娘等的就是花白衣這句話,她微微一笑,說道:“兇手自然是阿牛的表弟了,他是第一個上前扶起阿牛的,他最有時機和時間做案,我考慮到這點之后,便對阿牛的表弟進行了調查,結果我發現,他跟阿牛同樣戀著阿牛的未婚妻,為了得到那個女人,他便想出了殺死阿牛?!?
狄夢娘坐在椅子上說著,花白衣卻也聽的津津有味,而且還時不時的發兩句感慨,待狄夢娘說完,花白衣不住的為阿牛嘆氣,狄夢娘見花白衣如此,真是感動意外,這個男人竟然有如此敏感的一面。
不過不管怎么說,狄夢娘覺得花白衣是一個很好的聽眾,但卻不是自己得意的丈夫。
所以,狄夢娘對花白衣說道:“你沒有回答出我的問題,所以不能上床睡覺,以后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也不準跟我同床共枕?!?
花白衣沒有辦法,他的確沒有回答出狄夢娘的問題,所以當狄夢娘說完那句話之后,花白衣便起身準備離開,狄夢娘見此,連忙問道:“你上哪去?”
花白衣轉身望了一眼狄夢娘,有些不解的說道:“娘子不許我上床睡覺,我只好另找地方睡覺了!”
狄夢娘聽花白衣這樣說,便馬上急了,今天晚上是他們的新婚之夜,若新郎到外邊睡,那成何體統,這豈不是丟她爺爺的臉嗎,花白衣丟得起,她爺爺可丟不起。
“你回來,在這下邊打個地鋪就能睡了,不過我告訴你啊,不要妄想半夜爬到我的床上!”
狄夢娘從床上拿出兩張被子,一張鋪在下面,一張讓花白衣蓋,花白衣接過被子,無奈的點點頭,娶了這樣一個夫人,真是表面風光,內地里卻是滋味難明啊,他真有些后悔答應狄仁杰這門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