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空間，白茫茫的如同身處云霧當中。

一方虛幻的天空照映著世間百態，萬千小世界正在發生著的事在其中可以清晰的看到，眾生蕓蕓，映在哪里的宛如一場場未經彩排的戲劇。

云光仰躺在如同云朵一樣的地面，雙手墊在腦后，一直看著那在天空中播放著的世間，目光有些渙散，看起來性質缺缺，看起來更像是在發呆。

這里很大，沒有邊際一樣的廣闊，的確，這里沒有邊際，這里，是虛空。

可為什么要叫虛空呢？

這個問題云光想過，她也問過，好像是說，這個詞對于這個地方，哦不，這方空間來說，是最貼切的形容。

或許吧，對于這個，實在是沒有糾結的必要。

但是現在，云光無聊的想著，的確是很貼切，這個破地方什么都沒有，是真真正正的什么都沒有，這里沒有生命的存在，當然，自己是個例外。

白茫茫的還不吉利。

隱約好像有能量波動，云光渙散的目光漸漸回神。

云光突然開口道：“你看，我雖然輸了，可你也不完全就是對的。”

白茫茫的空間中，離云光不遠的地方，一道身影漸漸顯形，正是燕綏。

云光依舊躺著，她極其隨意：“你說是吧，無問。”

是的，云光叫的是無問而非燕綏，這萬千小世界的主宰者，系統口中的主神大人，還有云光一直以來叫的阿綏，他的真實名字是無問。

他誕生初始，有意識之時便有的名字。

“現在，活著的是燕綏。”憑空出現的人非常鄭重嚴肅，仿佛這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云光聞言，笑了：“叫什么，這都不重要了！”

燕綏眼眸深深如同夜色，嘴唇微動最后卻什么也沒說。

他想說，這很重要，我不是當初的無問，你也不再是當初的云光了。

可好像云光是變了，又好像沒變。

人性難測，他懂人性，卻不懂云光。

云光看了看燕綏，再次將目光投向那方虛幻的天空，心隨意動，上面顯現出來的是她剛剛離開的小世界。

“你看，有些事情是神也無法改變的，即使是世界重啟。”

“陸學舟帶著之前的記憶重來一次，他做的夠多了吧。”

帶著容渠入世，解決了另外兩個和他一樣帶著記憶重來的人。

兩個穿越者自以為高人一等，在異世界行事沒有絲毫收斂，最后也是報應不爽，陸學舟提前解決了他們。

“他重生后做了那么多，可最后卻還是沒能殺了那個叫路西斐爾的小蝙蝠。反而還提前讓路西斐爾和凜冬相遇了。”

“那個狼人，呵，力量強大，只知道殺戮、破壞、毀滅！你說，世界意識給他那么大的力量是為了什么？”

“而世界意識的權利和力量來自哪里？來自你！”

云光坐起來，看著虛空中閃躍而過的畫面敘述著，質問著。

燕綏抬起眼瞼，神色漠然，“但是你不能否認，如果沒有世界意識的干預，沒有外力的控制，萬千小世界會變的比這更糟糕。”

云光面露嘲諷：“有因有果很正常！但是這并不是你制定因果的理由！”

“你需要從萬千世界中獲得力量，你在害怕死亡和失去！”

“萬千小世界自由發展的結果是你也無法預料的，當那個世界毀滅，所有的生物都死亡消逝，你將再也無法從中獲取力量和信仰……”

“當萬千小世界全部都毀滅之后……作為主神的你，也會隨著宇宙的爆炸死亡，不復焉存！”

燕綏對云光話中的意思不為所動，生死對他來說好像都并非是值得他在意的事：

“我從萬千世界獲得力量，最終也都是要回饋到萬千世界的，就算是萬千世界全都毀滅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有生命的崛起，自然也會有毀滅，這很正常。”

云光晃然，果然，不管是當初的無問，還是如今的燕綏，世間萬物在他眼中不過是螻蟻罷了。

“燕綏，你不懂人性，也沒有人性！”

燕綏想不通：

“人性有什么好的，不是全都是弱點，就是全是險惡，我不是不懂人性，而是不懂你。”

人性中的善良會成為弱點，邪惡又太過險惡，給人性制定規則有什么不好？

他自誕生之時就是神，在虛空之上待了不知道多久，他看著萬千世界上慢慢的發展，有了生靈，一點點的從無發展，生物之間的爭斗很正常。

后來，他給萬千世界制定了規則，讓世界意識冥冥之中讓世界發展不會崩潰，他知道，維護萬千世界的發展就是他的責任。

萬千世界風采各異，他也曾一一去看過，可盡管他掌控著萬千世界，可他卻與之格格不入。

神也不需要有人性，他的責任也不允許他有。

云光苦笑，“我知道了。”

“也是，也該有個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