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的天氣時好時壞,剛剛還是艷陽高照,這會就烏云密布,如同我的心情一樣,我又成功的遲到了。
寒風凜冽的吹過面門,我將圍巾往臉上攏了攏,遮擋嚴寒。以一種很詭異的姿勢趴在后門的圍墻上,尋找合適的落腳點。
為了在期末考試留的好名次,已至于不會面臨留級的可能性,我可是費勁心思。
半開門的教室里時不時的傳來老師的聲音,干凈的走廊里偶爾路過一兩個學生,說說笑笑走進教室。
光禿禿的梧桐樹在陰沉沉的天氣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枝條碰撞發出“莎莎”的聲響。瀟寂單調的冬天,漸漸來臨。
然而我并沒有心情體會大自然四季輪回交替,我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如何在不引起老師的注意力成功的潛入教室。
半個身子探出,準備下去。一絲帶有慵懶的嗓音略帶著嘲笑意味響起。
“翻墻少女,勇氣可嘉。”
我左右看著,就是沒有發現聲音的主人。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這呢,你背后。”
我回過頭,看著現在圍墻下的他,表情很冷漠。
每個高中總會出現一兩個奇葩來彰顯這所高中的特點,也總會有那么一兩個特別的存在。
弘遠的名字對我來說并不陌生也不熟悉,大多是在那些花癡的女生口中聽到這個名字。長的帥很受女生的喜歡,學習一塌糊涂,經常逃課。
我和他并無多少交集,如果說有,也只是在顧言和他打球時看過幾眼。但很快就忘記了他是誰?
“彼此彼此。”我硬生生的從牙縫里擠出四個字,看了手表上的時間,八點十五,我只有五分鐘的時間沖到高一五班的教室里。因為,班主任會在八點二十準時查班。
收回視線,深吸一口氣從圍墻那頭翻過來直接跳下去,因為穿的略厚,動作笨拙。好在我平衡感不錯,沒有導致摔個狗吃屎。
“你知不知道,你的姿勢很丑。”他不知何時已經坐在圍墻上,晃動著兩條腿姿勢慵懶。
“你誰啊!”
“我?”他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你是外來星物嗎?我們明明昨天還見過,這么快就忘了。”
我拍了拍衣服上沾染上的灰塵,拿起地上的書包挑眉看向他。“呵呵。”
然后瀟灑的背著書包快速的奔向教室。
籃球在地上跳動了幾下最終滾到一邊才算停止,白熾的燈光折射的光刺得眼睛生疼,我瞇了瞇眼,周圍暗淡的景象才算慢慢清晰可見。
外面的雨聲聽的一清二楚,寒風呼嘯的從窗口掠過,緊接著就是雨水不停的拍打窗戶,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靜謐的籃球館內,唯獨外面狂風風大作,卻絲毫不影響里面的人。
“顧言。”我將視線從燈光上轉向站在籃球架下面的顧言,開口喚他。
他轉過頭,看向我。
“你說我能不能成功的升級?”視線與他對上,距離隔的太遠,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將手中的籃球投入筐中,穩穩落進去。“只要盡力就好了,在說,還一半學期呢,你考慮的也太早了吧。”
“像你這種學霸怎能懂我們學渣的心,萬一我們做不成同桌怎么辦。”
“余簡,原來你還有點良心。”
“你想太多了,我是說,做不成同桌以后我的筆記誰幫我抄。”我站起身,活動活動一下筋骨,做的時間有些久,腿都麻了。
門被推開,帶進來外面的寒風,打了個冷顫。女生整了整手中的雨傘,抬頭時,臉上錯愕的表情凝結。
在她多次打聽顧言單獨在哪時,終于鼓起勇氣去告白,卻沒發現,原來還有第二個人存在。
我很識相的離開,順手拿起門邊筐里雨傘,撐起踏著雨水打算回教室。
女生尷尬的站著,緊張的捏著衣角,臉色通紅不知所措。突然和男神近距離的接觸,還是兩個人單獨的在一起,讓她的小鹿不停的亂撞。
顧言就是屬于看似有眾多追求者卻是一場戀愛都沒有談過,戀愛白癡的男生。在別人愛的死去活來,他卻在拿著書復習功課,導致智商高情商低。
“有事嗎?”聲音干凈蘊含著像酒一樣的物質,很容易讓人沉醉。
“那個,我……我……”女生在聽到顧言讓人沉醉的聲音,一開口就緊張到結巴。努力給自己打氣,最終鼓起勇氣告白。“顧言同學,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吧。”
“不好意思。”從女生身邊走過,顧言稍稍回頭看了女生一眼,還是拒絕了她。
有人說,這個世上最美的戀愛就是暗戀,可以肆無忌憚的去暗戀喜歡的人,不會受傷,有所期望。
我想,那個女生說出心聲時,就已經猜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卻還是選擇說出。為自己的勇敢,真實感到驕傲。
我只能說,早戀不會有好下場。
平靜的高中生活依舊繼續著,我依舊是頂著熊貓眼踩著上課鈴聲進了教室,然后倒頭就睡。
教室的暖氣開的很大,在我以為此生就要終結時,幸好顧言幫我解掉系在脖子上的圍巾,我才得以機會喘氣。
睡意全無,看著桌子上厚厚一層的作業,我的手不自覺的插入上衣口袋中,眼巴巴的望著顧言。
想努力擠出兩滴眼淚,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博取顧言的同情心。直到眼睛眨到發澀,愣是沒見著眼淚。
偶像劇的女主們,眼淚說流就流,天生淚腺發達贏得了不少男配的芳心暗許。而我余簡,一個沒有淚腺的人,不知道什么叫梨花帶雨。
我拿掉隱形眼鏡,從口袋里掏出眼藥水滴進去,發澀的眼睛緩和了許多。
顧言一直埋頭做著手中的作業,不受外界打擾。我悄悄的將三套試卷放到他左手邊的化學試卷上,若無其事的擺弄著手中的鋼筆。
“咚咚咚。”敲玻璃的聲音響起,靠窗而坐的顧言依舊做著手中的作業,根本不理會。
“咚咚咚!”
這次的聲音比上次還要響,我將頭轉向窗外,走廊上站在窗戶邊的弘遠看到我,用口語說:翻墻少女。
我狠狠的瞪了弘遠一眼,戳了戳顧言的手臂,“找你的。”
顧言淡淡的瞟了一眼窗外的弘遠,只說:“不用理他。”
很難讓人猜想到,顧言會和弘遠做朋友,兩個人一看都不搭的人,成為了所謂“朋友”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