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日之后。
“雀十兄弟,你真要去啊?”
小胖子寧泊還躺在床上休養。此時,葉缺前往演武場之前來此看望了他一下。
“去。為什么不去?無須擔心,好好養你的傷吧。”葉缺輕松自然地說。
“不行!我——我也要去!”寧泊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決絕之色露于言表。
“你傷勢還沒好全呢吧?”
“沒······沒事,我在旁邊給你們助威,大不了輸了再一塊兒被揍一頓!”
喂喂,我們都還沒上場呢,連對手更還沒見著,你不要這么悲觀好不好?
葉缺笑了笑卻沒有反駁他,這小胖子還挺有意思的嘛,不過一塊兒挨打可不是他葉缺的作風。
“你要是一直這么保持著說這話時的骨氣,不就不怕那些人了嗎?”
小胖子寧泊哭喪著臉:“我就只剩這么點骨氣了,用完就沒了啊!”
寧泊拄著一根拐杖,兩人一起出了門往宗門內的演武場的方向而去。
······
新代弟子與上代弟子之間的比試定在此日,消息從三天之前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新代弟子間紛紛激動難抑,那可是宗門的上代弟子啊,他們平日里受過的上代弟子所謂師兄們的氣,迄今為止可忍耐了不少!如今,竟然有新代弟子的代表替他們出頭,挑戰上代師兄們!?
幾乎所有的新代弟子們若無緊要之事的都來了,手頭事緊的也是能推就推,或者干脆往后拖著。
這場五五對決的比試,可是關乎著他們新代弟子的尊嚴和榮光!
新代弟子們的如此群情激憤,或許也與往日里的壓迫密不可分······
另一邊,則是趾高氣昂的上代弟子。
不過只是剛入門的新人,竟然就敢挑戰師兄們的威嚴!?
看來是教訓得他們還不夠啊!上代弟子們不屑地想。
······
雙方代表還未到場,演武場下方便早已經是人聲鼎沸,大致分為了兩撥人的陣營,新代弟子與上代弟子,左右兩方各自對峙!
······
“快!快看——!是師兄們來了!”
上代弟子中爆發出一陣哄鬧,顯然,那幾位上代弟子的代表在他們眼中有多么具備聲望!
演武場的一角,一個臉上撲涂著白脂粉黛的俊美男子翩翩邁步而來,搖搖腰肢,仿佛風中楊柳,一顰一笑不知迷倒多少場中的女弟子。
紛紛攘攘,一眾女弟子們團團圍繞在其所行之路的兩旁,尖聲叫道:
“玉面師兄!看看我!”
“看我——!這邊······!”
“你別推我呀!玉面師兄——這里這里!”
······
對面,演武場的另一邊——
“玉面郎君,聽著好像采花賊之類的名字么。”葉缺嘀咕道,對方那一位性別為男的美人著實讓他驚艷了一把。
不錯,驚艷的美貌!
與沉魚落雁齊名,堪比閉月羞花,艷壓群芳亦不為過。
“咯咯咯——玉面郎君這個名字的確不怎么樣,但他的成名絕技:迷蹤霧步,可是身法一絕,雀十小師弟你也不要小看他哦!”
身旁,蘇現面帶淺笑,嫵媚動人,柔軟的聲音似要將聽者的耳朵融化。
雖然是新人,但新人也有新人的優勢——
那便是可以更多的了解對手那些上代弟子們的底細;而自己這方作為新代弟子,強弱之處對方反而都還處于一無所知的情況。
······
看著眼前一眾不斷湊近而來的女弟子,玉面郎君臉上露出嫌棄之色,嫌棄地揮了揮手輕捂口鼻,嫌棄地往另一邊退開了三步之遠,嫌棄的聲音嫌棄地說:
“不好意思,我只對男人感興趣。”
······
“呀!他對我說話了!”
“胡說!玉面師兄明明看向的是我!”
“是我才對!”
······
玉面郎君很苦惱,他明明多次曾經明確地表達過了自己的立場,但為什么?
這些惡心的人竟然還一次次地瘋狂圍上來?
唔······玉面郎君皺著眉走進了場中。
······
另外一個角落,較為冷清——
雙手抱著一口古劍環在身前,一腳一步走得很慢,這基本無人關注到的人走了一段,行至半途忽然停了下來,漫散的目光掃了兩眼面前的一根雕塑石柱,包含感情深沉地隨口吟道:
“一劍,一個;
兩劍,兩個;
三劍,三個······
好詩,好詩。”
此名小個子之人,名為樂正,是一位劍修。
忽然,演武場下方——
上代弟子人群中紛紛退避開道,讓至兩旁,中間的空道之上,那黃梅真口中的孫師兄終于來到。
英俊威武,劍眉星目,中間為首的孫遲與另外兩人聯袂而至!
“孫師兄,就是他!就是那個小子打的我!你可一定要為我出口氣啊!”人群中,一個滿頭裹滿白色繃帶,只露出“半雙”眼睛和一嘴裂縫的人大聲叫嚷著道,被繃帶綁在身前的手指艱難地朝向葉缺所站的方向指去。
“你是——?”
“孫師兄,我是黃梅真吶!”
“哦。”
······
孫遲與身旁兩人來到臺上,看到玉面郎君點了點頭,隨即目光一轉,向著下方不遠處的一處冷清角落看去——
“樂正,你別再在那里自我沉陷了!快些過來。”
小個子的劍修,環繞的雙手中抱著一口古劍,目光漫散,表情呆滯無神,樂正回瞅了對方一眼,搖頭嘆道:
“唉,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他說的是他的詩。
······
“這便是上代弟子中的翹楚么?”
葉缺對每一人都仔細觀察了一番,眼中閃爍著淡淡隱隱的芒光——《道陣卦卜》中的觀氣之法被他運用到了極致。
“先前我們也調查交流了他們每人以往在宗門中的戰績,不論是誰遇到哪個對手,各自都有所準備了吧?”蘇現看了看葉缺他們幾人道。
“要哦講哪里用的那么多事兒!直接上去就是干他咧!”
魁梧大漢吾魁掂了掂手中的青銅大錘,然后將其重新放回了后背之上,“不管是什么樣的對手,俺都只有一柄大錘在手。”
湘書硯冷哼了一聲——“你們都太狂妄自大了,到時候輸了可不只是你們自己的事,還是丟的我們新代弟子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