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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賜族紋

  • 斥古
  • 高樓無雨
  • 3905字
  • 2020-10-29 16:32:36

一處露于荒原顯得極為罕見的綠蔭草地之上,被無數根巨大土色粗木包裹圍繞的龐大族部,在此刻顯得熱鬧非凡。

壯年的男人們分為了幾撥,有的敲打著厚實的皮鼓,有的搬抬著巨大石鍋準備祭天之用。

有的拿著從族部四周捕獲的獵物,有離龍的頭,赤虎肉,魂蛟筋皮,還有八只腳類似牛的奇獸,背部中間長一只翅膀的鳥…………又鰭但是無翅不用水卻能飛在空中的魚…………長有三只頭的青蛙……………無數奇珍異獸皆是在著熱鬧的一日,被全部都拿了出來慶祝這熱鬧的喜慶的一天。

銀發爍爍年過半百的老人,年歲不大但是極為懂事的稚嫩孩童,有著荒原特有膚色的婦女。他們齊聚大半,帶著虔誠都齊齊的跪在族中用來禱天祈福的祭天臺下。

祭天臺是一塊巨型圓潤的黑色大石,高寬皆有數十丈碩大無比,尤其是頂端的表面,如同被一刀削后還打精心打磨了一般,光滑如鏡。

仔細看去當中還有一圈圈數之不清的如同樹木年輪一般的神秘紋路。

那紋路一個個的鏈接在了一起猶如文字一般帶著生澀晦暗讓人也認不出。

那年歲上百的老人們半坐著。他們在祭臺的最里側也是最靠近祭臺的位置,同時嘴中還喃喃念到一種蠻族特有的古老語言,語字順連。

他們嘴中又沒有絲毫的停歇,大概聽去又像帶著某種特定的旋律節奏,聽久了漸漸的就會在腦海中生出一種蒼桑古老的歌聲,悠長悠久的回響耳中,帶著魔力叫人聽聞會不忍回憶往事。

而中間的稚嫩孩童們最為活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低聲討論著夜晚該到那里去冒險。還有一些小胖子在左右觀望后,最后流著口水,把目光停留在已經煮的沸騰冒著香氣的石鍋里。

而最外側的便是女人們,她們的容貌并不是那種驚為天人一般的,也不白皙但是卻是屬于那種最為耐看的,正如同一根根在荒原石縫中夾生的野草帶著極為充沛的生命和活力。

而她們的雙眼無疑為她們再添加了一筆,那種帶著荒原的蒼涼空洞的眼正好和她們略微健壯的身體帶去一絲需要人保護的柔弱。

而她們則是在外圍,跪成一個大圈包裹著老人孩童如同參拜。

伴隨著老人們的歌聲的節奏,她們手拉著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如同一片起伏的海浪形狀優美叫人神離。

而那黑石祭天臺的中央站有一駝背老者。

老者穿一身土黃色的粗麻古舊布衣,一頭垂直銀發直及腰部,身前兩旁也是垂著一縷被編好的發辮,當中包裹了一條條黑色的絲條,像是為那滿頭的白發添去了一點生機。

他的臉上帶著刻痕蒼蒼有著無數細小裂痕泛著古老氣息的木制面具,所以看不清楚容貌。

他手持一桿刻滿了復雜符文的光滑青木色長棍,而木棍周圍還系滿了鮮亮五彩的絲制布條,木棍的頂端還有一個不知是何獸的頭骨。隨著老者手中輕微的搖晃,頭骨透著輕風,還會發出低沉嗚嗚之聲,而其音色脆響還能清晰入耳猶如樂器一般。

更為夸張的是那祭天臺上還有一個碩大的黑色龍頭。

龍頭占滿了大半黑石祭天臺,它張著嘴流吐著反嘔的惡氣,露出縱橫交錯的利牙,那脖頸處的新鮮斷痕,也是不斷的流出泛著腥味的鮮血。

鮮血流淌進祭天臺中那神奇的紋路刻槽中,待龍血把刻槽快要填滿待要溢出時,黑石突然帶著一道暗光微微一閃,滲透進紋路的龍血一瞬間就消失了,就仿佛被黑石吸收了一般。

而黑色祭天臺的顏色一瞬間也是更為深邃了。

有一剛出生的嬰孩躺在祭天臺中央一處不大的小石臺上,粉嫩玉啄的模樣即使微瞇著眼看過一眼后也是會讓人極為喜愛的,他的小手有力的在空中揮舞,雙腿不斷的一蹬一蹬的樣子極為有活力,那里像一個剛出生的孩子。

“天護蠻族,天佑蠻子”

那臺上老者看到黑石吸血的奇異一幕時猛然抬頭仰天,帶著低沉響亮的聲音,傳遍了部族的每一個角落音源也是直直向上穿透天際,空曠的荒原草地中也是一陣回音不斷繚繞入耳久久不息。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他便把手中青木拐杖快速點在石臺之上,絲毫沒有那種年老暮著的遲疑,一下兩下仿佛帶著某種特定的旋律,但是在那快速的手法之下卻又無跡可尋,頂端的那獸骨也隨之哼起來,帶著聽聞讓人熱血的莫名獸音。

而那被黑石吸收了的龍血,聽獸骨之音,如同受到了刺激,竟然隨著嬰孩躺的那小石臺的光滑外壁周圍,變為了一根根如有生命一般的黑色細小絲線,向著嬰孩纏繞包裹去。

“請天賜紋”

只見臺上老者見到這一幕仿佛并不奇怪,再次大喊到了一聲,手中同時揮舞著那根青木拐杖,急風透過獸骨帶著奇響如同訊號。

圍在祭天臺最里面的眾多老者聽聞石臺上的一幕。原本溫和平穩的咒念聲,突然變的高亢無比,語氣之間竟毫無半點衰老之意,聲聲有力帶著他們的回憶,仿若回到壯年力戰之時。

底下的孩童們也再不在交頭言語,他們昏閉著眼猶如睡著了一般。而他們的身上卻冒起了黑煙,穿著的獸衣竟然燃燒起來,一個個潔白背上竟然紅彤彤了一片,而且越來越紅直到最后如同一個個燒紅的烙鐵一般無二。

而他們背后隨著那詭異的紅,卻漸漸生出了一個個看似奇異的紋路,仿佛正如老者歌聲中吟唱的一般。

那些紋路隨著他們背上的紅,慢慢多了起來,最后連起來居然構成了一幅幅文子一般的圖畫。

一只帶著金色紋路展翅怒空高飛的鵬鳥…………………一頭有著三只猩紅怒目的巨牛……………一條有五頭卻身上只有一只眼的蟒獸………………一個有一只嘴卻長有犀角的怪異石頭…………刻畫在他們背上的紋路完成時如同活物,盡然以身為地,在他們的上身游走了起來,帶著從未聽過的奇音吵擾著一方。

而最外側的女子們揮舞著手,手上沒有火焰卻能攪動著周圍空氣。

祭天臺那里面也隨她們的手扭曲了起來,里面場景如同虛影一般看著仿佛不再真實。

隨著那些老者們的聲音越發高亢。嬰孩周圍的空中也漸漸的出現一些神秘的金色光點。

那些光點隨著老者們的聲音,變的越來越多叫人忍不住細看,仔細看去那光點竟然是一個個令人生澀的文字,帶著古老滄桑甚至是有種奇妙的魔力。

金色光點飛騰在空中游蕩了一會,最后如同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急相爭搶的吸附到那向著嬰孩的紅色絲線之上,而后融合在了一起,再慢慢的攀爬在了嬰孩的身上。

紅色絲線在嬰孩身上下游走左搖右擺,游走過的地方都遺留有些許光點最后成型。

待絲線走完,光點成型,那形成的圖狀竟然是刻畫出了一黑一白兩條游龍。

黑龍,黑如墨石,全身布滿了一塊塊大小不一如巖塊一般的皮質,如同它的鱗甲一般,形成之間居然還帶著鏘鏘的金鐵碰撞之音。

白龍,長一身純白羽毛,如同鳥羽密密麻麻長滿全身,如同反祖一般,形成之間帶著陣陣尖耳風嘯鳳鳴之聲,不禁讓人捂耳。

臺上族爺待聲響消散后,移動著步子慢慢走近仔細看去。

面具之下不知有何顏情,只是見他渾身顫抖,帶著激動喜音,緩緩跪拜向天。

“雙紋,天刻雙紋,皆是龍形,黑為離龍奎予,白為越龍祖也,其獸皆有賜名,此乃我蠻族大興征兆,跪敬天”

族爺聲音廣傳,族部眾人討論不停。

“族長之子,天刻之紋,獸有賜名”

“以后定為不凡”

“是啊,我蠻族以后定能名響荒原”

“阿父,賜名是什么東西”

一個年歲不大看著大人高聲興喜討論的小女孩好奇問到。

“獸有強弱之分,古時能戰一方,今人懼怕的獸,我們為了區分它們,便記住了它們的樣子,給它們取了名字,相反如果有名字的獸則是很強大的,以后遇到要跑,知道嗎?”一個男子抱起小女孩,仔細的給她講到。

兩條龍形虛影龐大無比看著真實,沖天而飛帶著龍音嘹響荒原頗有威懾。

那些在臺下背上已經顯露出紋路的孩童們,竟身帶微微的顫抖,他們背后的紋路也是悄然消失了。

蠻族所有人見著一幕,微笑喜目皆是向祭天臺跪拜而去。

“謝天佑族”

黑白雙龍如有神意,相互交錯纏繞一起,游遍嬰孩全身,最后盤踞一起,定為怒形,猶如紋身,最后融入嬰孩體內消散不見,而嬰孩仿佛沒有什么影響,早已在石臺之上憨憨入睡了。

萬萬里遠處,有一座山峰,山峰高大無比,直上云霄遮蓋了天穹。

而那峰頂之上有竟然生有一片碧海,寬不及目帶著朦朧白霧透著神奇。

“嘭”

突然一條有百丈長帶著蛇尾的青魚,帶著濤天碧紋巨浪越出水面,而那朦朧云霧中一只巨大的五爪金鵬突然探出利爪,一把抓住青魚,展翅一舞云海翻騰頓時便消失在了天邊。

一頭有千丈長百足渾身帶著火焰的炎牛,帶著如同悶雷一般的重重響鼻安然沐浴在海中……………一條五爪金龍盤繞在海中長的茂盛的巨樹上,而那巨樹竟然長有一只血瞳,那條金龍是它抓的獵物……………一頭綠色巨猿,以蛟做尾,蛟有三頭皆是帶著七彩之色,它奔竄海中帶起層層巨浪……。

一只非常巨大的青龜盤踞在海的中央,它低頭閉眼睡著。容納了無數奇異巨獸的碧海也僅僅只是淹沒了他的下顎,他的四足平攤觸之海底,碧海也只是打濕了龜殼低部。

它的背上馱著一塊灰白色巨石,巨石呈方形占卻了青龜的殼,石中隱約之間傳來紛亂的低迷人語。

近了一看卻是讓人震驚,那竟然是一座城,是用一整塊巨石雕刻而成的城。

城中熱鬧飛凡,人們穿著純白絲袍,他們腳離城地半寸懸空而行,如同仙人。男的高大健壯俊美無比,女子臉上則是穿帶著輕紗,不曾露出容顏仿佛不能輕易讓人看到。

而城中有一處金色宮殿,宏大無比帶著耀眼光芒,行走的人們抬頭看了一晚,心中懷著敬畏,眼中帶著崇拜和狂熱,而后又低下頭久久不肯離去。

有一巨人站在宮殿門前,如同山峰一般,手持一根光滑土色巨棒帶著今人恐懼的威壓,守衛殿前。

金殿之中有數桌高臺,每一個高臺之上供奉著一根雪白羽毛,而此時最里面高臺的羽毛此刻卻閃著耀眼微微泛金的光芒。

“嗯,我族中有人覺醒了血脈,是誰”

殿內石臺之下一盤腿而坐的年暮老者帶著銀須,身穿秀有無數奇獸的金絲秀袍,高聲宣到。

金殿空曠,聲浪如水中波紋,響傳巨大石國。

青龜聞聲緩緩開眼,一股氣勢猛的出現,驚的百里海獸紛紛退避,只見它巨大眼珠轉動一圈如同思考,帶著一聲重重鼻息后便又再次睡了過去。

“是羽老”

“這是哪家血脈醒了”

“這可是大事”

“這般榮耀,怎么沒人回應”古國之中你看我我看你,議論紛紛,眾人皆是帶著疑惑。

殿外那巨人抬起巨棒,猛的一下錘在地面之上,天上云霧皆然消散,雙眼巨瞳之中帶有金光掃視了一圈,帶著失望之色緩緩說道

“不在羽國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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