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賦予我們一種巨大的和無限高貴的禮品,這就是青春:充滿著力量,充滿著期待、志愿,充滿求知和斗爭的志向,充滿著希望、信心的青春。
——奧斯·特洛夫·神圣教廷學者
蕭瑟的寒風,吹落片片飄零的雪花,迎風而立,冬天真的來了。心也凝結成了冷冷的霜,這里的人,絲毫感覺不到那所謂徹骨的寒冷。是啊,還會有什么,會比心更冷。雪,還是那雪。漫天純潔肆意飄撒,冰封了腳下,也凍結了回憶。
今天是神歷473年十二月的一個很普通的清晨,冷冷的大街上還有很多人在沒有陽光的雪天下,堅持出門擺攤,一切都是為了那個永遠都填不飽的胃而已,如果能通過自己的努力有更好地生活環境,那只是更好地,只不過是一個睡不醒的夢而已。
如果說永遠睡不醒,那只能是荒無人煙的墳場,負責守墓的老兵,拿著低廉的薪水。扛著一個很大掃把,伸出自己滿頭白發的腦袋,看了看外面大~片大~片的雪花,很明智的,也選擇躲在自己暖和的小屋里不愿意出門。小屋里面只有很簡單的桌子、床,椅子,還有一個黑不拉幾的廚臺。
這樣寒冷的天氣,卻有一只看似很傻的烏鴉,在雪天里來回徘徊著。它也許在尋找著某只沒有埋住的殘肢斷腿,來讓自己在食物短缺的冬天活下來而已,不一會兒它停留在快要枯死的老榕樹上,樹下是一座沒有任何人會看一眼的小墳碑,上面落著厚厚的積雪,一切都都是那么的平靜、沒有多余的贅述,
只是突然間空中飄出一句話。
“你死了么?”
“死?死是什么?”
“死就是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感覺不到,什么也不會想,就象你未出生時一樣。”烏鴉解答道。
“不,我不要死!也不要孤獨的生活。”阿里身上帶著錚錚白骨,一下子從厚厚的雪里坐了起來。
“可是事實如此,盡管就算是你從墳墓里起來又能改變什么?女神曾經說過,世上的人,生來就是受盡世間苦難,因為他們偷吃了禁果等到死后才可以進入天堂。那里沒有疾病,沒有死亡,沒有痛苦。”
“既然是這樣,那我為什么沒有到達天堂呢?”阿里想張開嘴說話,發現只是自己的上下顎骨,來回打架發出可怕的碰擊聲,最后才發現他們其實是通過靈魂在溝通。
“那是因為你沒有得到光明神對你的祝福,換句話來說,你的信仰已經拋棄了你。”
阿里沒有說話,他突然發現這只烏鴉說的是對的。
“我有一個實現你夢想的辦法”烏鴉叼著一張羊皮卷放下給遞給阿里看。
神歷473年十二月九日清晨,禮儀騎士團團后院的墳場發生了一起爆炸,團內的教堂因為這次爆炸損毀一半以上,團長庫克·阿迪當場炸死,共計死亡276人,重傷45人,輕傷139人,帝國安全衛隊與教廷安理會共同接入調查,目前還在調查爆炸原因,初步懷疑是國家內部反教集團與它國無關。
——《帝國新澤西報》
熱鬧的大街上,有些的貴族老爺們正在讀著,侍者遞過來的報紙。懶懶散散的看了一眼上面醒目的標題,淚眼婆娑的打著昨晚上沒睡好的哈氣,桌子上精致的玻璃杯中裝著,剛剛從奶牛身上擠出來的熱牛奶,沒準上面還帶著牛糞的芬芳,而聞到或者喝到這些東西之后,他們都認為這才是上好的新鮮牛奶。
吃著大廚烹制的上好早餐,懷里摟著身著性~感的美女,走到了試衣間換上了奢華的服飾,臨走之前還不忘狠狠的拍一下,那性~感的女郎,吃著普通人有可能永遠吃不到的豆腐……
冒著有可能被牧師凈化的危險,阿里盡可能的穩重自己顫顫巍巍的身體,很努力的用一雙白色的手骨,死死的抓~住用來偽裝的黑色袍子,跟在前面那位正在與其他牧師歡快交談的黑發女孩兒后面。也生怕碰到討厭的狗把自己的腿骨給叼了去,或者一些搗蛋的小鬼讓他們因為害怕而發出尖銳的吼叫,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阿里雖然沒有眼睛,也沒有任何一個生命體該有的軟組織,但是他可以通過靈魂感應到,身前那個藍色的發光體是一個美麗的女孩兒。她有著長長的頭發,可是并不知道是什么顏色。有著優雅的舉止,但并不是很清楚那個是手、那個是腿。也許還有這美妙的聲音,可是沒有耳朵的阿里去不知道她正在說些什么。
“好了,我親愛的優卡。你小心大主教發現,讓你到教堂里的悔罪墻祈禱的。那些事情可不能隨便的亂說,我們牧師是不可以隨便的談亂其他的男人的,除非他是你的未婚夫。”黑發女孩兒摘下了,讓頭發很難受的帽兜。白色金邊的牧師袍,代表著她是南方自由貿易省的牧師,而且地位也很高可以見到一個地區的主教大人。
“不說了,不說了。還是在魯魯卡主教那里當牧師好,又有錢。而且很多不合理的教條也不用遵守。”那個名叫優卡的女牧師穿著白,色紅邊的牧師袍,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手搭在黑發女孩兒的肩上:“我的朋友,我不管你在做什么,也不想知道你在做什么。可是一定要記住千萬像魯魯卡那樣,背叛教皇就好。我先走了,祝你路途愉快。”
看著優卡逐漸消失的背影,白色金邊的女牧師也終于收起了偽善的笑容。微微回頭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阿里,和他一起消失在了這茫茫人海的冰海雪原中,兩旁是極具宗教色彩的巍峨建筑,復雜而精致,密集而垂直的柱群,在視覺上產生了飛騰的效果,具有高聳峻拔、輕~盈靈巧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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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你說的是真的!確定要把這兩個搗蛋鬼放出去?這么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們合適么?再說他們的檢查還沒有寫完。”大祭祀比爾一張和善的臉上,突然變得十分的扭曲,很像是一個慈愛的爺爺擔心自己的孫子到外面受苦。
“比爾啊!比爾,你真的是,越老越可愛了。如果我是個女人一定嫁給你。”科隆隊長嘴角上揚,一身紋理分明的軍裝,快步,走在最前面。
打開大門白天和黑天還在低頭努力的寫著檢察和悔過書,聽到開門聲有一種喜極而泣的感覺,黑天放下手中的羽毛筆撲倒了科隆身上。
“科隆隊長,你可來了我和白天,快被那個老山羊胡子欺負死了,又讓我倆寫檢查。你快救救我們吧”黑天一把將科隆抱住雙手死死的摟住他的腰。
“你被逮到那叫活該還叫上我們的小~美女白天和你一塊受罰你舍得啊!”只見白天一個勁的在哪里點頭。
“可是…”黑天剛想說什么看到了比爾也進來了,他乖乖的閉上嘴和白天一塊站好。
“咳咳…好了,不要再過來撒嬌了,我有事情通知你們,即日起道格拉斯將軍俸第56代國君旨意,于阿修羅歷1082年3月28日,選擇兩名優秀黑龍軍團成員,前往地上進行有目的的試練。”科隆將胡靈獸皮的任務書交給了他們,摟住兩人的脖子,小聲說道:“你們兩個小搗蛋鬼還不趕快跑,小心那個小老頭改變主意的,你們也知道,他可是全雅克德人最善變的,沒有之一!”
倆人高興的跳了起來,真不知道,是因為可以出去、還是可以不用在寫檢察了,而這么興奮。
倆人對視了一下,并沒有著急的趕快逃走組,而是像盯住獵物的狡猾狐貍,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走到了,老比爾面前。
“大祭司爺爺,你說,我們出去了,以后打掃圖書館該怎么辦呀!你會不會想我們呢?”白天撒嬌似的兩手抓~住老比爾的一條胳膊,甩來甩去,同時又配上嗲聲嗲氣的娃娃音,老比爾骨頭都酥了。
站在一旁的黑天,也靜悄悄的挨了上去,就像偷竊糧食的老鼠那樣,沿著沒人注意的墻沿。等待著貓打盹的那一刻,抓~住兩根最長胡須撒腿就跑。只聽見一聲老人的慘叫,兩個搗蛋鬼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
“真沒想到,事情能夠這么容易!我們終于也可以和其他人炫耀,我們拿到了只有國君,才會有的護身符了。”黑天和白天嗖的一下就消失到了黑暗中。
“你們兩個小混蛋,給我站住!!”老比爾邊跑邊喊,一個不小心,就被門沿絆倒了。兩管鮮紅的鼻血順著嘴唇的凹凸,流到了下巴。好不容易用魔法固定好的門牙也飛了出去。
“加油!快跑!!小心被逮到!!”科隆隊長還在一旁,笑著給黑天、白天加油打氣,看著比爾大祭司的笑話。
黑天和白天,同時回頭對老比爾做鬼臉,看著比爾大祭司的狼狽樣,吐出可愛的小~舌頭“哼!再讓你用魔法欺負我倆。”
回頭加緊,繼續向敞開的大門跑去,可是沒想到的是,眼看就要出去了。而那雙無情的大門,卻死死的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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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地璐雅城,一個還算是干凈的小酒館,阿里渾身包裹著巨大的黑斗篷,懶散的夕陽就身后的山,照射的像火一樣紅。透過這如火一樣的顏色,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毫無生氣的斗篷下,是一個個錚錚白骨,阿里通過自己的意識,緩緩地抬起頭。眼前的這位牧師小姐,有著如同魅魔一樣的身材,女神一樣的面容,皮膚白~皙,血一樣的嘴唇,悠長的黑發襯托出她,那神秘美~感,身上的黑色連衣裙只能為她的婀娜的身姿,添磚加瓦。
她轉身打開空間戒指,“我的騎士!如果我是你,更愿意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空中藍光一閃,一個壺狀的瓶子,出現在她的手中。
可以看得出來,那個黑發的女孩兒,十分小心緩緩地瓶子里的紅色液體,慢慢地倒在,一個有些骯臟的木盆里。一把小刷子也很快的投入到工作當中。各種各樣看不懂的魔法文字和符號,不知道花費了多久的時間,錯了就用清水洗掉重新來過。終于女孩兒跳起了,歡快的舞蹈,嘴里念著早已消失的語言。
每一個發音、每一個音節都是那么的完美,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是精靈的語言。可是這是消散已久的古高等妖精語,整個索德世界會說,這種語言的不超過一只手。想不到這位看著年輕的女牧師竟然可以這么流利的說出來。當然這些阿里是不可能知道的。
現在,也許這位黑發女孩兒,就是一位美麗的女神。優雅的舞步,飄逸的長發,美麗動人的大眼睛,細白的小腳丫,可愛的又知性的身姿,給人一種很不好的沖動。只可惜這堆白骨什么也看不到,他只知道有一團藍色的靈魂,在自己的眼前抽著瘋。
很快,爬滿阿里身上的魔法符號,散發發出了血一樣顏色,肌肉組織,神經,器官,就像一條條細線一樣,讓攤在那里的阿里痛苦不堪。他感覺到了自己在痛,可是死人怎么疼痛的感覺呢?這只能證明一點,自己正在一點一點的重新變成一個人,也許是一個改變命運的人吧!
一點一點的他開始熟悉以前,也在遺忘著一切。遺忘著過去,曾經親密無間的戀人,曾經的身世……
駭人的頭骨上,嘴巴、鼻子、耳朵,如同剛出生的嬰兒那樣粉~嫩。一只眼珠迫不及待的,從哪黑洞~洞的眼眶里,蹦了出來。另一只眼球也飛速的在組成。
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阿里那雙不曾用過的新眼睛,終于可以清晰的看見,周圍的一切。
褐色的桌椅,白色的床鋪,黃色的杯子,黑色的衣柜,還有美麗的舞者。阿里想向前,為那位精彩演出的女孩兒表達自己的友好。但是他看到了自己沒有生氣的白骨,默默的收了回去,并不是阿里不想誰說話,只是自己的咽喉還沒有形成……
劍與鐵錘是這樣一家酒館,它和其他的酒館沒有什么區別,都是上面是客房下面是酒吧由于地處圣地亞哥城西北角地處貧民區里面的人也是形形色~色的,供應著廉價的啤酒和超低價格的住宿。
當然酒館的飯菜也挺不錯,符合它親民的價值酸菜香腸湯是這里的招牌菜,更加吸引了來這里消費的顧客們。但值得一提的是這里竟然有傭兵公會的任務公告欄,因此也有不少不太富裕的傭兵和冒險者來這里停留。
阿里站在二樓房間里的陽臺上他身穿著黑色制式鎧甲硬朗的風格,無情又恐怖的紋理裝飾,背后是一朵冰封的藍色玫瑰披著紅色的斗篷,頭盔罩住了他全部的面容,他看向自己的手掌被黑色的鐵皮包裹著,腰間的雙手重劍由黑色的玄鐵打造而成。
阿里一直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些什么?他心里總是在擔心某件重要的事情,但是始終想不起來。
他看向黃昏的太陽,日頭淡下去了,就如一團燒紅的煤塊,將盡時,還是會留下片片的紅暈,詭秘的形狀,魅人的神色,讓人一下墜入其中,恍是走進了那天空中的桃園,溫暖的陽光普照在每一個神圣帝國的臣民身上。
他們帶著今天一天,或高興,或悲傷,或留戀,或痛苦的心情結束了這一天的生活,而城市中的年輕人們正在想辦法燃燒掉一天當中沒有耗盡的精力紛紛回家收拾自己開始晚上的夜生活,而貴族們和大臣們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準備開始在各個豪華酒店的宴會廳里舉辦今天的交際酒會。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微弱的陽光依稀留戀在女孩兒的臉頰上,她躺在床~上,一天的魔法消耗顯然已經讓她筋疲力竭,阿里幫她蓋上了毛毯,準備稱著還要余光的太陽出去轉轉……
“你要去那里,陪我待會兒好不好?”女孩兒抓~住阿里的手腕。
阿里沒有說話,坐在旁邊的床~上。
“我想你肯定十分痛恨我,我將你從沉睡中喚醒,繼續承受人世間的痛苦,你說是不是很殘忍?”
阿里低下頭,沒有給予應有的回答。
“可能是我的女神的安排,她命我將你喚醒,給予你新的信仰,我擔負著重振沙爾女士的任務,同樣每個人都有只有他才能做的事情,人的命運都是不同的所以…”
“你叫什么?我該如何幫助你?”阿里抬起頭,很機械的回答道。
不知怎么的女孩兒抱住阿里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