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婳說:“小見,我們找回去的路吧。”
范小見說:“不行,我覺得還是先熟悉熟悉大哥教給的武功,這個世道還是真有壞人,如果學不好,還真不能保護你。”
言罷抽出刀來看,秦婳婳也接過刀看,只見這短歌灰撲撲的,沒有一絲光芒,也沒有寶劍所有的寒氣。
秦婳婳說:“無色無相,神物自晦,好刀!別辜負了大哥的厚意,你好好練習吧,我呢先好好玩幾天?!?
范小見說:“好,你也不用別人哄了,使勁玩兒,不過也別玩累了?!?
秦婳婳說:“您老先好好練習吧,少操沒用的心。”
練了幾天,范小見覺得自己的力氣增大,反應速度加快,視力變好,開始不流暢的招式可以很自然完成,知道進步了很多,心里大喜。叫道:“婳婳,婳婳,三妹,三妹!”
秦婳婳臟兮兮的從老遠跑來:“干什么干什么?”
范小見說:“我覺得我武功大成了,我要實施一個天大的計劃。”
秦婳婳說:“你要造反???咱倆可是人少點。”
范小見說:“造什么反???”
秦婳婳說:“原來不是造反,那你每天做好飯就是了,不用考慮太多,拜拜?!?
范小見說:“真的,不和你開玩笑,我現在武功已經沒法進步了,又沒人陪我對練,在隨機應變方面不好長進,得有實戰經驗才好,我想了一個一舉兩得的主意?!?
秦婳婳說:“什么主意?”
范小見說:“我要通過打獵野獸增長實戰經驗,正好我這幾天發現了一只又肥又嫩的兔子總在這塊兒轉悠,我們整天吃魚吃野果也吃膩了,先用這只兔子練練手,晚上給你烤兔子吃?!?
秦婳婳說:“這我們倒是想到一塊兒了,我就是抓那只狡猾的兔子才掉到泥坑的,不過我本來想抓住養著玩兒呢?!?
范小見說:“小兔子你養著還行,大兔子不咬你就怪了,你當寵物兔啊,到時候咬下你一只耳朵來別怪我沒提醒?!?
秦婳婳說:“放心好了,兔子也比你有品?!?
兩人在范小見的指揮下布置陷阱,范小見說兔子喜歡走老路,兩人仔細勘察了兔子經常出沒的地方,找兔子的糞便,看兔子吃過的草,找兔子窩,看看有沒有兔子跑過的痕跡,秦婳婳終于有了用武之地,干得非常起勁。
兩人布置好后,藏在土坡后面敬請兔子先生大駕光臨,其間還為兔子燒著吃還是烤著吃起了爭執,最后秦婳婳同意專家意見,放棄了拿泥巴糊住烤的秦氏叫花雞做法,采用范氏直接架到火坑上烤的農家院方案。
兩人都有點累了,不由打了個小盹。范小見照例先醒來,在秦婳婳耳邊悄聲說:“有兔子?!?
秦婳婳猛地睜開眼:“哪兒呢?”
范小見說:“這樣你醒的最快?!?
秦婳婳說:“討厭。”
范小見說:“小點聲,悄悄看看?!?
范小見先輕輕撥開虛架的樹枝,探頭向外觀察。
秦婳婳發現范小見呆住了,問:“怎么了,抓住兔子了嗎?”
范小見說:“抓住了。”
秦婳婳說:“抓住你發什么傻?”
范小見說:“又被搶了?!?
秦婳婳說:“這是誰吃了豹子膽了。”
范小見說:“這不欺負人嗎?大哥在的時候你不來,大哥剛走,你就來了?!?
秦婳婳說:“誰?”
推開范小見,自己探頭看。
秦婳婳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地一下子足足漲了兩圈。
兔子倒是掉到陷阱了,一只吊睛白額斑斕大虎正在吃兔子。
范小見哆嗦著說:“現在風向從老虎那向我們刮來,如果是從我們這向老虎方向刮,那老虎就發現我們了?!?
秦婳婳哆嗦著說:“就是說有時間留下遺言了?”
范小見哆嗦著說:“那也不能說太長。”
秦婳婳哆嗦著說:“大哥教你的武功練得怎么樣了?能不能對付老虎?”
范小見哆嗦著說:“我現在的戰斗值也就是高于狼,至于老虎,有手上這把短歌,最多能同歸于盡?!?
秦婳婳哆嗦著說:“你能不能為了我和它同歸于盡?”
范小見哆嗦著說:“我上次為了你差點和牛大同歸于盡,這次輪到你不行嗎?”
秦婳婳停止了哆嗦,嚴肅的說:“不行!我最多是讓它吃飽了,更有精神頭對付你。”
范小見哆嗦著說:“那你就忍心看我被老虎吃了?”
秦婳婳說:“傻瓜,想死哪那么容易,大不了掉只胳膊,就像大俠楊過一樣,還有小龍女等著你呢?!?
范小見不哆嗦了,緊張的問:“我看起來很像缺心眼嗎?”
秦婳婳搖搖頭,臉上無限的愛憐:“不是,你只是有顆俠義的心,可這并不是你的錯。”
范小見滿臉沮喪:“這么說還是看起來像,太失敗了,我一直覺得我是大俠范兒呢?!?
秦婳婳說:“少廢話了,快想辦法!”
范小見說:“那我們騎著白龍馬跑?”
秦婳婳說:“也不行,白龍馬帶著兩個人跑不快?!?
范小見叫起來:“你不會想扔下我自己跑吧?”
秦婳婳說:“噓~~~~~小點聲!你想讓老虎聽見???對了,我的白龍駒哪兒去了?這幾天好像沒見到它。”
范小見說:“好好,小聲,不過為什么白龍馬是你的?我應該占一半吧?”
秦婳婳說:“那你會不會騎?”
范小見眨眨眼:“是你的,不過我猜已經是前面這位仁兄的了?!?
秦婳婳也明白了,說:“不錯!這下全完了?!?
范小見說:“先看看老虎怎么樣了,再考慮對策。”
秦婳婳說:“好。”
兩人抬頭觀看。
只見老虎正站著土丘上低頭凝望著他們,那目光,絕不是深情款款。
而且,距離這么近。
以至于范小見不滿的說:“你都快碰到我鼻子了。”
“啊!~~!~”接著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慘叫。
老虎嚇得一激靈,掉頭竄了出去,接著又站住了,轉回身來,對著二人伸著脖子“嗷嗚”一聲大吼,震得周圍的空氣一陣陣顫抖。
范小見手中的短歌掉在了地上,秦婳婳哆哆嗦嗦幫他撿起來,又哆哆嗦嗦遞到他手上,用手推了推范小見,張了張嘴,想說話,不過話已經說不出來了,口里只發出“哦哦哦,一一一?!?
范小見接過短歌,手一哆嗦,又掉在了地上。
秦婳婳又哆哆嗦嗦把短歌拿起塞到范小見手里。
范小見接過短歌,手一哆嗦,又掉在了地上。
秦婳婳急的汗都下來了。
老虎再看看二人,然后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四只獠牙,兩只前爪一按地,腰一弓,便要撲過來。
當此之時,兩人只覺腦海一片空白。
突然,只見老虎原地蹦了個高,又蹦了個高,又原地轉了一圈,又蹦了個高!
兩人看得一頭霧水,范小見腦門冒汗,問秦婳婳:“這老虎是動物園出來的?逗我們玩兒呢?”
秦婳婳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見老虎“嗷嗚”一聲就撲了過來,兩人頓時癱在地上,只覺得頭頂一陣風聲,見那老虎跨過兩人腦袋,直直的向前去了。
看著老虎矯健奔跑的背影,范小見猶自不敢相信:“這,這,這不二傻子嗎?”
秦婳婳一把捂住范小見的嘴:“別讓它聽見!”
兩人看著老虎,心里在琢磨到底怎么回事,只見那老虎跑著跑著,突然大吼一聲栽倒在地,劇烈掙扎起來,兩人看到老虎身上,好像蒙了一層什么東西,很快,老虎就變成了一具白骨!
兩人頓時渾身發毛。
秦婳婳驚恐的看著范小見:“這,這怎么回事?”
范小見突然跳起來,指著周圍:“蟲子!蟲子!”
秦婳婳看到周圍一圈的草里,密密麻麻都是蟲子,嚇得蹦起來,仔細看看自己腳下,卻是一只也沒有,不由滿心疑惑,再仔細觀察周圍的蟲子,只見小拇指大小,顏色淺綠,與青草相仿,難怪剛才沒注意,一個個都張開兩顆獠牙,生的奇形怪狀,自己竟是從未見過,難道剛才吃了老虎的就是這種蟲子?不過為什么不來吃自己和范小見?突然想到秦岳說的話,短歌方圓一丈之內,蚊蟲不敢近。
秦婳婳不由大喜,彎腰把掉在地上的短歌拿起來,對范小見說:“沒事,有這把刀,蟲子不敢進來。”
范小見也明白了怎么回事,甩了把頭上的汗:“嚇死寶寶了。”
拿過短歌,親了口,說:“還是你好使啊,婳婳,你要不要也在這個位置親一口?”
秦婳婳說:“少惡心了!快想法逃命吧,誰知道還發生什么情況,怎么會有這么多蟲子呢?”
范小見想了想,說:“先別急著動,先潛伏下來,我覺得這些蟲子來歷不明,沒準兒是人工養的,養這東西的未必是好人?!?
秦婳婳一激靈,趕緊趴了下來,范小見也緊緊靠著秦婳婳趴下。
秦婳婳皺眉:“離我遠點?!?
范小見笑道:“這不特殊情況,來事兒了嘛?!?
秦婳婳懶得理他,自己向一邊挪了挪,神色緊張的觀察著周圍,范小見聞著秦婳婳的香氣構思小劇本。
呆了一小會兒,兩人聽到遠遠的有一群人走近,范小見說:“來了!”便一起探頭向外觀看。
只聽一個粗豪的聲音說:“師父,這次您老人家威風可真大了,那清風寨債主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黑白兩道無不頭疼,竟然在您老人家手下沒走得了十招?!?
又有一個細細的嗓子說:“那是!師父他老人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馬到成功,徒兒這次跟著可算是開眼界了。”
又一個人說:“師父,您老人家那招‘青龍出?!趺词沟模渴遣皇沁@樣?”
接著幾個人的哄笑聲,那粗豪嗓子說:“哈哈,聶師弟,你這是青龍出海?你這是螞蟻上樹吧?”
其他人嘻嘻哈哈。
一個威嚴的聲音說:“人龍,不得取笑同門,為師怎么教你們的,武功并不重要,我青城派弟子,首先是人品端正,這樣那些名門大派才會瞧得起咱們,你看看為師無論是見到少林方丈還是武當掌門,哪個對為師不是客客氣氣?如果一個人卑鄙無恥,就是天下第一又能怎樣?”
又一個人說:“師父,徒兒才入門幾年,但是這幾年眼看著師父您老人家忙著行俠仗義,這各地的山賊強盜可就倒霉了,師父您老也要注意保重身體?!?
那威嚴的聲音說:“我輩修習武功所為何來?無非是行俠仗義!為師早把自身安危置之度外了,只要天下蒼生幸福安樂,為師這把老骨頭又算得了什么。”
范小見悄悄對秦婳婳說:“看來不是放蟲子的,應該是正派的人,青城派的,沒想到現在就見到一個大俠,你覺得我是不是需要出去拜師?這可是名門正派啊,你覺得以我的人品,掌門人會不會收下我?”
秦婳婳說:“你去拜師我倒是不反對,聽這掌門人好像是個正人君子,應該對你素質提高有好處,不過你干嘛非要拿自己人品去說事,不覺得風險很大嗎?”
范小見說:“難道我人品有問題嗎?”
“沒問題嗎?”
“有問題嗎?”
“沒問題嗎?”
“有問題嗎?”
“投降!”
范小見滿心激動,就要站起來。
秦婳婳拉住他:“等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