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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腹子雙隕悅蒙冤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安悅一晚上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照理說劉定宇平安歸來她應該睡得很好,她卻偏偏睡不安穩,桑兒為此在她床邊守了一夜。

翌日,她的精神十分不好,慕容愉為她把了把脈。“公主,你是有什么煩心事?還是說有什么憂心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覺得很困,卻睡不著。”安悅也不清楚是何原因。“是不是你上次給我采回來的青蒿草已經用完,周圍蚊子便又多了起來,吵得我睡不安穩?”

“蚊子只是其次的。”慕容愉搖頭。“奴婢觀您脈象,是憂慮過重,如今駙馬已經平安回來,公主還有什么需要擔心的呢?”

“我也說不上來。”安悅微蹙了眉。“就是覺得心緒不寧,好像有什么事情將要發生一樣。”

“這樣可不行。”慕容愉說:“公主現在有孕在身,若思慮太重,會引起胎相不穩的。”

安悅擔心極了。“那怎么辦小魚,你幫我開兩副藥調理調理會不會就好了?”

慕容愉回答說:“奴婢的藥只能緩解,關鍵還是在于公主您自己。”

“能緩解也好。”安悅現在真的說不清自己是一種什么狀況,照說劉定宇已經出獄自己本該安心,可這顆心就是慌亂得很,就像有鐘鼓在旁敲捶,震得心神意亂,擔心孩子會有所閃失,連忙說道:“小魚,你再去幫我采些青蒿草回來,或許晚上蚊子少了我就能安睡了。”

“好。”慕容愉巴不得能出府一趟,順道可以去高辛那里問問有什么新消息沒有。“那奴婢先幫您把藥開好,再去山上采藥,但務必要讓桑兒親自熬藥。”

“嗯,我會讓桑兒守著熬藥的,你就放心去罷。”安悅比任何人都擔心腹中的孩子,自然會把熬藥的事交給自己信得過的人。

能得到出府的機會,慕容愉當然不會耽擱,可當她出府的時候,府門外守著一群官兵不讓她出去,慕容愉豈會放棄,端出安悅的身份,對這些官兵說:“公主有孕在身,我要出府為公主買藥安胎,若你們執意阻攔,公主若出了什么意外,你們擔待得起嗎?”

幾名官兵互相商量了一下,認為安悅乃當朝最受寵的公主,且她是太子的親妹妹,必不會做出傷害太子的事情,何況劉定宇已安然回家,她實在沒必要做違逆親兄長的事情,害怕安悅真會因他們的阻攔出了意外,再加上慕容愉一個弱女子,他們也就不再阻攔了。

慕容愉七拐八拐才到了流年客棧,一進客棧,依然讓高辛給她開個房間,在房間等了一會兒,高辛便單獨來見她。

慕容愉開口就問:“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慕容姑娘,陛下病危,恐熬不過這個月了。”高辛焦慮的說道:“不知殿下有沒有想到離開燕國的辦法?”

拓跋承旭本來有機會回越國的,可他為了安悅生生放棄了,慕容愉卻不能說,如此,誰還會為他這樣一個愛紅顏不顧江山的君主效忠?只能壓下心中的焦急。“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告訴殿下的。”

“哦,還有一事。”高辛想了想說道:“最近,我發現京都里出現了不少陌生人,這些人不是越國人,不知是不是蜀國的人,或者就是燕國其它地方的人,如果是這樣的話,京都怕是會發生變故了。”

“當真?”慕容愉一驚,若京都發生變故,于拓跋承旭來說是一件好事,說不定能趁亂逃離也未可知。

“不管是蜀國人或是燕國人,這些本不屬于京都的人突然出現,必有什么事情將要發生。”高辛分析著說道。“慕容姑娘,你不妨將情況告知殿下,或許有用。”

慕容愉頷首。“好,那我先走了,有機會再來找你。”

昨晚,一夜未眠的不止安悅,還有從刑部大牢里出來的劉定宇,此時,他剛從府庫里出來,清點了一晚上安悅的嫁妝,并將其整理。

其中,絲綢,絹帛各千匹,珍珠十斛,白銀百萬兩,黃金十萬兩等,這些東西都可拿來賞賜給軍士,還有無數玉器,珍寶,首飾,比之真金白銀不知貴重幾多,這些當留作后用,或事后賞給功臣。

做完這些事,劉定宇本想好好休息,誰知,進屋還未睡下,薛環的貼身侍女許珍就在他屋外大喊。“大人,不好了大人,小姐她小產了,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劉定宇慌忙從床上下來,跟著許珍就往薛環的院兒里趕去。

薛環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床邊,還有一直負責照料她的那名郎中,見到劉定宇,他有些戰戰兢兢,畢竟他拿了劉定宇許多錢財,如今薛環小產,他多少有些責任。“侍郎大人,薛姨娘胎相向來很穩,是不會小產的,應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所致呀。”

劉定宇一臉凝重,他沒有責怪郎中,而是急于查看薛環的現狀,剛到床邊,薛環便悠悠轉醒,他不知該說什么安慰的話,只握住薛環的手,薛環悲從中來,淚珠滾落在她蒼白的臉上更顯羸弱,憔悴。“定宇,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沒有了。”

把虛弱的她摟進自己懷里,劉定宇因她的心痛而難過。“環兒,你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你不要太過傷心了,否則傷了身子可怎好。”

掩著面哭了好一陣,薛環終于止住了哭泣,她看向郎中,說:“大夫,你不是說我的胎相很好嗎,為何我還會小產?”

郎中也很奇怪,不過他到底經驗豐富。“薛姨娘,草民在為你把脈的時候,發現你脈象虛浮,氣血失調,像是吃了什么滑胎藥所致,你想一下,最近你都吃過些什么東西?”

薛環回答說:“因為懷孕,廚房為我所備餐食皆以清淡為主,連辛辣都不曾沾過。”

郎中想了想又說:“那有沒有受到過什么撞擊?”

薛環搖頭。“我走路十分小心,生怕磕著碰著,更別說撞到什么了。”

郎中陷入沉思,半晌后說道:“那就不可能了,定是薛姨娘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吃類似河蟹,薺菜,鯉魚之類的食物?”

薛環否定道:“這些東西性寒,我有孕在身自是不會碰的,廚房也不會做這些菜食。”

“那就怪了。”郎中很是不解。

這時候,許珍帶著一名劉府仆人進來,這名仆人,正是劉府花園的園丁,他進來后說道:“大人,前兩日,我看見公主的侍女桑兒丟了兩盆花到花園里,我見那花名貴,舍不得被糟蹋了,就想移植到園中,卻不想,在那花盆里,我看見了牛膝草。”

一聽牛膝草,郎中立馬說道:“對,牛膝草,牛膝草對孕婦傷害極大,就算聞得久了也會導致小產,若不小心服用的話,只需一點點,胎兒必定不保。”

聞言,劉定宇和薛環都是一臉震驚,而劉定宇還有憤怒夾雜其中,薛環緊緊抓著劉定宇手臂。“定宇,你別沖動,她可是公主啊,還是等一切查明了再說吧。”

“好。”劉定宇一字一字的說道:“給我查,把這兩日環兒所吃的東西都好好查一遍!”

不一會兒,仆人們把薛環這兩天吃了什么東西都拿到了房內來,甚至有些東西都倒進了泔水里,郎中仔細辨別食物里的東西,最后,他翻查安胎藥時,發現了里面有牛膝草的痕跡,便立即說道:“侍郎大人,薛姨娘的安胎藥里果然有牛膝草。”

話音剛落,劉定宇就吩咐隨從。“去,把公主請過來。”尤其那個請字,咬得特別重。

隨從照原話去見了安悅,安悅不明所以,但既然是劉定宇要找她,她不能不去,路上,她問桑兒。“薛環那邊怎么了?定宇竟會叫我去她的院兒里。”

“奴婢不知,不過從中午開始,那邊就蠻鬧騰的。”桑兒如是說道:“奴婢在廚房給您熬藥的時候,薛姨娘那邊的人就在里面轉來轉去,也不知道轉什么,把奴婢腦袋都轉暈了。”

安悅感到有一些不安,劉定宇把自己叫去妾室的屋里,實在是反常之舉,當她踏入薛環房間時,她看到了滿屋子的人和虛弱的薛環,以及劉定宇怨懟的目光。“公主,你當真容不下環兒?”

安悅不明就里,他對自己的稱呼又改成了公主,而且,自己什么時候容不下薛環了?自己甚至都沒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只是想在劉定宇面前表現出女子的溫婉,剛欲解釋,又聽劉定宇說:“既如此,當初為何要答應環兒同你一起入府?卻如今又來害她!”

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又何來害她一說,安悅怒了,就算劉定宇喜歡薛環,也不該這樣冤枉自己啊,她卸下了表面的溫柔,目色一冷,隨即坐到方榻上,看向屋里的一眾人說道:“說,究竟發生了何事!”

在這個威嚴的公主面前,眾人嚇得紛紛跪下卻不敢說話,劉定宇冷笑一聲。“哼,你在環兒的安胎藥里放了牛膝草害她小產,現在,居然還在耍你的公主威風?”

“薛環小產?”聽得這個消息,安悅下意識瞟了一眼桑兒,卻又瞬間否定了,桑兒自小跟隨自己,不敢違逆自己的命令。“你是說,是我害薛環小產?證據何在?”

看了一眼園丁,劉定宇說:“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是。”那名園丁就把起先說的話重復了一遍,聽完后,安悅怒不可遏。“就因為從我院兒里拿了兩盆花出去,你就懷疑是我?”

“環兒與人無爭,親厚下人,與她有怨的只有你。”劉定宇盯著她恨恨說道:“你認為她不該入劉府,而且還先你有孕,你擔心她的孩子生下來會是長子,以你公主之尊怎能容忍?”

安悅不置可否,心感到一陣陣冷寒,只看著他。“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眼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薛環抓著劉定宇的手臂直搖頭,可劉定宇依然說道:“難道不是嗎?”

安悅笑了起來。“好,你竟是這般想我。”淚忍不住從眼眶落下,卻帶著憤怒的語氣。“我祝安悅若想要害一個人,何須耍這些陰謀伎倆,大可正大光明!”

“那是因為你要顧忌我,所以才暗中下手。”劉定宇不甘示弱。

“哈哈......”安悅越笑越大聲,淚卻怎么也止不住了,她開始捂著肚子,以為是笑得太久把肚子笑疼了,但這樣的疼根本是疼到了骨子里去,她感到了一股溫熱流出體內,密汗也溢滿她的額頭,她想繼續她身為公主的驕傲,可覺得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她最在意的人就在面前,哪怕他并不在意自己,她依然喚著他的名字。“定宇,我,我肚子好疼。”

劉定宇冷冷的看著她。“公主想玩什么把戲?”

安悅呼吸都變得急促,一旁的郎中見她面色不對趕緊去查看,桑兒也擔心的詢問狀況,可安悅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此時,桑兒在她的裙衫上看到了血跡蔓延,驚慌的叫道:“血,有血。”

劉定宇這才跑過來看安悅,并問道:“大夫,公主怎么了?”

郎中抖著手,對于他這樣一個庶民來說,還是第一次為皇室中人診脈,而且還是帝國最受寵的公主,怎能不叫他害怕,他聲音顫顫的說道:“公主她,她也小產了。”

聽到這句話,安悅竟然艱難的露出了笑意。“定宇,我也失去了你的孩子,你高興了嗎?”隨后,她意識變得模糊,昏死了過去。

“安悅,安悅!”劉定宇喊著她的名字,不知是出于與安悅爭執的內疚,還是偏袒的認為就是安悅所為,才導致安悅也滑胎,他的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終究,孩子是他的骨肉,可是今天的行為他不后悔,他,必須這么做。

他心里清楚,或許薛環小產與安悅無關,但事情發生,他借此與安悅劃清關系最好不過,祝北辰大事將起,到時候,祝北辰和安悅必然處于對立面,縱然祝北辰信任他,可說到底,安悅和祝北冥才是一母同胞,若那時安悅還與他是夫妻,難免祝北辰不忌憚他。

雖無意傷害孩子,但終究因他的故意爭執害得安悅小產,此后多年,不知劉定宇想到他與安悅的這個孩子,會不會有所內疚,或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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