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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

白靈的DNA鑒定結果出來,她和她父親沒有血緣關系。

這就有意思了。

白家家譜上從此再無白靈。白老太爺這一脈到此為止。

“白老太爺這一頁,可以翻篇了?!?

“世家大族,對于血脈還是比較認真的”白老太爺一死,白靈早晚會有被白家趕出來的這一天。

林墨拿出了酒和酒杯。陳軒驚訝異常。

“喝點?”

“你不是不喝酒嗎?”

“今兒高興啊”

陳軒目光深沉。往日的溫良無害,居然是裝樣子?此時此刻的她,才是她的本真嗎?

“你愣什么?”林墨見他發呆,心下一哂。“愛喝不喝”林墨倒上兩杯白酒。聞一下,飄飄欲仙。

陳軒拿起酒杯托在手心,清澈的,帶著香味的,喝上一口,欲仙欲死。

他放下酒杯,見林墨杯中酒未動。

“我七八歲的時候,最喜歡溫酒斬華雄這個故事。酒尚溫,人頭已落?!?

“為什么?”

“覺得關二爺威武?!?

“現在呢?”

“我已經不喜歡故事,傳說了?!?

“為什么?”

“你怎么這么喜歡問為什么?”

“那還能說什么呢?”

林墨抬眼,對上他漆黑如夜的雙眼,里面有太多看不懂的空洞。

她抬手擋住他的眼。忽而就笑了?!皩Σ黄穑涯惝敵深櫕k了?!彼擂蔚姆畔率?,笑著。

林墨仰望白色樓頂上一層一層的光暈,中式風的燈上有一叢蘭,花旁有一首詩:

身在千山頂上頭,

突巖深縫妙香稠。

非無腳下浮云鬧,

來不相知去不留。

她轉頭看向陳軒,目光深切而悲傷。

(2)

夏彤坐在臥室陽臺的圍欄上,一雙長腿耷拉在圍欄外面,腳踩圍欄下的陽臺。上身只穿一件高領毛衣,雕刻出他完美的身材。

從臥室的門,看過來。剛好能看到他雕刻一樣的后背。臥室的門開著,裴清緩步走過來,有到陽臺的門口,正好看到他如此模樣。

有一種這個人將要飛走的錯覺。抱住他,裴清的心中在嘶吼,表面上卻云淡風輕。他靜靜的坐,他靜靜的看,互不相擾。

“你知道這樣的一種鳥嗎?”

“從不落地,一直飛,飛向天空,飛向希望,飛向未來……”

“哈哈哈”夏彤從陽臺轉過來,一躍而下。大笑出聲,越笑聲越大,越笑越瘋狂,笑到眼淚擦都擦不完,笑到咳嗽。笑到哭出了聲。

裴清站在那里,一言不發,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這么多年,你還是這個答案”

夏彤雙手環上他的腰,眼眉飄著魅惑。

“對你,我沒有變過”裴清的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可這一句,確實出自肺腑。他眼中滿滿,都是夏彤。

這樣的眼神灼傷了夏彤,他覺得自己心里有一個洞,越看裴清,血流得越多,心越疼。

“我不配”聲音低啞,囈語一般。

“我配,就行”裴清抱緊他的腰。一步一步像門口挪去。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平衡著對方的體溫。他挪,他也挪,轉圈,轉圈,再挪,擁抱著的華爾茲。

夏彤臉埋在裴清肩窩,一雙眼半分情愫也無,疏離冷漠。裴清低頭審視夏彤,一寸一寸,從頭至肩,從肩至腰,從腰至腿,從腿至腳。沒有一處是溫軟誘人的。

防備,這么明顯,深情款款,演給誰看?

裴清松開手,輕輕一推,把夏彤推離兩米之外。

“你想做什么,直接開口就好”裴清挺直上半身,盡量收斂憤怒。但他心中怒火,已快要壓制不住。眼前人,是心底人,卻從始至終都沒有心。

他裴清想找什么樣的人沒有,需要在這里陪別人演一場戲,最扯的是,他還真的動了情。有那么一個瞬間,他是真的想把這個人牢牢的鎖死在自己身邊。

夏彤坐在陽臺,身體向外的時候,他是真的害怕,怕他真的像鳥一樣就這么飛下去了。他曾無數次從睡夢中驚醒,每每觸碰到身邊的人,他才會心安。

這個人,非要一寸一寸的觸碰他心底的那根線。

裴清搬來下次椅子坐在夏彤對面。夏彤將驚訝掩蓋在瞳孔里,低著頭,不說話。

(3)

“林墨說了什么?”

“說話”

……

“說話”

……

“別后悔。”裴清起身準備離開這里,準確的是想要逃離。

“裴清,如果顧玨真的沒有死”夏彤閉了閉眼,聲音發著抖,說出后面的話“那死的是誰?”

裴清怔愣當場,轉身像看瘋子一樣的看著他。

“那些消息是我找人發出去的,這些你知道”

“是,陳軒的整容報告也是真的?!?

“那你現在?”

“陳軒確實整容過,也確實是按照顧玨的樣子整的,性情呢?”

“你的意思是?”

“你不覺得現在的陳軒太像從前的陳軒嗎?”

“所以呢?”

“如果林墨身邊的人真是顧玨,那陳軒在哪兒?這么久了,他從來沒有和我聯系過?”

“疑神疑鬼?!?

“陳軒會不會?”

“你想讓我查陳軒的下落?你坐在陽臺上是真想往下跳?”

裴清突的明白過來。

“你處心積慮的,不惜……”他沒說出口“就是為了讓我查陳軒的下落?”

“是,你能不能?”

“不能。夏彤,你把我放在什么地方?你又把你自己放在什么地方?做交易,你身上有什么是我在別人身上得不到的?”

夏彤無言以對,他一張臉,倉皇無措。

“你來,不是我求的。是你突然出現的。你走,我不會強行留你。你原本自由,一切隨你”裴清說完這句,開門走了出去。

直到走廊上再也沒有了腳步聲,他才從怔愣中回神。雙手捂住臉。他是真的害怕,如果林墨說得是真的?如果陳軒真的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漆黑的夜空,月亮藏在白云后,只有幾顆迷路的星星,在眨著眼睛。

一輛車,車前50米處的地上,躺著一個人。油門轟到最大。他看見有血濺在汽車玻璃窗上。他看見地上人手上的戒指。

那是陳軒的戒指。

是,陳軒的,戒指。

啊~~

啊~~

(4)

“所有盔甲都有軟肋,而且還擋不住。”林墨撫摸鮮紅欲滴的花瓣,聞了聞,“就像夏娃之于亞當,就像你之于夏彤”她手拿一枝玫瑰花,輕點陳軒額頭。

聽說夏彤病了,她準備挑一束花,去探病。

聽說,他從前最愛鮮紅如血的玫瑰花。林墨不辭辛苦,跑了很多家花店,才挑了那么幾枝。不過,這幾枝也夠了!

醫院,病房。

夏彤睜眼盯著白色的天花板,眼睛下一片烏青。他不敢閉眼,不敢睡覺。陳軒夜夜入夢,渾身是血。他害怕,也心疼。

他左手手腕上纏著紗布。

這次如果不是裴清,他就死了。不過,死了也挺好的,解脫了,去陪陳軒,就解脫了。

裴清坐在床邊,叫他的名字,他沒有反應。

林墨敲了敲門,沒等裴清說話,直接推門而入。

“夏彤”

夏彤直勾勾的,漂浮不定的落在林墨臉上。

“你來干什么?”裴清攔在林墨面前。

“你猜?”

“這就是你想看到的?”

“你不覺得這是最明顯的做賊心虛嗎?”林墨話對著裴清,眼睛卻看著夏彤。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哪”林墨噙著笑,“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的?!彼蛑耐臁斑@不就遇見了嗎?”

裴清抓住林墨的胳膊,把人往門外拽。林墨隨著他往門外走。

血紅色的花瓣從天上飄下來,落在夏彤的被子上,胳膊上,手上。林墨被拽出門前看見,夏彤頭發上,臉上,脖子上都有花瓣。

“啊~~”的一聲尖叫響徹云霄。

“血,陳軒的血,都是陳軒的血”

“啊~~”

刺耳的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穿過她的耳膜,太吵了,又想聽,真是矛盾。

她想,那年她在監獄里,胳膊被人打折的時候,應該也是這樣鬼叫的。可能會更尖銳一些,女孩子的聲音嘛,痛呼聲總是更尖銳的。

她被人按地上跪著,胳膊放下凳子上。木制的,結實耐用。一棍子接一棍子,一棍子以后還有一棍子,她當時只記得疼。呼疼,都是本能。

后來,聽別人閑話。她才知道。那聲音,被別人稱作鬼哭狼嚎。

林墨左手撫摸右手,只摸到綿柔的布料。

陳軒坐在醫院小花園的石凳上,見她翩翩而來。左手袖口處還沾著玫瑰花瓣。

“心疼嗎?”

“心疼什么?”

林墨眼中泛起柔和的波光,不心疼就好。

“回家,吃飯”

陳軒抬了抬手,讓她看清腕表上的時間。11點。

“沒關系,回家剛好吃午飯?!?

(5)

老巢門口,林晏提著食盒,筆直的站在那。

林墨笑著跑過來開門。陳軒看她蹦跳的,歡快的樣子,覺得醫院的那個和現在家里這個的,完全是兩個人。

林墨推門進去,林晏和陳軒跟在后面。

食盒中散發著香味,用手貼一貼,溫熱的,剛好入口。

飯罷,陳軒去廚房刷碗,林晏和林墨在外面說話。隱隱能聽見水花飛濺的聲音。

“劉姨去世前后那些事,幕后推手,不止白靈?!?

“我知道?!?

“你心中有數就行”

“喝茶”

林晏喝了一口。真是,什么好茶葉到她手中都是糟蹋。

林晏告辭回家。林墨送林晏去停車場。

林晏打開車門,從車里拿出一個檔案袋,放在林墨手中。

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檔案袋大約1厘米厚。林墨抱著它走回家,覺得千金重。

她將它扔到自己床頭,不急著打開。她期待里面的內容,卻也害怕。無論里面是不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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