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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最年輕的藍袍法師

幾天后卡特騎士長和他的叔叔返回了他們在翡翠城的家。然后他們將去見證一個歷史性的時刻,因為不久歷史上最年輕的藍袍法師即將誕生,而德拉克和卡特叔侄二人在被邀請觀禮之列。這個魔法協會歷史上最年輕的藍袍法師就是旭,因為旭在黑暗沼澤戰斗中成功使用了自然系的魔法,這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以往的歷史記載中,只有被稱為月亮之子的精靈才能夠和大自然進行溝通,借助大自然的力量為自己戰斗。雖然旭并沒能自創魔法,但他能夠使用自然系魔法的意義重大,對于以探索宇宙奧義為根本的魔法師協會來說,能夠解決諸多在魔法理論研究中遇到的難題,也為魔法起源的研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精靈族的自然魔法和獸人的巫術,那可是最古老的魔法,遠在人類使用魔法以前就有了。但是關于旭原本的魔法屬性并沒有公開,只是有魔法協會的小道消息說旭原本是一個風系法師,和他的老師米揚一樣。因為米揚對精靈遺址的研究是秩序議會和魔法師協會的高度機密,所以自然系魔法師承米揚的事情也被隱瞞了下來。魔法師協會的解釋是,史上記載人類第一次使用魔法,就是學習和改造了精靈的自然魔法中的召喚龍卷風。而旭的老師米揚在典籍中發現了人類元素魔法和精靈自然魔法的共通之處,改造了風系魔法,讓魔法還原了被改造前的樣子。至于黑暗沼澤之戰,被說成是旭召喚了龍卷風將所有的敵人卷上了天空。沒辦法,光系魔法師的事情始終還是要隱瞞下來,為了旭的安全,也為了能有人繼任光明游俠的稱號。

雖然光明游俠在秩序議會中沒有實權,但是卻是議會的旗幟,代表了議會的宗旨,那就是播灑光明,驅逐黑暗。沒有了光明游俠的議會就沒有了名義上精神領袖,要知道,一萬年來光明游俠們的事跡家喻戶曉,雖然秩序議會是不為人知的,但是光明游俠卻是人們心中正義和光明的象征。如果有一天,戰斗再次爆發,憑著少數效忠議會的精英是沒辦法抵抗的,但是有了光明游俠的號召就不同了,戰爭在大部分時候還是以人數來決定一切的。旭的身份秘密的重要由此可見。這也就是為什么堂堂的大騎士德拉克,和大祭司林斯特都沒有能進入知情范圍的原因。如果被黑暗勢力知道光系魔法師的存在,那就危險了。而旭雖然也可以算的上是一個天才,但是他要走的路始終還很長,首先要達到大魔導師級別,同時還要學習劍術騎術和弓箭,而且每一樣技能都要非常高超才能繼承光明游俠的頭銜。因為繼承這一頭銜是需要實力的,除了圣級的人物,要接受來自正義之矛,榮耀之劍,和奧義探索者協會選派出來的高手的挑戰。最后才能被各方面的勢力,包括三大王國的國王和矮人以及一些小部落的認同。現在的旭在絕對的強者面前還如同一個初生的嬰兒一樣脆弱,黑暗沼澤一戰只是僥幸讓敵人沒有防備而已。沒有人想得到旭竟然喚醒了那里早已沉睡的大地,這才打了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儀式在魔法師協會的總部白楊城舉行,在白楊城的拉尼奧廣場上,此刻人山人海,廣場的背后聳立著一座巨大的雕像,據說雕刻就是人類第一個魔法師拉尼奧。不過他本人到底是不是這個樣子誰也不知道,這座雕像雖然年代久遠,也不過兩千年而已。此刻石頭雕刻的拉尼奧威嚴的矗立在白楊城正中間以他命名的廣場上,俯視著下面的人群,宛如天神。在他的腳下,搭了一座臺子,上面坐滿了被邀請觀禮的各大組織的代表。不一會魔法師協會主格羅迪卡出來了,格羅迪卡首先祝賀了米揚能夠有這么一個天才的徒弟,然后發表了一段講話,如同所有的官方講話一樣,他首先介紹了此次儀式的緣由,然后從人類使用魔法的歷史開始講到精靈魔法的神奇,接著又大講特講了一番人類使用精靈魔法的意義是多么的重大,最后又展望了魔法界興盛的未來。直講的臺下準備一睹少年天才風采的觀眾昏昏欲睡才先宣布儀式開始。

觀眾們終于松了一口氣,這樣的說教任誰也不能無動于衷,米揚已經在貴賓席上流著口水睡著了,不過尊貴的主席并不在乎,果然是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老江湖。不過一直以來,這樣的表面文章是不能缺少的,至于為什么這樣,主席也不知道,他只記得前任主席就是這樣做的,繼承優良的傳統一直是魔法師良好品格之一,所以除了魔法師協會主席的寶座,他連上一任的講話方式也一并繼承了。主持儀式的是魔法師協會除了主席格羅迪卡之外最德高望重的大魔導師克里斯,隨著克里斯宣布儀式正式開始,身著寶石藍魔法長袍的旭走上臺前,臺下立刻歡呼起來。

終于有三十五歲以下的人成為藍袍法師了,觀眾非常振奮。等旭走上臺前,所有的觀眾都驚呆了,這也太年輕了吧,看上去也不過十八歲,所有人心里開始覺得自愧不如。要是觀眾知道他只有十五歲,非得罵娘不可,人跟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此刻所有人的心中都浮現出這樣一個想法。旭并沒有注意去享受下面艷羨的眼神和一些美女魔法師向他投來的愛慕的目光,事實上他覺得很別扭,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被萬眾矚目過,有點緊張同時又有些不自在。他偷偷看了一樣老師米揚,發現老頭的口水正豐富的滴落在新訂做的白色魔法長袍上,看來睡的挺舒服。克里斯宣布儀式開始,在克里斯的引導下旭對著拉尼奧的雕像宣誓。克里斯開始大聲的領讀:“以真理的名義,我宣誓,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將恪守魔法師所應當恪守的原則,永遠追隨光明和正義的腳步,并為此我窮盡一生的力量。我將和我的魔杖一起擔負起保護弱小,鏟除邪惡的使命,永不背叛。”旭大聲的照著內容起誓之后,開始授予勛章的流程。因為這次授勛的特別意義,魔法師協會主席親自授予了旭藍袍法師勛章,并親自幫他佩戴在胸前。三大王國的王室誰不想拉攏這個天才少年,也全都授予了旭榮譽爵士的勛章,旭的胸前一時間掛的滿滿當當全部是耀眼的金屬片,更加顯得耀眼出眾。臺下的魔法師美女們又掀起了一輪尖叫,更加讓眾多的男法師感慨不已。最后輪到旭講話了,他站在臺前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米揚老頭還是沒睡醒,看來昨晚的魔法試驗肯定是不怎么順利,不然老頭也不會累成這樣。最后旭只得隨便說了一句:“愿光明與真理與我們同在,謝謝!”

這個黑發的英俊少年在臺上表情僵硬的一句話,讓臺下的貴族魔法少女們更加狂熱了,她們覺得旭簡直是酷的不像樣子,雖然在這個世界并沒有這個詞,但是這種感覺是實實在在的。林斯特大祭司此刻就在貴賓席上,而他的女兒美麗的艾正出神的看著臺上眾多少女的偶像,不知道怎么的,旭竟然沒有看他一眼,怎么說也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戰友,想著想著,她不禁有些哀怨。旭對此毫不知情,他從上來到現在還沒有注意過貴賓席上的人,他從一開始就在不知所措中度過。不過旭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事情更多,那就是他的大名很快就會傳遍三大王國。不知道是誰偷偷畫了他的畫像,然后他的畫像就在貴族少女的圈子里流傳了開來,他也成為了所有貴族少女心目中的偶像。哪個少女不懷春,何況這些貴族少女基本上都學習魔法,這么年輕的藍袍法師,又是這么的英俊,誰能抵擋。這也驗證了一條顛撲不滅的真理,哪個時代都是需要偶像的。只要你滿足了這個時代的特定需求,你就能成為偶像。

終于克里斯搖醒了口水成河的米揚,米揚迷迷糊糊的問:“開始了?”克里斯回答:“結束了!”米揚不明所以的問克里斯:“那你叫醒我干什么?”克里斯差點暈倒,他大吼:“你不要帶著徒弟回去嗎?難道你想在這廣場上睡到明天嗎?”米揚搔了搔腦袋:“對呀,該回去了。”然后招呼自己還傻乎乎站在臺前的徒弟離開了現場。后來這一段對話很長時間成了白楊城和貴族茶余飯后的笑話,不過米揚才不在乎呢?他困著呢!魔法師協會的主席格羅迪卡只好代替米揚向來賓一一表示感謝。等走到林斯特大祭司面前的時候,剛要說話,林斯特美麗的女兒就氣呼呼的轉過臉扭頭走了,弄得格羅迪卡非常的尷尬。他尚且想不明白,小公主又犯什么毛病了,今年她過生日的時候,不是已經送過禮物了嗎?不過尷尬歸尷尬,他仍然堅持著做完了本該那該死的米揚老頭做的事情,看來這領導也不是一般人誰都能做的。他哪里知道艾這是正在生旭的氣呢?

從小到大,她走到哪里不是眾人的焦點,誰不得寵著她慣著她,好多貴族少年天才法師整天沒事給她送禮物,她理都不理,哪里受過今天的屈辱。她在心里暗暗發誓,以后一定要旭好看,天才怎么樣?藍袍法師又怎么樣?我不稀罕。至于怎么報復旭,她覺得自己應該一輩子也不理他才解氣。可憐旭還不知道,他多了一個小冤家,以后要麻煩了。少女的心思哪里是旭這樣的傻小子能夠明白的,他壓根就不敢想象,艾能喜歡他。在他看來,艾是那么的美麗,簡直像他想象中圣女,每一次看艾一眼,旭都要局促半天。

旭此時已經被米揚拖了回去,米揚要完成一個魔法實驗。然后帶著旭去秩序議會,議會有規定,除非像艾那樣的議會專屬祭司,其他人可都要有實力才能加入,比如卡特就又騎士長的級別,其他職業也一樣,必須有相同級別的實力,并且有議會成員推薦,通過考察才可以為議會效力。但是旭是一個特例,事實上旭成為藍袍法師的這一幕也是議會導演的,只是為了讓旭盡快的加入議會,以后繼承光明游俠頭銜的事情就好辦的多。但是光加入議會還不夠,還得要做出很多的貢獻才能增長在議會中的地位。雖然光明游俠在議會中并沒有多大實權,但是作為核心之一,必須熟悉議會的內部情況,這也是旭和其他光明游俠所遇到的不同問題,因為其他的光明游俠都是由上一代的光明游俠教導的。不過可憐的旭對自己光明的前途毫不知情,此刻他的臉被熏成了綠色,他就不明白,老頭為什么非要更改精靈草藥的配方呢?有這樣一個老師,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米揚終于完成了自己的魔法實驗,他成功的研制出一種能夠讓人在短時間內不耗費魔力的藥劑,可謂意義重大,帶著自己的新科研成果和自己的寶貝徒弟,他迅速趕往秩序議會所在地。他此行的目的自然有兩個,一個就是他的研究成果,魔力源泉藥水,另一個就是自己的徒弟加入秩序議會的事情。不過路上他還有點別的想法。要是等到了議會總部,旭就有事情做了,恐怕就沒有多少時間來干這些耗時費力的事情了。要是這件事情僥幸成功了,自己就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徒弟單獨出去執行任務了。

走出魔法陣,旭發現米揚帶領他來到了翡翠平原,但是方向卻并不是翡翠王國的王城翡翠城,而是向著翡翠王國唯一的沙漠,死亡沙漠方向而去。翡翠王國除了擁有肥沃的翡翠平原,還有美麗的翡翠林地,翡翠王國的領土上唯一的缺憾就是和矮人的領土科爾德拉山脈接壤的這片大沙漠。死亡沙漠浩瀚無邊,東面是廣闊的翡翠平原,西面是延綿的科爾德拉山脈,科爾德拉山脈是大陸的最西方,過了科爾德拉山脈就是廣闊無垠的浩瀚之海。

死亡沙漠之所以用死亡這個詞來冠名,是因為里面的危險重重。除了一些人類和矮人的商隊經過死亡沙漠的一些已經被探索過的邊緣之外,幾乎沒有人肯去那里,包括獵人在內,他們寧肯去翡翠森林獵取一些大型野獸或者低級魔獸。原因很簡單,死亡沙漠里太兇險了。多少年以來,一腔熱血的探險者不知道多少葬身在其中,從死亡沙漠的中心地帶穿過直接到達矮人領地的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連阿迪比克探險者協會都對死亡沙漠敬而遠之,他們寧可派人去探索白銀帝國最北端的冰雪女神山脈,說不定還能在巨龍領域的外圍弄幾枚最低級的風龍蛋。死亡沙漠里有什么,沙怪嗎?純粹就是一堆沙子而已,連晶核都是些沒用的黃色垃圾石頭。雖然也有一點用處,可是哪里比的上同樣是土系的巖石巨人晶核,巖石巨人也比沙怪好對付多了。雖然魔法對巖石巨人不起什么作用,但是騎士可以用重錘雜碎他的身體。沙怪簡直就是不死小強,火球燒,冰箭打,雷電劈對他一點用處了沒有,風系魔法的效果好一點,至少能吹散他的身體,可是沙漠里最不缺少的就是沙子,他立刻就可以凝聚出一副新的軀體。土系就更不用說了直接免疫,召喚師也不行,什么召喚獸能夠對這樣一個怪物起作用呢,你打散他又凝聚,累也累死你,其他的近戰職業就更不用說了,純粹是白費力氣,最可惡的是他們一出現一般就是三個以上,誰愿意招惹他。就算你不知道為什么,把他干掉了,有什么用,晶核沒人要,沒皮也沒肉,一點經濟價值也沒有。這還不算什么,打不過你至少可以跑啊。沙線蟲就更可怕了,躲在沙子里就像魚在水里游泳一樣,不知道哪里就有一大群,直接卷住你的身子就往沙子里拖,一邊往下拖,身上還伸出毒刺扎你,你砍斷一條,沒關系,有一大群呢?是你砍得快還是它們纏的快,隨便被毒刺扎一下,恭喜你,你要完蛋了,毒并不厲害,厲害的是環境,你到哪里找解毒藥劑啊,能買得起解毒藥劑的人,誰上這里來啊,找個酒館喝酒多帶勁,還能調戲美麗女招待,到這里只能被母沙線蟲調戲。還有其他更厲害的,什么鱗甲魔狼群了,什么隱形閃電蜥了,什么火焰獸了。從空中都不行,饑餓的劍羽禽一來就是幾百只。最主要的,火辣辣的太陽,空蕩蕩水囊,沙子下面看不見的漩渦。想一下都會讓人渾身發抖。

這些東西旭從小就聽說過,死亡沙漠可是大陸三大生命禁區之一,他不明白秩序議會怎么能夠在死亡沙漠里面立足的,聽說米揚說還是在沙漠的核心區域。不過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你不行不一定代表別人一定不行。所謂世事無絕對嘛!當然旭更想不通的就是秩序議會為什么把總部建立在這里,去一次多麻煩,路上多危險啊。其實秩序議會的總部是有傳送陣的,不過米揚非要走著通過這里,也有他的目的。以一般人對死亡沙漠的理解程度,就是危險而且還沒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如果有足夠的吸引力,再危險也有亡命徒愿意去。不過別人不知道不代表米揚不知道,這個大陸上米揚不知道的事情還真的不多。不過米揚要為自己的徒弟找的好東西,別人也用不上,就算知道了也是白搭。不過知道并不代表就一定能夠找到,此刻米揚正在魔毯上超低空飛行,沙怪打不到,沙線蟲纏不到,遇上其他的怪獸直接飛走。不是米揚堂堂大魔導師打不了,而是不愿意浪費時間,一個大魔導師級別的老人可沒有多少時間可以供他浪費的。至于劍羽禽,根本就看不到他們,因為旭學的光系魔法中還有一個隱形術,和刺客與潛行者的隱形術不同,這種隱形術施加以后不能發起攻擊,一旦發動攻擊就會顯形,完全是利用光線的折射原理對敵人的一種欺騙而已。可是別人難道就想不出這樣的辦法探索死亡沙漠嗎?結論是,顯然不行!首先你得有一個可以駕馭魔毯的風系大魔導師,這就不行,風系大魔導師別說沒有幾個,有也沒空跟你來這里啊。想辦法變通?找個刺客或者黑暗潛行者騎乘幻影獸,那也是扯淡,能馴養這么高級魔獸的只能是召喚師或者獵人。可是召喚師和獵人又不能讓自己隱形。所以普天之下除了神以外,不用戰斗,就這么悠閑的探索死亡沙漠只有這么兩個人。

已經三天了,旭終于忍不住了,他的這個老師可是最能折騰新花樣的,他到底要干什么呢?這里除了沙子還是沙子,看的多了讓人心情煩躁,可是每次問米揚,他總是不慌不忙的回答說,等找到了就知道了。沒辦法,旭只好陪著老頭在這里瘋,好在旭也有點習慣了。他們找到了一個無人居住的綠洲,然后補充了一些水。食物也不多了,就又獵殺了一頭隱形閃電蜥。然后又繼續了他們漫無目的的探索。不過也有讓旭感到震撼的時候,比如沙漠的日落。火紅的夕陽染紅了天空,漫天都是火紅的云彩。而腳下的大地沉默著一直延伸到天邊,仿佛永無止境。月亮也升了起來,和太陽在日落前的一瞬間遙遙相望,此刻黑夜和白天共存,一切似乎都成為一個整體,仿佛從未沒有過的和諧。在這里沒有爭斗也沒有權利,也沒有信仰的紛爭。此刻旭感覺到自己仿佛和腳下的沙粒一樣渺小而微不足道,心中不禁升起了對大自然的一種敬畏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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