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冷笑著看著二人,像是看耍猴戲一般。
秦嬤嬤一步三回頭地走著,終于磨蹭到大殿之外。
蘇綰綰見四下無人,連裝也懶得裝了,尋了把椅子徑直坐上去,說道:“皇后有什么話只管說就是,你我也不是那等愛繞彎道的人。我最欣賞的就是你這點了。”語氣不見什么尊卑,到像是在現代的時候說的話。
蘇媚不以為忤,“本宮雖不喜歡你,但不得不承認,你比其他人坦蕩許多,是以才會縱容你些。雖然你似乎不待見本宮。”
蘇綰綰無所謂的點頭,你所謂的縱容不過是看在圣人的寵愛的份上,你下的絆子可還少么?“然后呢?”
蘇媚調整好語氣,說道:“也許這些話該圣人親口對你說,本宮說來,難免有調撥離間的嫌疑。圣人之所以賜死樂師和宮女,為的還不是保住你?若是叫人知道一外男淫亂鎏月宮,本宮也吃不了好,更何況你是鎏月宮的一宮之主。圣人此舉,可不是為了你?”(蘇綰綰只看到了冷君魅與蘇媚親親我我的那節,時間上的問題,看晚了一步。)
蘇綰綰才不相信,前兒還和我男人你儂我儂,今兒就來做和事佬,誰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蘇媚心知蘇綰綰不會相信,她告訴蘇綰綰也沒安什么好心,反正她也活不久了,倒不如給冷君魅賣個好,加重她在冷君魅心中的份量,好完成原主的委托。要是造成反效果,那可真是喜聞樂見呀,叫你想殺死我,“本宮原知你不會信的,只是你懷疑容妃下的手也不該擺在明面上來,你想想,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幕后黑手怎么會放過這個機會?到時候滿宮風言風語,就算圣人要保你還得廢一番功夫,到時候死的人就不止樂師一個了。而現在你可聽見什么風言風語?樂師橫豎是個死,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
蘇綰綰心道:你知道個屁!世琳死了,誰還能在樂理上與她產生共鳴?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哈哈哈哈,有事情沖著我來啊!為什么要傷及無辜!”好個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蘇媚道:“就算你懷疑是容妃干的,事情總有圣人定奪,你今日,著實失了我們蘇家女的身份。像個瘋子!”蘇媚看出蘇綰綰的精神狀況不好,有癲瘋之態,不過是死了一個人,難道她與那人的感情如此之深?蘇媚對樂師沒什么特別感覺,不過是陌生人罷了,死了也就死了。
“呵,這才是你的重點吧!”蘇綰綰起身抬腳就走。
到了門外,秦嬤嬤皺眉攔住了蘇綰綰,這淑妃實在不知好歹,要不是看在都是蘇家女的份上,以娘娘的性子,早就撤了她綠頭牌了。蘇媚大聲吩咐道:“讓她走!”
蘇綰綰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走了。
待蘇綰綰走后,蘇媚回到書房,關上門,繼續看書。
秦嬤嬤以為皇后關門在為淑妃的早上不敬的事情生氣,心里對淑妃的感覺更差。是以在冷君魅來的時候,更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冷君魅皺眉不語,徑直推開書房大門,見蘇媚正皺眉揉著太陽穴,嘆息。他走過去,“皇后身子不好就不要這么用功了。”
蘇媚見是冷君魅,慌忙起身行禮,卻不防,一下血糖太低,眼一黑,沒站穩,眼見就要摔了下去,冷君魅眼明手快,一把把蘇媚撈了起來,關切道:“怎么這么不小心?太醫呢?宣白醫正!”
蘇媚緩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鼻尖縈繞著龍涎香的氣息,還挺舒適。又緩了一會兒,覺得自己能站起來了,這才推開冷君魅,行禮道:“給圣人請安,圣人吉祥。”
冷君魅伸手阻止蘇媚下福的身子,說道:“往后無人時皇后就不要這么多禮了。可覺得好些了?”
蘇媚搖頭:“無礙,只是起身得猛些,一下受不住罷了。”忽然她猛然抬頭,驚覺,難道是毒要入府的征兆?
冷君魅顯然也想到了這兒,一疊聲地催道:“快,傳白醫正啊!”
這動靜太大,誰也沒瞞不住,大家都知道,重華宮里又傳太醫了。
白仁甫皺眉把脈,“往后娘娘想做什么,圣人多縱容些吧。”
什么意思,下病危通知書了么?
冷君魅不敢相信,“不是說還有六七個月?”
白仁甫搖搖頭,嘆一口氣,“只怕這六七個月里,有三四個月是在床上度過了。”
這次傳喚太醫太急,并沒有瞞住秦嬤嬤,秦嬤嬤在旁邊聽的,淚水不住打轉,她背過身去,悄悄抹去眼淚,娘娘還好好的,現在掉淚珠子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