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歷一番理想與奮斗的徹骨寒,哪能得到滿身收獲的撲鼻香?
——仁天薦
天薦抬頭看向女子。只見這女子圓圓的臉蛋,嘴角邊一個小小的酒窩,臉如朝霞,目比秋水,膚如凝脂,笑靨如花,容貌明媚照人,話語間吹氣如蘭。不禁心跳加速,臉色一紅,天薦趕緊低下頭道“師姐,我是混元峰弟子!”
女子笑意更濃“想必師弟就是掌門師伯新收的弟子了,師伯那么喜歡你,將來這掌門之位定是師弟的了。”
天薦回答道“師姐說笑了,我什么都不會,只是恩師他老人家可憐我罷了!”
女子笑道“師弟太妄自菲薄了,不知道師弟來黃極峰干什么?”
天薦道“我在翠竹林練劍!我感覺在這里練劍體會更深!”
二人說著,已是到了午時,天薦一聲“糟糕”,竟然忘了今日恩師會來給自己講授,馬上和女子道別,跑向混元峰。
一個月后的一日夜里,天薦從修煉中醒來,腦中滿滿的都是星月的身影,無心再繼續打坐修煉,索性便輕輕地起身,推門走出了房間。
夜色清冷,一輪冷月高高地掛在天空,清風吹過,絲絲涼意沁透心扉。天薦默默地念著星月,隨意地走著,了無意識,竟又來到了那處湖邊。
湖邊一處山石后,四名男弟子正在看著小湖的方向,竊竊私語。天薦看向湖邊,見一女子背影,正待解開衣衫,步入湖中。
天薦怒道“你們在干什么?”
那幾名男弟子狠狠地看了天薦一眼,轉身飛快地跑開了,天薦再回頭,那名女子已經重新整理好衣裙,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竟是那日碰見的女子,女子看向天薦道“師弟,發生什么事了?”
天薦臉上又瞬間紅了,斷斷續續的道“方才有幾個人在偷看師姐。”
女子憤怒道“天極門怎么會有這樣的弟子,他們人呢?”
天薦道“他們全跑了!”
女子看向天薦,期期艾艾的道“我要洗澡,你可不可以幫師姐看著周圍?”
“啊?這!”
女子又道“你就忍心看著師姐被別人偷看嗎?”
天薦突然想到了星月,將人比人,默默地點點頭,道“好,師姐,我幫你看著!”
女子一時眉開眼笑,挽住天薦的手臂,道“我就知道師弟一定會幫師姐的!咦?師弟你怎么面色這么紅?是不是練功出了問題?”
天薦在被女子挽住手臂的時候,身體立刻變得僵直,臉色更紅了,道“沒有,師姐,我沒事!”
“怎么會沒事呢?你看你臉色越來越紅,來,讓師姐看看!”女子說著伸手摸向天薦額頭。
天薦竟一時忘了躲開,任憑女子撫摸著自己的額頭。“怎么會這么熱呢?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說著身體已經壓在了天薦的身上,雙眼距離天薦的額頭僅有寸許,身上一股幽幽的處子香氣,擾的天薦不禁有些意亂情迷。
天薦身體劇烈的顫抖,渾身燥熱難耐,竟不自覺的吻向了女子。
突然身前一空,一股冷水從頭到腳淋了天薦一身。四周傳來多名女子的嬌笑聲。
“這傻瓜真天真,竟以為佳音師姐會喜歡他!”
“哈哈,笨蛋,你真以為你是掌門師伯的弟子就能當上掌門了?”
“這么多師兄追求師姐,師姐都不理睬,你以為你是誰啊?”
周圍不斷傳來陣陣笑聲,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嘲笑天薦。
天薦腦中那多年前被黃河羞辱,踩在腳下的畫面再次出現,一股無邊的羞辱感燃燒起憤怒的烈火。
天薦狂吼一聲,奔向遠方。
“田師姐,會不會出事啊?”
“是啊,師姐,他沒有偷看你,我們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
田佳音撇了撇嘴,道“沒事,你們放心,誰讓他破壞了我的好事,沒抓住那些人就拿他頂罪吧!”
天薦跑到翠竹林中,“啊~~”狠狠地砸著地面,直到雙拳都已經露出森森白骨。
至此之后,天薦再也沒有去黃極峰翠竹林練過劍,只是除了吃飯,終日在混元峰一處。
又是一日,天薦從初秀峰吃過飯返回混元峰的路上,一處無人之地,正巧碰上了那日偷看田佳音的幾名弟子。
為首一人看見天薦,二話不說帶著其他三人向天薦奔來。
“就是他壞我們的好事!”
“上,教訓他一頓,看他以后還該管我們的閑事吧!”
其中有一人道“趙師兄,我們還不知道他是哪一峰弟子,何人門下,一旦惹到長老的弟子,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你怕什么?我哥哥是赤極峰弟子,那些長老親傳弟子都與我哥哥相識,我也曾有幸見過一面,他肯定不是,再說那些位師兄都是什么身份,怎么會還在這初秀峰吃飯?”
其他人三點點頭“對,趙師兄說得對,打這丫的,狠狠地打!”
四人如如狼似虎的撲向了天薦,天薦知道自己不是對手,轉身就向混元峰退去。
“還跑,看我們追上你不揍死你。”
那趙師兄,也不知道從懷里掏出何物,一抖手腕,打在了天薦的大腿之上,天薦一個趔趄,四人便乘機追上了天薦。
入門兩個月僅是元惑境的天薦怎么會是入門已兩年有余,從惑境四人的對手。天薦瞬間被四人打倒在地,四人狠狠地一頓踢踹。
天薦抱住頭趴在地上,被打的遍體鱗傷,滿口吐血。天薦被打的腦中都有些神志不清了,猛地站了起來,瘋了般的開始還擊,天薦多年的從軍生涯,多次浴血奮戰,拼命起來,四人雖然修為高了一層,但是實戰經驗卻差的很遠,身上也漸漸出現傷口。
看著雙眼血紅,渾身是血,卻越戰越勇的嗜血瘋子,四人漸漸地生出一絲恐懼。
趙師兄心中恐懼,但是依然要繼續打下去“都別慌,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給我狠狠揍他!”
突然一道黃色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四人背后,也不打招呼,隱惑境靈力全開,將四人瞬間打飛,昏倒在地上。
這黃衣女子便是田佳音,當幾人打斗的時候,田佳音碰巧路過,起初田佳音并未想幫忙,可是看到后來四人越來越過分,更何況此事還與自己有些關系,便決定出手教訓一下四人。
田佳音來到天薦身邊,扶住搖搖欲墜的天薦,輕聲問“師弟,你沒事吧?”
天薦看了田佳音一眼,冷冷一笑,掙扎著一瘸一拐的走回了混元峰。
元極立在虛空之中,一切盡在眼前,元極沒有說話,讓一個人快速成長起來最好的方法便是磨礪,天極門弟子更是如此。當然,天極門中也絕不能留下毒瘤,為了能讓天薦快速成長起來,便容你們多留一刻吧!
天薦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樓閣,默默地療傷,療傷的幾日,元極并沒有出現。讓一直擔心該如何向元極解釋的天薦,松了一口氣。從此之后天薦再去初秀峰回來的路上總會繞很大一圈,天薦修煉也更加勤奮,除了去吃飯,其它時間不是修煉靈力便是研習劍法。
時間一晃半年過去了,天薦也已經是中惑境了,進入中惑境之后,修者對飯食的需求已經弱了很多,身體可以直接吸收靈力中的能量,補充身體所需。
這日天薦吃飯回來,沒有再繞路,還真是天公作美,又碰見了四人。這四人經過上次的事,消停了幾日,最后見無事了,便又開始囂張起來。
四人本是外門弟子,因為一些公務所需,才可以居住在內門,似乎還頗有一些關系,所以有時同一些新入內門的弟子也不太客氣。
當然四人的修為還是毫無長進。
天薦隨著修為的增長和對天道的感悟,對四人已經沒有了當初那般憤怒,見四人堵在前方,輕輕一笑,直接出手。以指為劍,迅速向四人逼近,一股強烈的殺伐之氣彌漫開來,指劍還未到,冰寒的劍氣已經凍得四人心中發寒。
天薦本是第一次對敵,劍法初時還感生疏滯澀,在與四人交手幾個回合之后,越來越順,到后來猶如行云流水,進退趨止,莫不中節。“啊”一聲慘叫,一人已被指劍點中,摔落在后方,再也無力站起。天薦旋轉身形,劍法更加流暢,隨手間又是一人飛落在遠處,之后,瞬間兩指同時打在剩下二人的背心之上,四人趴在地上,口中不斷哀嚎,天薦不屑一笑,轉身離開。
自此天薦便再也沒遇到過這四人。
元極有時也會考校天薦的修煉進度,天薦倒也不負元極所望。一年之后天薦已經修煉到了隱惑境,元極非常欣慰。至于天薦的兩個師兄卻是一直沒有見過,大師兄名喚尹魂,一直在紅塵中游歷,為突破地境上品恒地境尋找契機,二師兄名喚煞血,隱身在魔域,為師門刺探消息。
一日元極叫來天薦,道“你隨為師入門已一年有余,一年的時間修煉到隱惑境,在眾多弟子中已是極為優秀。但是只是修煉還不夠,還要感悟天道,運用于己身,才能穩固境界。天道存乎于萬事萬物,這便要自己去感受,比別人講出來對你今后的好處來得多。”
“再過半年就是念悠谷大長老林裕十萬年大壽,本門各峰議事長老都會派遣門下優秀弟子前往道賀,一是與他派同期弟子比較下不足,激勵弟子修煉。二是看看各門派年輕弟子的潛力。三是體驗紅塵,感受天道,穩固境界。這次去的弟子大多為惑境,由地境弟子帶領,一路步行。道賀之日為師也會和一些守護長老同去,然后將你等接回。你去準備一下,三日后來混元殿與各位師兄師姐一起啟程。”
天薦回道“是,師尊!”心中卻是有點激動,升起了比較之心,自從來到天極門一直閉門苦修,遇到問題就會請教恩師,一直未曾出過混元峰。
長老也只見過兩位,一位是主管弟子分配,協調各峰的靳師叔;一位是主管靈藥的藥園長老唐師叔,兩人門下弟子雖然熟悉一些,但都是比天薦早入門近百年的師兄師姐,也不是以修煉為主的。
靳令靳師叔門下多是各峰抽選的修煉適中,卻有統籌才能的弟子,為分擔門內俗事為主。唐婉馨唐師叔門下都是修習靈草救人、煉丹妙術的以醫者為主,所以也不好比較。
這次下山都是各峰議事長老最優秀的弟子,倒是可以比較一下,到了念悠谷更會遇見各派優秀弟子。自己的《玄天兩青劍法》也已經初步小成,正可用來比試,看看不足。
天薦有自己修行的道路,修煉《天極陰陽真解》的時候感悟天道和聽恩師指點,修煉《玄天兩青劍法》的時候便要與人切磋比試。可是這一年來,除了恩師會陪自己喂喂招之外,自己卻從來沒有跟人交過手。劍法說白了就是迎敵的招式,不去實踐怎么能進步呢?所以天薦一直挺遺憾的。
天薦先去藥園拜別母親,然后回房收拾行囊,感覺心情有點波動所以也就沒有修煉,就在院中一招一式的練著劍法。天薦舞劍并不快,甚至可以說很慢,閉眼感受劍法運行中靈力的融入和招式的連接,一劍一劍緩緩使出,招式之間流暢圓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