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身份

“痛？我可以殺了你你知道嗎？”

閉上眼睛，林疏影沒有說話，秦九重也沒有真的想要去傷害她。

看著眼前倔強的女人，秦九重第一次覺得有些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就是鳳疏影對嗎？”

林疏影沒有說話，她早就已經想到秦九重會發現這一層關系了。但是當自己真正被戳穿的時候，林疏影心中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了一絲悸動，兩世為人的身份最終重合，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運會是什么，即便是眼前的五皇子可能也無法真正的幫助她。

但是她是鳳家真鳳，她不會輕易地向誰低頭認輸，哪怕是命運。

她推開秦九重的手，坐了起來，用袖口擦掉眼角的淚水，平靜的說道：“是的。”

聽到這句話的秦九重一臉頹然的坐在椅子上，說道：“果然是這樣。”

“如此說來，我便不是那真龍天子嗎。”秦九重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自己的命運原來在出生那天便被注定了嗎？

林疏影走過來，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沒有到最后，誰也說不清，鳳疏影死去的時候，我便是林疏影，我不認為我選中的人一定會是那真龍天子，哪怕是你。”

“但是我想，你一定可以登上那座遙不可及的高峰，因為你身上有許多我從沒見過的閃光點，或許你真的可以做到。”

說著說著，林疏影黯然道：“我的命運更像是一種詛咒，但我相信這一世，我不會再遇人不淑了，小乞丐是，你，也是。”

聽到這句話，秦九重的眼神中重新泛起了光亮。

是的，命運不公，我便不必向這份命運低頭，我的路只有我自己才能選擇。

想到這里，秦九重的眼中似是燃起了熊熊烈火，那個沉穩的秦九重又重新回來了。

……

與此同時，魏都郊外。

許褚再一次蘇醒的時候，自己正躺在一處不知名的山崖邊，山高數十丈，只要自己稍稍一動，便要掉下山崖，粉身碎骨。

這驚的他一身冷汗。

許褚本是魏都的一位小書生，屢次趕考不第，于是心灰意冷打算回到老家的村子。誰曾想半路遇到了一伙強盜，把自己洗劫一空不說還扔到了這懸崖邊上。

許褚啊，許褚，都說你和古代名將虎候許褚同名，到頭來卻是窮困潦倒，落得如此田地。

想到這里許褚忍不出長嘆了一聲。

百無一用是書生說的可能便是自己了。

在地上躺了一會，許褚便小心翼翼的挪開身體，離開這兇險的地方。

“這是哪啊？”抬頭看看頭上的炎炎烈日，許褚心中多了一絲茫然，這不是回家的路，他四處轉著，試圖回到自己來時的官道上，然而越往叢林深處走，許褚越發現有些不對勁，自己似乎是迷路了。

走著走著，許褚發現不遠處的地面，有一處被翻動過的土地，上面半遮掩的有一塊銅牌，許褚彎腰撿起。撥開上面的塵土，銅牌上寫的字已經模糊，隱約能看到用小篆寫著一個虎字，銅牌在手中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許褚沒有多想，將銅牌別入腰間，繼續尋找著出路。

不多時，他看到前面有一處炊煙，他急忙跑過去。

原來只是山間的一處獵戶。

許褚蓬頭垢面，擔心被人認成歹人，于是撕開衣角，纏在頭發上，讓自己顯得干凈了一些，這才上前敲了敲獵戶的院門。

“來了！”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一位漂亮的女孩從屋中走出。

“你是何人？”

許褚笑道：“我乃是魏國一介讀書人，趕考沒中，又遭歹人，淪落至此，特來討口水喝。”

姑娘見許褚言辭懇切，神態不似作偽便打開院門，讓許褚進來。自己則端了一碗水，遞給許褚。

“進日魏都附近有大軍訓練，日夜呼喝，吵得我們是寢食難安啊。”姑娘抱怨道。

“大軍？”許褚很納悶：“魏都乃是魏國天子居所，誰敢在天子腳下舞刀弄槍？”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只是獵戶的閨女罷了。”姑娘豪爽的笑了笑，混不在意的說道。

許褚一聽也在理，便沒有再問。

討了一口水喝之后，許褚便告別離開了。

腰間的銅牌開始微微發熱。許褚連忙將銅牌拿出，原本腰牌上的虎字已經變得模糊了，但是現在卻開始發出奇異的亮光。

虎……侯？

許褚拿著銅牌的手開始發抖，這是上將許褚的令牌？

魏國繁盛，法律森嚴，若是被他人知道自己拿著開國元老上將軍的腰牌會有什么下場他比誰都清楚。

怎么辦？

許褚只好將腰牌揣進懷中，連忙離去。

……

魏帝宮中。

“陛下，虎侯腰牌已經被人撿起，我們的人已經跟上去了。”

陰暗中的秦風安露出一抹笑容，陰惻惻的說道：“做的不錯，此事只要栽贓一番，我魏國便有了出師之名。”

稟報之人有所猶豫的對秦風安說道：“此事滿朝文武尚且不知，且此時衛國使者正在宮中，兩國修好之意早已傳出，此時開戰，恐怕不妥啊陛下。”

秦風安說道：“這無妨，不傷他們性命便是，而且……”

說道這里，秦風安臉上的陰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思念與愧疚。

“說起來，那個衛使夫人，真的和她好像。”

“陛下，要不要我……”

秦風安揮揮手，說道：“沒有朕的旨意，誰都不可妄動。”

人影退下。

秦風安獨自在黑暗中喃喃道：“鳳疏影，林疏影，真的是你嗎？”

晚上，秦風安來到蘇煙兒的眼前。

“陛下。”蘇煙兒的臉上有著些許蒼白：“臣妾身體不適，不能迎接陛下，請陛下恕罪。”

秦風安嘆了一口氣，將蘇煙兒扶起來，說道：“皇后身體有恙，不必多禮了。”

蘇煙兒腹中疼痛難忍，這病已經很久了，自從鳳疏影被自己逼死之后，皇后就患上了這個問題。而且經過魏國各大圣手的診治之下，還發現皇后竟然失去了生育能力。