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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移星易宿

范小見秦婳婳感到寒意加重,猛然聽到“轟”的一聲,接著是天蟲教的人紛紛大喝,兩人探頭張望,只見從地面鉆出一條碩大無比的蟲子來,只見這蟲子個頭比牛還大,肉肉呼呼,樣子倒像是個菜青蟲,不過通體雪白,只有兩只眼睛是黑色的,在地上蠕蠕而動。

秦婳婳看得心都醉了,說:“好可愛的寶寶。”

范小見說:“還寶寶,兩個你都不夠它吃半頓的。”

秦婳婳說:“也許它媽媽更大呢。”

范小見緊張的問:“還有媽媽要出來?”

白胡子老頭兒也滿眼緊張,說:“就它一個。”

忽然,只見范小見張大了眼睛,指著蟲子說:“看看蟲子下面!”

秦婳婳說:“生寶寶了?”

范小見說:“下面經(jīng)過的草都枯死了。”

白胡子老頭兒說:“陰氣太重,你們要是沒這把刀的話,也受不了。”

秦婳婳突然變了臉色:“看您老人家這樣子,是不是待會出去對付這個蟲子?你一走了我們就完了,是不是這樣?”說完緊緊看著白胡子老頭兒的眼睛。

白胡子老頭兒撓了撓腦袋:“倒是沒想到這點,反正我給你們報仇就是了,放心好了。”

“不行!!!”范小見秦婳婳兩人一起抓住了白胡子老頭兒的衣服。

范小見說:“你有沒有良心?”

秦婳婳說:“你有沒有一點高人的樣子?”

白胡子老頭兒無奈說:“好吧,我老人家陪著你們。”

秦婳婳說:“你把短歌拿出來,我們不放心。”

白胡子老頭兒拿出短歌,捧在手里愁眉不展,秦婳婳一把抓了過來。

白胡子老頭兒看著秦婳婳手里的刀,滿眼的難舍難分,秦婳婳不理他。

天蟲教眾人見蟲王出來,都騷動起來,蟲王抬頭四處打量了半天,發(fā)現(xiàn)了這伙人,便向這個方向爬來,天蟲教眾人不由一陣騷動。

廖護(hù)法沉聲說:“它爬得很慢,大家別怕,布毒陣!”

天蟲教眾人紛紛把一些粉末狀的東西灑在蟲王要經(jīng)過的道路上,蟲王蠕蠕而動,眼看著經(jīng)過了這些粉末,卻是安然無事,繼續(xù)向眾人爬來。

有天蟲教的說:“廖護(hù)法,看來這蟲王不怕毒。”

廖護(hù)法點點頭,說:“射蟲餌!”

有幾個天蟲教人拿出噴筒一樣的東西,朝蟲王身上噴去,不多時,蟲王身上沾滿了餌料,大批的噬骨蟲紛紛從草叢中向蟲王爬來,爬到蟲王身上便咬,不過卻沒能咬動蟲王,蟲王卻是大嘴一張,便把許多噬骨蟲吞了下去。

越來越多的噬骨蟲奔向蟲王,蟲王是來者不拒,將噬骨蟲盡數(shù)吞下肚去,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不多時,蟲王已經(jīng)吃光了所有的噬骨蟲,但是肚子竟然沒看出絲毫變化,繼續(xù)蠕蠕前行,眾人只覺毛骨悚然,廖護(hù)法更是心疼無比。

只見廖護(hù)法大喝一聲:“百刀大法!”

眾人“轟”一聲圍成一個半環(huán),手中各持一把明晃晃的刀。廖護(hù)法口中念念有詞:“嗯~~~”天蟲教眾人口中也“嗯~~~~”聲音連成一片。

忽然廖護(hù)法大喝一聲:“殺!”

只見一片刀光飛過去,幾乎同時落到蟲王身上,范小見心想這下蟲王該受傷了,卻見這些刀像是刺到皮球上,紛紛被彈到地上。

只見蟲王蠕蠕而動,繼續(xù)向眾人爬來,廖護(hù)法說:“殺死蟲王,在此一舉!眾弟子,隨我上!立下功勞的,本護(hù)法重重有賞!”

“殺呀!”天蟲教眾人紛紛沖了上去,各種武器向蟲王身上招呼,卻沒一樣見效的,

蟲王行動遲緩,遇到眾人并不逃走,反而張嘴亂咬,眾人的兵刃傷不了蟲王,廖護(hù)法的刀砍在蟲子也不起作用。

廖護(hù)法大喝一聲:“這蟲王的皮是件寶物,刀槍不入,大家用內(nèi)力震死它!哪個立功大,便賞他一件護(hù)身寶甲!”

眾人大喜,紛紛用掌在蟲王身上招呼,蟲王行動遲緩,躲避不靈,也咬不到眾人,眾人一掌掌盡數(shù)擊在蟲王身上,尤其廖護(hù)法的掌力最重,每擊一下,蟲王的身子便晃一晃。

天蟲教眾人大喜,有個教眾說:“廖護(hù)法,看來這蟲子算是完了,我也可以得一件寶甲了。”說得忘形,不想離蟲王太近了,被蟲王一口咬住,直接吞了下肚,把身旁的人嚇得“嗷”一口蹦了出去。

廖護(hù)法喊:“大家小心,蟲王堅持不了多久了!”

范小見說:“這樣下去,這蟲王好像只能等死了。”

白胡子老頭兒也著急起來:“這怎么辦?這蟲王是我老人家的,不行!我得出去搶。”

范小見說:“婳婳,我們也出去,江湖規(guī)矩見者有份,這蟲王的皮刀槍不入,哈!太好了!”

秦婳婳搖搖頭:“我不想死那么快。”

白胡子老頭兒說:“不能再等了!我去搶,咝~~~不對!”

范小見說:“怎么不對?”

白胡子老頭兒說:“蟲王在吐絲。”

只見蟲王轉(zhuǎn)動之間,同時吐出絲來,天蟲教眾人離得太近,身上漸漸都沾滿了蟲王的絲,再看蟲王,緩緩把絲向嘴里收回,只不過蟲絲是半透明的,開始大家都沒注意,等注意到了,已經(jīng)晚了。

廖護(hù)法叫聲:“不好!大家快逃!”

天蟲教幫眾還沒想清楚,便見一個教眾被絲牽到蟲王嘴里,接著便被蟲王吞下去了。眾人大驚,紛紛想掙脫,無奈都被蟲絲纏住,想跑也跑不了,好幾個人被漸漸拉到蟲王嘴邊,然后被一口吞下去,其余人都紛紛用刀砍蟲絲,卻根本砍不斷,砍了幾下,發(fā)現(xiàn)刀子也被纏在蟲絲上。

有個離得稍遠(yuǎn)的人大叫一聲,扔下刀便跑,沒想到才跑了幾步,身子便被蟲絲拉著一步步倒退了過去,接著被蟲王吸進(jìn)了嘴里,這人的腦袋先進(jìn)去,兩腿在外面一個勁兒的亂蹬,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其他教眾想逃,沒想到身上個個卻是沾滿了絲線,被一個個牽到蟲王嘴邊,然后被蟲王一個個吞了下去。

這時只剩下了一個廖護(hù)法,他見勢不好,鋼刀上下左右盤旋,還是覺得脫不開蟲絲的纏勁,最后一咬牙,使個霸王卸甲,一下子便脫去了衣服,渾身上下,也沒看清剩沒剩小褲頭,“嗖”的一聲,施展輕功從領(lǐng)口竄了出去。然后捂著下身頭也不回的跑了。

情節(jié)進(jìn)展太快,以至于秦婳婳的眼睛還沒來得及閉上,不由得滿臉通紅,連說:“呸呸呸!什么破高手,還要臉不要了?”

范小見和白胡子老頭兒兩人則笑得差點兒背過氣去。

范小見分析說:“看這樣子,倒像是日本的一個女的。”

白胡子老頭兒學(xué)而不厭,問:“誰?”

范小見毀人不倦,說:“好像是梅川酷子。”

秦婳婳說:“你不說話會死嗎?”

范小見說:“特特特特特特。”

秦婳婳說:“你特什么?”

范小見說:“不是特特特,是它它它,它向我們這邊來了。”

只見蟲王慢慢向這邊爬了過來。

秦婳婳說:“如果我們現(xiàn)在逃走的話,這蟲子肯定追不上我們對吧?”

白胡子老頭兒說:“追不上!”

秦婳婳說:“那還猶豫什么,逃啊!”

白胡子老頭兒說:“好!”接著滿面笑容:“不過你們要逃,能不能把短歌借我一用?”

范小見秦婳婳:“不行!”

白胡子老頭兒一臉的無奈:“那好吧,我老人家暫時借用一下,你們也不用走,就在這等著。”

白胡子老頭兒接過短歌,緩緩走到蟲王身前三丈開外,站定身形,擺了個pos,運起功來,范小見秦婳婳緊張的看著他,眼看蟲王離白胡子老頭兒越來越近,白胡子老頭兒還是一動不動。

蟲王距離只有不到一丈遠(yuǎn)了,只聽白胡子老頭兒一聲大喝:“陰符神功第八重!移星易宿!”身上衣服突然漲得象被風(fēng)鼓滿的帆一樣,獵獵作響,威勢驚人。

秦婳婳突然低下頭去。

范小見奇怪:“你怎么變鴕鳥了,這是絕頂高手殺蟲王啊,多精彩啊。”

秦婳婳說:“我怕他這身衣服不結(jié)實。”

范小見倒吸一口冷氣:“看這陣勢,倒是很有可能。”

不過兩人擔(dān)心的事情并沒有出現(xiàn),足見古人的制衣水平也是很高,至少沒有偷工減料的。

蟲王對著白胡子老頭兒蠕蠕前行,白胡子老頭兒突然又是一聲大喝:“開!”

范小見只見一條灰影從老頭手中脫出,徑直穿過蟲王身上,然后從后面出來,遠(yuǎn)遠(yuǎn)飛了出去,蟲王疼得滿地打滾,把地上砸了一個個大坑,嘴里同時吐出許多絲,周圍空氣中的寒氣驟然增強(qiáng),范小見秦婳婳兩人冷的嘴唇都紫了,渾身直哆嗦。白胡子老頭兒見到兩人這樣,回身上前雙手一邊一個,按在兩人后背上,兩人登時覺得一股暖流傳遍全身,再看白胡子老頭兒已經(jīng)是滿身大汗,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良久,蟲王才沒了動靜,白胡子老頭兒也緩緩睜開雙眼,說:“好懸好懸!這是我老人家第一次把陰符神功的移星易宿用到第八重。如果還殺不了這畜生,那只好再等五百年了,我老人家是等不到了。”

范小見突然跪下來:“師父!師父!”

白胡子老頭兒左看右看,滿臉疑惑:“你師父來了?”

范小見說:“我沒有師父,您老人家就是我?guī)煾福瑤煾福≌埬闶障峦絻喊桑 ?

白胡子老頭兒眼珠兒一轉(zhuǎn)說:“要拜我老人家為師得有個條件。”

范小見秦婳婳一起說:“不行!”

白胡子老頭兒說:“那我老人家為什么要收你做徒弟?”

秦婳婳笑著說:“您老人家收了小見做徒弟,不就是相當(dāng)于短歌在身了嗎?”

兩人剛才已經(jīng)商量了,都覺得江湖險惡,這點本事恐怕不夠用的,這老頭見到寶刀能不硬搶,說明人不錯,不象是邪派人物,何況武功非常了得,如果能跟著他學(xué)武功,那就基本什么也不怕了,兩人身邊還多了一個保鏢,機(jī)會難得,失不再來。

范小見也笑著說:“師父您看看我,是不是象把出鞘的短歌?”

白胡子老頭兒閉著眼想。

范小見秦婳婳兩人相對擠擠眼,露出微笑,都知道這老頭算是被短歌牽住了。

最后白胡子老頭兒張開眼睛,長出了一口氣,搖頭說:“只怕我門的武功不太好學(xué)。”

范小見笑著說:“我不怕難。”

白胡子老頭兒說:“只怕我門的規(guī)矩嚴(yán)。”

范小見笑了:“嚴(yán)師出高徒,理解。”

白胡子老頭兒說:“入我門者不許退出師門,否則格殺勿論!”

范小見說:“沒必要這么嚴(yán)重吧?廢去武功不行嗎?”

白胡子老頭兒搖頭說:“不行!本門內(nèi)功乃是無上秘法,即使廢去武功,內(nèi)功心法怎么廢?絕不能傳到外人之手!”

范小見說:“我聽說武功練到極致,能把所有的武功全忘了。”

白胡子老頭兒說:“你是說傻子嗎?”

范小見說:“看來不行,那我接受這個規(guī)矩,絕不退出師門!再說師門挺好的,干嘛要退出啊,嘿嘿嘿。”

白胡子老頭兒大喜,問:“你不后悔?”

范小見心里“咯噔”一下,心說好像有點不妙,怎么對方笑得這么詭異呢?我這不會是上了賊船了吧?自己連對方什么門派都搞不明白呢。

便笑著問:“讓我再想想啊,師父,您這是什么門派?”

白胡子老頭兒說:“鬼谷派。”

范小見心說這名字有點古怪,和鬼相關(guān),未必是什么名門正派,我別不小心誤入了歧途,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看看白胡子老頭兒,突然心里又是“咯噔”一聲,心說這么大歲數(shù)跑出來自己干這么個危險工種,他的子孫后代呢?怎么不見一人幫他?難道?難道是終身不能結(jié)婚?除非做鬼才行?這很有可能啊。

這是第一等的大事,非問明白了不可!

便笑著問:“師父,這鬼谷派能不能娶媳婦?”

白胡子老頭兒哈哈大笑,說:“我鬼谷門怎能不讓娶媳婦,只要你練好了武功,娶多少個都行!本派歷代師祖最盼望的就是本門人丁興旺。”

范小見大喜,聽到秦婳婳大聲咳嗽了一下,知道秦婳婳肯定用鄙視的眼光看著自己,所以絕不向秦婳婳方向轉(zhuǎn)頭,秦婳婳卻也知道他這個心思,不由恨得咬碎銀牙。

范小見笑著說:“還是咱們派的師祖通情達(dá)理。”

范小見現(xiàn)在開始說咱們派了,足見心理已經(jīng)高度認(rèn)同這種文化,突然想到一個更嚴(yán)峻的問題,這樣的門派會不會是采花賊?哪有正常的門派鼓勵娶媳婦的?自己會不會不小心做了采花大盜啊?

想到這里,額頭微微冒汗,半憂半喜,小心翼翼的問:“師父,您老人家會不會是采花大盜?”說完緊張的看著白胡子老頭兒的表情。

白胡子老頭兒也沒想到范小見會問出這個問題來,仰天想了想,不由老淚縱橫:“你看看為師這把年紀(jì),還能采得了花嗎?”

范小見頓時羞愧萬分,心說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便想趕緊承認(rèn)錯誤,彌補(bǔ)過失。不過又生出一份急智來,心說這老頭說的大有語病,他到底是傷心自己誤解他了呢,還是傷心采不了花呢?不行,這事得問明白。

于是又賠上笑臉,問:“師父,您別傷心,您傷心是因為不能也還是因為不為也?”

白胡子老頭兒抹了一把淚:“什么意思?”

范小見說:“挾泰山以超北海,語人曰‘我不能’,是誠不能也。為長者折枝,語人曰‘我不能’,是不為也,非不能也。徒兒不知道師父您老人家傷心哪一段,嘿嘿,嘿嘿。”

秦婳婳冒一頭冷汗:“你不是文盲啊?”

范小見謙虛諂笑:“半文盲,嘿嘿,半文盲。”

白胡子老頭兒說:“你嘿嘿個屁!”

范小見笑著說:“您老別不好意思,要么咱們換一個角度,咱門派里都有什么前輩英雄?例如?”想了想:“有沒有萬里獨行田伯光田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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