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溫暖的秋夜

聽完陳老爺子的話，張明收起了笑臉，嚴肅的向陳老爺子說道：“師傅教誨的是，徒兒記住了?！?

看著張明，陳老爺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在師徒二人說話的時候，聶海波為陳老爺子泡了一壺茶，端了過來。

師徒三人在院子里喝著茶，聊聊天，快活不過如此。

喝了口茶，陳老爺子對張明說道：“小明，明天我給你安排好了一個新的去處，今晚收拾好東西，明天一早會有人來接你。”

“師傅，好好的你怎么趕我走啊。”聽到陳老爺子突然跳躍式的對話，張明急忙說。

“呵呵，這么好的徒弟，我可不舍得趕走，你聽我把話說完。”

陳老爺子向張明擺了擺手說：“你在這里已經學到了很多最基本的東西，掌握的程度也讓我和你師兄感到驚訝，所以我認為，你現在不應該再留在這里了，我為你找到了一個新的學習平臺?！?

“可是三師兄還可以和我對練，我還沒打敗三師兄呢?！币幌氲揭?，張明便向三師兄求救。

聶海波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畢竟每天他都會向陳老爺子匯報張明的訓練情況。所以對張明的話聶海波根本無動于衷。

“不用說了，溫室的花朵經不起風雨的，在這里你練一輩子，也無法超越你三師兄?！标惱蠣斪酉驈埫鲊烂C說道。

聽著陳老爺子的話，看著在一旁裝聾作啞一副別看我，我也沒法的三師兄，張明點了點頭。

見張明點頭，陳老爺子沒再說什么，其實從心底來講，陳老爺子打心里喜歡張明，雖然明面上是師徒，但給人的感覺更像爺孫。

因此張明的離開，讓陳老爺子心里也有點不舍，但是一輩子經歷過大風大浪無數的他，就如他剛才所說一般，溫室的花朵確實經不起風雨，為了能讓張明走上更大的舞臺，陳老爺子也是下了狠心。

師徒三人一起喝著茶，喝了一壺后又聊了聊家常，太陽漸漸不再那么刺眼。

“師弟，你陪師傅在這做會，我去做飯，明天你就走了，今晚多炒幾個菜，咱們喝點。”聶海波看了看天色說道。

“好，今晚又有口福了，多來幾個硬菜啊師兄。”張明一掃之前的消沉，向聶海波笑著說道。

明白燕子長大早晚要離巢的張明知道，他盡管很想留下多陪陪這個生命倒計時的老人，但是現在還有很多實名等著他去完成，所以他只能離開。

成燕都要離巢，何況是雄鷹。

看著已經打起精神的張明，陳老爺子眼中流露出了欣賞、滿意還有慈愛。

“好，海波，你去吧，這里有小明陪我就好。”

“哎，那你們等等，飯好了我再來?！?

院子就剩下張明陳老爺子，可能是明天就要走了，盡管心里想開了，但是氣氛卻依舊沉悶。

“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了，坐的時間長了也不舒服，來小明啊，來陪我活動活動。”陳老爺子打破沉默一邊對張明說著，一邊起身。

“哎”

來到院子中央，張明跟陳老爺子一樣拉開太極推手起手式，與陳老爺子對練。

院子中央兩人一老一少，互相用太極推手做著緩慢的動作。

“放松，你的身體太僵硬了。”

“再放松，慢一點，不需要這么快。”

“再慢一點，還是太快?！?

從兩人對練開始，陳老爺子便不斷向張明說道。

“放空心、放空神、放空自我，運用氣而不是被自己的氣運用?！?

“師傅做不到，我不知道怎么去做?！睆埫麟S著陳老爺子的動作，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般，在不斷尋求掙脫。

“運氣，引氣，氣就在你體內，既然是你身體的一部分自然就要受你控制，引導，讓他隨著你的心來轉動。”陳老爺子聽到張明的話后說道。

“師傅，我覺得好難受，好像身體自己在動。”

張明動作慢慢變快，力量開始增加，整個人的身影，完全沒有太極應有的靈動，更像一臺開始運作的機器一般。

“慢~~慢~~要學會引導它，它就是你，你也是它?！笨粗鴱埫鞯姆磻?，陳老爺子一邊壓制張明的動作，一邊說道。

看著張明的動作完全沒有改變，氣息也越來越亂，陳老爺子雙臂向內畫圓，將張明雙手向里一帶后，反方向倒畫圓，攥住張明雙手說道：“停?！?

隨著陳老爺子的動作，張明雙手像被山壓住般停了下來，加上陳老爺子在近距離向張明運功用出獅子吼，一瞬間張明大腦空白了，整個人靜止了下來，靜止不下的，只有粗重的喘息聲和不斷流出的汗水。

看著與之前判若兩人的張明，陳老爺子松開雙手，對張明說：“小明，你要學會自我做出應有的選擇?！?

“師傅，我不懂?！被剡^神來的張明聽到陳老爺子的話，想著剛才發生的情況說道。

“現在的你，年輕氣盛，面對很多問題往往喜歡以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去處理，但我剛才與你練習的太極不同，它運用陰陽二極相結，形與神相合，用各種規則加身但卻威力無窮，小明今后你要更加注重你自己心意的運用?！?

看著張明，陳老爺子細心的說道。

“師傅，難道用最直接的方法，就一定不對嗎，為何非要對自己強加規則。”

“孩子，還記得我對你說過關于‘選擇‘的話嗎？”陳老爺子沒有回答，反問道。

“記得，是說過，人生面臨很多選擇，所以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沒錯，剛才你就面臨兩個選擇，而選擇的根本關乎你今后在武學上的造詣，更關乎你做人的理念?！?

看著張明若有所思，陳老爺子又說道：“正因為命運在自己手中，選擇才格外重要，孩子你要慎重啊。”

夕陽西下，張明看著慢慢走回里屋的背影，沒有說話。

正是因為陳老爺子的話，張明一生無論做什么都沒有違背過自己的本心，而陳老爺子關于‘選擇’的兩句話也成了張家每個后代必須牢記的家訓。

晚飯很豐盛，確實如張明所說，聶海波做了好幾個硬菜。

陳老爺子讓聶海波拿出兩瓶電視上經常露面的大人物所送來的好酒，一開瓶便酒香四溢，這一頓飯因為酒精的緣故，所有的不開心統統被放在了一邊，三人有說有笑，最后快到了陳老爺子的休息時間，聶海波與張明便紛紛提出散場，以便讓老人歇息。

張明的房間里，因為陳老爺子年事已高需要注意休息，張明便于聶海波轉戰來到他自己的房間。

“師兄，你知道師傅讓我去哪吧。”與聶海波碰杯一口干杯的張明看向對面的聶海波。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再說了，去哪都一樣，你現在的水準雖然算不上什么頂級高手，但進入軍隊入選特種部隊，肯定沒問題。”聶海波回答道。

“唉~~~真不想走啊，好不容易才來到這個家?！笨粗约旱姆块g，張明感慨道。

聽著張明的話，聶海波說道：“男子漢在家里蹲著多沒出息，不出去闖蕩闖蕩，怎么行，來喝酒?！?

“哈哈，三師兄，你不也沒出去闖蕩嗎，干嘛說我啊?！焙吐櫤２ㄅ隽艘槐髲埫髡f。

“小子，不服啊，來今晚咱倆就比比，看誰先認輸?！?

“好，決戰到天亮?！?

初秋的夜晚帶著應有的涼意在屋外徘徊，而屋內的兩人卻喝的火熱，只因人與人的心離得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