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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風(fēng)和日麗,郡王府上下,端得一派祥瑞,富麗堂皇之中,不泛清幽雅致,幽徑小路在花園中迂回婉轉(zhuǎn),若從上方望去,那小徑恰巧組成一朵荷花。

這片花園,乃郡王親手所設(shè),專為他那獨(dú)生女兒夜無雙所建。

說起夜無雙,她乃俞國上下,最稱得上的絕色女子,雖然年僅十四,卻已出落得清麗無雙,一雙清澈如水的鳳眼,轉(zhuǎn)眸間百媚輝生,肌膚更是如雪般秀白,細(xì)指纖柔,櫻桃小口。加上自小聰明至極,最喜音律,年紀(jì)輕輕便彈得一手好琴,不僅令府中上下為之驚嘆,更是傾倒俞國所有的王公貴族,就連新登基的皇上以及那溫文爾雅的俞安王,也都為之傾迷。

郡王夜如風(fēng)更是因?yàn)橛羞@樣一位女兒而感到自豪。

自小,無雙便呆在府中,練習(xí)琴技,偶爾輕聲吟唱,常常把隨身婢女小蝶聽得神魂顛倒,次次迷得找不著東南西北。

此刻,小姑娘又迷得找不著方向了,卻聽得一聲刺耳之聲,連忙從美夢中醒來,連過身一看,連忙驚得大聲驚呼:“郡主,您的手指……”邊說,邊從懷里掏出絲帕,手腳麻利地為夜無雙纏上那根受了傷的食指,口中還連連哈著熱氣,生怕這大冷天的,會凍著那傷口,萬一留下傷痕,那她就要受到郡王嚴(yán)厲的懲罰了。

“小蝶,沒事了。”夜無雙站起身來,看著那架跟了她十余年的古琴,稍稍嘆息一聲,接著,緩緩披上小蝶遞來的毛皮大衣,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紛飛的大雪,心中滿腹惆悵。

自小錦衣玉食,兩耳不聞府外事,一心只彈手中琴。

空有一張絕世臉龐和滿身才情,卻只能每日面對著這空空的房間,偶爾與小蝶對上幾句話,但更多的時候,都是自己一人,孤獨(dú)地看著窗外,幻想著何時自己才能夠走出郡王府。

“郡主,您又想出去了嗎?”小蝶善解人意地來到夜無雙身前,隨著她的視線而去,方向,正是郡王府的朱紅色大門。

“是啊,長這么大,爹爹從來不讓我出郡王府的大門,我連外面的景色是什么樣子的,都不知道。”夜無雙微微嘆息一聲,繼續(xù)凝視著那朱紅色大門。

“郡主你又不是不知道,郡王從來都把你當(dāng)成了稀世珍寶般呵護(hù)著,他又怎敢讓您出府呢?”小蝶說著,隨著主子的腳步,一步步地朝著屋外走去。

主仆二人踩著白雪,一步一個腳印兒的走向那朱紅色的大門。

就在兩人剛剛來到被下人打掃過的寬道上時,還來不及站穩(wěn)腳,朱紅色大門便砰得一聲被人撞開,緊接著,兩名少年一前一后的沖了進(jìn)來。

慌亂之中,從未見過這種場面的夜無雙驚訝地尖叫一聲,恰巧,那名首先闖進(jìn)來的少年轉(zhuǎn)過頭來。

在夜無雙尖叫的時候,緊緊捂上她的嘴,隨手將身體傾斜,幾欲倒地的她摟在懷中。

待雙方平靜下來之后,那位少年才松開手。

夜無雙口中喘著粗氣,怒視那位少年,冷清孤傲的氣勢散發(fā)開來,寒聲道:“你們是什么人?膽敢私闖郡王府,可是不要命了?”

“你又是什么人,如此大膽,敢在朕……咳,我的面前撒野!”那位最先闖入的少年陰沉地喝斥,仿佛這郡王府便是他的天下一般,著實(shí)令人生氣。

而另一位跟在他身后的少年,則是面帶微笑,一股溫文爾雅的氣質(zhì)無聲散發(fā),直覺上看來,兩人容貌上有些相似,應(yīng)該是兄弟不錯吧。

夜無雙在心底判斷,隨后又多看了那最先闖入的少年兩眼,冷聲對他道:“我是郡主無雙,不知道你們兩位私闖我郡王府,所為何事?”

“哦——原來是無雙郡主,果然是……天姿絕色。”那位最先闖入的紫衣少年朝著無雙笑了笑,隨后垂下眼簾道,“久聞不如一見,無雙,真是無雙,世間絕有,在下于天凌,這是舍弟于天齊。”紫衣少年氣勢微伸,目光倒不似先前的那般陰沉,伸手介紹完帝邊的華衣少年后,不再理會夜無雙,直接朝王府正殿而去。

夜無雙呆立在原地,看著橫沖直撞的兩人,心頭有些疑惑,轉(zhuǎn)身便要走,卻聽到后面?zhèn)鱽頊貪櫟穆曇簦骸澳阏娴暮苊馈!?

轉(zhuǎn)過頭,夜無雙怔怔地看著那名華衣少年,淡笑著含首,而后轉(zhuǎn)身走開。

“小蝶,你說,剛才那兩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敢在王府橫沖直撞!”夜無雙與小蝶一同步入花園,隨后折下一朵白色玉蘭花,凝視著花蕊間的點(diǎn)點(diǎn)露珠,露出少有的純真笑顏。

小蝶怔在原地,嘴巴微啟,呆呆地看著夜無雙,一時間竟忘了回話,直到夜無雙轉(zhuǎn)過頭來好奇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回過神兒來,慌忙的跪下道:“奴婢該死,請郡主饒過奴婢。”

夜無雙看著小蝶驚恐的模樣兒,心里有些好笑,但雙不免升出一股好玩的心理,故作嚴(yán)肅地負(fù)手而立,壓沉聲音道:“真真是大膽,本郡主問話,你竟敢走神不答,可是活膩了?”

啥?小蝶驚恐地抬起頭,卻看到滿臉嚴(yán)肅,面無表情的主子正瞇著雙眼冷視自己,心頭當(dāng)下就覺著奇怪,為什么主子今天這么古怪?

平常她彈琴的時候,我也有發(fā)呆啊,以前從來都是一笑而過的,今天怎么要追罪了?

“奴……奴婢真的知錯了,求主子原諒。”小蝶越想心越驚,最后竟然連出口的聲音都變了,隱隱有要哭的趨勢。

見她這樣,夜無雙聳了聳肩,正準(zhǔn)備喚她起身時,卻被一道紫色身影擋住。

原地怔了怔,夜無雙疑惑地抬頭,對上的是一道凌厲而幽深的眼神,不解的她,只得輕聲道:“公子請暫且讓開。”

“看不出,你竟然是這樣的人!”那紫衣少年轉(zhuǎn)過身,輕輕扶起地上的小蝶,隨后將她推至夜無雙的身前,凌厲地看了夜無雙一眼后,對小蝶道,“日后,若再有今日之事,你便直接去找郡王,他知道該怎么做的。”說罷,冷冷甩了夜無雙一眼,轉(zhuǎn)身便走。

夜無雙秀眉微睫,不明所以地看著那道孤傲的背影,心里劃過淡淡的失落。

恰在此時,那名華衣少年來到夜無雙身前,柔聲道:“你可以為我彈奏一曲嗎?”

“公子,今日不是無雙彈琴的日子,如果公子想聽琴聲,可以等下次……”

“我的意思是,你單獨(dú)為我彈奏一曲,可以嗎?”華衣少年話一出口,臉上頓時浮起一層紅暈,表情也顯得有些怪異。

夜無雙輕輕一笑,搖搖頭對他道:“爹爹說過,琴技不能輕易示人。”

“那,我下次一定過來,我是俞安王俞天齊,剛才那位是我皇兄,俞天凌。”少年自稱俞安王,令夜無雙微微有些驚訝,畢竟,足不出戶的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想象這么一位孩童,竟然是俞國的俞安王,更想不到的是那個被他稱為皇兄的人。

照著平日爹爹教她的內(nèi)容算來,剛才那位氣度不凡的少年,應(yīng)該便是當(dāng)今圣上了吧!

“王爺慢走。”拂身行禮,夜無雙目送那位俞天齊離去,腦海里閃過的,卻是俞天凌的臉孔。

想來他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吧,可他給人的感覺,真的很詭異,這難道就是一國之君與其它人不同的地方嗎?

夜無雙思緒紛亂,直到小蝶不安地提醒她天色已晚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

看著依舊跪在地上的小蝶,夜無雙心里多了一絲憐惜,連忙扶起她,柔聲問:“我都忘了時間了,你怎么還在地上跪著啊?剛才那位公……呃不,剛才皇上不是已經(jīng)讓你起身了嗎?”

“主子,奴婢是真的知道錯了,請主子責(zé)罰。”小蝶剛被夜無雙扶起,一聽到她說這話,立馬以為主子又在心里怪罪于她了,雙腿一軟便又要下跪,卻被夜無雙攔下了。

只聽她道:“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我們之間實(shí)在沒必要行什么主仆之禮的,讓你行禮只不過是做個樣子給爹爹看的,你怎么總是忘呢?”

小蝶不明所以地看著今天這個與昨日有些不同的郡主,最后還是乖乖起身,跟在郡主身后,隨她一同朝著偏殿走去。

穿過一條小徑,夜無雙來到湖畔,看著那早已被冰雪覆蓋的湖面,她輕聲笑道:“小蝶,今年這冬季,真的好漫長啊。”

“是啊,往年這個時候,冰雪基本上都消融了呢,可是今年這瑞雪卻還在不住的飄飛,肯定是預(yù)示我國來年將更加昌盛!”小姑娘嘴巴真會說,或許也正是因?yàn)檫@點(diǎn),才使得她有資格過來服侍郡主吧。

夜無雙面上依舊帶著笑容,看著那潔白的雪花,片片飄落,一身潔白的貂皮披風(fēng),置身于一片潔白的場景種,帶著極度迷人的風(fēng)情。

“或許吧,俞國平靜了這么多年,或許這位君主會讓俞國重新發(fā)揚(yáng)光大,也算對得起那些為俞國犧牲的偉大人物們了。”夜無雙朝著天空看了幾眼,臉上落下兩片冰涼的雪花,與溫?zé)岬募∧w相觸,立刻融化為一滴水珠。

“主子想太多了,看見才皇上的氣勢,恐怕將來一定是個梟雄,主子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做他的妃子,甚至是皇后?”小蝶的膽子似乎是大了一些,只不過,她的話,聽在夜無雙的耳中,卻激起了一絲波瀾。

想做他的妻嗎?

不是妃子,不是皇后,只是妻!

此時此刻,在夜無雙的眼中,根本就還不明白所謂妻,是有著什么意義的字眼,她只是清楚地知道,皇宮之中,妃子只是皇上的姬妾,而惟有皇后一人,才稱得上他的妻。

腦海中,思緒翻轉(zhuǎn),許久不曾思考的她,今天似乎想的太多了些。

“皇后?妃子!”夜無雙低聲昵喃,最后看了小蝶一眼,輕聲問道:“如果小蝶是我呢?你會愿意去做他的妃子,或者是皇后嗎?”

小蝶怔了怔,隨后又狠狠地點(diǎn)點(diǎn)頭道:“皇上長得如此英俊,又是世間一方霸主,做他的妃子已是很大的榮幸了,若真能成為他的皇后,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夜無雙看著小蝶略微泛紅的小臉兒,不明白她這是在害羞什么,只是,每次回想到剛才他凌厲的目光,夜無雙的心頭便會泛起幾許淡淡的恐懼,甚至是驚慌。

“那照你說來,爹爹一定也是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夠成為他的女人,是不是?”夜無雙垂首想了想,最后問著小蝶。

“那是肯定的,郡王肯定是希望主子您能得到皇上的垂愛,最好能坐上后位。”小蝶答著,有些怪異地看了她的主子一眼,總覺得主子今天有些奇怪,總是問些沒頭沒腦的話。

“可我不想。”夜無雙搖搖頭,看著那一方被凍結(jié)了的湖水,將被冷風(fēng)吹涼的小手縮進(jìn)袖中,繼續(xù)道:“我要嫁給我喜歡的人,嫁給一個今生只有我一個女人的人。”

“那恐怕由不得主子您,依奴婢看,郡王恐怕早就為主子打點(diǎn)好一切了,否則,按照主子現(xiàn)在的情形,怎會無人上門提親?”小蝶見夜無雙有些冷了,將手中的棉套遞過來給她。

夜無雙沒有接過那棉套,只是輕輕道了句:“天晚了,我們回去吧。”

*

皇宮

“皇兄,你今天為什么要對那位無雙郡主那么兇?”燭光之下,俞天齊不解地望著正一本正經(jīng)的批閱奉折的皇兄。

四周一片寂靜,在這諾大的書房中,擺著五、六個火爐,爐中火正旺,使得四周的溫度都暖了起來,也不覺得這冬季有多么的寒冷。

一位身著龍袍的少年靜靜地凝視著手中的折子,劍眉緊鎖,似乎在猶豫著什么,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仿佛下定決心一般,抓起桌上毛筆,在折子上打了個勾。

合上折子,他打了個哈欠,抬頭看了兩眼早已在桌旁睡熟了的少年,勾起一個完美笑容,隨后搖著那個少年的肩膀,口中喚道:“天齊,天齊,醒醒,朕批完奏折了。”

好不容易,那位華衣少年睜開惺忪的雙眼,待看清眼前之人時,歡呼出聲:“皇兄啊,你終于批完奏折了。”

“是啊,你等朕等到這么晚,可是有什么事情?”一身龍袍的俞天凌神色間露出少有的溫柔。

“我想讓皇兄下一道圣旨,請無雙郡主來皇宮彈奏一曲,不知皇兄可否允了臣弟的請求?”俞天齊微微一笑,眼中露出少有的癡迷之色。

這一切,盡收俞天凌的眼中,他目光稍稍冷了一些,淡聲道:“為何要請她來皇宮彈奏?”

“呃……”猶豫片刻,俞天齊繼續(xù)道:“因?yàn)椋驗(yàn)樗那偌几叱易罱趾芟肼犅牊o雙郡主的琴音,所以……”

“最近宮中事宜太多,讓她進(jìn)宮并不安全,為防萬一,這事兒還是改天再討論吧。”俞天凌說罷,轉(zhuǎn)過頭去,劍眉依角緊鎖,比之先前還要擰得緊一些。

俞天齊聽到皇兄并未答應(yīng)這事兒,急急地開口辯解:“可是皇兄……”

“好了,朕有些累了,天齊你也回府休息吧,什么事情明天再談。”俞天齊話才說一半,便被俞天凌打斷,只得失落地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俞天齊離去的背影,俞天凌嘆息一聲,看著桌案上的奏折,那里分為兩堆,各位大臣的意見也是不盡相同的,一邊以丞相為主,另一邊則以朝中大夫許撼天為準(zhǔn)。

兩人斗了許久,從先皇在世時一直斗到現(xiàn)在,還在繼續(xù)的斗,若不是顧及他們背后真正的實(shí)力,他早就將他倆罷去官職,貶為平民了。

只可惜,他才登基不久,實(shí)力尚弱,眼下只好多多勞心,把心思都放在如何擺平這兩人之間的糾紛一事上,根本沒有過多的心思去想那所謂的兒女情長。

只是,今日遇見的那位絕世佳人,初見,真的是頗為驚艷,卻在看到她對下人的苛刻模樣時,所有的好感立時消除。

他所需要的,是一位母儀天下的人,是一位能夠以自己的聰明才智理好后宮的人,并非像她這樣的嬌貴郡主。

嘆息一聲,他回到龍榻之上,回想著自己的童年。

幾乎一直都處在計(jì)謀中度過,母后是一位十分會算計(jì),且又懂得分寸的女人,既得父皇寵愛,又深得朝中上下的愛戴,所以,她的兒子,一定是太子的不二人選。

從他一出生開始,就注定了他要當(dāng)君王的命。而他,也確實(shí)喜歡這樣的開始,畢竟,他認(rèn)為,一個男兒,就應(yīng)該志在雄霸天下,而非兒女情長。

所以,他一直很不喜歡天齊的性格,嫌他太過優(yōu)柔寡斷,不夠果斷,又見他整日喜歡舞文弄墨,詩詞歌賦,心里不免對他多了幾分怪異的感覺。

他總認(rèn)為天齊也應(yīng)該像他一樣,至少,也應(yīng)該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幫助他一點(diǎn),正所謂:兄弟同心,其力斷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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