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牧仲玉一愣,他長到十八歲還從未聽說過小倌是個什么東西。
飛鷹見他一副愣愣的模樣,不禁大笑著對馬龍說道:“大哥,沒想到咱們今天遇到一個雛兒!”
這時其他匪寇也注意到了牧仲玉,紛紛圍過來看熱鬧,當(dāng)他們聽到飛鷹的話語后皆哄堂大笑,牧仲玉從他們的笑聲和神情中看出這個小倌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不由得怒氣升騰,他的手悄悄的伸向腰間,他剛想抽出長鞭進行反擊,然而就在這時馬龍收斂了笑容,他從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啪的一聲,插在了桌上,正色問道:“聽說你要加入我們,現(xiàn)在我來問你,這是什么?”
牧仲玉低頭看了一眼這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回答道:“刀。”
“你只說對了一半,這乃是一把殺人的匕首刀,加入我們的條件就是納投名狀,你可有這個膽量?”
牧仲玉又是一愣,投名狀是個什么東西?
馬龍見他發(fā)愣不禁眉頭皺起,說道:“你什么都不懂還想加入我們!這個投名狀就是你必須殺一個人來表示你入伙的忠心 ,我手下的這些人皆是這般過來的,你可有這個膽量?”
原來投名狀是這個意思,牧仲玉望著眼前這群魔鬼,心里暗暗盤算,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要想除掉這群魔鬼就必須先制服這個匪首。
“你到底有沒有這個膽量?”
坐在馬龍身旁的飛虎等得不耐煩了,瞪著兩只環(huán)眼追問道。
牧仲玉輕笑一聲,他從桌上拔出那把匕首,蹓跶到馬龍的身旁,面對眾匪寇說道:“我當(dāng)然敢了,而且現(xiàn)在就敢,不信你們就瞪大眼睛看著!”
就在馬龍還沒有弄明白牧仲玉話中深意的時候,牧仲玉早已舉起手中匕首,就見一道寒光閃過,匕首深深刺入了他的肩窩。
馬龍立刻痛的大叫一聲,身子一軟摔倒在地,鮮紅的血液順著傷口汩汩而出,眾匪寇一見這般情景,瞬間就炸開了鍋。
飛虎第一個跳了起來,他立眉豎眼,用手一指牧仲玉,叫喊道:“你為什么傷我家大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難道你們看不出來我想干什么嗎?!”
牧仲玉扔掉匕首刀,從腰間掣出了長鞭,橫眉冷對這群匪寇。
“他是一名刺客,快給我殺了他!”
馬龍捂著傷口從地上爬起來,向他的手下發(fā)出了命令,然而這時他突然發(fā)現(xiàn)廳內(nèi)的匪寇,包括飛虎和飛鷹二人皆擰眉瞪眼的抱著肚子哼哼起來。
馬龍聲嘶力竭的吼道:“你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皆是這副模樣?”
他隨手抄起桌上的一根筷子,奔著牧仲玉的右眼戳來,然而恰在此時他卻感到有一股刀剜般的疼痛從腹內(nèi)傳來,頓時也顧不上攻擊牧仲玉了,他扔掉筷子抱著肚子又摔倒在了地上。
飛虎和飛鷹二人忍著腹痛撲到他面前,嚷道:“大哥,您怎么了?”
半晌,馬龍才抬起頭看了一眼牧仲玉,然后又指向廚房的那名主事和小五子,咬牙說道:“他們在飯菜里投了毒,現(xiàn)在我肚子疼的厲害,怕是已經(jīng)毒發(fā)。”
“原來你們是一伙的,我說你為什么如此熱心薦他入伙,你們這兩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飛虎火氣上涌,他抄起身邊的一把凳子向那名主事?lián)鋪恚驮谀敲魇略┩鞫旨磳⒊隹谥畷r,飛虎手中的凳子已經(jīng)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太陽穴上,結(jié)果可想而知,那名主事連吭也沒有吭一聲便倒落塵埃。
隨著那名主事倒身在血泊中,廚房打雜的小五子已經(jīng)嚇得說不出話來。
飛虎一把抓住他的腰帶,將他舉過頭頂,然后沖著廳內(nèi)的一根柱子拋去,小五子的身子在空中失去平衡,他的腦袋正好撞在柱子上,啪的一聲將頭骨撞碎,他蹬了兩下腿,不甘心的閉上了雙眼。
飛虎殺死這二人后還不解氣,他又朝牧仲玉奔來,這一場匪寇內(nèi)訌的戲碼被牧仲玉看的清清楚楚,飛虎一連傷害兩條人命竟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世間怎會有這樣殘忍的人!
牧仲玉一甩手中長鞭迎了上來,飛虎雖有一身蠻力,但卻是功夫平平之輩,他的功夫和牧仲玉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所以須臾之間便被牧仲玉抽翻在地。
牧仲玉掃視著這群匪寇發(fā)出陣陣冷笑聲,他踢了一腳腹痛的動不了身的馬龍,說道:“你不是要殺了我嗎,你倒是動手啊!”
馬龍?zhí)痤^惡狠狠的瞪著牧仲玉,咬牙切齒的喝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在飯菜里投的是什么毒?”
“飯菜是干凈的,是你故作聰明,一廂情愿的以為我和廚房那二人勾結(jié),實話對你說,你派人去上河村預(yù)定美酒的消息恰巧被我得知,于是我就在那酒里放了一味化骨散,這化骨散能夠?qū)⒐穷^融化掉,更不要提那心肝腸胃了,現(xiàn)在你們是不是覺得腹中似有萬把鋼刀在攪動?不消片刻你們就會腸穿肚爛而死。”
“那怎么辦啊?我們還不想死,我們給您叩頭,您就饒了我們吧!”
其他匪寇聽到這化骨散毒性如此巨大,一股求生的欲望頓時升到頭頂,紛紛向牧仲玉求饒。
馬龍看著他的手下一個個痛哭流涕的狼狽模樣,不禁破口大罵道:“別忘了當(dāng)初你們都是提著人頭來入伙的,現(xiàn)在輪到你們自己就怕了嗎?你們這群貪生怕死之輩!”
飛鷹挪到馬龍身旁,低聲對他說道:“大哥,現(xiàn)在不是逞口舌之能的時候,我們還是向他低頭騙出解藥才是上策。”
“他還是個吃屎的孩童,讓我向他低頭求饒還不如殺了我!”
馬龍不服氣的嚷道,飛鷹急忙掩住了他的嘴巴,低聲對他說道:“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保住性命要緊,你先不要說話,我來對付他。”
飛鷹言罷,抬頭沖著牧仲玉諂笑道:“這位小哥,直到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我們看錯人了,您絕對不是一名村民,你剛才耍的那幾鞭真是出招奇特,氣勢如虹,你肯定出自名門正派,我說的沒錯吧?”
“你這是在套我的話,沒想到你還有這鬼心思,我出自何門何派心中自知,但我不告訴你,你又能奈我何!”
“那好,那好,我不問就是了,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乎,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吧,請問這化骨散可有解藥?”
“當(dāng)然有啊!”
牧仲玉轉(zhuǎn)身坐在了馬龍的位置上,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又摸了一下肚子,然后繼續(xù)說道:“可是現(xiàn)在我腹中有些饑餓,你們?nèi)N房給我弄一桌干凈的飯菜,我還告訴你們,別動那歪心思,如果你們敢在飯菜里動手腳,你們應(yīng)該知道下場!”
“不敢,不敢,我們的性命皆在您的掌握之中,當(dāng)然不敢再動那歪心思。”
飛鷹急忙派人去廚房收拾了一桌珍饈美味殷勤端至牧仲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