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失憶妄為
- 余簡
- 又夏浮生
- 2588字
- 2020-10-30 10:08:00
下午一點,顧言拉著我在咖啡店里狂補寒假作業,不,更為確切的說是我補作業而他坐在對面耍帥。
點了一杯濃縮咖啡,被顧言換成牛奶。他說:“濃縮咖啡喝多了對身體不好,而且,哪有女孩子喜歡喝濃縮咖啡。”
我說:“你可以把我當成異類,這樣才具有特點。”
稍微一抬頭,就能看到顧言柔美的臉,偶爾視線對視,清澈透亮的眼睛似乎能把人埋藏在心底的秘密窺看出來。
顧言的睫毛很長,垂下眼瞼,頭頂柔和的燈火照射在眼角處投下一片陰影。睫毛輕顫,對上顧言似笑非笑的眼睛。
我放下水筆,揉了揉發澀的眼睛,視線聚焦好一會才看清周圍的景物,眼睛略感不適。
在包包里翻找了一遍就是找不到眼藥水,可能是被我忘在家里。
“怎么了?”顧言見我低頭翻找著什么東西問。
“沒什么,眼藥水忘帶了。”我放好包包,拿起桌面上的筆繼續埋頭苦干。
在顧言的監督下,我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做完了寒假所有作業,雖然中間有偷工減料,也算是百分之七十完成。
二月十四一年一度的虐狗情人節來了,群里早就炸開鍋了,不少女生買好禮物打算送給男神,過程雖然充滿期待,結局慘絕人寰。
幾個朋友打電話讓我出去玩,我沒有拒絕,在鏡子面前特意打扮了一下自己,化著不屬于年齡的妝容。
BJ依舊堵車,在我第五次抬起手腕看手表上指針指向的時間,車子算是才走沒一米遠停下來。
路上堵了五六個小時才算到了酒吧門口停下,下午五點左右,酒吧已經陸續上了人,還好他們有包廂。
侍應生領著我走進包廂,燈光昏暗看不清楚,空氣中飄蕩著尼古丁,揮之不盡。
我朝他們幾個打了個手勢,坐在沙發一角端起面前桌子上的雞尾酒放在嘴邊淺嘗一口。有些辛辣,喉嚨嗆到難受,眉頭微皺在一起。
安知端著高腳杯做到我面前,拿走我手中的雞尾酒放到桌角。上挑的眼線將她魅惑的眼睛襯托的風情萬種,紅唇輕抿。“這酒是他們幾個調兌的,濃度可不輕,你還是喝我這個吧。”
“什么時候回國的?怎么沒有聽他們提起過。”我接過她遞來的酒杯,喝了一口,比剛才的要好很多。
“那幾個不靠譜的也是今天知道我回來,我也是今天剛到BJ,還沒感受一下祖國的懷抱就被他們幾個叫過來。”安知甩了一下她大波浪卷發,垂到耳鬢的發別到耳后,仰起頭將酒喝完。
“一定是被你爸趕回來的,不然你怎么會放棄異國帥哥回到BJ。”
她笑了笑,輕搖晃著早已空了的酒杯,眼神迷離。“也不全是,國外過膩了所以回來了。高中生活怎么樣?”
“嗯,挺不錯的。”我有些敷衍的回答她,喝著酒。
她身子向后仰去,靠在背后的背靠上,翹著腿。掏出包包里的手機,按了幾下開口說:“祁然也回來了,你知道嗎?”
我握著酒杯的手輕顫了一下,胸口沉悶的喘不過氣,指尖漸漸變得冰涼,溫度驟然下降。
再次聽到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時,像是恍隔多年,有一個世紀那么長。腦中像是放電影,黑白的畫面不停的播放著,嘈雜聲充斥整個耳膜,那么的漫長孤獨。
“奧,是嗎。”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笑容像是戴了張面具,所有的喜怒哀樂全都隱藏在面具下,每個人都在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戴著相同的面具。
“之前在意大利碰到他一次,還向我問起你過的怎么樣。”安知坐直身,往我這邊靠了靠,故意壓低聲音。“他交了七八個女朋友,最后還是沒有一個在他身邊超過半年的。”
“我估計他連自己的女朋友叫什么,長什么樣都想不起來,身邊美女太多,他又怎么會問起我。”我有一個特長,就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忘記我想忘記的人和事。丟到的記憶,我不會再撿起來重新回憶。
“余簡,你還在恨祁然?”
我僵硬的扯動面部肌肉,眼睛半彎起,嘴角達成一個弧度。“安知,我不是你,別把我當成苦情戲女主角。沒關系就是沒關系,我不會浪費腦容量去恨一個沒有資格的人。”
想了想又說:“你都已經二十的人了,為什么不愿看清事實,分手那么久了,還幻想著他會回心轉意?”
安知算是個美女,對我來說。身邊最不缺的就是異性,可她偏偏看上了有點相貌沒有錢的男人,和大多電視劇一樣的情情節,愛的轟轟烈烈,分手撕心裂肺。
她長舒一口氣,伸出手臂搭在我的肩上,搖搖頭。“果真我還是老了,還沒有你看的透徹。”
我又補了一刀,“越是愛回憶越是衰老的快,我們雖然年齡上相差四歲,但是心靈上可是相差甚遠。”
尤紹走過來,從煙盒里掏出兩根煙,一根遞給我另一根含在嘴里。眼睛略過我看向安知,“現在可是約你出來玩都難了,決定當好學生了。”
“切,”我將頭偏向一邊,“我戒煙了,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也對,女生抽煙本就不好。”他收回手,將香煙放進煙盒中。看了看安知,說:“你以后也別抽煙了,盡可能的戒了吧。”
安知把頭轉向一邊,不去看尤紹。輕蔑的笑一聲,“我的事不用你管。”
“余簡快來救駕,哥都死了七回了,在玩下去非被他們吃空。”酒桌那頭陸川揚了揚手中的撲克,祈求的小眼神望著我。
我站起身走到那邊,陸川很狗腿子的起身讓座。“報酬。”
“先贏了這局在說也不遲,哥最不差的就是錢。”
夜里八點半,我搖搖晃晃的從酒吧門口走出來,喝了不少酒,胃里一陣難受。寒風凜冽的從我每一寸皮膚刮過,汗毛豎起雞皮疙瘩起了一層。
我凍的瑟瑟發抖,站在酒吧旁的路燈下看著他們幾個相互攙扶著走出來,安知酒精上頭,臉頰微紅走到我旁邊,腳步踉蹌幾步險些站不穩。
尤紹好心攙扶,卻被安知推到一旁。安知笑了笑,攏了攏身上單薄的外套說:“你怎么回去?我讓司機送你吧。”
“不用管我,你們先走吧,我有人來接我。”我靠在路燈桿上,此時此刻我想我一定像是一個表演馬戲的小丑,用自己出丑的方式來博得觀眾的掌聲和笑聲。
來接安知的司機很快就來了,安知上了車揚長而去。尤紹神情有些落寞像我了說聲再見上了出租車離去。
所有人都走了,獨留我一人蹲在路燈下卷縮著身子。寒風從街的這頭吹到那頭,酒吧里面卻是狂歡熱舞。
顧言趕到時,我正扶著電線桿狂吐,難受到眉毛揪在一起。心里卻是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了什么一樣。
顧言拍了拍我的背,等我不在吐,胃里好多了,勉強站起身看著路燈下的他,視線有些模糊。
他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子喝成這樣,明明胃不好,就不能少喝點酒。”
我搖搖晃晃的脫掉腳下的高跟鞋,化著與年齡不符合的妝容看著路燈下的顧言。
嗤笑一聲:“當你明白我是多么令人厭惡的時候,你會后悔當初不該認識我。”
“顧言,你后悔過嗎?”
“后悔過,后悔應該讓你把酒也戒了,每次喝醉了都是我任勞任怨送你回家。”他笑著,理順我被寒風吹亂的頭發,指尖暖暖的佛過額頭,獨留他的余溫。
“顧言,以后我們絕不能因為一個女人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友誼。”我學著他的笑容嘴角向上揚起,眼睛閃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