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兩人沿著主路一直走,不大一會,來到大排檔一條街。一眼望不到頭的街道,兩側全是大大小小的飯店。盛夏時節,所有店主都拿出鐵皮長箱干起了燒烤。白色塑料的桌椅比比皆是,圓寸金鏈子、熱褲少女、出租車司機全部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這邊低頭嘆氣, 那邊高聲歡笑,好不熱鬧。
“天哥,就是這!烤的可棒了!”雯雯帶著昊天在一張白色桌椅坐下。昊天抬頭看了看,飯店不大,和隔壁的幾家根本沒法比。但是生意特別好,簡單的幾張桌子坐滿了人。雯雯看準了一撥人剛走就帶著昊天座了下來。
“兩位,要點什么?”一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走過來,頭上稀疏的頭發低著汗珠,破舊的格子襯衫,手中拿著油膩膩的空白單子,滿臉帶著忙碌的喜悅。
“天哥!你看著點吧!”雯雯把一張塑料皮包裹的菜單遞給昊天說道。
昊天接過來草草的看了一遍說道:“我隨便,你點木炭我都吃!”
“好嘞!老板,20個大腰子!”雯雯不顧老板吃驚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說道。
昊天聽完急忙攔下奮筆疾書的老板,埋怨道:“雯雯,你想補死我是么?老板。一個都不要!”老板意味深長的笑道:“真的不要?你女朋友可都鬧意見了!”
“真不要真不要!”昊天急忙擺手,生怕這個已經誤會了的老板更加誤會。雯雯眨著一雙大眼睛,羞澀的說道:“老板,我不是她女朋友。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說完小臉緋紅。
“我懂我懂!”老板看著昊天,笑容不減。
昊天算是明白的徹底,這雯雯越描愈黑。當即說道:“雯雯,再要點別的?!闭f完看著老板,那眼中的意思就是——你懂個蛋!
雯雯乖巧的問道:“天哥,我和我同學們出來,他們都要好多腰子。你為啥不要?”說完雯雯要了些肉串,兩瓶啤酒。老板確認20個腰子不要以后,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仿佛那20個腰子比別的東西都有魅力。昊天看老板走了以后,咳嗽了一聲,轉移話題問道:“雯雯,你出來爸媽知道么?”
雯雯臉色一變,冷冷的說道:“他們還不管我的死活!”
昊天聽完知道這里邊有蹊蹺,摸了摸雯雯的頭,不再追問。可雯雯卻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天哥,我相信你!我想跟你說說!”
“說吧,我要是能幫你絕對幫你!”昊天用手捧住雯雯的小臉說道。
雯雯點點頭,慢慢說道:“其實,我和孤兒沒什么兩樣。我爸媽在我五歲的時候就離婚了,開始我和媽媽在一起。沒一年老媽就找了個港商,棄我而去。我又跟了我爸爸。我爸爸那人,除了做生意就是到處沾花惹草。我八歲的時候他就找了個金發碧眼美國女人結了婚。一起搬到美國,而我則被他留了下來,美名其曰給他看房子,就是我現在住的這套房。所以從那時候起我就拿著每月他們倆寄給我的生活費活著,每到暑假寒假他們也都回來看看我,來幾天便走了。所以我不喜歡他們。”說完雯雯早已淚流滿面。
昊天看著這個成日活潑亂跳的女孩,竟然身后有這么多事,從小自己一人不知道受了多少罪。生活質量再高也抹不掉心靈的傷害。但雯雯沒有因此自暴自棄,反而更加開朗、陽光。昊天心里不由得更加喜歡眼前這個梨花帶雨的小姑娘。
“別哭了,跟我說說鼻涕好吃么?”昊天握住雯雯的手,緊緊的攥著。
“討厭!”雯雯破涕為笑,粉拳點在昊天身上。昊天微微一笑,用手擦去雯雯臉上的淚痕。雯雯抽泣一下,投到昊天懷里淚如雨下,哆嗦的說道:“我小時遭人欺負就沒人管我,學校開家長會。從來沒人給給我開,他們都說我是野孩子!”哭聲敲擊著昊天的心,一下比一下重。
突然,一連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昊天兩人身邊的柏油路上急速停下來三兩金杯車,均沒有牌照。車門打開,里面的人急沖沖的下來,站定好了以后好像等著什么人。昊天仔細打量這幫人,全部都是二十左右歲的年輕人,光著脊梁露著背后手臂上的紋身,手里領著片刀鐵管。這一幕惹來路邊的人矚目觀看。其中一個紅毛大聲呵斥:“看他媽什么看,都找死是不?”
被他這么一吼,所有人別過頭去,一些膽小的匆匆結了帳走了。雯雯看著這些人,心里害怕,緊緊地抓著昊天的胳膊。昊天拍了拍的她說道:“沒事,跟咱們關系,吃咱們的!”雯雯看著昊天正定自若的眼神,心里稍安。
不大一會,從路北開過來一輛奧迪A6L,剎車停下后下來兩個三十左右的中年人,adidas的背心褲衩,頭上頂著青皮,脖子后面的肥肉夾著手指粗細的金鏈子。一臉橫肉,很是唬人。之前從金杯車下來的眾人紛紛走去過,齊聲喊道:“虎哥!”
虎哥笑著點點頭,看著路人驚訝的目光,很是受益。金杯車下來的眾人中走出一人,消瘦的身材,滿頭紅色頭發,走到虎哥面前說道:“虎哥,咱們下面......”
“呵呵,過來!”虎哥一招手,從遠處的犄角走出三名工人,互相攙扶著走了過來,低聲指著昊天說道:“虎哥,您受累了!就是那小子!”
昊天一直盯著這伙人,突然看見那三名工人。心里頓時明白怎么回事了,微微一笑,拿起一串肉串,邊吃邊看。
虎哥望著昊天坦然自若的眼生和表情,心里知道對方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角色,微微謹慎了一些,向昊天走去。其他眾人也不多問,跟在虎哥身后,一個個囂張跋扈,藐視吃飯的眾人。
雯雯看著流氓們浩浩蕩蕩的向自己這邊走來,心里害怕,拉著昊天的胳膊說道:“走吧天哥,我害怕!”
昊天拍了拍雯雯的手:“沒事,我讓他們來了全都回不去!”說完站起身,又拿了幾串肉串向虎哥眾人走去。
虎哥看著昊天走進,心里一陣打鼓。他十八歲看是在外邊混,這十多年不能說征戰四方,但也大大小小打過幾場片刀戰,狠角色也見過幾個,眼前的這個人沒有一絲兇猛人的氣勢,但那副鎮定自若的神態讓自己很不舒服。
“你們這堆人都是替那幾個工人出頭的么?”昊天用手中的鐵釬子指著眾人的鼻子,面帶笑容的說道。
“我操你媽虎哥是你點的?”之前那個紅色頭發的男子站出來,拿著片刀揮舞著說道。
昊天冷笑一聲:“那幾個工人打算強奸一個姑娘,既然你們來了!就都別走了!”說完昊天把手中的鐵釬子拋了出去。立刻打中站在前面幾個光著身子的混子身上,直接插進肉里。疼的幾人嗷嗷直叫,而釬子正好躲過虎哥,可見這份本事。
虎哥再也沉不住氣,手一揮,裝作鎮定的說道:“上!”
眾混混早就按耐不住了,聽到虎哥命令,一個個大吼著沖了上去。昊天臉色徒然一變,鋒利的眼神看向虎哥?;⒏缇谷恢苯恿粝吕浜?,那種眼神自己這輩子只看見過一次,便是早些年那個手上不下二十條人命的土匪。
紅毛片刀砍向昊天,昊天直接上前握住紅毛的手腕,一用力就把紅毛的手腕掰斷。紅毛哀嚎的躺在地上。其他人兩把片刀一根鐵管已經到了,昊天直沖到一名混混面前,用手抓住他的手腕,一腳踹在對方的肚子上,蹬飛出去。昊天接連兩個鞭腿,兩名混混被打的手斷筋折。
眾人看著昊天如此生猛,早就沒了當初的氣勢,一個個舉著家伙,不敢上前。昊天冷笑一聲,走上前揚起手打了一個混混的嘴巴,頓時抽翻在地。撿起鋼管沖進混混人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