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妖火包裹之下,紅銹皇冠流石,開石正式開始。
流石化去一半,沒有出現什么寶物,眾人皆是緊張神色,一恒也是皺了皺眉,再次繼續。
流石化去四分之三,依然沒有出現什么寶物,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一恒面色沉重無比,猶豫了一下再次開石。
流石化去十分之九,依然是沒有出現什么寶物,不僅是一恒震驚了,周圍看熱鬧的眾人也是一個個呆若木雞。
一百萬元晶,真的打水漂了?
眾人都是生出這樣一個念頭,有人甚至突然覺得一恒很是可憐,不僅要成為眾人必爭的“寶箱”,更是白白浪費了整整一百萬元晶。
“我倒是希望他能開出一些寶物來,那樣爭奪起來才更有意思。”
“懂得懂得,為我們大家開出一件寶物來。”
……
修習一路,需要耗費資源無數,一個沒有背景的小子,實力弱小還又手里握諸多寶物,這種人,在大伙眼里完全就是“送財童子”。
廣場之上鬧出的動靜很大,更多的人都是聚集了過來,好些個人都是不認識一恒,不過卻也有不少認識的。
“真是個蠢貨,不知道低調嘛?”
“早早將寶物交出來,也不至于鬧成這樣,這個年輕人不懂得‘破財消災’啊。”
遠處一高坡站著一男一女,女的妖艷,男的大耳粗眉,遙望著人群中的少年,不時地嘆氣。
南域四大頂尖勢力的弟子,好些個也是對一恒議論紛紛,有人罵是哪個蠢貨透露了消息,也有人罵一恒活該。
一時之間,一恒成了焦點人物,不過,成為焦點的還有他手中僅剩不大的紅銹皇冠流石。
一恒臉色并不好看,不過想著之前小黑蛇那個興奮勁,應該不至于里面什么都沒有。看著最后剩下的小石球,他再次催動黑蓮妖火。
眾人一個個都是閉住了呼吸,見證著最后的高光時刻,紅銹皇冠流石,一百萬元晶的估價,里面當真什么都是沒有嗎?
叮。
隨著最后的石塊融化開,一金色小塊物體掉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眾人皆是緊張兮兮的望去,想要一探究竟是何寶物。
一恒手速極快,立刻就是將東西拿到手,是一枚金色戒指,形如皇冠,金色閃耀,甚是好看。
一恒仔細打量,看了半天卻是都沒有看出門道來。他試了,并不是儲物戒,好像就真的只是一枚戒指。
“可否容老朽一看?”
張老在一旁看的心癢,詢問道。他也想知道,估價一百萬元晶的流石,開出來的這東西究竟是何玩意。
一恒再三確認絲毫沒有異處之后,便是遞向張老,他覺得一定是他見識短,沒有發現這金戒指的妙用。
一百萬的元晶,怎么可以開出來的就是一單純的金戒指?
張老接過皇冠金戒之后,小心拿在手上,左右翻看認真打量,越看面色越沉重,最后都是皺起了眉頭。
真的沒有什么異常之處,他也確認這并不是儲物戒。
儲物戒之所以能儲物,則是因為戒石的原因。可這枚金戒,上面并沒有戒石的存在。無論怎么看,似乎都只是一枚普通的金戒指而已。
“老朽眼拙,卻是也沒有查看出其有何妙用。”
張老委婉說道,眸子深處略有失望,不過當著客人的面,自然不能直接表現出來。
“當真是一枚漂亮的金戒,宛若璀璨的皇冠一樣耀眼。”姬無罪冷笑道,的確是在夸金戒,卻也是在損一恒。
“哎吆,這可是帝兵啊,大家可都要小心了。”人群中更是有人大笑開口。
“這帝兵真的是亮瞎我了,我愿意拿出整整一百元晶來購買。”
“你也太小氣了,這可是帝兵啊,我愿意花一千元晶。”
“這是帝兵,別人怎么會賣給你們?肯定要等以后取了小媳婦將它送給媳婦,然后鄭重而神秘地跟對方說:‘不要看它這么漂亮就被表面所蒙蔽,這可是我在帝冢辛辛苦苦得來的一件帝兵,可是有著毀天滅地之威能。’”
……
一恒眸子冷冽地看著眾人,不過很快又是大笑起來,笑容中充滿的狂傲:“爾等凡人怎能有幸見識到帝兵的真面貌,待我慢慢挖掘兩天,要你們這些想打劫的人都有來無回。”
“你小子狂妄什么?不就是一個人杰而已,以為仗著異火就能囂張了嘛,當真是無知。”
“帝冢,定然要這小子好看。”
“我看他,連帝冢肯定都不敢去了。”
“哈哈哈,那我們這幾天可要盯好了。”
……
說話的一個個都是天驕,更遠處,還有好些悟道境的修士,不過那些人都是很低調,一個個望著人群中央的一恒,若有所思。
“一群蒼蠅們,就你們也想攔我去帝冢尋帝兵?”一恒冷哼,掃視周圍眾人,狂傲說道,“打我主意的人,褲子都是給你們扒光。”
“死變態色鬼,定然叫你帝冢有去無回。”人群中有女子用憤怒的眼神盯著一恒,恨恨罵道。
一恒本意是打劫他的人都給打劫回去,哪里是“扒人褲子”那回事?
不過被人這么罵,他卻是也懶得再罵回去。眾口鑠金,他一人還是不逞這些口舌之爭為好。
“將異火賣我,我保你帝冢之爭的安全,如何?”
突然有一道冰冷的聲音自遠處傳來,這聲音一恒自然熟悉,緊忙扭頭望去。人群散開的地方,出現了一輕紗遮面的白衣女子。
不是天山圣女,又會是誰?
她一出現,便是成了眾人的焦點。不僅僅是因為那出落凡塵的絕世仙姿,也是人性對神秘的好奇與探索。
傳聞,沒有人見過圣女的真實面貌,但大家卻是經常會議論她的絕世容顏,甚至將她推舉入圍東荒三大美女之列。
東荒三大美女,萬靈公主軟如玉,天山圣女冰如雪,姬家如雪火艷陽。除了萬靈公主,一恒其實都是已見過。
天山圣女走來,人群自動散了開,因為不讓路的已然周身結上了一層冰霜,冰刺骨,寒入魂。
一恒看著來人,微笑說道:“你怎么每次跟我見面,都是要談買賣?不過,這次恐怕是不行了,我已經承諾過它了。”
天山圣女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起絲毫波瀾,只是用清澈冰寒的眸子盯著一恒,冷聲問道:“誰?”
“就是它呀。”
一恒指尖透出一縷黑色火焰,認真說道。他當時誘拐黑蓮妖火時可是對它說好的,他會助它生智長靈。
“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
天山圣女說完便是轉身離去,似乎是不想在這里多待,十丈外時她突然又停下腳步,回頭問道,“如果能交易,你想用它換到什么?”
“你…”
一恒有些無語,若是別人他肯定又是要先損一頓。他覺得這位圣女有些執拗,每次想要別人的東西,還非要讓別人同意交易。
突然,一道道兇眸向著一恒瞪來,眾人竟然齊刷刷怒視一恒,一個個都是亮起要殺人的目光,似乎要將一恒千刀萬剮。
一恒很快也是反應了過來,訕訕笑道:“那個‘你’,是那個意思,不是那個意思。”
天山圣女沒有停留,隨后直接離開,離去半餉后眾人才突然炸開,似乎有天山圣女在,眾人都是不敢言語。
“對圣女不敬者,該殺。”
“人長得一表人才,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下流胚子。”
“帝冢之行,這小子我殺定了。”
“你別看他只是人杰,有著異火的存在,我們還是聯手為好。”
一個個,竟然光明正大的在一恒面前,說著要聯手追殺他的偉大戰略,一恒咧了咧嘴,便是準備開溜。
他感覺自己玩大了,被這么多人盯上,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他是要去帝冢爭奪機緣的,不是去找虐的。
一恒已經想好,用千千狐面再換一個模樣,低調,保持低調。
“二哥,那個人不就是神冥嗎,你往哪看啦?”
突然,一道好像有些熟悉的聲音在人群外響了起來,一恒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就是如他所想,一道真正無比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得乖乖,你小子怎么又換了一副皮囊,上次見你時可還是比我小一丟丟的猛男模樣,怎么現在又換成這幅小白臉的樣子?你就不能用真面目示人?”
這粗放的嗓音,這熟悉的音調,這口無遮攔的話語,除了屠牛牛又還能有誰?
一恒轉身,看著向他這邊擠過來的兩位大漢,以及身旁那馬尾辮一跳一跳的少女,臉色一沉再沉。
“你看不出來我要被所有人追殺了?你深怕他們都不知道我能換形易容?非要說的這么直白讓所有人都知道?”
一恒怒目盯著屠牛牛,憤憤說道。
“什么殺不殺的,你小子竟然真的是活下來了,害我為你傷心了整整一天。”
屠牛牛走上前來,一把抱起一恒,就是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屠天天一臉震驚地看著一恒這副模樣,想到他弟弟之前說的話,愣了半響才回過神來:“真是讓人驚嘆!”
他說的驚嘆,一是指一恒能活下來,而是指一恒變換樣貌的手段。
“大難不死而已。”
一恒笑著道,然后猛地推開屠牛牛,一臉嫌棄道:“剛才就是被冤枉成色鬼了,你再跟我抱著,可就說不清了。還有,什么叫傷感了一天?”
“一覺解憂愁,不就是一天?”屠牛牛樂呵呵說道,“你小子竟然真的是活了下來,不可思議,當真不可思議。”
“被你這么一鬧,恐怕又要死了。”一恒沒好氣說道,看著周圍一個個警惕的目光,大感頭疼。
“嘿嘿嘿,不用擔心,有你屠兄我罩著你啦。”屠牛牛摟著一恒肩膀,看向四周的人說道,“進去后想要找茬的都來找我們,記得都帶上‘禮物’來。”
“二哥,你可別再拉仇恨了,你看他,臉都黑了。”屠小小看著一恒,扯了扯屠牛牛衣袖,笑著說道。
一恒的臉,是真的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